4. 第 4 章
作品:《反派也要谈恋爱吗?》 12
江聿年的眉骨极高,凤眼外眦上挑,当他压着眉眼看过来时,会显出一种令人心惊的审视感。
身体的热意逐渐消退,他闭了闭眼,问,“为什么拍照?”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发给楚伊啊。
楚灵音不假思索就要开口,可一张嘴,对上青年微冷的眼神,某种凭空升起的危机感,促使她把话咽了回去。
电光石火之间,她憋出一句:“就,很有纪念意义啊……”
江聿年的目光沉沉注视她,似乎并不相信。
楚灵音想了想,两只手搂住他,小心翼翼啄吻他的唇边,带着点试探的意味,慢吞吞道,“因为,是不一样的姐夫。”
“好喜欢,想拍下来。”
“想记住。”
楚灵音和人撒谎经常被拆穿,小概率演技爆表也会被回过神的楚伊发现,她也知道自己不太会掩饰表情,干脆把脸颊埋进了青年的脖颈处。
也许人总会在特殊时刻爆发超常的能力,比如此刻,明明心虚得要死,声线却奇异的平稳。一旦青年低下头,就会发现她的神色明显不自然。
但偏偏,江聿年愣住了。
像被她一套丝滑小连招蒙蔽了思考力,冷峻的面庞上居然浮现了几分茫然。
少女颤抖的睫羽在颈间摩挲,埋在他怀里,小声剖白。
说,因为是第一次接吻,和喜欢的人。
“给樱桃梗打结好难……”闷闷的声音。
试了很久还是不太会。
但,是姐夫话,好像也没那么难。
楚灵音的嗓音本身细弱,刻意放轻后就有点黏黏糊糊的感觉。恶补少女漫画的好处,就是记忆里的储备情话,在此时如流水般脱口而出。
声线是少女特有的甜蜜和轻盈。
如果她这时抬头,就会发现她姐夫的耳尖已经红透了。
江聿年的喉结滚动,有一瞬间,仿佛被卷入了一场真实的恋爱困境:
年下的小女友,精力旺盛得让人难以应付,却总在临界点,表现出让人无法苛责的无辜。
随口敷衍的话被当真。他以为的警告和拒绝,似乎落在对方眼里,成了心上人对她的考验。
……樱桃梗?亏她想得出来。
江聿年无意识翘起唇角。
好笑之余,心底又滋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
楚灵音绞尽脑汁编瞎话,嘴巴都干了,心里还惦记着手机和照片。
这可是她冒着被搞坏的风险拍下来的珍贵影像,是她在惹怒楚伊这条路上的重要节点!
仔细想想,原著做不到的事现在她做到了,要是能发给楚伊,光脑补两下就爽/死了。
姐夫半天不吭声,搞得她很紧张,只能偷偷摸摸观察。
哎。
还是很英俊的。
如果没那么夸张就好了。
楚灵音心下叹气,细细琢磨了下对方的表情。
这就是扇形图吗?成分好复杂。
难搞。
……应该没有生气吧?
心思活络起来。江聿年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她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沿着青年的胳膊一点点攀爬至虎口,轻轻勾了勾。
刻意放软的语气,可怜兮兮:“所以,真的要删掉吗?”
……
最终江聿年还是冷硬地删掉了。
对上楚灵音失落的表情,他揉了揉眉心,仿佛回到最初接手公司遭遇危机的时刻,感受到了久违的头疼。
江聿年是独生子,但家族血脉众多,精英教育长大下的表兄弟、堂姊妹们,每一个都是人精。见到楚伊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彼此是同一类人。
正因如此,他未曾想到作为妹妹的楚灵音,性格会如此迥然不同。
娇气、难缠。
被呵护在玻璃罐中,如同稚嫩绿芽般的小姑娘,满口扰人的言论。
必须给予足够深刻的教训,才能彻底让幼稚的小鬼学会安分。
今夜本身就是情绪激化后的意外。
或许是和那帮老狐狸应酬后的压抑作祟,亦或是出于雄性天然低俗的欲/求,但不可否认,发生到这一步——他和她衣冠不整地坐在酒店的床上。完全有他放任甚至引导的缘故。
如果真的如最初所想,只是要给一个警告,那早在察觉到楚灵音的退却时,就可以顺势停止了。
……但他没有。
身体的反应最诚实不过,他的的确确对眼前的女孩产生了肉/体上的渴望。
然而他又清楚地知道,楚灵音绝非他理想观念中的伴侣。
她的生活习惯混乱、无序。初次在楚家碰面时,客厅茶几上胡乱堆积的杂物,餐桌上糟糕的用餐习惯,都让他忍不住皱眉。
何况之后堪称骚扰的举动,更是不断挑战他的忍耐限度。
倘若对方仍旧是之前那样,近乎玩弄的恶劣态度,他当然可以顺势度过今晚,解决欲/望,只当是成年人的你情我愿。
可偏偏楚灵音说,喜欢他。
不加掩饰、不知羞耻。情话一句接着一句,滚烫得像是要灼烧人心。
他呼出一口气,想。
也许,他需要点时间,重新考虑现在的情况。
听上去依旧生硬的语气,但又不自觉多了几分解释的意味。江聿年斟酌道:“……不要留下这种会让别人伤害自己的东西。”
楚灵音还想在挣扎一下:“只在自己手机里,也不可以吗?”
