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澄又接了一个单子。


    这次做完，她大概能休息个十几年或者几十年。


    但她得先去整点趁手的家伙。


    之前的已经被她处理了。


    家里也只有一些留着防身的。


    江稚鱼的床头柜也放着一把，他也没有问是怎么来的，只说知道了。


    就是以前合作的人被端了，才小半个月而已。


    之前的那些好用，就是贵，费钱，现在想重现做也没地方可去了，向晚澄还挺烦自己当时怎么对机械不太感兴趣，不然她就能买材料自己做了。


    还不能让赵清浔留在家里，向晚澄怕他会对小鱼不利。


    所以她得带上赵清浔。


    话说，能不能……


    “我不会拖你后腿的。”赵清浔笑笑。


    “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累赘的，晚澄。”


    向晚澄微微皱眉，怀疑他在内涵什么，但是赵清浔经常这样说话，弄得她都有些习惯了。


    赵清浔这个家伙，鲜少提要求。


    偶尔会问些奇奇怪怪的话。


    像是“你今天和他看电影了吗？”


    很奇怪，但没有什么。


    向晚澄就会告诉他电影名字。


    赵清浔会等一下，再说：“我没有看过这部，好看吗？”


    向晚澄：“一般，”她只当赵清浔是想要聊天而已，因为他长期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对电影不是很感兴趣，小鱼喜欢看。”


    “……这样啊。”意味不明。


    又或者赵清浔问过“能看看你的精神体吗？”


    “不行，它在小鱼旁边。”


    “……”赵清浔最后只是笑笑。是有有多信任才会把精神体置于精神外还放在其他人身边。但即使赵清浔这样问了，向晚澄似乎对他的精神体也不好奇。


    向晚澄不知道的是，即使赵清浔以前生活在人群中，也很少和别人聊天。


    他一个人住、没有朋友，也从来不参加聚会之类的，单调又无聊的活着。


    这小半个月里，赵清浔说的话大概比他过去十年都要多了。


    反倒是向晚澄，经常是听他说话，后知后觉才发现两个人还经常一问一答，和最开始完全反过来。


    但，向晚澄确实不讨厌他。


    甚至在赵清浔脸消肿后，向晚澄仔细地看过他的长相。


    赵清浔这张脸……她看起来还蛮舒服的。


    那感觉太诡异了……


    向晚澄有时候会起鸡皮疙瘩。


    除了问些奇怪的问题，赵清浔恳求最多的是：


    “能再多待一会儿吗，晚澄？”


    其实赵清浔的语气还好，不算太特别，可向晚澄总觉得他是在求自己。


    时间不算太晚的话，向晚澄就会多待一会儿。


    赵清浔似乎很开心，又问她可不可以挨着坐，向晚澄坐下来的话，他就更开心了。


    不明白有什么好开心的，坐一起而已。


    怪人。


    带着怪人一块儿行动之前，她得测试一下怪人的水平。


    毕竟怪人被她打了以后从来没还过手。


    虽然清楚他并不弱……


    “打我。”


    赵清浔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要去跟她一块儿工作，反倒是感觉要去旅游，心情不错。


    他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向晚澄的肩膀。


    向晚澄：“……”


    向晚澄第一次想扶脑袋。


    她忍了忍，又说：“攻击我。”


    这次没闹乌龙，向晚澄话音刚落赵清浔就攻过来。


    向晚澄眼眸亮了亮。


    赵清浔的动作没有任何预兆，抬肘往向晚澄太阳穴攻去。


    速度、力道都不差，看得出没有手下留情。


    他选得位置好，判断得也不错，要是击中了，大概人就直接昏了。


    但向晚澄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借着腰腹的拧转猛地向右偏身，同时左肩下沉，避开那道带着劲风的肘击。


    赵清浔的肘部几乎是擦着她的耳廓过去的，带着滚烫的温度。


    赵清浔状态一秒回收：“没事吧，晚澄？”


    “闭嘴，继续。”向晚澄命令道。


    来回几十下，赵清浔被向晚澄锁到地上。


    向晚澄笑起来，倒是少年气十足，她拍拍赵清浔：“认输吗？”她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身体交缠着，向晚澄还抱着他一只胳膊。


    赵清浔眯了眯眼睛，还试图挣扎一下，最后放弃“我认输，晚澄。”


    向晚澄终于松开他。


    “我还行吗，晚澄？”赵清浔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交流的机会，最好的是能够得到向晚澄回应的那种。


    向晚澄：“还行。”


    赵清浔很开心的样子。


    向晚澄回忆了一下，她好像就没见过赵清浔不开心的样子。


    依旧是个怪人。


    “那你满意吗，晚澄？”赵清浔还问。


    向晚澄瞥了他一眼，怪怪的，没回话。


    “我能亲你一下吗，晚澄？”


    向晚澄：？


    她觉得赵清浔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虽说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那是在向晚澄状态不太好的时候，对向晚澄而言，就跟生病了吃药差不多的，或者说是吃点维生素更恰当？


    反正赵清浔挺好用的。


    那段时间里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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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倒也没什么，赵清浔也总是变着花样求亲。


    可是现在就很莫名其妙了。


    “为什么？”这么想着，向晚澄也这么问了，她不会太纠结。


    赵清浔倒是愣一下：“因为我想亲你，晚澄。”他语气依旧柔和。


    “因为我喜欢你，晚澄，我喜欢你很久了。”


    “……”


    “……”


    这表白有些不合时宜，又称不上多正式，但赵清浔也只是在回答问题。


    他在向晚澄面前向来诚实。


    赵清浔耐心地等待着。


    被拒绝也没有关系，他不害怕向晚澄的拒绝。


    他真的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否则，就不会十几年如一日地喜欢一个人。


    赵清浔曾纠正过自己，关于“喜欢”这件事。


    其实他和向晚澄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见过一面。


    他喜欢的究竟是具体的向晚澄，还是他想象中的向晚澄？


    赵清浔不知道，因为他没有机会和向晚澄再见面，再后来连向晚澄的消息也难以打探到。


    可是当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喜欢向晚澄好几年了。


    “向晚澄”三个字，像符号、像咒语、像烙印……深深刻骨入肺，他无法辨认、难以抽离。


    只不过当他再见到向晚澄的时候，赵清浔就明白了，具体的也好、抽象的也好，只要是和向晚澄有关的一切，他都喜欢。


    向晚澄变了，向晚澄也没变，向晚澄还是向晚澄。


    所以赵清浔依旧喜欢向晚澄。


    过去喜欢，现在喜欢，未来依旧喜欢。


    “可以，”向晚澄回答他“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好奇怪的答案。


    向晚澄收到过的表白并不少，当面的或者写情书的……各种方式，甚至有为了引起她注意挺抽象的人和行为。


    向晚澄拒绝人不算陌生，通常是一句：“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和她回答赵清浔的话感觉差不多。


    这是实话，喜欢的人是江稚鱼。


    江稚鱼也会自动在她被人表白后开始高频率出现在她身边。


    第一次听到向晚澄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江稚鱼都没缓过来，很震惊又特别不可置信，最后终于问她“你喜欢谁？”声音还抖着，快哭了，他以为向晚澄喜欢上别人了。


    “除了你还有谁。”向晚澄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他的。


    很利落地拒绝那些向她表白的人，是因为真的没有感觉，她也确实喜欢江稚鱼。


    可赵清浔……


    向晚澄看着眼前人漂亮的眉眼。


    闭了闭眼睛。


    她没办法骗自己。


    身随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