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珊影珠光
作品:《少将军他追我逃》 谢清困于其间不得要领,一场梦循环往复,他究竟该说什么才能从这阵中走出。
再反观其余人,各个皆是入定了般陷入自己的梦中,唯独只剩下李元在其间焦灼难耐,左推右搡却无人回应。
四周迷雾大作,日头隐没在西山后,光线暗下来后更是吓人,李元愈发感到害怕,凑到李昭微身边,捏着李昭微的手,靠在她身边嗫嗫道:“小姐......你别睡了好不好......阿元好害怕啊。”
谢清梦中一年,现实中不过一息之间,他在其间经历循环往复一世十载春秋,折腾得他精疲力尽,待他完全不知道作何回答是好的时候,又到了决战之巅的时刻。
他把剑一扔,反正是假的也要不了命,人也是假的形象也不重要,他一撩袍子坐在地上,耍赖道:“若若,你究竟要听什么!”
“这么些年,闹也闹够了吧。”
般若听完此言,怒发冲冠,正要提剑起势循环往复梦境。
谢清紧接着大喊:“我不跟你闹了!”
般若的剑缓住,停了下来,似是不解歪头看他,好像第一次相识。
“哎,若若不闹了。”谢清双手抹了一把脸,扶着额头,深深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这些年我也是记挂你的,只是那门派规矩,那杀师之仇压得我喘不过气,细究下来,你我何错之有。”
般若闻言手中的剑缓缓放下,背后蠢蠢欲动的门派众人又退回原位。
谢清接着道:“其实我闹明白了,这个梦是我的不是你的,我要面对的是我自己的遗憾,不是猜你想听的。”
他站起来,在台阶上往山脚眺望,明隐派建在高山顶,只有一条极其狭长的阶梯笔直而上。
目光越过山脚下的乌泱泱的人群,再往远处有河有山尽收眼底,他目光虚无,眼底渐渐浮现年轻时候的两人,一起躲在山林河边吃烧鸡,寒风猎猎全靠烧刀子暖身。
她一口酒下去,眼神朦胧,醉后不知天在水,水里倒印着她动人的脸盘,水光漾漾。
他看得有些痴了,喃喃道:“其实我早就放不下,忘不了,就只为那可笑的自尊心,从未对你说过一句真话,每次看你来找我,其实我是暗自窃喜,可是我的身份不允许,我选择忽视它。”
直到你不再出现,我梦中反复出现你的身影。
再到他们传信,要带上我讨伐明隐派,那刻让我感到害怕,害怕我来晚了见不到你,害怕你会出什么事,害怕我再也不能从零丁的江湖消息中听到你的传闻。
而如今,我们又再见少年时,但这个梦却没有继续下去,是因为......
谢清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远方旖旎的梦终于长叹出一口气,低声说出难以启齿的话:“对不起若若,那日是我还顾及虚名,胆小如鼠......枉我还自诩江湖名门正派,却如此虚伪,连心中的爱人都不敢站出来保护,毫无血性......”
话刚落地,他心胸大畅,囤积多年的郁气倏然消散,那一役以魔头被斩杀,她负重伤为收尾,而自己全程竟然只做到了拦住最后要她命的那刀,没人敢在自己手下动手,她趁机弃门派逃亡,临走前只来得及匆匆瞥了自己一眼,那眼里有愤恨,有失望,亦有落寞,还有......自嘲。
此后江湖再也无她的传说,他也从此隐退,成了一个落魄老道,整日沉迷酒乡,最后因付不起酒钱差点被酒家打死的时候,李丰禄出手救了自己一条命,作为报答便是来京城给他教孙子,哦不对,是孙女。
他已经忘却了那日自己的所作所为很久了,直到常道春说,或许他得去找她,找朱雀髓,明隐派圣物,因为常道春没有把握能解了李昭微的毒,需要借用这化身于天地的炽热之物,才能彻底拔除她体内寒毒。
其实,她刚失踪的时候,他去找过她,他找到了她的栖身之所,只是一直在外围打转,不曾敢上前相见。
他怕,怕见到她眼中的厌恶......
