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番外」


    叮！


    放在桌子另一端的手机发出一声提示音，屏幕亮起，显示有信息抵达，莹白的光亮把室内萎靡凋零的氛围打断一瞬。


    黑发蓝眼的男孩咕噜咕噜灌咖啡的手顿了顿，把咖啡杯放在了桌上，双腿就地一蹬让椅子丝滑地滑到了手机面前。


    他的手机设置了消息免打扰，除了特殊标记的个别号码，不会有这种提示音。


    刚从成堆文件中挣扎出来的提姆德雷克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动手解锁了屏幕，手指灵活地翻进消息列表，略过一长条未读信息，拉到最上边。。


    啊，是妈妈发来的信息。


    珍妮特德雷克的信息很简洁，只是问提姆什么时候有时间打个电话，她和杰克很想念他。


    提姆心里换算了一下两边的时差，确定有足够的时间给自己的妈妈煲一顿满足的电话粥，就立马换到电话页面拨打了过去。


    按下拨号键前，提姆的目光在日历上圈出的今天停顿了一下，那里的日程被标注了已完成。


    电话接通了，珍妮特在话筒那边惊喜地喊着提米。


    “Hi, mom, this is Timothy.”提姆放松身体靠在了椅子上，把自己推离了那张堆满代办事务的桌子，“你收到我的礼物了吗？”


    去他的韦恩集团，去他的不上班的布鲁斯韦恩，去他的不为他分担事务的兄弟姐妹们，他恨他们。


    唯一值得感谢的，只有顽强挺住了密密麻麻的甘特图的韦恩小总裁提姆德雷克。


    算好了时间的母亲节礼物跨越大洋，顺利抵达了自己所爱之人的手中。


    男孩安静地听着母亲嗔怪地说儿子送来的礼物太年轻化，父亲在背景音里高声称赞妻子一如既往的美丽，不由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


    “母亲节快乐，妈妈。”


    …


    堪萨斯农场，肯特家


    玛莎换上了新的波西米亚风格披肩，纯手工编织的披风用色大胆灵动，自带一种粗犷而古老的气质，但披在老人身上都被同化成温暖的慈祥。


    披肩的大小非常合适，这是克拉克在某次记者外出采风时买下的，作为超人时他总是来去匆匆，但成为克拉克时他总会在出外勤时为家人带上一些礼物。


    克拉克第一眼看见这身披肩时，就想象到了玛莎披上它们的样子，于是小记者毫不犹豫地掏出身上的现金买下了它，不得不说那并不便宜。


    但他的超级大脑预演的结果很正确，这条披肩很配玛莎，它是非常好的母亲节礼物。


    克拉克俯下身，顺从地让妈妈亲昵地揉了揉他额前的小卷毛。


    被称作人间之神的Superman无疑掌握着地球上最极致的绝对力量，只要他想，就可以以绝对的暴力独裁这颗星球，如碾碎蝼蚁般杀掉反抗者。


    但超人不会那样做。


    因为他现在只是克拉克肯特，是克特家的孩子，也是玛莎的宝贝。


    所以他在母亲节当天，为他的妈妈带来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


    “希望你喜欢这条披肩，玛莎。”克拉克天空般宽广的眼睛看向玛莎，在母亲面前如婴儿般湛蓝，被母亲怜爱地摸了摸脸颊。


    “母亲节快乐，妈妈。”


    “当然，亲爱的。”


    这位和蔼善良的母亲乐呵呵地往儿子嘴里塞了块玉米烙，又把剩下的装进盘子端给了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待的小乔纳森和他的朋友，最后把单独装在篮子里的一份交给克拉克。


    “帮我带一份给你的黑漆漆同事好吗。”


    小乔纳森接过盘子，塞了一块进自己绿眼睛的朋友手里，看着父亲被奶奶亲吻了脸颊之后带着篮子匆匆离去，男孩耳朵微动，凝神间便听到了千里之外呼喊超人的声音。


    乔纳森知道父亲解决完求助后便会顺道拐去哥谭，以他们对我超级速度很快就会回来。


    男孩就着母亲节找了个话题试图撬开好友的话匣子，“我打算送露易丝一只新的录音笔，她的上一支笔已经磕碰的很严重了，你呢达米安？”


    “TT.”


