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道实情
作品:《主角团一心想通关》 眼前三位“侦探”目光如炬,咄咄逼问,杨灵灵为了洗脱嫌疑,几乎不敢有任何隐瞒,当场就将昨晚及今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
她始终牢记系统的OOC提示,只说自己是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缘故才进了牢狱,至于到底是何原因,懂的都懂。
当然,她也没能忘记另一条角色任务——隐藏她与晦明之间的关系。
她本就擅长编故事,轻而易举地便将她与晦明那段令人面红耳赤的旖旎桥段隐去,只说自己心系案情,向晦明法师问了些话,而后便中了迷烟,被人带出了城。
直到今早,当她在城外的一间废弃土屋中醒来,这才惊觉将他们带出城的,就是顾府的薛护卫!而她与晦明对薛护卫劫狱一事毫不知情。
为了避免她与晦明的关系暴露,她杨灵灵对薛护卫和晦明之间的关系同样只字未提。
而后又说,他们遭遇了天心寺监寺带人围剿。她和晦明在薛护卫的掩护下先行离开,还好逃到城门外遇上冷砚冰带着衙役们,这才死里逃生。
杨灵灵听了那胖和尚监寺的话,大致推断出,是那胖和尚为了与晦明争夺天心寺住持之位,与顾府勾结,意欲陷害晦明,毁他清誉。可前天晚上,顾府出了很大乱子,事情的走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胖和尚的计划好像失败了。
但按照当晚的结果来看,似乎又没有失败。她有些没弄懂那胖和尚到底想说些什么。
不过那胖和尚以免夜长梦多,为不留后患,竟然亲自带了四个杀手前来,意图将晦明当场杀害。
不仅如此,居然连她这个无辜的小女孩也不放过,当真是丧心病狂!
至于柳姨娘为什么死,这一点她也不知。她分明记得,自己进入牢狱时,那姨娘还是好好的,待后头她发现了一个黑影追出去时,柳姨娘已经仰面朝上、口鼻出血而死了。
沈南南听完,握住杨灵灵手腕的手紧了紧,担心道:“怎么这么凶险,那你没受伤吧?”
杨灵灵摆了摆另一只手,没心没肺地一笑:“我福大命大,啥事儿没有。”
沈南南这才舒了一口气。
冷砚冰抓住她话里的关窍:“顾夫人不是说,薛护卫出城去料理顾员外下葬之事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牢狱中将人劫走?这里面到底谁在说谎?”
见她眯着眼,眼中不自觉透出一丝寒气,杨灵灵立即举手强调:“反正我肯定没说谎。”又看向沈南南以求支援。
沈南南抿嘴“噗嗤”笑着,将杨灵灵的手轻轻放开:“我当然是信你的。”
“我也相信。”县太爷也道,“只是听冷然这么一说,顾夫人和薛护卫确实是挺可疑的。难不成这两人的私情竟然是真的?”
冷砚冰沉吟片刻:“私不私情的不确定,不过这两人肯定关系不一般。要么是薛护卫骗了顾夫人,要么是顾夫人在给薛护卫打掩护。”
“还有一点,其实我昨晚就想说了。”冷砚冰又道,“你们觉不觉得,其实顾夫人对柳姨娘还挺上心的,不像是卷宗上说的两人关系不睦、多年不曾往来。”
“这话怎么说?”沈南南问。
冷砚冰分析道:“昨夜我们刚刚确认杀害顾员外的是珠儿时,顾夫人当即就问,柳姨娘什么时候能够回府。如果她们关系很差的话,顾夫人会这么在意柳姨娘什么时候回来吗?如果柳姨娘不回去岂不是更好?”
“啊,当真是。”经冷砚冰这么一提醒,沈南南这才恍然大悟,“我也觉得!如果不是对暗香阁分外熟悉的话,顾夫人怎么会知道柳姨娘的衣柜里会有什么衣物?”
“对对对!”县太爷也回忆道,“顾夫人不是说过,当年管家顾敬意图对柳姨娘不轨,是她带人将柳姨娘救下的吗?有了这一层关系,两人的关系再怎么也不会不好的吧?”
“难不成顾府的下人也说谎了?”冷砚冰推测。
沈南南道:“那这案子难度也太大了吧。按照我们之前的经验,除了几个关键的嫌疑人外,卷宗上记录的这类证据,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说的是她们此前玩儿剧本杀的经验。
县太爷用右手虎口支着下巴道,思索道:“嗯。那就多半也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一会儿再问吧。”
眼看此时离午时正刻也只剩一个多时辰了,县太爷让冷砚冰赶紧吩咐下去,命快班衙役提审一众嫌犯,准备升堂。
杨灵灵不知前情,发表不了意见,只默默的听着,一面惊讶于她们一晚上竟查到这么多线索,一面又将她们说的和已知的信息快联系起来。
这会儿她听到县太爷说要提审一众嫌犯,这才想起,不知玄明成功逃脱没有,那胖和尚监寺又在何处逍遥法外,还有晦明——此刻苏醒过来没有?
只往西侧望了一眼,又见冷砚冰正欲转身往仪门外走去,杨灵灵赶忙提醒:“冰冰姐,还得派人去城外将那天心寺的监寺抓来!只怕此刻那胖和尚和他身边的两个杀手还在追杀薛护卫呢!”
