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作品:《捡破烂捡到一尊神

    小八心情十分愉悦,步履一快,脚底生风,踏风而起。


    偶有做饭缺柴的樵夫提着砍刀入林,一愣,乱舞砍刀,狂颤奔逃,大喊:“亲娘祖宗!大家莫再进林!!林子闹鬼!!!”


    小八假装没听见。


    她沿溪飘啊飘,隐约见前方一团白雾时,立即收脚。


    白雾周围,红的绿的黄的紫的,一点一点光辉落在各处。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这是一群蛰伏于此的精灵。


    她好奇地揪起一个小黄点。啪的一声,小黄点变成人形,脸上长有几点可爱的雀斑,脑门上围了一圈又大又黄的长条形花瓣,脖子以下穿一袭鲜绿长衫。原来是只向日葵精。


    向日葵精朝白雾探头探脑。小八为配合这个隐秘神奇的氛围,刻意压低声音问:“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一下,你们在看什么呢?”


    向日葵精理直气壮地低声回答她:“偷看啊。”一边说,一边目不转睛,伸长脖子窥视白雾。


    “偷看?”小八一挑眉梢,兴味略生,把声音压得更低,接着问,“偷看什么?”


    向日葵精面颊绯红地说:“这里有位灵气蓬勃还长得顶好看的大佬在洗衣服。大家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都出来看热闹了。”


    长得顶好看?看来这个人就是酉乾。


    小八道:“洗衣服?洗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向日葵精道:“因为他不仅在洗衣服和厨具,他还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里衣湿了,贴在身上。头发也湿着,好像刚洗过头。”


    小八恍然大悟道:“我懂了。”


    确实,看美人是有讲究的。


    吟诗煮酒的美男千篇一律,勤劳能干的美男万里挑一。


    何况,酉乾不仅会洗衣服,还会洗碗,说明此人很有可能还会做饭。


    试问,谁不想要一个既上得了厅堂又下得了厨房的男人呢?


    想来酉乾本身就单纯年轻,生的眉清目秀,此时又长发沾湿,正穿着一层薄薄的的长衫在浣衣,四周溪水潺潺,波光潋滟,此情此境千年难遇,确实值得一观。


    身边另一只向日葵精贴过来道:“他像是洁癖很严重的样子,已经洗了半个时辰了,还没洗完。”


    小八震惊道:“半个时辰?你竟还掐着点算时辰呢?”


    向日葵精道:“对啊。我们向日葵精一族都是很有时间观念的。我们的脸会随着太阳运动的轨迹而改变朝向。”


    难怪它是歪着脑袋对她讲话的。


    小八依稀记起,自己在天庭时,闲得发毛,曾趴在云端俯瞰人间。看着看着,瞄到草原上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她观察向日葵许久,确实发现向日葵会迎日色而变。


    也不知道它们在太阳西沉后面朝西,第二日太阳将东升时,猛甩头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小八看了一眼向日葵精的颈椎,有一点同情,还有一点担心。


    向日葵精堪堪递来一把瓜子儿,唏嘘道:“嗳,你要不要一起看?不过他在这里设了个结界,我已换了好几个角度了,愣是什么也看不着。这个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吧,看看怎么了,至于那么小气么。”


    酉乾,酉乾长着一张弱冠年岁的脸,两目傲然清明,眉间一点朱砂熠熠生辉。他对待别人时的态度,不是“走开一点”,就是“别烦本座”,总之,一瞧就是个不近人情的主儿。


    她竟有机会观赏这样的人……天庭毒瘤小八捂着脸,光想想都要兴奋得飚鼻血了。


    这种大好的机会,要是放过了,她很定会后悔到下辈子的。


    于是毅然决然接过那一把瓜子,面容庄重肃穆,颇有几分壮士断腕之风,道:“好!”


    小八揣着一包瓜子,先是蹲在草丛里,视野不阔,只可看到一个后脑勺。


    立即挪着腿行至河边,只看见两条小腿。


    再潜伏到溪中石后,更悲惨了,只看到一个肩膀。


    小八很恨这氤氲白雾,咬牙切齿道:“这些雾好遮视线啊,我凝神聚目许久,就看到个后脑勺两条腿和一个肩膀。”


    向日葵精羡慕道:“你竟还能看见些东西,我们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小八自豪道:“那是当然。酉乾是我座下的精灵,他的结界我肯定能进。”


    此话一出,小八忽感自己被数百只眼睛盯上,所有精灵皆投来艳羡目光。


    小黄莺精从树上探出一只鸟嘴,朝小八唧唧啾啾道:“那你要不要上树来看看?我瞧着从这边看过去,雾比较少。”


    绿树高,但并不粗壮。风一吹,就摇摇晃晃。小八紧紧抱着树杆子,掩在绿叶当中,此处颇高,俯视时视野异常开阔,她很满意。


    这个角度选得不错。


    只见酉乾周身雾气弥漫,他的头发自然垂在背上,发根已干,发尾略湿,几滴水珠顺着发尾滚落在微微露出的锁骨上。


    往下看,便是匀称的肌肉。小八顺着一路往下看,看得热血沸腾。顺过瞿瘦但有力的腰身,要命,再往下被这该死的雾挡住了。


    小八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一点热热的,一滴鼻血当空降下。


    酉乾用力搓衣服,手背上啪嗒一下,滴到一滴暗红色的液体。平静的眼中,掠过一丝茫然。他莫名其妙地仰头,怪哉,这一丛绿叶上,如何会落下血来?


