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瘟疫


    在翁族圣地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翁族已繁衍生息了上千年。然而，根据翁庙中那神秘的密藏集记载，梅家早在更为久远的上古时期便已出现，他们就像是一个神秘的传说物种。但由于当时既没有文字，也尚未开化出足够的智慧，根本无法将其详细记载下来。直到梅家拥有了初步的智慧，历经至少上万年的漫长岁月，才逐渐形成了家族传承。最初，这些传承都是依靠梅家始祖那模糊的口头讲述，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来。等到人类文明兴起，梅家才开始记录一些真实发生的人和事。


    温和山、温和山兽与梅家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联系。梅芳对此疑惑不已，反复思索却始终猜不透其中的奥秘。她翻遍了密藏集与史料集，却找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记载。可梅家的祖先既然知晓温和山兽的存在，还了解温和血草，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呢？过去的上千年里，翁族几乎全族出动，多次前往温和山探寻，却始终一无所获，没有得到任何验证。梅芳忍不住想，如果当时他们真的找到了温和血草，历经千年的研究，现在是否就能参透它的秘密，拯救深陷瘟疫危机的翁族呢？这个问题就像一团迷雾，让梅芳百思不得其解。


    “各位智慧者们，大家先别担心。还记得我们翁族流传的预言吗？‘山兽死，血刀出，翁族亡’。那温和血刀所到之处，一切生灵皆难以幸免。我想，在我和小莲进入温和山之前，没有人会相信我们能活着走出来吧。其实，我们能平安归来并非奇迹，而是多亏了身边这几位来自商国的朋友。说出来你们可能都难以置信，我刚离开翁族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河里，差点就淹死了，是我身旁这位朋友，用梅皇的心肺仙法救了我。”梅芳刚说到这儿，台下瞬间像炸开了锅一样，众人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心肺仙法！这怎么可能？这个仙法早在几千年就失传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位智慧者满脸震惊地说道。


    “没错，心肺仙法可是梅皇的不传之秘，向来不外传的。”另一位智慧者附和道。


    “看这位少年，好像还不到18岁吧，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练成心肺仙法，打死我都不信！”又一位智慧者连连摇头。


    “我也不信，这种古老的秘法怎么会在商国出现。”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怀疑。


    孙族长强忍着内心的惊讶，深吸一口气，缓缓露出一丝笑容，带着试探的口吻向圣不凡发问。他先是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恭敬地作了一个揖：“敢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来自何处啊？”其他人听到孙族长说话，立刻闭上了嘴，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圣不凡深知孙族长在翁族的地位举足轻重，赶忙起身回礼：“孙族长不必如此客气，我是商界圣羽的孙子圣不凡。这位是我的老师文昌，旁边的是我老师的义子文欢，这位则是我的知己小翠。”圣不凡一一为众人介绍。


    听到圣不凡的介绍，众人都惊讶得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没人说话。孙族长重新打量了他们一番，这才开口：“原来是圣将军的孙子，难怪难怪！虽然我们翁族一向不怎么过问外界之事，但文昌兄弟的大名，我们也有所耳闻，您可是商都国的大学者啊，失敬失敬！”孙族长再次作揖，其他人也赶忙跟着回礼。孙族长接着问道：“据我所知，在商都国发现我们翁族，好像也就短短50多年的时间，而且我们族人向来不外出。圣公子又是怎么知晓我们大商国，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前商国，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早已失传的心肺仙法呢？”


    “说来也是巧合，不怕您笑话，可能我说出来你们也不太能理解。我只能这样解释，在我出生前，我去过另一个世界，那里的人对这种心肺仙法都非常了解，我就是在那里学会的。”圣不凡含糊其辞地说道，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样的解释能否让大家接受、相信和理解。有时候，他自己都怀疑之前的那些经历是否真实，可又实在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来解释自己拥有前世记忆这件事。


    “另一个世界？难道你是从仙界来的吗？”孙族长紧张地追问道。


    “嗵！”就在这时，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集到台下。只见一名智慧者突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旁边的人赶紧围上去查看。“孙族长，顺欣智慧者刚刚捏着脖子，‘嗷嗷’地发出几声怪音，然后就突然倒下了，现在已经没了呼吸，好像死了！”那人观察一番后，焦急地向孙族长报告。


    孙族长一听，惊讶地猛地站了起来，快步向前面走去。他先是伸手放在顺欣智慧者的鼻子下方，探了探气息，发现确实没有了呼吸；又伸手搭在脉搏上，发现心跳极其微弱，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孙族长心急如焚，赶忙望向圣不凡，旁边的人见状，赶紧让出一条通道。“圣公子，快！快救救我们顺欣智慧者，他是我们智慧者中最年轻、最有才华的一个，您一定要救救他啊！”孙族长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对顺欣智慧者的器重与担忧，几乎是在恳求圣不凡。


    圣不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只见顺欣智慧者脸色涨得通红，两眼发直，瞪得又圆又大，表情十分痛苦。圣不凡又看了看他桌旁的果盘，赶忙问道：“顺欣智慧者是不是刚才在吃桃？”旁边的人先是一愣，随后慌慌张张地使劲点头，眼中满是迷茫和恐惧。


