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作品:《朕的爱妃总想拔剑》 转眼便是三日后,一大早起,明熙随众人坐上马车去往上林苑。
上林苑位于上京城郊,出了宫门,车马一路穿过城中最热闹的街道。
难得出一回宫,马车里的众人无不向外张望,明熙也忍不住向车窗外投去目光。
到上京也有半年多了,这还是她头回离开那座宫廷。
但见外头街道宽阔,房舍整洁,商铺亦是鳞次栉比,偶而经过热闹的集市,小贩的叫卖声与各种食物的香气一并涌入车中,正是一派烟火气象。
就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建业。
她虽生在宫廷,却一直向往热闹的集市,十几岁后便时常溜出宫外游玩,父皇沉迷修道无暇他顾,唯有哥哥一面无奈替她遮掩,又派人手保护她。
暮春的建业,暖风熏人,游人闲散,她曾被路边才出锅的馄饨烫过舌,也曾被酒肆中的梅子酒醉红了脸。
却不知经历一番战乱,她的故城已经变成什么模样……
一路赏景神游,很快便到了地方。
明熙随众人下了马车,只见一片广阔的园林,山湖交映,溪水环绕,垂柳桃花半掩亭台,竟然有几分南国的味道。
只是今日并非来赏景,是来伺候人的,眼见太后也下了马车,要登上湖边画舫,她也忙跟了上去。
其余宾客也都到来,待向太后行过礼后,也各自入座,画舫便在湖中划动起来。
今日素萍留守宫中,只明熙与青黛跟了来,此时二人在船尾支起茶炉,准备为众人泡茶,偶然朝外望去,但见湖岸杨柳依依,映衬漫山桃花,却是北国春天独有的美。
银炭丝丝燃烧,很快便将铜壶中的泉水煮沸,明熙将茶碗一一热好,沏好茶汤后,为众人上茶。
说起来,今日备的白茶,还是前几日那安王萧元任亲自带回来的,她事先查看过,品质还不错。
哪知待众人品尝过后,却见大长公主一脸萧依澜嫌弃道,“莫非今日水未烧开?这茶味道怎的这般奇怪?”
明熙忙道,“启禀殿下,这是内务局新入的建安银针,味道较从前的瓜片略有不同。”
淑太妃颔了颔首,“这茶很是适口,细品之下,还有股淡淡荷香。”
——自己儿子办的差事,当然得夸。
纪王妃也道,“早听过建安产茶,今日一尝果然不同,不知这茶有什么益处?”
明熙答,“此茶可润燥降火,适宜春日饮用。”
哪知大长公主立时搁下茶杯道,“那我可喝不成,我近来有些受凉,饮不得寒凉之物。”
明熙,“……”
好一个北周的大长公主,今日这满船的人,就她难伺候。
这若是她的姑母,高低得怼上几句。
正腹诽间,却见对方又将目光投到了她身上,一番打量后道,“你不是上回那个种花的吗?怎么又沏上茶了?”
不必明熙回答,随侍的胡尚宫忙道,“殿下有所不知,寿安宫中原本沏茶的人要出宫了,太后见念真心细,便调她去茶房当差。”
却见那箫依澜又对太后道,“娘娘真是心宽,论说喝茶可是顶要紧的事,便是换人也该换个做细活的才好。”
明熙,“???”
呵,这婆娘居然还嫌她做过粗活?!
“她到茶房有些日子了,做的还不错,否则哀家今日又岂会带她出来?”
太后开口道,“给大长公主换祁红吧。”
明熙便应是,另取了一只茶碗沏了新茶,送去了大长公主手边。
对方尝了一口,总算没再说什么,而是又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温舒月。
——今日的宾客几乎都是与太后年纪差不多的长辈,除过年纪还小的公主箫玉容,便只有温舒月一个年轻姑娘,的确很是引人目光。
“瞧这湖光山色如此之妙,不知温姑娘可能做出首诗?”
萧依澜又笑道。
突然被点了名温大姑娘只得仓促起身,“小女才疏,不敢在贵人们眼前献丑。”
然而大长公主却不依不饶道,“你诗画双绝,咱们可都是领教过的,此时就不必过谦了,趁着这好景好茶,就快作一首叫我们都欣赏一番吧。”
温姑娘只好应道,“如此,只怕要叫贵人们见笑了。且容小女想想。”
见此情景,一旁的明熙忽然有所顿悟——
她方才就觉得奇怪,今日好歹是太后做东,但凡头脑没病的,都应奉承着说些好话才是,这大长公主光喝个茶便如此挑拣,莫非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
现在看来,叫她不痛快的,大抵正是这位温姑娘。
——萧依澜想在后宫放进自己的人,然上回那箫狗贼却没给她面子,且当时满园的佳丽,太后今日却只请了这么一位,意图已经十分明显。
如她这样的性子,哪能受得了?