话落地,所有人影开始如镜中水月,随波荡漾,直到彻底消逝,眼前恢复了漆黑一片的迷雾深林。
他仔细辨别方位,凝神思考她教过的阵法,最终于阵眼处找到一块剔透的水晶和一碗清水,破了这摄心阵。
阵破雾散,又复见朗月星空,能借着微弱的月光辨别方位,谢清回头找他们的时候,已经各个恢复如常,就是陆长华脸色稍郁。
何榕回身点清楚人数,赶紧整装出发,生怕一不小心又回到刚刚梦中,又是小时候跟着娘东奔西跑的落魄潦倒记忆。
一行人加快教程,才出小林,当面一条白绫疾射而出,谢清当头侧身一让,随手折了树枝与之缠斗起来,几个闪躲,见机将白绫一绕,把人拉出。
随即有一白色身影被白绫扯出,飞扑而来,谢清心软,用树枝轻轻接住对方腰肢,旋转一圈,将她放下。
白色衣着女子堪堪站稳立刻破口大骂:“哪里来的小贼!没有任何招呼就敢来闯我们明隐门!”
大家听这声音年轻娇怒,定睛一看果真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年纪不大,但是柳眉倒竖,气势不小。
“小姑娘你是明隐派的人?”常道春见机立刻上前,好声好气问道。
怎知这小姑娘不领情,恨声道:“哪里来的毛贼,脏兮兮,离我远点!”
稍末还补了一句:“什么明隐派,没打听清楚就来闯我明隐门!”
常道春噎住了,这小姑娘也不是很讲武德啊,上来就开嘲讽。
谢清脾气较稳,前面来的时候常道春就注意到了,这个脏老道竟然还梳洗了一番,换了宽袍子,居然还有点道骨仙风之姿。
他上前一步,拱手拜倒:“小姑娘,请问如何称呼,我们前来寻找般若门主。”
“什么门主?我们没有门主!”小姑娘从鼻中哼出一口气,接着道:“你也离我远点,刚刚打我的事还没跟你算帐,回头叫我师父收拾你!”
陆长华最近脾气很冲,见连出两员大将都给撅回来,出列就道:“你......”你怎么没大没小的。
一句话才开头,就被李元拦住了,李元越众而出,服了服身,软软糯糯道:“这位姐姐晚上好,我们是来拜见贵宝地的主人,林中雾浓,适才被困在其间,想烦请姐姐帮忙引荐一番。”
陆长华听这文绉绉一大段,眉头一皱,这包子脸出这个头作甚,待会又被撅回来多丢脸。
没想到那白衣女子凝神细看,突然灿然一笑道:“你好有礼貌!长得也甚是可人!”
众人大吃一惊。
“那里躺着的是谁?”
李元回头一看,正是自家沉睡不醒的李昭微,沉声道:“这是我家哥哥,得了病,不省人事。”
那女子上前两步,低头细看,不由赞道:“你甚是可爱,你哥哥也长得标志!”她接着道:“你且等着,我去汇报一下师父。”
“喏,这个给你,别怕,山里没野兽的。”那女子临走前,还从怀中掏出一细纱扎成的口袋,里面装满了萤火虫,亮晶晶的感觉。
“谢谢姐姐!”李元欣喜接过,毫不吝啬甜甜笑容。
待那女子离去,大家都围上去好奇看着李元手上的小纱袋,陆长华奇道:“怎么她就愿意听你说的呢!”
“小姐说了,出门在外不打笑脸人,嘴甜总没错!”