    她掩了一掩,待酉乾低下头。又大着一颗贼胆,往前爬一点。她身材纤瘦,活泼灵动地沿着枝桠尖尖一点一点向前挪。


    枝桠越靠梢,就越细。小八感觉到树枝愈来愈晃,她匆忙停下,正要定睛一看,忽听“咔嚓”一响,身下树枝骤然一斜。


    贼胆一沉,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诚然,她从小皮到大,干过不少人见人打的勾当。不过,她长了一颗灵敏的脑瓜和一双修长的腿,每次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的时候,都能在被人抓包的前一刻迅速闪人。


    今天这个情况,还是头一回碰见。


    小八抱着树枝,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树枝上小黄莺精从着急转变为同情的目光。


    意外的是,朝水这一坠,并没有听见哗啦啦的浪声。小八紧闭双眼,甚至觉得后背和膝弯一暖。


    马上猜到了什么,她不情不愿地抬眼,果真对上酉乾疑惑而震惊的眼。


    小八的怀里还紧裹着一根细瘦得可怜的树枝,树枝枝叶再密,此时此刻都挡不住她红一阵白一阵的脸了。


    小八觉得,自己和酉乾之间的婚姻大业,要中道崩殂了。


    酉乾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惊奇:“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八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尴尬:“我说我在这里单纯地嗑瓜子儿,你信不信?”


    说着,抖了抖怀中的瓜子儿。眼睛近距离盯着他这张人见人叹的绝色容颜,慢吞吞的往下移,见到一条白皙的脖子,闻到一股很好闻的奶香味。咽了一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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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慢慢淌下两道鼻血。


    天垣抱着小八,注意到她的脸绯红一片,居然还流鼻血。明明她在跟他对话,眼睛却偏偏不在他的脸上。再结合昨夜她可劲往他身上钻的那个劲,天垣断定,小八肯定是垂涎他的美色,特地赶来偷看他的。


    他的耳根慢慢变红。


    这个轻佻浪荡之徒,摸他就算了,还要偷窥……


    小八的脑子迅速地转,见酉乾半晌没反应,没脸没皮地镇定下来。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一句至理名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内心惴惴,表面上却仍努力勾勒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无辜道:“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在这里洗衣服。你为什么要特地挑我嗑瓜子的地方洗衣服,还穿这么凉快,你是不是故意的?”


    酉乾:“……”


    小八内心有一点慌张,大言不惭道:“对了,我想起一桩事情,你是不是骗我了啊?你不是什么普通的精灵吧?我还想找你算账呢。”


    酉乾若有所思,一副看透她的样子,缓缓道:“哦,确实。本座的确不是精灵,本座司掌……”


    小八打断他道:“果然,你不是精灵。你是什么身份,等等再与我说,你不如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身份。”


    小八一转攻势,反客为主,心里豁然许多。趁酉乾还没反应过来,就应当赶紧见好就收,眼见酉乾就要开口,慌忙堵住他的嘴,道:“你看眼下我们这个样子,适合聊天吗?”


    说完,往他身上使劲看。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啊。


    酉乾点点头,蹚着水横抱她一步一步走到岸边。


    小八表面上皱起眉,心里头笑开花,理所应当地搂着他的脖子。她的脑袋贴在他怀中,他每踏一步,她就很“不经意”地,恰到好处地动一动,在他的怀抱中擦来擦去。


    一蹭,酉乾的神色就更严肃一点,耳根却也更红一点。


    酉乾放下她的一瞬间,她正要回头,却已在结界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揣着瓜子,十分懊悔。有点可惜,没多在他怀里躺一会。


    不过起码油水捞足,她心满意足地走回古庙。边走,边听到酉乾从背后传来的声音,他端着架子,语气有点居高临下:“回答你方才的疑问。本座先前并不知你底细,故并未如实相告。本座掌管桃源,居在天市星垣之中,司世间福禄寿财之事。你应当听过本座的大名。”


    小八读出他话中含义,他肯定是在搬身份警告她的轻佻举动呢。小八笑嘻嘻地想:我做的不正经勾当多了去了,不差这一桩。傻子才会被你吓到呢!


    对了,他什么身份来着?


    她边走,边细细地回忆,天市星垣,福禄寿财......


    等等。天市星垣,福禄寿财?!


    天,天垣?


    登时觉得天上好似隆隆劈过五个响雷,每一个都正中她的天灵盖。


    小八,傻了。


    与此同时,天垣自以为居高临下地端着架子说完,静默无言。


    心中莫名恼怒,恼怒就恼怒在,他明知道她是在干坏事还胡说八道,但料定她是特意来找自己的,他不仅不生气,心底还莫名有一点,隐秘的、淡淡的,清欢。


    真是混账,难道他竟已沦落到靠美色吸引沉小八的地步了吗?


    天垣还觉得有一点烦躁,烦躁就烦躁在,他怎会如此纵容这个登徒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