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小钟可以去考试啦

作品:《流年欲壑难填

    小小的樱桃被吻出了汁水,自两人相合的口角处流出,那枚樱桃核也在偏向热烈的啃噬里,撞击贝齿发出哒哒的响声。


    吻了若久才舍得松开。


    沧逸景吐了那核,伸手擦掉了钟睿之唇边的樱桃汁。


    钟睿之从善如流的扬起细白的脖颈,那齿痕就落在了喉结上。


    哥哥在亲吻睿之哥哥的脖子。


    睿之哥哥在笑,他眯着眼睛,似乎是在享受一件十分愉悦的事。


    他们俩靠在一起,拥抱着。


    钟睿之软绵绵的提要求:“耳朵。”


    沧逸景就笑着伸手去揉他的耳朵。


    他们上了炕,若玫的角度就只能看见钟睿之肩膀以上的地方。


    能看见钟睿之一边被揉着耳朵,一边在哥哥胸前细细的磨蹭着,衬衫半掩着他的脸,埋得那么深,比朝拜的信徒都要虔诚。


    他会笑着仰头,发出轻声快慰的嗯声:“成天不见你人影,比美国总统都忙。”


    大白天的,只是抱着而已,却也是浓情蜜意的缠绵悱恻。


    缠着耳朵说情话。


    沧逸景道:“想着你呢,这不赶快就回家了,还摘了花,好看吗?”


    不知名的小花,粉的白色,大的小的,一堆。


    “好看。”钟睿之说着,又主动去吻沧逸景。


    这一吻更是难分难舍,能看见两条舌的纠缠,是在品味着难得的美味。


    小院门响了,两人才缓缓分开,吻得太凶,都快速的喘着气儿。


    又相视而笑。


    钟睿之伸手要烟。


    沧逸景叼上烟点着后,放进了钟睿之嘴里。


    他吐出烟雾,两个人搂着嬉笑着抽同一根烟。


    碰巧就这一根烟的时间,爷爷和妈妈都到了家,于是这两人恢复了正常的板正模样,推门去灶屋帮黄秀娟准备晚饭。


    他们俩一走,沧若玫一刻不敢再多留,推开柜子就往后院茅房绕,等了十几分钟才假装是回家就上茅房的样子走出去。


    她知道那是在亲嘴儿,男人女人才亲嘴儿的,怎么哥哥们会亲嘴儿?


    他从没见过哥哥那样,而伏在哥哥身上的钟睿之,就像个妖精。


    他… 带坏了哥哥。


    一定是这样的。


    吃晚饭时,家里人照旧有说有笑,只有若玫一改常态不太说话。


    沧逸景问她是不是期中考考砸了。


    小丫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有!”


    “个儿没长脾气不小。”沧逸景去揉她的头。


    小丫头歪着躲,她看着那手捏了钟睿之的胸口。


    是流连到紧贴着不肯松开分毫的揉捏。


    “怎么了今天?”沧逸景收回手给钟睿之夹菜,“丫头片子吃枪药了。”


    钟睿之笑了笑,他笑起来那么好看,在沧若玫眼中却和之前那张红霞乱飞的脸重叠在一起,莫名让她觉得不敢再看。


    她吃完饭,就去找小伙伴玩了,黄秀娟交代她天黑前要回家。


    与钟睿之而言,自此后倒是稀奇,原本一直喜欢粘着他的小姑娘突然独立了,作业也自己写,也不再缠着他讲故事。


    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因为和沧逸景正值甜蜜期,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些。


    入伏后,沧逸景在小院儿里搭了一张竹床,晚上罩上蚊帐,点上蚊香,睡在上面比吹电风扇舒服。


    躺着睡就能看见绵延梦幻的银河,钟睿之时常盯着那漫天星子愣神,沧逸景说:“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眼睛比星星都亮。”


    睡在院子里不能抱着,但钟睿之刻意保持距离,只敢平躺着对着星星笑的样子,也很可爱。


    夏末,有到了收麦子的季节,今年钟睿之因为伤腿不用去收麦。


    沧逸景作为村里的生产队队长,除了要收麦子,还要负责点收,入仓,上交公粮,然后分红到户…


    一堆的事,从四点半睁眼,到晚上十点多,忙到饭都没空吃。


    钟睿之便帮着他一起计账,清算。一阵子忙活下来,也到了钟睿之要回北京取钢板的日子。


    夜里两人相拥着。


    沧逸景道:“今年有你帮了大忙。”


    钟睿之问:“是吗?队里的田会计不也帮着记账的吗?”


    “田会计哪有自家媳妇儿贴心。”他依旧是靠在钟睿之怀里的。


    钟睿之的下巴被他的头发搔得痒,就用下巴去蹭他的发顶。


    两人都抱着笑。


    “怎么晚饭没吃多少?”


    “葡萄吃多了。”钟睿之道,“你给我塞太多了。”


    沧逸景道:“吃呗,再不吃烂的又得拿来做酒便宜了小叔。”


    “最近小叔都没怎么回来。”


    “九月就开渔了。”沧逸景小声道,“而且,他似乎是在忙自己的…生意。”


    他把生意两个字说的很小声。


    钟睿之瞪大了眼睛:“小叔胆子真大。”


    “渔船和南方联络多,那边要松泛许多。”


    钟睿之看着他:“我大哥就在广东那边。”


    “你大哥?”


    钟睿之点头:“我爸和他前妻的儿子,比我大十岁,虽然不是一起长大的,但他对我还挺好的,我的好多鞋子衣服,都是他给我买的。”


    果然,小少爷倍受宠爱。


    在那种物质丰富,又充满爱的地方长大,才会有如此纯粹的钟睿之。


    “睿之,你跟月宫里的嫦娥似的。”他道。


    “不是吧。”他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嫦娥也被人骂臭/老九?”


