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金牌翻译再就业》 这一夜,云紫怡睡得格外不踏实。
一晚上她又做了好些梦,分不清到底是好梦还是噩梦。
上一秒她还在花挣来的酬银,津津有味地吃着玉皮烧鸭,下一秒就有一双手将她拖入黑洞洞的窗外。就在以为将要命丧敌手时,忽然王慈又现身将她救下,她还未来得及感叹劫后余生,对方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什么王慈,我叫王熙玄”,然后拍拍手又将她投入大狱。
第二天早上,云紫怡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蔫蔫儿地过去跟春桃吃早饭。
春桃被她一脸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啦娘子,你昨晚偷鸡去啦?”
云紫怡胡乱摆摆手,连与她打闹逗趣的力气也没有了。
春桃帮她把粥盛好,又端出了一盘新切的小菜,一抬头就见她吃得甚是心不在焉,还总是左顾右盼,“娘子,你丢什么东西啦?”
她赶忙坐得端正些,认认真真吃饭,“没有没有,就是想问,王司使他早上来过了没有?”
春桃摇摇头,“未曾来过。司使公务繁忙,不常来的。听哥哥说,他们忙起来的时候,要不就是在诏狱或是衙门随便凑合一晚,要不就直接熬个通宵,可辛苦啦,只有得闲的时候才回来好好睡上一觉。”
“这样啊。”云紫怡点点头。怪不得总是嘴上不饶人,原来是平时觉没睡够,要是她天天熬夜上工,脾气保准比他还差。
“是司使说他今早会来?”春桃瞧出来她在等人。
“嗯。”
“那娘子静静等着便好,不用心急,我家主子从不食言的。”
好,等就等。云紫怡吃饱喝足,又拉着春桃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旁边再摆上一壶茶一盘新鲜水果,岂不美哉。
等着等着,春日暖阳温煦,她眼皮子也越来越沉重。
忽地感觉眼前暗了几分,云紫怡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春桃,怎么出来云彩了,把太阳都遮没了。”
一瞬静默,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响起,“怪我挡着你晒太阳了是吧。”
云紫怡一个鲤鱼打挺惊坐起,一睁眼看见面前同样顶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王慈。
她憋笑,但又不能真的显露出来,连忙狗腿赔罪,“没有没有,怎么会呐司使大人,感谢您为我遮挡了酷热的阳光,帮我抵御了清早的寒风……”
王慈淡淡看了她一眼,“跟我到书房来。”
“好哒。”
上次来书房,没说几句就被拉去了诏狱翻译线索,云紫怡直觉,这次好像也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乖乖坐在王慈对面,看着他拿出一张纸,摆在自己面前。
“守密书契。”
她猛地抬眼。
“先签了,才能与你说你想知道的。当然,你也有权放弃。”王慈友情提醒。
要签吗?
但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吧,左右她现在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云紫怡没过多犹豫,马上提笔签了自己的名字。
“说吧。”她准备好了。
约半月前,京城出了一桩案子,涉及御史宋明一家,牵涉甚广。
起因是那御史夫人为了下月的宫宴,在京城东街一珠宝铺子,置办了一套珍珠首饰。怎料家里人因事起了争执,无意间将那套首饰打落在地,原是说上好的东海珍珠,落地磕碰间居然有了裂痕。御史夫人伸手轻轻一捻,里面藏的东西扑簌簌洒落在地,白花花的——是盐。
云紫怡瞪大了眼睛,“私自贩盐,依照大齐律法乃是重罪。”
御史宋明为官数十载,清正廉洁,刚正不阿,就算是几位皇子犯了错,他也一样一纸奏疏将人家骂得狗血淋头。因此宋明当即保存了物证,连夜上书呈奏陛下,半个时辰后觉得还不妥,亲自上了马车赶去了皇宫。
不料上报的文书没见着,第二天一早,宋御史被发现受刺于一人迹罕至的小巷,所携带的证物不翼而飞,与此同时,御史府上下惨遭灭门,无一人逃脱。府内剩余珍珠首饰也全部消失了踪影。
此事对方做的干净利落,叫人瞧不出任何不妥,众人只当是宋御史平日直言敢谏,得罪了不少人,因而才遭此毒手。
只是仵作当时查验尸首时多留了一个心眼,那人曾是边关驻军,在大齐西北待了许多年,眼界宽广学识丰富,他觉得下手之人行为甚是狠辣,招招致命,再结合伤口的痕迹和走向,不似寻常大齐内杀手所为,他复又找了几个精通此道的学者,经多方认定认为行事之人疑似外邦之人。
此番结果是秘密呈奏陛下的,陛下闻言震怒,命令稽察司四方司使以此案为重为先,务必将此事查个清楚,捉拿要犯归案,还大齐御史一个清白,也给大齐子民一颗定心丸。
“因此我们几人连夜聚往京城,先搜查了御史府,找到了御史夫人藏于绣帕夹层的证据,随后审了珠宝铺子,这才发现宋御史应是发现了私贩盐案,才被人灭了口。”
“藏了盐的珍珠原本不应该流通于市场,这批珍珠本应作为贸易商品经琉镇流通关外,是中道看守不利,叫一个客栈老板偷偷拿次品换了些去,这才一路流通到京城。我们沿着线索来到琉镇,眼看那看守头目就要落网,就在押送途中突然中了暗箭身亡。我们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张密令,就是那日你在问讯房翻译并解开的那个。”
王慈顿了顿,“如你所见,我们来此,是为了‘珍珠贩盐案’。”
“我们怀疑,有一伙胆大包天之人,不仅在大齐境内私自贩盐,并交易关外,获取巨额利益,而且对所有可能阻碍他们行动之人痛下杀手,行事行为肆无忌惮恶劣至极,不仅破坏了大齐律法,还是威胁大齐安全的一个隐患。”
“因此,我们稽察司此次誓要破了这珍珠贩盐案。”
云紫怡一时也有些严肃,不得不承认,事情的严重性远超她的预期。
思及此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只是此事太过荒谬,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必须解了才够心安,更何况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何事不荒谬,越是荒谬的越有可能接近真相。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王慈,我想问,那日我所带的月胡商队,是不是……”
她犹豫,满心觉得根本不可能,但同时又怀着一丝期待。
王慈看着她,罕见地移开了眼睛,沉默良久。
“抱歉,现在看来,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
“那为什么?”云紫怡眼睛有点红,她本不想这样来着,但她就永远要当那个替罪羊吗?