此时温姑娘若做不出诗丢一丢面子,或许能叫她痛快些。
只可惜,温舒月并未如她的愿,稍稍斟酌之后,便开口吟道,“湖山相映处,潋滟入云空。飞鸟栖难定,一色有无中。”
“匆忙拙作,姑且取名《上林山色》吧,教各位贵人们见笑了。”
话音落下,宾客们无不叫好——
“果真才女,这诗真是好啊!”
“是啊!若无文墨在心,岂能这么短的时间久做出这样好的诗来!真是令人佩服!”
“此处可有纸笔?我要将温姐姐的诗写下来,待明日拿去给太傅看!”十三岁的小公主玉容满脸雀跃。
碧书忙应道,“有的,奴婢这就去取。”
说着便拿来了笔墨纸张。
小姑娘便挽挽袖子写了起来。
见此情景,众人又来了兴致,纪王妃道,“上回花朝那副花神像还叫人至今难忘,不知温姑娘今日对着这好山好水,可否再做一幅画,叫我们也欣赏欣赏。”
话音落下,才写完诗的玉容又忙道,“温姐姐快教教我,我正想跟你学呢!”说着也不容温舒月拒绝,便将她拉到了近前。
温舒月只得又教着她一同画了起来。
明熙也在旁瞧,只见那位温姑娘确实很有功底,寥寥几笔,山水已经初现神韵,又引着玉容在染枝点翠,很快,就将满山春花描摹了出来。
不多时,一副上林春华图已经跃然纸上。
众人无不称赞,太后目中露出满意,唯有大长公主脸色越发不爽。
忽然间,却听其哎呀了一声,道,“我的香囊,怎成这般了?”
众人忙瞧去,却见其正举着一只香囊,费了许多眼力才在那香囊上寻到一处几乎看不出来的墨迹。
“这可是我前几日新得的,如此可怎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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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还边满是嫌恶的朝玉容及温舒月瞥了一眼,言下之意,这墨迹是她们二人弄得。
温月舒只好道,“想来是方才画画时提笔所致,实在罪过,还请殿下见谅。”
玉容也跟着道,“我们不是有意的,姑母请不要生气了吧。”
见此情景,太后也开口道,“许是湖上风大,提笔时被风吹的,她们本也不是有意的。”
“是啊!”
纪王妃也在旁劝道,“姐姐不必着急,回去叫人再做一个便是。”
哪知大长公主却道,“这香囊当然好做,可难得的是里头的香料,是由波斯的沙红姬,天竺国的凌波,大食国的紫珠等许多种名贵花瓣制成,只此一份,如今沾上了墨臭,让我上哪儿再寻去。”
说着还将香囊打开,给众人瞧。
明熙险些要笑出声来,什么沙红姬?那香味一闻便知,是益州那边常见的四季红罢了。
只可惜旁人不知,此时听大长公主这样说,竟都被唬住了的模样。
而被为难的温舒月与玉容,已经局促起来。
再瞧瞧太后,面上已经一片阴郁。
这般情景,明熙忽然灵机一动——
若她此时能化解这场僵局,或许就能解了太后的对她的“心结”,从而能叫那萧狗贼见她了。
一片寂静中,却听明熙开口道,“请恕奴婢斗胆多言,方才听殿下说这香囊中有凌波花,据奴婢所知,凌波的花粉有轻微毒性,殿下方才说受了寒凉,未准正与此有关。”
这叫众人都是一愣。
大长公主却立时否认道,“你在胡说什么?本宫明明好好的……咳咳……”
大概太过气急,话还未说完,竟咳嗽了起来。
纪王妃忙道,“姐姐怎么咳嗽了?怕不是真的中了毒?不要紧吧?”
承恩公夫人也道,“打从方才便觉得殿下面色不太好,莫不是果真不舒服?”
太后也跟着开了口,“这可不是小事,今日张太医不是跟着来了,快叫他来给大长公主瞧瞧。”
碧书应是,忙去将张太医请到了船上,然大长公主却一脸抗拒道,“你们休要听那贱婢浑说,我明明好好的!”
说着又看向明熙道,“这个贱婢胡言乱语的咒我,该掌嘴才是!”
太后却道,“她也是好心提醒罢了,且张太医来都来了,就给你诊诊脉吧。”说着便示意张太医上前。
大长公主无法,只得伸出手叫张太医号脉,脸上依旧不以为意的模样。
哪知没过多久,却见张太医皱眉道,“殿下这脉象确实有些不服之兆。不知可否叫微臣瞧瞧香囊?”
大长公主一愣,犹疑的将香囊递给了对方。
张太医将其中香料翻检了一遍,立时拿出一枚干花道,“这四季红乃是活血之物,殿□□质虚寒,更要避免接触此物……”
“什么四季红?”
大长公主忙打断道,“这分明是波斯国的沙红姬!万金难买一两的,你怕不是看错了!”
张太医却十分笃定,“微臣自幼习医,如今已是天命之年,这四季红还是不会认错的,此物活血调经,有疏肝解郁之功效,常用于气滞血瘀,月事不调者,但殿下您的体质恰恰相反,可是万万用不得的。”
话音落下,大长公主脸色很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