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内贼

作品:《繁缕映月田

    安大贵停车,下车笑着说道:“我们是安家村的村民,进城办点儿事儿,麻烦门关大人放行。”


    门吏走过来上下打量了眼安大贵,说道:“城门即将关闭,你们明天再来,要是实在是想进……”门吏抬起右手,右手食指和拇指反复搓捻。


    张慎看清门吏手势,双眼惊恐地瞪大,心里升起熊熊怒火,张慎手撑着木板就想下去教训教训这个贪腐之徒,这不是败坏他们公子名声吗?


    “别动。”闻砚舟收回眼底锋利的冷光,伸手将头顶上戴的斗笠往下压,抬起的手背青筋暴起。


    张慎怒目圆瞪,拳头紧握,气愤不已,闻砚舟冷冷的扫了眼张慎,张慎低头盯着木板,那眼神像是要把木板钉穿一样。


    安大贵熟练的掏出铜板,脸上带着笑恭谨的放到门吏手里,说道:“请门关大人喝茶。”


    门吏看了眼铜板,歪头看向牛车上的两人,问道:“这两位……”


    安大贵又从怀中掏出铜板,放在门吏手中,低声说道:“这是我两个儿子,想要进城见见世面,麻烦门关大人通融通融。”


    门吏掂量掂量手中铜板,将铜板塞进衣袖,让开道路说道:“还算上道,走吧,走吧!”


    “谢谢门关大人。”安大贵轻呼口气,忙上车驱赶着牛车进城,生怕下一秒需要再次掏钱。


    城门离得越来越远,闻砚舟目光寒冷的盯着城门门吏看了眼,沉声道:“张慎,今晚我要在刑房见到这两人。”


    张慎猛地抬头,摩拳擦掌道:“公子放心,人一定到。”


    “嗯,另外让赵桓来书房找我。”闻砚舟眸光眯起,浑身散发着寒意。


    七月的天,张慎却直打哆嗦,急忙说道:“好的,公子。”张慎快速跳下车,刹那间就跑不见踪影。


    安大贵按闻砚舟的要求,将牛车停在门外等候,闲来无事,安大贵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门前有一条河道,岸边种着柳树,柳树枝条繁茂,将烈日遮挡大半,安大贵想着要是在树下放些桌椅,晚上吃饭该多凉爽。


    “吱呀”门被打开,安大贵收回思绪,迅速回头。


    闻砚舟将一个钱袋子递给安大贵,说道:“多谢安村长送我们回来。”


    安大贵双手接过钱袋,说道:“闻大人放心,我会把钱给安雷送过去的。”


    闻砚舟一怔,解释道:“这是给你的,安大夫那我已经给过了。”


    安大贵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将钱袋子递回去,皱着眉焦急道:“使不得,使不得,闻大人这我不能收,你快收回去。”


    闻砚舟将安大贵手推回去,说道:“你收着,这除了衣服钱,还有你每次进城被门吏收的钱,是我治安不严,没有管好下属,你回去告诉村民,以后进城不用再给钱了,如若再有人问你们要钱,你们可以直接来县衙找我。”


    安大贵觉得这钱拿着烫手,手足无措的看着闻砚舟,说道:“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是认为拿着钱不安心,你也可以拿钱为你们村里做些事儿。”闻砚舟看了眼天色,说道:“好了,你快回去。”


    这办法不错,安大贵激动的说道:“好,我替安家村村民感谢闻大人。”


    闻砚舟转身上台阶,右脚还未跨过门槛,回头看着惊喜万分站在原地的安大贵,说道:“安村长,有些话能讲,有些话不能讲,这点儿应该不用我多说。”


    安大贵点头如捣蒜,举着右手说道:“闻大人你放心,我都懂得,如若违背,不得好死。”


    闻砚舟点头,跨过门槛,朝墨竹轩方向走。


    “少爷,你回来了。”一个男子从廊道大步流星走到闻砚舟面前。


    闻砚舟脚步未停,说道:“嗯,张田准备水,我要沐浴。”


    “好的,公子。”张田转身就走。


    闻砚舟来到书房,书房已经有人等候,闻砚舟坐到椅子上,说道:“赵桓这几天城内有什么异常?”


    “没有什么异常。”赵桓如实回答。


    闻砚舟双眼微眯,问道:“没有异常?”


    赵桓仔细回想,城内还是和往常一样,于是赵桓摇头道:“确实没有什么异常。”


    “公子,你不在这几天,有个小厮时不时在墨竹轩外东张西望,我怕打草惊蛇,只是派人监视着。”张田突然说道。


    闻砚舟着实没想到内贼居然出现在府上,闻砚舟看着张田,问道:“发现什么没?那个小厮什么情况?”


    张田回道:“那个小厮只是每天都会来墨竹轩两三趟,却并没有发现小厮出府,也没有发现小厮与别人私下接触,小厮是今年年初进府的,叫吴大,平时只是在外院打扫,他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


    “张田,你悄悄去把人带过来。”闻砚舟吩咐道。


    “好的,公子。”张田转身开门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赵桓瞪大双眼,嗅出一丝不寻常,问道:“大人是出什么事儿了?还有你这几天去哪了?”


    闻砚舟眼神阴厉,沉默片刻,冷冷道:“我出城不久就遇到匪寇,要不是张慎及时回去找我,我怕是早已死了。”


    赵桓瞳孔骤然放大,借着灯光打量着闻砚舟的神色,发现闻砚舟除了脸色有点儿苍白以外,其他的看不出什么,赵桓担忧的问道:“大人伤势如何?”


