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老照片

作品:《我靠弹幕在恐怖岛破案求生

    [什么意思?李若水的意思是说陈英喆是杀人犯吗?]


    [我不相信!这是造谣,这是污蔑!]


    [可是,我看陈英喆的眼神……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他是被吓蒙了吧?]


    陈英喆的表情凝固了几秒,嗤地笑出声:“开什么玩笑?以我现在的流量、知名度、资产,你能找出哪怕一条我杀人的理由吗?”


    李若水镇静地摇头:“跟你红不红、赚多少钱都没关系。”


    “如果一个人至亲至爱的人蒙受不公平的悲惨命运,死于非命,爱她的人会愿意抛下所有,只为替她报仇雪恨。”


    陈英喆默不作声。


    “你昨天晚上,是做完噩梦,想要杀人吧?”李若水继续问道,“你之前就杀过人了,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闫文清也是你杀的,你现在还想杀第三个人。”


    未来的网友们急得口吐飞沫。


    【急急急急急急,谁能告诉李若水她抓错人了啊!】


    【人不是陈英喆杀的啊!那不是一个东西!】


    【那只是我们的猜测,也有可能是陈英喆不是吗?陈英喆到现在也没有否认。】


    “陈英喆,你至亲至爱之人是谁呢?你准备杀掉谁?”


    “……”


    见男生始终不答,李若水眼中冷意陡然更深。


    她掏出兜里那把小刀,刀鞘一转,锋利的刀刃抵住他的咽喉,追问道:“你敢用你心里所想之人的名义起誓,说你昨晚不是想杀人吗?”


    “你敢保证你接下来不会杀人吗?”


    陈英喆扭过脸,视线回避开喉咙处的刀刃。


    “无可奉告。”


    [?]


    [?]


    [???]


    满屏的问号。


    陈英喆的粉丝快要崩溃。


    [什么意思?陈英喆这是承认了吗?]


    [不!我不相信!我崽不可能杀人!]


    [知名爱豆竟是反社会人格杀人犯?这个综艺节目组是不是该去烧香拜佛啊,怎么爆出来的新闻一个比一个劲爆?]


    “那就对不起了。”


    李若水用麻绳绕了几圈,把男生的手脚紧紧绑起来:“在你不供述犯罪事实之前,为了防止你杀人灭口,我只能暂时让你失去行动能力。”


    [不要啊!陈英喆我求求你,求求你说句话啊,哪怕一句辩解也好!]


    [说啊,说你不是想杀人,你不是杀人犯!]


    陈英喆紧闭嘴唇,无视弹幕上的声声哀求,任由李若水将他牢牢束缚,始终不发一言。


    “为了我们十四个人的安全,你就先在这里呆着吧。”李若水静静地从上方望着他,“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解开你。”


    “如果你想不通也没关系。”李若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24小时,渔船就将路过这片海域,你会和小凡一起打包上渔船,侦察员会在岸的那头接应你。”


    她搭上杜小凡的手,攀爬到坡上的平地。


    杜小凡嘴唇颤抖:“太可怕了,英喆哥居然真的想杀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李若水眼神黯然,“走吧,去休息会儿,在渔船到来之前,我们得保存体力。”


    保鲜膜铺出一片干净的栖息地,后背仍能感觉到零乱树叶的触感,碎石在身下钝痛着硌人,李若水把双手枕在脑后,抬眼望向天空。


    只不过这么半天的功夫,天色变得更黑了,就如同浓墨泼洒过一样,浓厚的乌云堆积在一起,压抑而沉重。


    乌云里忽然洒下淅淅沥沥的水珠。


    这是下雨了。


    她又站在泥泞的湿土上,注视着已经被她砸死的、翻过身、死得透透的闫文清。


    好冷静,好冷静。


    心情无波无澜。


    只是,他的眼睛为什么要瞪这么大,为什么要一直看着她?


    看着这样的眼神,她喉咙涌起一阵不适,就像吃了细沙里的小石子,连心脏都钝钝地酸胀发痛——她讨厌人濒死时的眼神!讨厌讨厌讨厌!!


    我不想你死啊!


    心里疯狂地呐喊着。


    不要死!


    你死了丢下我一个人要怎么活!


    像在对久未谋面的故人喊话。


    宛如被蛊惑一般,慢慢地蹲下身,伸手抚上闫文清的眼睛,豆大的雨水一颗颗打落在手背上,那只手没有丝毫犹豫,轻轻地向下,阖上了闫文清的眼皮。


    李若水在睡梦中猝然睁开眼!


    不对!


    弄错了!


    杀害闫文清的人不是陈英喆!


    “若水姐!”树林里传来一声呼唤,是杜小凡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灼,“你快过来!”


    ……


    尽管双手双脚都被绑着,陈英喆依然拼尽全力在地上蹬扯着,想要靠摩擦力挣脱绳索。


    他不能就这么下岛!


    他还没有报仇!


    蹬了片刻,脚侧的泥土被他蹬出一个浅坑,这里的泥沙本来就密度极低,轻轻一蹭就露出浅层沙土下的海螺、贝壳,以及一些碎枝落叶。


    陈英喆抬起上半身,让身体更贴近坡壁,在山坡上蹭着手腕打结的绳索。


    蹭着蹭着,他双眸忽然惊恐地瞪大,看向脚下被蹬出坑的泥沙,那里被他多次蹬蹭后,露出了埋藏更深的物体。


    那是什么?


    不会是……


    应该不会吧?


