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看看脸

作品:《未期嘉遇

    10.


    情欲来得莫名其妙,许嘉遇觉得自己大概越来越不正常了。


    夜晚总是理智最薄弱的时候。


    或许此刻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诉求。


    明初听着他的呼吸声,笑他到底是快要气昏头了,还是半夜发情,听着不怎么正经。


    “用不用我唱首歌给你助助兴?”


    原本是为了逗逗他,怕他那较真的性格,真把自己气昏过去,可下一秒他就挂了电话。


    明初反应了几秒钟,忍不住呵了声,打字:惯的你。


    明初:还没人这么挂我电话还能在我列表里躺着。


    明初: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


    明初:或者麻利点儿主动把我删了。


    头昏沉沉,困了,但不想睡,指尖敲着屏幕,等。


    明初觉得自己确实挺不是东西,一边说不骚扰他,一边又想骚扰。看出他摇摆,于是撒一下手,其实根本没打算放过他,脑子里琢磨了无数个点子,等着招待他。


    通话拨过来的时候,她的笑意都藏不住。


    他比她想象的好搞多了。


    觉得有趣啊,还没到手的东西,怎么都有趣的。


    但恍惚又想起他那个眼神……


    要不……真的算了吧。


    语音通话第二次拨过来的时候,明初其实已经不想接了。


    没劲,哄个傻子玩干嘛,亲一下都费劲。


    但她最后还是接了,挑着眉,依旧是懒洋洋的调调:“说话。”


    许嘉遇靠坐在躺椅上,眼底一片晦暗,夜风吹不散燥热,情绪却突然变得很静。


    觉得自己大概有点受虐倾向,被她骂两句竟然会觉得心痒。


    想听她说话。


    看到她的消息,觉得自己不该理会。


    回归礼貌互敬的疏离状态,才是对的。可有那么一秒,不愿意做那个主动划清界限的人,她最近情绪本来就就不好,今天还跟她爸爸吵了架,白曼清最近求子心切,又一直试图劝服她……


    在这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该做那个插一刀的帮凶。


    可无论给自己找多少借口,都不能否认,他并没有划清界限的愿望。


    于是最后还是拨了回去。


    “你说唱歌,唱吧。”他的声音沙沙的,有点低沉。


    暗示意味太足了。


    明初脑子有点混沌,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啧”了声,觉得新奇:“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就在干这个?精力这么旺盛呢。”


    “不可以?”他声音压着怒火。


    理智和本能在拉扯,到最后还是本能占了上风,他以为自己厌恶她,细究却是一种浓重的自我厌恶。因为听到她的声音,身体不可抑制地变得兴奋,那骗不了人。


    “当然可以。”明初扯了下唇角,“你现在在房间?”


    “露台。”


    “嗯,外面月季还开着。”


    “开着。”


    “开灯了吗?”


    “没有。”


    “洗澡了吗?”


    “洗了。”


    “那待会儿要再洗一次了。”


    “嗯。”


    “左手还是右手?”


    “右。”


    “许嘉遇。”


    “嗯?”他的声音有点迟滞。


    “现在是在想我吗?”她语调夹杂几分蛊惑。


    许嘉遇沉默。


    明初笑了声,问他:“要不要打个视频?我想看你表情。”


    他手机掉了,然后仓促挂断了。


    这次明初没再计较,只是觉得有点扫兴,他确实挺没劲的,连句好听话也不会说,面瘫酷哥也就远远看着带劲,什么情趣也没有,大半夜好心替他抒解,连句谢谢都没有,自个儿主动打电话给她,又装模作样的。


    假正经。


    明初没想多久,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她拿了三明治和牛奶,车上吃。


    路过小白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老陈在擦车,于是降下车窗,问:“许嘉遇还没走?”


    “没呢,许少爷今天起晚了。”


    说着,许嘉遇走了出来,一身校服,晨光下显得干净俊朗。


    明初刚觉得他没劲透了。


    这会儿又觉得还是有劲的,想把他那身假正经的皮给脱了。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觉得他骨子里应该没那么清纯。


    许嘉遇看到明初的车,愣了下,略垂着头,不情不愿地颔了下首,就算打了招呼了。


    长了一张禁欲冷淡的脸,其实背地里偷偷发情还主动跟她打电话呢。就在他拒绝她之后,在她同意到此为止之后。


    算了吧?


    到此为止?


    想得倒挺美,挂了她两次电话,还真以为她好说话了了吗?


