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气氛在索妮拉“要吃点心么？”的提议里一扫而空。白厄本要拒绝，忽然被使者抓住，对着他摇了摇头。


    “陪陪她吧，白厄。”涅斐勒请求道，他看着索妮拉忙碌的身影。“就当是扮演一下佩拉斯最后的客人，接受祭司们对仗义援救这座城邦的感谢。况且，老师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犹带腥气的祭坛在脚下注视着他们，提出这等请求的使者流血的手臂上缠绕着一层剑士标志性的蓝。


    “我明白了，维——涅斐勒。”


    “涅斐勒，来搭把手。”索妮拉喊。


    “我来了，老师。”


    涅斐勒撸起袖子走到索妮拉身边，去充当灵魂状态的祭司需要的那只「手」。


    他停下脚步。回头询问道：


    “甜食，比如说蛋糕可以吗？”


    清理废弃的厨房和炉灶都需要时间，不过做完这点，记忆重塑的力量就能解决剩下的一切问题。


    乒乒乓乓叮叮当当。


    一段时间过去，涅斐勒推着手推车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将一叠涂抹着白色奶油边缘裱花的蛋糕端到了半推半就坐到宴会厅长桌旁的白厄面前。


    “请用，这可是我和老师的得意之作。”涅斐勒收起盘子。


    “不对，糖加少了，所以只是你的。”索妮拉很不满意这个说法。


    白厄颤巍巍地拿起刀叉。这块用废弃神殿里储藏的材料做出来的蛋糕吃完真的不会腹泻吗？而且两位“大厨”大展身手后的争论也让他觉得恶寒……


    他偷偷瞟了一眼涅斐勒，却发现后者也在看着自己。


    银发青年微笑着问：“不喜欢吗？”


    那、那是威胁还是暗示？


    哀丽秘榭的剑士盯着面前看不出什么不对的蛋糕，绷着脸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紧闭双眼。


    ……啊。还挺好吃的。


    没什么华丽的技巧，口感也很正常，就是一块普通的奶油蛋糕。像是……他在哀丽秘榭的某个黄昏里，朋友家举办的生日宴上厨师端上来的蛋糕。


    幸福的感觉将剑士的眼睛点亮，看着总是将深仇大恨刻在脸上的白厄露出这样的表情，涅斐勒敲打后颈的动作顿了顿。空荡荡的神殿都变得温馨起来了，这就是个人魅力的力量吗？


    索妮拉飘到他身边。“涅斐勒，你的这位新朋友比之前的某人要可爱多了。”


    “哈哈……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和他们闹矛盾呢。”涅斐勒揉了揉肩膀说。


    索妮拉只是轻哼一声，用一句「我对把人民和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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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进火坑的人没有好脸色」带过了这个话题。


    换涅斐勒开口了。他选择了一个没那么有趣的话题。“下次再回来，这里就是真真正正的死城了，是吗，老师？”


    “死城，外面是这么叫的吗？也许吧。”索妮拉看着手腕上象征祭司的银镯。“跟着你离开的其它人呢？”


    “留在奥赫玛。我不在时，有很可靠的人照顾他们，而他们自己可能也渐渐不再需要任何人照顾了。”涅斐勒从容地说，“我要做的，也只剩下洗刷先辈的污名。”


    “看起来他们终于得到了配得上他们的一切。那么，佩拉斯就还不算死城。”


    “当然，您教过我，城邦是为了公民存在的。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没见过几座城堡像您一样贯彻这点。”


    这番发言让索妮拉感到满意。祭司伸手抱住自己的学生，尽管她的手臂穿过了使者的身体。


    涅斐勒感觉后背停留着一阵由复杂变得释怀的视线。随后，索妮拉的声音带着一丝对弟子想法的看穿轻飘飘地传来：


    “把自己失去的一切在别人身上补偿回来，用满目的幸福填满空虚的内心……呵，虽然幼稚，但确实不错。”


    “就这样去做吧，涅斐勒。无论成功与否，你都是我最骄傲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