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作品:《我在古代开和离事务所

    陛下深夜不声不响地来到这里,要做什么?


    还不等她细想,后头有个女人就开口:“陛下,我们现在立刻去搜查容妃的内室,那画像不在书房,想必就在容妃的内室之中。”


    画像,什么画像?


    崔令仪想问,但不敢问。容妃听见声音也睡眼惺忪地前来接驾,听见陛下问起画像,她脸色骤然一变。


    陛下冷着脸,挥了挥手,内监和宫女鱼贯而入,来到容妃的内室之中进行搜查。容妃白着一张脸,要开口请陛下不要搜查那张画像,崔令仪在暗地里握住她的手,朝她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可是……”容妃的辩白之词就这样被噎在口中,许久她仍是转变情绪,作出一派天真的模样,“陛下,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您来臣妾宫中要找什么?”


    陛下身后那女人咯咯地笑起来:“见过容妃娘娘。”


    容妃看着她,一脸迷惑:“韩昭仪?”


    “是。”韩昭仪道,“今儿个臣妾听了个趣闻,听说容妃娘娘新收了一个爱画丹青的宫女,天天找她画外男的画像,说是入宫前的情郎。臣妾不听说此事则已,如今听见了,必要告诉陛下,请陛下来定夺的。”


    “容妃娘娘,女人一旦进了宫,就是陛下的女人,若是心中有别的男人,整颗心就都要挖出去了。”


    “一派胡言!”容妃斥了一声,又看向陛下,“陛下,臣妾是冤枉的。”


    陛下默然不语。


    不多时,就有位内监呈着崔令仪白天画的那幅素描走了出来:“陛下,找到了。”


    陛下沉着一张脸,接过了画稿。


    他看完脸色愈发阴沉,将画像摊开,询问容妃:“容妃,这画上画的究竟是谁。”


    容妃瞠目结舌,一直不知该如何回话。崔令仪无声地一叹,随后道:“回禀陛下,画上是娘娘的心上人。”


    容妃惊异地看向崔令仪,眼中的期盼渐渐转成了失望。她颓然坐在地上,事到如今,她已经无法解释了。她想到陛下心中也有旁人,那为什么不准她心中有别人?她抿着唇,半晌亦道:“是,画上是臣妾的心上人。”


    韩昭仪在一侧发出尖锐爆鸣:“陛下,您听,这贱妇承认了!她心中竟敢思念旁的男子,罪无可赦,请陛下速速发落了她,以正清听。”


    回答她的是陛下的一个巴掌。


    他年纪很大了,但是既然少年时曾从军,如今又是抡圆了手臂暴起抽人,抽得韩昭仪一个趔趄,俯身吐出一口血。


    血泊里露出白森森的一角,是她的两颗牙。


    陛下将那幅画摆在她面前:“你好好看看,这画中人是谁?”


    韩昭仪哪里认得出来,只知道陛下盛怒,连忙跪下请陛下息怒。陛下缓步上前,亲自扶起容妃,更是小心翼翼将人抱在怀中。


    他手指抚过她苍白的面颊,声音竟然变得温柔可亲。


    “吓着你了。”他温声道,“是朕的错,朕不该偏信这毒妇,你可会怪我?”


    容妃亦是一头雾水。但她望着陛下的眼睛,不知怎的,竟然落下一滴泪。


    “这幅画真是你身边的宫女给画的?”陛下问。


    容妃目光情不自禁瞥向底下跪着的崔令仪。崔令仪低着头,丝毫不敢让陛下看见她的脸:“是,是奴婢依据容妃娘娘的描述画出来的。”


    陛下问:“你们娘娘为什么要画这个?”


    崔令仪道:“娘娘思念心上人,因此让奴婢作画为她解闷。”


    “这画上之人,就是你们娘娘的心上人?”


    “绝无差错。”崔令仪道。


    “她说这人叫什么名字?”


    崔令仪道:“萧四郎。”


    记忆里娇媚明艳的少女被他逼急了就会红着眼眶倔强地仰起脸,此刻眼前人却顺从地仰起头,剪水双瞳在烛火下明明灭灭。


    陛下浑身发颤,嗓音沙哑,指尖捏起容妃的下颌,但连胡须都情不自禁微微颤抖。他尤不敢想:“你怎么会知道萧四郎?”


    “你又怎么会知道朕年轻时候的相貌?”陛下问,“这画上画的是当年朕在边关镇守时穿的衣裳,你瞧,这红缨枪,这白马,这匹马叫……”


    “叫闯闯。”容妃回答道。


    陛下更是一怔。


    容妃垂下眼眸去,不再说话。


    “你怎么会知道它叫闯闯?”陛下问,“你见过这匹白马吗,有人给你讲过这匹白马的事情吗?”