    圣不凡并没有慌乱，因为在另一个世界的他，在公司工作时就非常注重急救知识的学习。他经常邀请专业人员到公司授课，每次都会亲自带领全公司人员认真学习，并进行实际操作演示。


    这一次，圣不凡并没有直接采用心肺复苏的方法。他先让两个人把顺欣智慧者扶起来，自己则转到顺欣智慧者背后，弓起前腿，站稳后腿，让顺欣智慧者背靠在自己弓起的大腿上，身体微微前倾。接着，他将双臂分别从顺欣智慧者两腋下前伸，紧紧环抱对方。左手握拳，右手从前方握住左手手腕，让左拳虎口贴在患者胸部下方、肚脐上方的上腹部中央，形成“合围”之势。然后，他突然用力收紧双臂，用左拳虎口朝着顺欣智慧者上腹部内上方猛烈施压，迫使上腹部下陷。施压完毕后，他立即放松手臂，紧接着又重复刚才的动作。随着一次次施压，顺欣智慧者的腹部不断下陷，腹腔内容物上移，膈肌被迫上升，挤压肺部及支气管。经过一段时间的冲击，气道终于有了一定的气量，异物也从气管内被冲了出来。圣不凡赶紧让人把顺欣智慧者放平，附身将耳朵贴在顺欣智慧者的胸前，仔细测了测他的呼吸。此时，顺欣智慧者的心跳已经停止，口中只有微弱的出气，几乎没有进气。圣不凡二话不说，立刻开始为他进行心肺复苏救治。


    在圣不凡的不懈努力下，没过多久，顺欣智慧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自主心跳和呼吸也逐渐恢复。圣不凡累得一屁股往后坐下，双手撑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小翠见状，赶忙上前关切地询问圣不凡有没有事。圣不凡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没事，累死我了，先拉我起来坐会儿吧。”文昌和文欢听到后，赶紧上前把圣不凡扶起来，让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休息。


    这时，翁族的翁医也匆匆赶到了现场。孙族长赶忙让翁医上前查看。翁医先是让人把顺欣智慧者扶到座位上，然后仔仔细细地为他检查了一番。检查完后，翁医又详细询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边问一边皱着眉头，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最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孙族长说：“顺欣智慧者并没有你们所说的那些严重问题，他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并无大碍。但按照你们刚才描述的情况，他不应该是现在这个状态啊！”


    “既然没什么事了，你就先下去吧。”孙族长随意地交代了一句，便转身拉着圣不凡，朝贵宾座位走去。


    翁医是个痴迷医术的人，虽然嘴上连连答应，但心里却十分不甘心，不停地朝着顺欣智慧者的方向张望，似乎还想问些什么。可孙族长已经下了命令，他不敢违抗，只好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圣不凡的这一番急救操作，让现场所有人都惊叹不已，尤其是梅芳。回想起那次自己失足掉进湖里，圣不凡用心肺仙法救了她，当时她满心怀疑，觉得这一切根本不可能。若不是小莲一直在旁边解释，她肯定无法接受。而今天，亲眼目睹了圣不凡救治顺欣智慧者的全过程，她才真正相信，原来在翁族和大商国之外，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


    “您真是仙人下凡啊！请仙人救救我翁族的子民吧！”说着，孙族长便朝着坐在贵宾座上的圣不凡下跪乞求。身后的所有智慧者看到孙族长的举动，也纷纷跟着下跪，就连刚恢复过来的顺欣智慧者，也赶紧从椅子上溜下来，趴在地上请求。


    圣不凡见此情景，吓得身子微微一颤，赶忙快步上前，双手用力扶起孙族长，语气中满是惶恐：“孙族长，使不得啊！我圣不凡何德何能，怎能承受您这样的大礼！您快请起，有话咱们好好说。”


    孙族长却一脸决然，眼中满是悲戚与恳切：“为了我翁族的百姓，就算让我孙驰搭上这条命，我也绝不犹豫！这区区一跪又算得了什么？在翁族百姓的性命面前，尊严又何足挂齿！圣少爷，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翁族百姓啊！”说着，孙族长的声音已带上了几分哽咽。


    “孙族长，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和老师跟着梅少主来到翁族，就是为了能帮上忙。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想尽办法救助大家的。您先起来，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总会有办法度过难关的。”圣不凡焦急地再次请求。孙族长见圣不凡言辞恳切，已然答应帮忙，这才在旁边智慧者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坐到椅子上。