    沧逸景的神态都带着温情。


    “怪我,不说这个。”钟睿之道,“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总觉得我受了多大得罪似的。”


    “就是受罪了。”他把脸蹭上,“至少,在村里,我不让他们这么说你。”


    “管天管地的小队长大人,你还能管住别人的嘴啊。”钟睿之抱住他,“你疼我就够了。”


    他道:“我当时在来秦皇岛的火车上,甚至想过跳火车逃跑。”


    沧逸景抬头看着他。


    钟睿之淡淡一笑:“跑了会连累家里人的,我爸还在新疆呢。”


    “不过呢,”他话头一转,“幸好没跑,跑了就遇不上你了。”


    沧逸景去牵他的手,即使他们已经做了那些脸红心跳的事,但仍旧喜欢只牵着手,用浅啄表达爱意。


    这么久他们都没去说以后,都幻想着明年还能这么过。


    钟睿之取完钢板,休息了半个月,再回到泉庄后,恢复高考的消息如平原上的西北风,席卷全国。


    知青们一个个都在翘首盼望着,国庆节后,广播里就放出来恢复高考的确切时间。


    根据地区不同,最早的一批11月28号,就能去考试了。


    就连黄秀娟都欢天喜地的跟钟睿之说:“小钟可以去考试啦。”


    钟睿之愣了几秒,才笑着点头说:“嗯。”


    所有的知青都盼着高考,盼着回城,只有钟睿之不想。


    晚上回屋两人都绝口不提这件事。


    命运总是这样乱开玩笑,他不想来时推他来,他舍不得走时,又叫他走。


    时间不可能停滞。


    直到十月底,沧逸景去县城新华书店的王瑄那里,给钟睿之找来了一堆结合考试大纲的教科书。


    还有一张高考的申请报名表。


    红豆汤还抱着手上,就在那张小桌前,他没有笑,甚至是没有表情,红豆嚼在嘴里都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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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头去看沧逸景。


    然后天真的问:“咱们可以一起去考试吗?考同一所大学,一起学习。”


    沧逸景毕业已经四年多了,早脱离了学习环境,虽然不是不能再去学,可他若是不管不顾,去奔赴所谓的大学梦,上大学的费用,和没有收入的这几年,无疑会给家里造成负担。


    若玫也还要上学,将来也要考大学。


    虽说只要开口,小叔肯定会拿钱出来,但小叔始终是小叔,不是父亲。


    钟睿之瞧他不说话,又道:“你要是担心钱的事,用我的钱就好了。”


    沧逸景半蹲下抬头看他。


    他总是以这样以低位看着高位的姿态看他。


    从初遇那天,小少爷在坡上,他从坡下抬头看他。


    后来温存后,他靠在钟睿之怀里,也是抬头看他。


    他总是仰望着心中的明月,明明他才是个子高的那个。


    他道:“我知道会有这一天。”


    就算他考上了大学,男人和男人,也没法结婚。


    钟睿之忍不住红了眼眶:“那我也不去考试了。”


    “傻子,真的跟我在村子里混一辈子?”


    像这样没名没分,不敢公之于众的厮混,会让他觉得自己更配不上钟睿之。


    沧逸景伸出手,钟睿之就将他抱住了。


    沧逸景:“都是我不好,惹了你,又没本事护着你…”


    “瞎说,咱们…之前就说好的,就好这一段…”钟睿之道,“什么没本事,错…错就错在,我们都是男人。”但他又说,“可…你要不是男人,我还不一定喜欢你呢,可我又变不成女人。”


    这事复杂,有那么多的可是,却也单纯,只是因为纯粹的互相吸引罢了。


    结局又那么的单一,只能断了。


    沧逸景:“睿之,我从没把你当过女人。”


    钟睿之抚着他的背,温声道:“我知道。”


    沧逸景长叹出一口气:“不说这个了,你好好复习,这样让我…也能有个大学生朋友。不许再说不考大学的事。”


    钟睿之是真的不想,但没直说,在沧逸景面前是点了头的。


    村里的知青想去高考的,都以考试为由不上工干活了,沧逸景也不让钟睿之去,成天把他关家里,让他学习。


    钟睿之便成天摊着本书,沧逸景一出门,就枕着书睡觉,在沧逸景回家之前,把书揉皱一些,假装学过了。


    沧逸景翻开问他为什么没笔记,他就含糊着去亲他,闹他,打马虎眼儿。


    “哎呀!”沧逸景表情略显严肃的推了钟睿之的肩膀。


    “你不爱我了?”钟睿之撅着嘴,“你烦我了?”


    “不是烦你,你复习了吗?”沧逸景问。


    钟睿之把他按在炕上,又跨坐上去:“先不说那个了好不好?”


    沧逸景坐起扶住他:“不好,我看知青点那边,所有人都在背书,老汪家的上门女婿,家里人不同意他考试,他晚上都跑去蹭队里的路灯看书,十二月就要考试了,你倒好一点儿都不紧张。”


    钟睿之笑着讨好:“我紧张啊,你给我放松放松,我今天给你,我去拿套儿。”


    沧逸景拉住他。


    钟睿之熊抱上去:“好哥哥今天不戴套儿?”


    “钟睿之!”沧逸景少有的严肃表情,他长得正派,这样板着脸,倒有些像沧麦丰。


    钟睿之佯装害怕捂眼睛:“哎呀哎呀,你这样像小叔,我最怕小叔了。”


    沧逸景道:“睿之,我没跟你开玩笑。”


    钟睿之多日来紧绷的神经就此断裂,他笑不出来了。抽开手,坐回了板凳上,没有声音,但那眼泪唰唰往下掉。


    沧逸景看他哭,比剜他肉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