    “不是啊……闯闯,是我取的名字啊。”容妃颤声道,“他的小白马,叫闯闯,我的小红马,叫奔奔。马儿的名字是我取的,那日在燕然台上……在燕然台上……”


    “说下去。”陛下道。


    “在燕然台上,我跟萧四一起纵马,他说他骑的马是一匹母马,我笑话他胆小,说连我骑的都是一匹大公马。”


    “他说,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在一起生一窝宝宝,一匹给我,一匹给他。这两匹小马再一起长大,到时候他也可以骑大公马了。我说好啊,但是你小母马没有取名字,按照青唐人的传统,一定要给小马取一个名字,否则这匹小马去世以后就不会在阴间等着你了。我不能让一匹没有名字的小马跟在我的马旁边。


    他说,那你就给我的小马取一个名字。


    我说,我的小马叫奔奔,你的小马就叫闯闯吧。”


    陛下喉结滚动着,他忽然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的箭伤疤痕。“那这个呢,你知道吗……你还,记得吗?”


    容妃似有所感,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她双唇原本饱满如鲜嫩的花瓣,如今却干涩枯萎,她道:“我第一次见他,就射了他一箭。”


    “那一箭穿透我的胸膛,朕差点死了。”陛下仿佛也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之中,“我从此才知道,青唐有一位倾城公主,一力降十会,是个好手也打不过她,我从那刻起,就一直在想,一直一直在想,总有一天我要征服她。”


    容妃含泪失笑:“可你没有那么做。”


    “因为我后来发现,那位凶悍骁勇的公主,背地里竟然是个傻兮兮地哭包。”他将她揽入怀中,“我怎么舍得那么做,我想要让她做这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公主,想要让她永远都不再掉眼泪。”


    “原来上天真的再将你送回我的身边。”陛下一边抚摸着容妃的秀发,一边哽咽着说道,“四十年了,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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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寻你,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做过多少这样的梦,梦里你还陪着我,可一觉醒来,你就不在我的身边了。得而复失,可谓是这世上最为可怕之事。”


    容妃问,“我的父汗、我的母亲、我的族人……他们都怎么样了?为什么我只是生了一场大病,就已经过了四十年?那我现在岂不是五十八岁了,我是不是已经变得很老很老了?”


    “你还是十八岁的模样。”陛下道,“上天垂怜于我,将你赐还给我,所以时间没有在你身上留下半点痕迹,你依然像四十年前一样。”


    容妃轻声道:“可是陛下变老了。”


    “是我变老了,竟然你都认不出了。”陛下失笑,“倘若你一见到我的脸,便知道是我,那么你必定会与我相认,不必让你在后宫之中苦苦蹉跎这段光阴。”


    容妃道:“如此说来,那个告密之人,竟然还是功臣了。”


    韩昭仪跪在一旁,脸色煞白如纸,她颤抖着身子,头低得几乎贴到了地面,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过了许久,陛下缓缓松开容妃,看向韩昭仪,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韩昭仪,你恶意构陷容妃,该当何罪?”陛下的声音很轻。


    韩昭仪吓得瘫倒在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陛下……陛下饶命,臣妾……臣妾是被人误导了……”


    陛下冷道:“误导?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与容妃同在宫中,却不知宽容,蓄意构陷,蒙骗于朕!如此恶毒的妇人,朕不能容。来人,把她的舌头拔了,眼睛剜去,再带着她的尸身去向她母家追责吧。”


    容妃于心不忍,觉得韩昭仪罪不至此。她轻声说道:“陛下,既然这是一场误会,就饶了她这一次吧,毕竟她也服侍过陛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陛下凝望容妃,目光渐渐柔和:“爱妃心地善良,可她构陷于你,若今日饶过她,日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效仿,做出这等污蔑陷害之事。朕绝不能开此先河,坏了这后宫规矩。”


    容妃见陛下心意已决,便不再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陛下转而看向容妃:“这次,谁都别想再分开我们。”


    没人看见的地方,崔令仪的目光渐渐转冷。


    四十年前心中的所爱之人,并没有因为她的死而让他从此守身如玉。他很快娶了妻,不久就生了长公主,此后又纳了很多妾,以至于现在他的妃妾满宫都塞不下,可他仅仅宫里的还不够,他又对他的亲妹妹下手,更是仗着权势大肆搜刮宫外的美貌女子。


    因为身份的悬殊,许多无辜的少女被他垂幸过后,只有死这一条路。


    他何曾把人命真的当成是命?人的性命在他眼中无非是玩具,那些鲜活的少女,轻易断送在他手上的前途,这个残酷的世道和那些枉死之人。


    容妃如今真的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小将军了。可她不懂,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是因为她永远高悬在天上,令人无法触及。


    一旦人触及了,那么白月光还何曾能被称为是月光?时间一久,恐怕就会被人弃如敝屣,避之不及。


    他早已不再是四十年前时刻陪伴着她,一双眼睛紧紧黏在她身上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