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们会搞定的
作品:《办公区的超真实扮家家酒》 眼见快到年下,爸妈那边还没有给一个准信儿,谷维今先坐不住了。他的日程不等人,戒指都戴上了,先斩后奏,父亲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对他的逾矩大发雷霆。谷维今本想找哥哥探探口风,还不等自己酝酿好怎么开口,哥哥谷维聿先联系他了。
“把后天的时间留出来啊,爸说家宴,点名要你和郁来都到。别迟到啊。”
谷维今回答:“知道了。”不甘心地又追问,“爸没说别的?”
这对父子还真是别扭,有什么事情传达不了,还非要大儿子在中间传话。遮遮掩掩,你推我拉,互相猜来猜去,误解一天深似一天。谷维聿夹在中间本来就烦,耐心即将耗尽:“你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叽叽歪歪的。你去问爸去。”
谷维今非到万不得已不愿意去主动接触谷瞻。他和父亲没有什么称得上是仇恨的过往,只是因为自己出生的时机不巧,恰碰上父亲最忙得不着家的几年,在婴幼儿时期没有机会培养出亲密的感情联结。这一课落下了,一直没能补上。
他也常常奇怪哥哥怎么会一直能和父亲有话聊——准确来说,他想不通为什么谷维聿有这么强烈的和谷瞻沟通的欲望。不论是多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似乎都值当得坐下来谈谈。
因为和郁来并非真实的情侣关系,谷维今更加回避和父亲单独深聊这件事,唯恐谷瞻在字里行间捕捉到他的纰漏。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郁来预料到会有第二次面谈的,接到家宴的邀请并不惊讶,“我这是要刘姥姥二进大观园了。”
一回生二回熟,郁来比上次表现得要自然得多。因徐悠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使郁来对于任务圆满完成的信心增加不少,谈吐也比上次更自如些。
家宴上气氛平和,大概因为有了谷维聿从中调和的功劳,连谷瞻脸上都少了审视,多了慈祥。年纪大了也许就是爱看小辈们汇聚在膝下,热热闹闹看着暖心。
谷瞻终于肯坐下来耐心听听两个人的“恋爱故事”。他们对剧情准备充分,是能够“一条过”的合格演员。在谷维今的剧情设计里,他们自画廊看展一见如故后,便时常约出来吃饭谈心。去年圣诞还一起去日本旅行过,在札幌看了第一场雪。
郁来听他在那儿编,心里嘀咕,那次是出差考察吧?这种素材都敢拿出来用也不怕穿帮。
谷维今把故事编得相当圆滑,无可指摘,充满生动的细节。郁来像听说书似的,都听得入了神。但挡不住谷瞻酒过三巡,突然开始走心,把矛头指向了郁来。
“郁来小姐是喜欢维今哪一点呢?”
郁来支支吾吾,只能硬着头皮答:“也说不上是哪一点,就是凭感觉吧,比较合眼缘……应该是这样。”
谷瞻语重心长地说:“郁来小姐,你要知道,婚姻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与谈恋爱是不一样的。婚姻不是过家家,不能光凭着「感觉」就定终身。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郁来冷汗从后背渗出来,她不得不马上接住话茬:“我考虑好了,我认为维今蛮好的。”
谷维今在桌下握着郁来的手指,两人的手心都狼狈地黏腻。
重新对上谷瞻的目光,郁来才意识到对方那句“你真的考虑好了吗”更像是在隔空敲打谷维今。于是马上把姿态放低下去,试图曲线救国,把刚刚说错的话圆回来。
“叔叔,我自知低微,没有什么家底,不能给维今的事业提供有效的助益。但我能够做到一切以维今为中心,为他打理好后方,做好主内的本分,让他在专注事业时没有后顾之忧。”
谷瞻眼里闪过不屑的神色,“愿意为维今主内的女孩子,也不止你这一个。”
“但千金难买他愿意。既然有一个合他心意的,总比没有感情基础的强。我不图他的名利,只喜欢维今这个人。希望叔叔阿姨能成全。”
“小姑娘,你口气还蛮大的。”谷瞻不是很喜欢被逼着做决定。
郁来适时地又退让了半步,“我听您的。”
两次来赴宴,郁来都特意摘去了戒指,免得看起来太像骑脸示威。谷瞻冷哼一声,缓缓开了金口:“听说维今已经求婚了?戒指就戴着吧,不用这样殷勤小意。我们谷家喜欢有骨气的人。”
郁来嘴上称是,心里不信服。
少虚伪,真有骨气了,你又不高兴。