    待孙族长和圣不凡都坐定后，台下的智慧者们还都齐刷刷地跪着。直到孙族长温和地吩咐他们起身，他们才纷纷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尊严，这东西实在奇妙。当一个人足够强大时，尊严便如同身上的威望，能成为助力自己的工具；可当一个人弱小无助时，尊严就仿佛脚下的泥土，只能任人践踏。它无形无相，不能果腹，也无法解渴，却在某些时候，能决定一个人是飞黄腾达还是穷困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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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族长示意一位年长的智慧者，让他讲讲当下翁族瘟疫的具体情况，以及目前所采取的措施和办法。这位智慧者条理清晰，将所有现状毫无保留地一一讲述，没有丝毫遗漏。然而，在圣不凡听来，这些所谓的措施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是在消极等死罢了。这里科技落后，他们根本不清楚疫情是如何传播的，面对病症也只是简单地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全然没有抓住关键。所有的生死都只能寄希望于上天的怜悯，可死亡人数依旧不断攀升。那些染上瘟疫的人，有的按照传统仪式，穿着华丽的民族服饰，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命运的审判；更有甚者，一家穷苦人刚染上瘟疫，就只能穿着干净衣服，躺在地上，绝望地等待死亡降临。街道上冷冷清清，所有的售卖活动和劳动都已停止，没有人劳作，也没人串门。偶尔有几个胆大不怕死的人在街上晃悠，也只是为了寻找些食物或者打水维持生计……


    圣不凡听着这些描述，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眼前的场景，竟和他前世记忆里的新冠疫情如此相似。封城、居家隔离，不断有人感染，不断有人死去，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仿佛又在眼前浮现。圣不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缓缓睁开眼，看向身旁的梅芳、孙族长以及一众智慧者，众人的目光都充满期待，仿佛把他当成了能拯救翁族的神明，盼着他能给出破局之法。


    “疫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现在情况刻不容缓！希望所有翁族的智慧者、土兵以及百姓，都能听从我的建议：


    1. 这场瘟疫主要通过飞沫和接触传播，所以所有人都必须佩戴面巾。面巾要能完全遮住鼻子和嘴巴，最好选择棉、麻或者蚕丝材质的，透气性好。可以根据脸部大小，做成三角形。除了吃饭喝水，任何时候都不能摘下面巾，哪怕睡觉也不行。而且在吃饭喝水的时候，每个人之间都要保持至少3尺的距离。


    2. 所有翁族人现在开始居家排查。派专人将每一位翁族百姓分成四类：(1)类是症状较轻的患者，比如有轻微发热、干咳、咽痛、肌肉痛、浑身乏力酸痛，或者口鼻嗅觉味觉减退等症状，这类人需要居家隔离。在他们家的门上贴上标识，每天安排专人负责送水、送饭和送药。(2)类患者症状相对严重，表现为持续高烧、呼吸不畅、胸闷、腹痛、腹泻、恶心、呕吐、头晕头痛，部分患者还可能精神不振，少数人甚至会出现眼痒、流泪、皮肤起丘疹和瘙痒等症状。这类人要被集中隔离到远离百姓聚居地的地方，最好是山边的寺庙或者院落。每天根据具体病情对症下药，如果症状有所好转，就可以回家，按照(1)类的方法继续治疗。(3)类患者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出现身体水肿、寒战、高热或体温不升、神志不清，严重时甚至会昏迷休克，还有呼吸困难、呼吸衰竭等症状。这类患者要被直接送到焚尸坑旁的住所，一旦死亡，立刻进行焚尸处理；要是有好转迹象，就转到(2)类集中隔离点。(4)类是要在远离人群的山间找一片空地，将所有因瘟疫死亡的人集中起来，必须做到死一例烧一例。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先不要按照族里的传统礼节放置尸体和举办葬礼，一律进行火化。


    3. 所有地方都要尽量保持通风。哪怕是没有感染瘟疫的人，每天也要喝《达源饮》来预防感染。街道、房屋、病区每天要用艾草消毒两次，从疫情区域出来的人，必须用酒洗手消毒。焚烧尸体的地方，每天都要撒上生石灰进行消毒。


    4. 找到那些在瘟疫中康复的人，尽量动员他们来当志愿者。因为他们的身体里有一定的抗体，再次感染的几率会大大降低，可以让他们来参与救助工作。


    5. 对于未感染的人，用《达源饮》进行预防；(1)类轻症患者用《达源饮》治疗，康复后用《六成汤》巩固疗效；(2)类症状较重的患者，先用《承气汤》治疗，病情好转后，再用《达源饮》和《六和汤》继续治疗。如果病情没有减轻，可以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适当调整用药，比如换成桃仁承气汤、承气养荣汤，或者加入茵陈蒿汤、黄龙汤等。(3)类重症患者，使用《三消饮》治疗，病情好转后，就转到(2)类隔离点继续观察治疗。要是不幸去世，就转到(4)类区域进行焚烧，并做好消毒工作。”


    接着，圣不凡详细地列出了各种药方的配方：


    《达源饮》配方：槟榔(6克)、厚朴(3克)、草果仁(1.5克)、知母(3克)、芍药(3克)、黄芩(3克)、甘草(1.5克)。


    《六和汤》配方：当归（4.5克）、白芍（3克）、地黄（15克）、天门冬(3克)、肉苁蓉(9克)、麦门冬（3克）。


    《承气汤》配方：大黄（12克）、厚朴（15克）、枳实（12克）、芒硝（9克）。


    《三消饮》配方：槟榔（10克）、草果（10克）、厚朴（10克）、白芍（10克）、甘草（3克）、知母（10克）、黄芩（10克）、大黄（20克）、葛根（12克）、羌活（10克）、柴胡（10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