    明初招招手:“过来,你坐我的车。”


    “不……”许嘉遇眉头微蹙,但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她冷着声音说,“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正经的时候气场又很强,带着点不由分说的压迫感。


    而且她或许还在生气。


    连他自己很难解释为什么拨那通电话。


    被精ye控制大脑的动物罢了。他故意用词恶劣地自我讽刺。


    他沉默上了车,等着接受质问和调侃,垂着眸,浑身紧绷,依旧觉得愤怒,恼恨的却不是她,是自己,且难以消解,他又犯病了可能,想发泄,身体每个细胞都带着躁意。


    明初却只是咬着三明治,她吃相很斯文,从小得体的礼仪习惯让她不太适应餐桌以外的地方吃东西,吃得很慢,单手控制着平板在看财报,明鸿非一大早给她的,要她做一份分析给他看。


    她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看出来。


    倒也不是完全看不懂,只是她太了解明鸿非,如果只是一份正经财报,根本不必要拿给她看。


    就好像老师总喜欢拿看似简单的易错题来考验学生。


    于是明初拨了个电话,直接丢给外援。


    “出个分析报告,明天给我。”


    这么一会儿功夫,车就要到学校了。


    许嘉遇被冷落了一路,忍不住自嘲自己自作多情。


    她每天忙得跟皇太女即将登基似的,明鸿非对她寄予厚望,而她确实也充分继承了明鸿非的头脑,甚至连脾气都有几分像。


    恐怕只是拿他当调剂的甜品,他倒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这么想着,他反倒平静了下来,也没那么紧绷了。


    只是看她利索地给那人转账,忍不住提了句:“你直接用明伯父的卡,作弊?”


    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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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喝了两口牛奶,才把注意力落在他身上,仿佛昨晚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似的,她依旧那副不太正经的调调,笑笑的一双眼,懒倦的语气:“真是个乖孩子。我爸这个人向来只看结果。他对我的能耐十分了解,死磕自己不懂的东西并不会让我显得多用功,你以为作弊很容易吗?知道钱该花在哪里,也是个学问呢。”


    明初嚼了片口香糖,递给他一个。


    许嘉遇摇头。


    “吃。”


    许嘉遇接过去。


    明初觉得他这样子很有趣,忍不住笑了声。


    车子停在正门,司机开得熟练,早到了几分钟,还不算太迟,校门口还有很多人。


    明初拽着许嘉遇书包上的带子,歪着头跟他讲话:“昨晚没睡好?”


    还以为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是刚没顾得上。


    在车上还只有两个人,这会儿周围都是人,许嘉遇忍不住咳了下,嗓子有点发紧:“嗯。”


    “挂我两次电话,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许嘉遇听着她明显逗弄他的语气,气压顿时低得发寒,她明知道他为什么挂,只是为了让他难堪吗?


    大概不是,她只是觉得好玩,有趣,像喜欢一条小猫小狗,总是忍不住伸手挠两下。


    许嘉遇又觉得丧气。


    她都让他滚了,说到此为止了,他明明高高兴兴拿着赦令退避三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拨那个通话。


    真是贱啊许嘉遇。


    “抱歉。”许嘉遇沉默许久,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学生会的查学生证和校服,两个人进门的时候许多人扭头看,大概前几天论坛和社交媒体议论多,好奇他俩关系。


    明初又开始觉得没意思,松开他,声音也冷下来,挪开半步走在前面,丢下一句:“下不为例。”


    说完回头瞥他一眼:“没有下次了,好学生,以后没人骚扰你了。”


    许嘉遇没来由觉得心口堵了一下,一边觉得她阴晴不定,一边又厌恶自己反复无常,到最后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她更过分还是自己更可恶。


    但他沉默片刻,还是下意识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臂,总觉得自己应该解释清楚:“我说抱歉是真的抱歉,我昨晚……不太理智。而且昨晚那样,也很不合适,我不应该拨给你,不是想冒犯你,挂你电话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羞愧。”


    ——我这个人有时很较真。


    是的,还是个道德标兵,不记得她三番五次撩拨他,倒怪自己不该在那种时候给她拨电话,哪怕是她主动要求开个视频观赏一下他情动的脸,但还是会因为挂掉电话愧疚。


    明初还以为他会发脾气呢。


    真是有意思。


    她侧着头,就那么看了他足足十几秒,才开了口:“没事,多几次就习惯了。”


    她扯了下唇角:“下次我想看你脸。”


    她声音放轻,“你声音很好听。”


    说完,倾身附在他耳朵,语调放缓:“喘起来更好听。”


    许嘉遇喉结那颗小痣又在上下滚动,他表情复杂又痛苦地凝视她。


    欲言又止。


    明初略显无辜地摊了下手:“啊,我又冒犯你了是吧?不好意思,我真的控制不住,你要实在不想,下次就不要这么巴巴地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