微风拂入窗槛,吹得案上的纸张翻飞。
王慈找来镇纸,将不安的纸张抚平,又倒了一杯热茶,塞到她有些微凉的指尖里。
“我还需要一个契机。”
“我虽是稽察司四方司使之首,但现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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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我也有些力不从心。有些事,现在还无法听从我的决断,但我在等一个契机。”
温度沿着茶杯壁传递到指尖处,驱散了寒冷,暖绿的茶水氤氲着清香,她突然想起来,今早春桃说,王司使从不食言。
“抱歉。”
“无妨。”
王慈见她情绪好些,又拿出来第二纸书契,伸手推到她面前。
“这是?”云紫怡细细看去,上面写的居然是“长期聘书”。
王慈解释道,“这几日相处下来,你的才华和胆识大家有目共睹,我们一致同意聘用你为我们查探‘珍珠贩盐案’期间的顾问,任职期间包吃包住,一月酬银五十两,享受稽察司任职同等待遇。”
“你可以考虑一下,接受与否,完全在你。”
云紫怡指尖摩挲着这几页薄薄的纸张,若签下,她今后的命运,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同意。”她几乎没怎么犹豫。
反倒是王慈有点意外,“考虑得这么快?”
“嗯。”云紫怡点点头,“与其一辈子吃住在你那个小院子里,我还是为自己的命运搏一搏吧,希望能找到你说的那个契机。”
王慈愣了一下,随即偏头笑了笑。她好像是第一次见王慈发自内心的正常笑容,往日都是端着,或是嘲笑她来着。云紫怡偷偷欣赏了一下,这人虽然嘴上讨厌,这张脸实在是没话说。都说桃花眼多情,可他这双眼偏偏又是最不含私情的。
见她偷偷摸摸也笑,王慈轻咳一声,收敛了表情,“今日最后一天休息,晚上我接你去诏狱,和顾显之他们汇合,商讨一下昨日潜入的结果与下一步的计划。”
云紫怡随意答应着,她现在一听见诏狱两个字就头大,“你们平日没有日常办公的场所吗?怎么动不动就跑诏狱里,也不嫌黑。”
“?”
传说中的最后一天休息日,就在春桃依依不舍的拥抱中结束了。
“娘子,刚说完想让你多在这里陪陪我,怎么一转眼你也要去忙了。”春桃眼泪汪汪。
“没有啦,我会每天都回来的。”云紫怡和她抱抱,挥挥手上了马车。
现在她一路畅行无阻,也不用蒙住眼睛了。
这次的路程好像比往日要长了几分,晃晃悠悠地,居然进了城,停在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
云紫怡戴上王慈给她准备的帷帽,遮去面容,这才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王慈引她从后门进入一宅子,往里走了两步,她惊奇地发现外间竟是一热热闹闹的食肆,“这不是,昨日晚上那个面食食肆吗?”
对方点点头,“算是我们一个隐藏的据点。”
还是二楼,不过是另一间厢房。
一进门,顾显之几人都在。
“头儿,你们总算来了。”魏自心猛然跳起来打招呼,“话说为什么突然改地方了,之前不都是在诏狱吗……”
“咳。”顾显之连忙打断,“总之,今日欢迎云娘的加入,相信有你的专业知识,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好了。”王慈回归正题,在屏风处展开一幅琉镇地图,“福满楼如今看来,短时间不必再探了,他们扎根琉镇多年,其缜密和布局不可不防,等风头过一阵再进行下一步调查。昨日回来之后,我便吩咐下去,着重调查了一下满月宴主人一家,如今已有了初步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