    刺客联盟不过母亲节。


    达米安发出一种表达对愚蠢的蔑视的声音，又撕咬了一口热腾腾的香甜玉米烙，满满一大口鼓起了他的脸颊。


    “噢你家太远了，虽然我可以送你过去，不过就算不去，一条短信也是好的。”乔纳森并不在意好友的冷淡，积极提着建议。


    达米安犹豫了一下，把手塞进了裤兜但在乔纳森的注视下并没有拿出手机的意思。


    独狼一般高傲的男孩只是冷酷地出声，“乔宝宝，母亲节可不是放假的节日，不是每个人都会庆祝它。”


    “但肯特家的人都会，”略有失望的乔纳森耸耸肩，挑出一块撒了最多糖碎的玉米烙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康纳都挑了一顶假发带去莱克斯集团。”


    他在达米安停顿的咀嚼里慢吞吞地补充，“虽然我很怀疑卢瑟会不会为此而停掉他的副卡。”


    “……TT.”


    达米安为超人家超级大脑的使用方向感到痛心疾首。


    两个长身体的男孩火速解决完了玛莎做给他们的小甜点，由乔纳森带着，跑去了沐浴在阳关下的金色玉米地里撒欢。


    …


    刺客联盟内


    达米安的衣兜里头，在手机上盲打出的消息自哥谭跨越大洋，显示在了黑发绿眼的女人的手机上。


    提示音震动着女人充满力量与血性的大腿，紧绷的肌肉线条清晰感受到手机信息的抵达———她刚刚解决掉几个刺客联盟的叛徒。


    利落收刀的女人转身离去，刺客们跟在后面拥上来火速清理现场，重新恢复干净的场地上只有尚未消散的铁锈味暴露了一丝痕迹。


    塔利亚奥古拿出手机，翻出了那条消息。


    塔利亚和达米安如出一辙的幽绿眼眸微微眯起，手指快速敲击几下回复了儿子，又迅速把零散几条聊天记录一并删除掉。


    女人把手机塞回原处，背影渐渐与幽深通道的阴影融为一体。


    “母亲节快乐，母亲。”


    “达米安，不要变得软弱。”


    吾子牢记，强大才是生存下来的法则。


    …


    韦恩庄园内


    布鲁斯刚刚从超人手里接过玛莎亲手做的一篮子玉米烙，心情良好的蝙蝠侠只是小小警告了一下超人不要随意进入他的城市，便驱逐着可怜的小记者离开了。


    他拎着篮子走进客厅，除了再次被学校退回所以跑去了堪萨斯农场的达米安，其他孩子要么在上学，要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搞事，他可以独享这份美味。


    布鲁斯找到阿福，老管家正在专业地清理着墙上玛莎与托马斯的油画。


    已经长大成大家族家长的男人静静看着油画上母亲依旧年轻的面容。


    “老爷，我想让美味凉掉并非绅士之举。”阿福的声音拉回他的注意力，老管家已经迅速把所有工具归整好了，现在正温和地看向他。


    “当然，阿福，我想和你一起尝尝。”


    “我的荣幸，老爷。”


    布鲁斯和阿福并肩走下楼梯，玉米烙的香甜包裹住庄园里头最大的韦恩，也包裹住这位在阿尔弗雷德眼中永远很小的小韦恩和陪伴他长大的管家。


    “我拍了照给斯塔克，希望那个钢铁罐头的眼中不要只有芝士汉堡和甜甜圈。”


    “好吧，老爷。”阿福包容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我也希望你的眼中不要只有深夜的油炸食品，那对您的健康毫无帮助。”


    布鲁斯若无其事地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递给管家一块依旧香脆的玉米烙，略过了这个关于蝙蝠汉堡、蝙蝠薯条和蝙蝠披萨套餐的危险话题。


    玛莎韦恩的画像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


    复仇者大厦内，休息室


    穿着布满油污的汗衫的托尼斯塔克刚刚拒绝小笨手递来的毛巾，他打算直接去浴室淋浴洗澡了。


    随手掏出手机查阅消息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嘲讽，带着文件走进来的佩珀波茨被吓了一跳，朝男人挑起眉头。


    “没品的老蝙蝠。”铁皮罐头高喊出声，“他根本不懂芝士汉堡和甜甜圈。”


    明白这又是一个韦恩与斯塔克之间的较量的小辣椒无语地绕开他，去找自己上次落在这边的公章，“如果你能管理好自己的小肚子，我想这会对你们的比拼大有裨益。”