冷砚冰颔首道了声:“我知道了。”
冷砚冰前脚刚走,方才两个抬担架的衙役就从西侧门跑了出来,一人小跑着先行,后头那个手里端着个木盆,小心翼翼地缓步走来。
前头那个见了县太爷,飞快行了个礼:“大人,那法师醒了!要小的前去抓药呢。”
县太爷道:“好,快去。”
这时见后头那个端盆的衙役走近,几人一看,盆中竟满是黑血。
“大人,林叔好不容易才将那法师腿上的毒血逼出,又吐了好些,小的正要去换水。”
县太爷点头又道:“好,你也快去。”
那衙役偷摸着飞快地上下打量了杨灵灵一眼,和身旁之人交换了眼色,这才快步离去。
杨灵灵懒得理会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听见晦明转醒,忙不迭地道:“我们也快过去看看吧。”
县太爷和沈南南点头,说着几人快步行至快班房门口。
林白术满头大汗,正要往里头出来,抬眼见县太爷竟然亲自过来,连忙行礼:“大人。”
县太爷向他投以赞许的眼神:“辛苦了。晦明法师怎么样了?”
林白术如实回道:“好在那箭上毒并非剧毒,毒性还未扩散得太开,眼下小的已经将那毒血除得七七八八,只需要再煎几副药,调理调理便能完全除去,但那袖箭射得有些深,只怕十天半月愈合不了。另外……”
瞥了眼一旁的沈南南和杨灵灵,欲言又止,于是靠近县太爷,低声道,“大人,借一步说话。”
县太爷见林白术心有顾虑,便对沈、杨两人道:“你们俩先进去吧。”
左右县太爷转头便会说与她们听,沈南南也不在意,依言道了声“是”,同杨灵灵一起进了房中。
快班房是供捕快们平日办公、歇息之地,中堂为办公区域,存放卷案、刑具等;右侧则是临时拘押区,临时抓捕的嫌犯和待审人员便关在此处,但因城中目前唯有顾府一案,管家顾敬已是证据确凿的凶犯,关在牢狱中,故而此间空置。
左侧则是值班区域,配有书案、桌椅以及窗边的一排通铺。
沈南南和杨灵灵进入右侧,打眼便瞧见晦明虚弱地躺在通铺之上,许是也听见门外的动静,正向她二人看来。
杨灵灵上前一步,瞧见晦明已转醒,笑着招呼道:“法师,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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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见他面上仍是毫无血色,眼中满是担忧。
“法师现下觉得什么身体怎么样?”沈南南站在一旁,也关切地问。
晦明感激地向她二人点头示意,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多谢两位施主救命之恩,贫僧现下暂且无恙。”
杨灵灵忽地瞥见,晦明嘴角有着一些未干的乌血,先头隔得远还不觉,如今凑近了看,倒是格外显眼。
杨灵灵有些强迫症,很想替晦明将那嘴角的血擦掉,在怀中摸了半天,啥也没找到,于是她转头小声问沈南南:“有餐巾纸吗?”
“啊?”沈南南诧异地看向她,也低声回道,“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帕子吧。”从怀中摸出张绣着素心兰的米白色帕子,递给她:“给。”
又微微皱着眉,提醒她注意不要OOC。
杨灵灵这才发觉,讪讪地吐了吐舌头,一看那帕子这么白,又推还给她:“算了,一会儿沾了血不好洗。”
沈南南听她这样说,也瞧见了晦明嘴角的血污:“你用呗,撒点盐静置一会儿,沾水一搓就没了。”
“真的?那我洗干净了再还你。”杨灵灵这才接过。
沈南南恰好见晦明看着杨灵灵,似乎想说谢些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许是碍于她在场。沈南南识趣儿地道:“那灵灵,你再陪陪法师吧,一会儿就要过堂了,我还得前去准备,就先告辞了。”
沈南南刚出房门,杨灵灵立即就到了床边,蹲下身来,飞快地拿着帕子将晦明嘴角的血抹了去。
霎时间,一抹朱殷染上了浅色布料,沿着纹理洇漫开来,色泽一如她皓腕上那串朱砂莲手钏。
晦明微怔,愣愣地看杨灵灵收回了手,冲着他浅浅一笑,口中“呼”了一声,小声念叨着:“这下干净了。”
霎时间,心波渐开,涟漪泛起。
这个笑他一直记了好多年。每每忆起,恍若隔世。
幼时的记忆不觉涌上心头。
那时,他因着一些缘故,被维那[1]师叔责罚,大冬日里天不亮就要扫除庭院的积雪。他因穿得单薄,不慎受了风寒,接连烧了三日也未醒。
直到第四日,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细微的啜泣声:“晦明,你快醒过来吧,你怎么同阿爹一样,一睡就睡这么久,都是我不好,害你被罚,我下次再也不偷菩萨座前的贡果吃了……”
他艰难地睁开眼,瞥见她那用豆绿色发带绑成的总角,感受到她软乎乎的小手握着他的右手,湿漉漉的脸颊贴在他的手臂上,眼睫扫过。
他心上却痒痒的。
觉察到他手指微动,她瞬时抬起头来,见他果真睁开眼看着自己,那梨花带雨的小粉白脸儿上旋即绽开笑颜。
“你终于醒了!”
彼时的她,亦如是说道。
……
见他半晌没说话,杨灵灵以为他还为在过堂的事担忧,宽慰道:
“别怕,县衙的沈师爷、冷捕头,还有县令大人同我亲如姐妹,不会为难人的。你不是都同我说了吗,前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都是顾府的人和那监寺设计陷害的,只要你一会儿在堂上原原本本地都说出来,相信她们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心上涟漪久久未散去,晦明已经无法察觉她话中有什么不对之处。
只盯着她水杏一般的明亮双眸,睫毛忽闪,似在他心上扫过。
听到自己几乎是下意识地,音色柔和地回应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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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维那(nuó):寺庙中的职事僧之一,寺中监察官,掌管进退纲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