陆长华听到她提到李昭微,回头瞅了一眼,欢喜的神色淡了下来。
谢清一直站在人群后,透过缝隙远远看着那“纱袋灯”,怔愣着沉默不语。
是她,那是她的巧思,之前两人夜行山路,她也这么用纱布轻轻包裹住那些萤虫。
那年轻女孩去了些许时候,便又回来,这回来的是两人,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竟是双胞胎。
早先先来过的女孩子腰间系着一条红色小丝带,另一位则系了个绿色。
两个女孩子见到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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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竟然都十分欢喜,叽叽喳喳围着她说个没停。
原来,这庄子里,除了她们就只有她们师父了。
先出生的是早先来的女子,叫含珊,另一位叫含珠。
一行人,老的老,伤的伤,左搀一个右扶一个,跟在她们后面进庄子,何榕则背着李昭微。
陆长华没见过双胞胎,他和陆长荣是差了几岁的兄弟,第一次瞧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忍不住行走中老偷瞥两个人。
含珠见他长得呆头呆脑,捂着嘴巴吃吃笑道:“姐你看那人,是不是话本里的二愣子。”
含珊脾气爆,转头就瞪眼,挥舞拳头道:“你再看,剜了你眼珠子。”
闻言,陆长华差点没背过气去,当他什么登徒子呢!平日里有李昭微在他何时背过这种名头!
他气哼哼地也不想理这两人,反正也没看出什么花来,都是一个鼻子一双眼,嘴巴一张话难听。
含珠看似温柔,实则狡黠,她眼珠子一转,落到全场唯一没醒的李昭微身上,笑着问李元道:“好妹妹,你这哥哥可真俊,不知道醒来这眼睛会增添多少神采。”
李元回头看了一眼,神色黯淡道:“她眼睛很亮的。”
这个庄子极大,左绕右绕,其中隐蔽地布置了些阵法,谢清和常道春相视一眼,都暗自记下了行走的路线。
含珠走在前头,到了一个院子,轻巧跃到前方,伸手推开门,那门似乎年久失修,打开得不是很顺畅,“吱呀”声极大。
抖落一地藤蔓枯叶。
“你们先休息吧,我们师父入夜要准时休憩,你们明日再去见她吧。”
含珊言罢和含珠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榕示意几个镖师先打头阵,没想到他们进去后骂骂咧咧地出来了,碎碎念道:“里面也太多尘,太久没人住了吧,这么晚要打扫好些时候。”
寄人篱下,没有什么选择权利。
大家认命地进去细细清扫,李元好一番忙活,才把李昭微安置下来。
等一切安置好,都已经月入中天。
李元坐在脚踏上,趴在李昭微的旁边,借着月光歪头看她:“小姐,你老这么睡着饿不饿啊?”
“小姐,你快醒醒吧,阿元一个人很无聊呀。”
“小姐,刚刚那两个是双生子呢,长得一模一样,脾气一点也不一样。”
“小姐......”
“闭嘴!”在桌边趴着睡,负责守夜的陆长华忍了半天咬牙切齿开口。
“你懂什么啊,木头呆子,我听人说要常跟人说话才......”李元话没说完,突然瞪大了眼睛,开始大喊大叫:“陆长华!陆长华!你看她眼睛是不是动了!是不是!快看!”
陆长华猛地一个起身,柺着伤腿,赶紧上前看,等到她上前的时候,李昭微又安静得似乎熟睡。
就在他快失去耐心的时候,突然李昭微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回久久不再平复。
陆长华惊喜得都结巴了:“你......你看好她!我......我去找常道春!”
话还没说完,就拖着那条伤腿跑了,差点没看出来是伤员,简直健步如飞。
这一通大呼小叫,一下子就把人都闹来了,整个屋子灯火通明,里一圈外一圈地挤了一堆人,简直人头攒动。
常道春在最里面,端着烛台仔细地从头到尾端详李昭微,又把脉大半天,最后还掏出针灸给针扎几下。
一阵施法下来,李昭微依然蹙着眉头。
常道春拨开人群,将谢清带到门外,沉吟一番才道:“不知道明日能否顺利拿到朱雀髓。”
“她情况如何。”
“可能是梦魇了,这样再不醒来,心肝皆郁,饮食不进,怕是不好醒来。”
“明天我会和般若好好说的,该讲的话我也会讲。实在不行......”谢清深吸一口气,你们借去用,我留在这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