江聿年握着她的肩膀,彼此拉开一些距离,严肃道:“你能确保一定不会落在外人手里吗?”他举了举手机,“……比如现在。”
楚灵音下意识反驳:“那我又没亲别人,我只亲了你啊!”
说完又觉得不对,在心里默默添上竹马的名字。
江聿年又沉默了。
楚灵音被他说烦了。她想这人怎么话这么多,她就发给楚伊,楚伊还会发给别人不成?最多也就打她一顿,她躲到学校不就行了?能有什么后果。
她盯着姐夫红红的嘴,有点后悔刚刚没有多亲一会。把人亲晕不就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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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要不再来一次吧,刚刚是失算,这次她一定开静音。
在她盘算的时候,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响起,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她呼了口气,当着江聿年的面抢过手机,恼怒地按下接听:“……干嘛?”
来电人是室友。
隔着电话,对面的家伙像魔鬼一样,温柔地问:“音音,这周的作业写了吗?”
13
楚灵音是靠她爸捐楼进的学校,原本按她稀烂的成绩,早该筹备出国了。但楚伊不知道发什么疯,硬是说服她爸让她留在了本市。
她自己都一副得过且过的态度,楚伊却管得很多。
学校的作业不许找人代笔,考试也不能代考,挂科要押着她补到过为止,甚至买通室友监督她。
她自己是不会记什么作业的,连学期课程都是室友帮选,室友选什么她上什么。楚伊不是让人管着自己吗?这么爱管那就什么都让她管好了。
刚开学那会儿,楚灵音甚至想着她就不写作业不上课又能怎样?
但很快她就发现,这该死的学校怎么全是小组作业!
她不理室友想假装看不见ddl提醒,室友就把她联系方式挨个给同组同学派发。楚灵音还没到彻底放下脸皮的地步,总拖累别人也不好意思,弄到最后还是要爬起来开电脑。
每次熬夜补作业的时候,室友都会笑眯眯摸着她的头,说:“已经写很多了,很棒啊。”
楚灵音心里憋着火,忍气吞声地打字。
大部分情况,室友都会预留足够的时间提醒她交作业,这次却很突然,还是个她压根没听过的课程。楚灵音逃课太多次了,完全没印象。
什么什么模型分析?
上过这个吗?根本不记得啊。
大小姐抬头,直勾勾看向她姐夫。
江聿年:“……”
14
房间只开着几盏侧灯,光线柔和。
办公书桌旁,青年靠坐在椅子上。冷冰冰的脸庞面无表情,电脑屏幕无机质的光不时掠过。
等他保存完文件后转头,身后的人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
呼吸均匀,脸颊肉上压着一点红印,大抵是困倦之时被手机砸到的痕迹。睡梦中的楚灵音多了几分恬静,卷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皱了皱鼻子,可爱得不像话。
完全看不出清醒时的坏脾气。
江聿年居高临下盯着看了会儿,叹了口气,把人捞进被子里。
抬手想要关灯时,胳膊却被一股力道轻轻抓住。
“……弄完了吗?”
“嗯。”
楚灵音揉揉眼睛,清醒了些。
她眯着眼望向青年,张了张嘴,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江聿年没听清,蹙眉低下头,问,“什么?”
楚灵音忽然捂住他的眼睛。
脸颊上一触即分,柔软、湿润。
悄悄的气音,像小鱼探出湖面漾开的一圈涟漪,轻得不可思议。
“晚安,江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