    “无妨。”闻砚舟想起卧房桌上的钱袋,下午本该将钱袋一起给安大贵,让安大贵转交给安长夏,只是走到后门口时,闻砚舟看了眼钱袋,就将其中一个钱袋收进袖中,不是他不愿意给,是他觉得安长夏不会收。


    “大人?”赵桓呼叫。


    “什么?”闻砚舟回神问道。


    “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赵恒问道。


    闻砚舟想着张慎应该把门吏关进刑房了,说道:“我让张慎抓了两个门吏,你去刑房审审。”


    “门吏?”赵桓疑惑道:“大人怀疑他们也是内贼?”


    “不止,他们还贪污腐败,问老百姓要进城钱。”闻砚舟眉头紧锁,寒声说道:“你好好招待他们,把哪些人参与及贪了多少钱都查清楚。”


    赵桓双手抱拳说道:“是,大人。”


    书房门关上,闻砚舟蹙着眉手摸着腹部,回来的路上太颠簸,伤口虽没裂开,但却痛的厉害。


    “公子?”张田敲着门喊道。


    闻砚舟收回腹部上的手,说道:“进来。”


    张田推门,走进书房,将肩上麻袋扔到地上,关上房门,蹲在地上将麻袋口绳子解开,露出里边浑身颤抖的吴大,并把吴大嘴里的抹布拿走。


    吴大忙跪在地上,一下一下重重的磕着头,哆哆嗦嗦道:“公子,我知道错了,我娘被抓了,我没有办法,我并没有出卖公子,还请公子明察?”


    闻砚舟捏着杯子把玩,问道:“是谁让你来打探我的消息?你又是怎么与那人取得联系?”


    吴大停止磕头,抬起头看着闻砚舟,祈求道:“公子,我说了,你能不能帮我救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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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


    张田抬起脚就要往小厮后背踹。


    “张田。”闻砚舟出声制止张田,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大,说道:“可以,但你要是有一点儿隐瞒或者不听命行事,你娘都救不出来。”


    吴大后悔不已,急切保证道:“小的一定不做隐瞒,听命行事,是一个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样子,我在回去的路上被他拦住,他说要想我娘活命,就打听公子的消息,要是打听到公子的消息,戌时到十巧巷口去找他。”


    算算时辰,现在应该刚到戌时,闻砚舟沉默片刻后,说道:“吴大你现在就去十巧巷口,说我已经回府,并未踏出房门半步。”


    “张田你跟着他去。”闻砚舟吩咐着两人。


    两人异口同声道:“是,公子。”


    安家村,安长夏长久不干活,干了一下午活儿,整的腰酸背痛,要不是沈琴严厉要求安长夏吃饭,安长夏晚饭都不想吃,只想躺着。


    沈琴进屋就看到安长夏和安长亭姐弟两个摊在床上一动不动,沈琴坐到床边笑道:“说了让你们两个进屋休息,你们偏不听,明天还要不要继续啊?”


    安长夏与安长亭哭丧着脸道:“不要。”


    沈琴揉了揉安长亭的脑袋,想了想说道:“那你们明天去挖些野菜好不好?”


    安长夏眼睛一亮,说道:“好。”这简直就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在想怎么让沈琴同意她出去,这下不用头痛了。


    沈琴以为安长夏是憋坏了,摇摇头拍拍安长夏胳膊,说道:“去打水清洗一下,亭儿出去找你大哥玩。”


    安长亭坐起身张开手,说道:“娘抱我下床。”


    “好,小懒虫。”沈琴将安长亭抱起,等到安长亭穿好鞋才松开安长亭。


    安长亭抬起脚就往外跑。


    安长夏被沈琴催促着,不得不爬起床去打水洗澡,安长夏坐在木桶里,有点怀念前世的沐浴露,尽管有皂角,可皂角就只有一种味道,安长夏更喜欢多种多样的水果味。


    一家五口都洗完澡,已经二更天,盖了新屋,沈木就做了两张木床,中间隔着一大块木板。


    天气太热,虽然开着窗,安长夏躺在木板上还是很难入睡,来回在木板上翻滚,翻着翻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安长夏不知道的是,沈琴用扇子扇了许久的风,直到安长夏和安长亭都睡着,才放下扇子睡觉。


    安长夏和安长亭依旧是接近巳时才醒,安长亭原来不是这样,后来学着安长夏才晚起,家中两个最小,沈琴他们又宠着,也就让他们睡,外人再劝解,沈琴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安长夏吃完早饭,趁着沈琴不注意,带着安长亭就往山地跑,前几天安长夏看似在玩,实际上她把山地、平地、田地的土壤都研究了一遍。


    古代土壤破坏较小,可持续性利用强,平地和田地种的有小麦、水稻,安长夏只能在山地上种草药。


    安长夏从安雷那里打听过,药铺收金银花、黄芪、夏枯草、仙鹤草,目前家里银两不够,种草药需要资金,安长夏打算去采摘这些草药去卖,攒够资金再开始创业。


    “姐姐,我们去林子干啥?”安长亭站在树林口问道。


    “去采草药,这事儿不能告诉任何人哦,不然姐姐下次不带你。”安长夏想到会有蛇等危险,看着安长亭认真道:“亭儿,一会儿进林子后,你就紧跟着我和雷爷爷。”


    “雷爷爷?雷爷爷在哪呢?”安长亭左右看看,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