    “毕竟蝙蝠侠的身材在哥谭十、分、出、名，亲爱的。”拿到东西的佩珀轻轻拿文件夹拍了拍托尼疏于锻炼的肚子，“走之前来来签个字。”


    处理了一整个斯塔克工业事务的CEO没时间跟钢铁侠争论，拿着文件匆匆离开。


    “我可以给我的钢铁战甲加上肌肉！”托尼朝女人离开的背影喊了一句，不服气地走进了浴室，热腾腾的白雾很快铺满了玻璃。


    拜托，玛丽亚斯塔克制作甜甜圈的手艺是世界上最棒的！


    不理解甜甜圈的人sucks ！


    …


    从高中放学的彼得帕克跟好朋友内徳撞了撞肩膀告别，胖胖的好友凑近他的耳边神秘地说，“我给老妈准备了一罐红茶，我觉得她肯定喜欢。”


    “祝你好运，老兄。”彼得也压低声音回应道。


    两个男孩相视一笑，熟练地完成了一套他们复杂的击掌流程，在讨人厌的“闪电”找上门来之前迅速分开。


    彼得迅速溜进某条隐蔽无人的小巷，几分钟后红蓝配色的邻居英雄蜘蛛侠扯着蛛丝飞跃而出，这位年轻的英雄飞快在大楼间飞跃着，一路上时不时就有纽约市民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我们喜欢你Spiderman！”


    “谢了———老兄————”


    彼得帕克今天不光是出来帮助群众的，他径直赶往了纽约最有名的那家甜甜圈店，出名在钢铁侠曾亲口点评他们的甜甜圈是最美味的甜甜圈。


    他来的时间点离高峰期很早，门口并没有多少人。


    蜘蛛侠松了一口气，落到队伍的最后面老老实实排起了队伍，他打算给梅婶带一份甜甜圈回去，对彼得来说今天就是她的节日。


    前面的老哥戴着耳机一直低头玩着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排了个紧身衣怪人，倒是路过的纽约人热情地上来跟蜘蛛侠拍了几分合照。


    给最后一个孩子签了名字和祝福语，队伍也就到了蜘蛛侠。


    彼得来到点单区，注意到今天因为节日所以甜甜圈半价，他准备好的打零工赚来的现金可以买两份甜甜圈！


    经常为钢铁侠服务的店员有着良好的自我修养，平静地为眼前有些纠结第二份买什么口味的蜘蛛侠推荐了钢铁侠最爱、也是卖的最好的几种口味。


    “呃，我要一份这个，枫糖甜甜圈，不得不说老兄，你们家的枫糖做得可太好了，我婶、深深地喜欢这个口味。”蜘蛛侠语速飞快地确定了给梅婶的那份甜甜圈，店员淡定地拿出纸盒开始为他打包。


    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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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那么喜欢甜甜圈，今天只是为了买给梅婶，他短暂纠结了一下，又飞快说道。


    “嘿，你们这儿钢铁侠最喜欢的是哪个口味的？哦不，不，最喜欢的口味肯定吃过太多次了，有第二喜欢的吗？或者说第三？第四？”


    “呃，也许是最新品？我有点不太确定了。”蜘蛛侠飞快纠结着，而店员平静地等着客人定下最后的选择。


    他一想到待会柜台前会堵满人就烦，破班。


    “好吧，就来那个吧。”彼得最后指向店里推出的新口味开心果甜甜圈，递上现金，接过两盒分开打包的甜甜圈就在店门口扯着蛛丝飞走了。


    “嘿！蜘蛛侠！”刚刚在后厨的店长追出来大声喊道，“如果你喜欢！记得发推特告诉我们！”


    “我会的———”男孩轻松的声音远远传来。


    “噢，现在我们可以在上面添上蜘蛛侠最爱的甜甜圈店了。”胖墩墩的甜甜圈店长开心地对一脸平静的店员说，“想想吧，‘纽约的好邻居’亲口认证。”


    店员点点头，开始给下一个人重复介绍钢铁侠亲口认证的好吃甜甜圈。


    破班。


    蜘蛛侠很熟悉去复仇者大楼的路线，而复仇者的安保系统也给了这位经常走高层玻璃的英雄很高的权限，男孩从外墙拉开休息室的窗户，踩进地面。


    端着一杯香槟的托尼正穿着睡衣，小胡子男人回过头，枫糖一般的棕色眼睛看向扯下头罩的男孩，“晚上好彼得，你现在应该在家配那位美丽的梅。”