但为了表面功夫做足,郁来还是听话地把口袋里的戒指掏出来当场套在无名指上。谷维今“啧”了一下:“你就把戒指这么随便放在外套口袋里吗?我看等不到结婚你这个就要弄丢。”
“不会丢的,我以后都不会摘下来了。”郁来粲然一笑。
吃完饭下楼梯的时候谷维今还在小声感叹:“哇,你的现挂真是感人肺腑。每次都有新节目。”
郁来不愿意搭理他,自己刚刚都是捏着鼻子说出来的违心的话。
谷维今仿佛有读心的能力:“违心的话还讲那么真,把我爸都吓住了。”
“没办法啊,不是你说的吗,我没什么竞争力只能走贤惠绿色通道。”
谷维今一愣,其实他指的是“以后都不会摘下来”那句。没想到郁来会错意。他想解释这个小小的误会,但郁来已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让她如坐针毡的大宅,飞快地跑到院子里。细碎阳光落在廊柱与树影之间,活泼得像刚出笼的小鸟。
她跑得太急,细细的鞋跟在青石板上一滑,谷维今赶忙往前并两步把她兜住。
“怎么平地摔啊,演了半天优雅得体别在这里栽了。”
郁来借力站直了,有点脸热不好意思。重新捡起掉了一地的贤淑端方,小步小步地挪到车上。
“你爸说话也太弯弯绕了。我现在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不大愿意和他聊天了,一句话八个坑等着我跳呢。”郁来伸直了手指看了看闪烁的钻石,“虽然这个戒指是名正言顺地戴上了,但讲到底,他今天还是没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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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个准话。”
“我爸他这个人是这样的。总是不肯把话说死,要留一个能体面地后悔的活扣,最是难伺候了。”
“那怎么办呢?我还要三进大观园啊?就算大厂也该终面了,老反反复复地试探我,什么时候是个头。”
谷维今也觉得头痛,“我回头还是和我哥再聊聊看吧,看他能不能帮忙说和说和。”
郁来抽身出来,意外地觉得这个境况很好笑。“原来你也有克你的人。”
谷维今重新把视线汇聚在戒指上,叮嘱她:“你真的不要把这个戒指乱放了,等下丢了再定制可来不及了。”
郁来迟钝地把钻石透着阳光观察一下,“你不会弄了一个真的钻石戒指给我吧?这如果是真的,会很贵的吧。”
“是真的啊,我的祖宗。求婚怎么能用假的呢?”谷维今真是和她淘够了,“我到底在你眼里是什么人啊。”
郁来也不客气:“是那种当初死活拜托我和你结婚还居然要跟我砍价的人。”
谷维今认输,在这件事上他永远理亏。
镶嵌其上的主钻澄澈透亮,切割精细,每一个棱面都折射出不同角度的光辉,如同冰山之巅初照晨曦,既冷冽又圣洁。郁来想想债务的缺口,心下又生一计。“话说,这个戒指算送给我了吗?离婚也不收回的那种?”
谷维今知道她动什么心思,“禁止把我定制的戒指拿去折现!”
“典当呢?典当行吗?”
谷维今真的要被她无孔不入的变现精神给整崩溃了:“求求你饶了它行吗。别打戒指的主意,再这么搞我收回了。”
郁来吃瘪,“小气。”
“你到底还缺多少钱啊?我借给你行不行?”
郁来还真的想过这个问题,但短暂地思索过后又坚决地拒绝了。当初说好合同到期,结算了尾款,就彻底两清,还尚可脱身。如果还有一笔债务把两个人丝丝缕缕地勾连在一起,怕是这辈子都难跑得脱了。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别多问。”
“我们都一起战斗这么长时间,大家都是战友了,帮点忙也应该的。说真的,到底还差多少钱?”
郁来笑了笑:“你还别说,等你去见我爸妈的时候,我爸可不会跟你客气,说不定当场要挟你直接帮忙把债还了,不然不能娶他女儿。你最好是真的顶得住。”
车窗上偶尔凝着一层薄雾,指尖划过时,会留下一道道透明的痕迹。郁来出神地望着窗外,看向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岔路口。
谷维今一时间想象不出那会是什么样的家庭。
郁来自嘲地笑笑:“缺乏想象力了吧?以后你会知道的。”
谷维今感到这一刻似曾相识,腾出一只手轻柔地抚摸了郁来的后脑。这次郁来没有躲避,任凭他掌心的温度穿过发丝,一点一点烙在她的皮肤上,并且一触即收。
“我们会搞定的。”谷维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