    他将头微微俯近眼前不远处的白色,眯起眼想要努力地看清……看清一点,再看清一点,不会的,应该不会是的……


    终于看清了。


    薄薄的泥沙下掩埋着洁白的骨骼,颌骨是扁平的,肋骨是条状的,森森白骨表面落着灰褐色粉尘,像生锈的结痂,尽管难以辨认,还是能看见头颅骨上黑洞洞的两个眶,如漆黑瞳孔紧盯着他。


    是人的骨头!


    陈英喆脸色惨白,脑袋嗡的一声,像个断线木偶般整个身体被定格,一动也不能动。


    ……


    “怎么了?”


    李若水走到杜小凡身边。女孩手里拿着半张泛黄破败的照片,照片的覆膜已经在风吹日晒中融化得黏湿,彩色褪色成暗黄色,模糊得看不清上面的人影。


    “你看这个。”杜小凡将照片递给她。


    李若水辨认半晌,看出上面是一个男孩子,穿着厚重的军绿大衣外套。


    “这是谁?”她眼神微微错愕,“照片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杜小凡眸光淡淡闪烁,将残破的半张照片翻转。


    白色的纸面上,遒劲的钢笔墨痕虽已晕染开来,但仍能看清楚那一行字。


    祝:


    培训顺利。早日学成归来。


    遥祝弟憧光。


    “遥祝”二字前隐约还有字迹,却被从这里撕裂了,就像是故意不让人看到写字者到底是谁一样。


    “若水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杜小凡目光停顿在落款上,眉头紧紧皱起,“憧光的照片怎么会在这里?”


    李若水更不解了:“憧光是谁?”


    “我忘了,你不认识憧光。”杜小凡怔怔地说,“他是和我一起演达摩诀的同期演员。”


    -


    摄像棚里搭着绿幕,十二盏大灯明亮。


    “施主,你说我对红尘仍有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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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错了。”


    身穿白色僧袍的和尚手捻佛珠,对杜小凡道。


    “人这一生,无非二百零六块骨。我已观透这众生皮相之奥妙,就算你今日杀了我,我已证道,此生圆满。那么于我而言,生又有何欢,死又有何惧?”


    他垂目一笑,拂袖而去,袖袍翻飞,烛台上的火光瞬间尽数熄灭。


    “OK!”


    副导演从镜头后探出身:“这条过了,憧光,演得很好啊。”


    赞扬完,转头看向还在凝神研究回放镜头的萧铭,“连萧影帝都夸你演技厉害是个天才呢。”


    男生波澜不惊,表情淡然地道了谢。


    杜小凡一向自诩天赋过人,是偶像中的实力派,但跟这男生乍一对戏,竟被对方演技惊得头皮发麻,震撼难言。


    “喝点咖啡吧。”


    换下戏服,和叫憧光的少年并肩坐在椅子上对下一场戏,杜小凡拿了一罐咖啡递给他。


    男生却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杜小凡有点脸红,“我不是在讨好你,这是礼貌。”


    男生眼里透着淡淡笑意,声调柔和:“对不起,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起拍定妆照的时候,你也是拿了一罐咖啡给我,看来你真的很爱喝咖啡。”


    原来是这个意思。


    杜小凡窘迫地坐下:“咖啡能抑制食欲,对减肥有好处。”


    看着男生清隽的侧脸,她突然想起王良奥口中的传言,咬了咬唇,终于脱口问道:“是谁介绍你来拍这部剧的?”


    “是裴姐,裴婉命。”男生翻动着剧本,随口答道,“我和她女儿是好朋友。”


    “裴佳明?”杜小凡回忆起圈内的传言,“裴佳明是不是……”


    男生静默良久,开口道:“没错,佳明现在住在疗养院的重症病房,已经失去意识了。”


    “你和裴佳明是怎么认识的?”


    杜小凡眼神扫过他没有logo的白色短袖和普通卡其裤,她从八岁混娱乐圈,眼神早已磨练得火眼金星,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穷富。虽然男生气度不凡,但那是生来自带,工作人员对他态度轻慢,足见对方家境平凡。


    同学吗?


    不太可能。


    朋友?


    是通过什么渠道成为朋友的呢?


    “是因为童年有相同经历成为朋友的。”男生喝了一口咖啡,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我和佳明都报名了当年的童星选秀节目。”


    “星星孩子?”杜小凡微怔。


    男生颌首:“你也知道?可能全帝国的孩子那几年都报名过吧……佳明一直很想当明星,从小就是。我们一起进的初面组,在初面中成了朋友,只有我和她进了第二轮,为了确保她能实现梦想,我放弃了填报报名表。”


    “后来我们就成为了挚友,我们常通电话,无话不谈,直到……”男生带着几分苦涩继续说道,“直到她忽然神经瘫痪,被查出来是渐冻症。”


    “我经常去病房里探望她,和护士一起帮忙,给她翻翻身,说说话。裴姐在病房遇到我,问我对演艺事业有没有什么打算,介绍我来参演这部剧。”


    “说到底,都是托佳明的福。”男生攥了攥手,眼里有浓重化不开的悲伤。


    那感情是什么,已经很明了了。


    杜小凡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她垂下眼帘,遮掩住自己眼底的失落和自嘲。


    幻想着对方和自己经历着同样肮脏的事情,幻想着能和对方在卑劣的境地下互相生火取暖,甚至幻想着能像刺猬一样相爱。


    原来,对方根本不是痛苦的刺猬。


    不堪的人,只有她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