    “晚上好，斯塔克先生，其实我原本应该在那的，不过我马上也会在，呃，这听起来像废话，但我是说。”见到偶像的彼得总是会有些紧张，他捏紧了手上的袋子，语言系统开始不受控制地输出。


    “嘿、嘿、放轻松孩子，金并刚被我们送进去。”钢铁侠开了个轻松的玩笑，安抚这个他一手挖掘的稚嫩的少年英雄。


    “噢确实，”彼得放松下来，男孩几步上前递上撞着开心果甜甜圈的纸盒，“我给您带了甜甜圈，先生，希望这不会影响你吃晚饭。”


    “噢，波茨小姐知道了会杀了我的！”彼得突然想起佩珀曾发表的希望复仇者监督斯塔克健康饮食的要求。


    男孩哀嚎一声，急急地想把盒子拎回来，但另一头已经被在这一刻眼疾手快的托尼拽住了，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于是甜甜圈盒子落入斯塔克之手。


    “谢了孩子，我很久没吃过这家了，我们可以瞒住小辣椒的。”托尼对着彼得眨眨他枫糖色的眼睛，“快回去陪你的梅婶婶吧。”


    “好吧，先生。”不可能对钢铁侠出手的蜘蛛侠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甜甜圈，内心的小人疯狂撞着墙，手上拉起蛛丝离开了复仇者大厦。


    等他日常帮助完纽约市民解决一些小麻烦回到家中时，梅正从厨房端出晚餐来。


    “嘿，梅。”换回常服的彼得帕克把书包丢在沙发上，提着甜甜圈纸盒迎上了这个如母亲般将他养育成人的婶婶，她毫无疑问就是他的妈妈，“母亲节快乐。”


    “亲爱的！”美丽的梅摘下防烫手套，眼眶迅速发热起来，面露感动的女人上前去紧紧抱住自己的男孩，亲吻他的脸颊，“我太高兴了，彼得。”


    “我给你买了甜甜圈，呃，就是纽约最有名的那一家。”彼得回抱住已经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婶婶，轻声介绍着他的礼物，“不过我回来的晚了点，赶上了晚饭。”


    “没关系，今天允许先吃甜甜圈。”


    “太棒了！”


    “不过只准吃一个，噢开心果，我喜欢这个抹茶涂层。谢谢你甜心～”


    “什么？”彼得探头过去，看见了本该出现在斯塔克桌上的开心果甜甜圈，男孩抹了一把脸，内心崩溃但表面配合地说，”呃，这是那家店的新品。”


    梅又给了他一吻，拿起了醇香的抹茶开心果味甜甜圈，甜蜜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一直到心底里去。


    …


    斯塔克大厦内


    佩珀双手抱胸，严肃地看着嘴角沾着枫糖浆的男人，“某人不去给文件签字的时候就在偷吃甜甜圈吗？”


    “说出来你不相信，小辣椒。”托尼正襟危坐，仰头看向气势宏伟的女友，“这是一个男孩送我的母亲节礼物。”


    “哈！”佩珀显然一个字也不信，“我竟然不知道卢瑟为你也生了一个孩子，并且礼物送到了你这里！”


    “虽然不是那样，但请不要生气，亲爱的。”死守彼得身份的托尼乖乖站起身，半揽住女友，“我现在就去签字好吗。”


    “那是你本应该做的。”佩珀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任由男人带着自己赶往办公室，“托尼，我有时候会以为自己成为了老妈。”


    “但我不会送你母亲节礼物的。”托尼严肃地说，话音刚落便被经常健身的女友狠狠在手臂上锤了两下，枫糖色的眼睛瞳孔微震，强忍住了痛色。


    “但这是个重要的日子，也许我能有幸请波茨小姐共进晚餐。”


    “可以，如果伟大的斯塔克的胃里还有空位的话。”佩珀摆摆手，催促道，“快签字，这些文件已经拖了好久了。”


    “OK，my lady。”


    这的确是个重要的日子，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是吗？


    光之子把标红的日历展示给小陈看，严肃地敲了敲日历本，发光豆豆眼里全是对祝福母亲的真诚


    叭！


    叭叭叭！


    妈！母亲节快乐！


    快来个一百天大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