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时机未到
作品:《鸾镜GB》 皎皎犹疑着伸出手,指尖在空中停滞了一瞬才颤抖着继续伸来,可手指刚触碰到瓶身,立刻又像被烫到般猛地缩了回去。
陆明明见状,又往前推了推药瓶,或许是怕皎皎有疑虑,她耐心解释道:“你大可以放心,我犯不上害你,这只是一瓶伤药,里面没掺别的东西,外敷在伤口上就行。你的膝盖得尽快养好,不然会影响活动。”
“我不是怕你的药……”皎皎连忙摇头否认,动作幅度之大摇得几缕碎发从额角滑落下来,紧紧贴在因疼痛而冷汗涔涔的苍白面庞上,紧接着她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反应过来,眼神瑟缩着问陆明明,“你昨晚都看见了?”
“是啊!”陆明明唇角勾起一抹温煦笑意,试图安抚眼前如惊兽般的少女,“我听见声音,匆忙出来察看情况,恰巧撞见你被罚跪,虽说可以理解你家娘娘惩戒是为了让你长教训,可这也委实太狠了些。我不变多言,只有这一瓶伤药快拿去用,希望能让伤口快点愈合。”
皎皎手指绞紧了衣角,目光不自觉飘向地面,目光空洞而涣散地喃喃答道:“我失手打翻了主子珍贵的药材,此乃一罚;主子待我宽厚仁慈,我却行事莽撞,此乃二罚;主子在这宫中步履维艰,而我却不能为她分忧,此乃三罚……我实在该罚,只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傅一错再错,明明在宫外时,日子都过得那么好……”
见皎皎如同被怔住一般掩面呜呜哭了起来,陆明明知道和一个没受过平等教育的古人沟通实在太难了,于是没再多解释,遵从内心的想法,强势地拉过皎皎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瓷瓶塞进她手里,指尖触到少女富有弹性的肌肤时,电光火石,变故陡生——
皎皎的双脚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带离地面,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老虎困在股掌之间的幼鹿,挣扎着试图掰开对方仿若虎爪的手掌,可悬殊的力气差距让她的反抗无异于徒劳。她扑腾了几下,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目眦欲裂间撞见了一双妖异的金瞳,吓得她双手在空中疯狂乱舞,指甲死命抠进那人的皮肉里,抠出月牙形的伤痕,鲜血顺着皮肤纹路渗出,可那人却像浑然不觉,好似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皎皎不知道陆明明为何突然发疯,两人不过碰了一下手,陆明明就突然将她提起来。眼看对方左手指甲飞速生长,化作尖锐利爪,森冷寒光朝着她的胸骨处就要掏来!
利爪刚触及到皎皎裸露在外的肌肤,锋利的尖端在少女细嫩的皮肉上点出一个个血点,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阴云密布,大片大片的乌云轰隆隆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银紫色的电光在黑云间游走,仿佛随时就会劈落下来。
皎皎绝望地闭上双眼,泪珠无声地从眼角滚落。她放弃挣扎,缓缓松开双手,瓷瓶从垂落的掌心滚落,滴溜溜滚到一双华美的绛色履边停住。
来者弯腰拾起药瓶,直起身时,带扣腰封勾勒出劲瘦的腰身,缀满点翠珠宝的璎珞衬出少年单薄的身形。这人一双凤眸满含笑意,凝视对方时,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除了栾珝,还能是谁?
“将军……”
栾珝身法轻盈,眨眼间,足尖轻点便移至那人面前,玉臂轻勾对方脖颈。他低下头,两人鼻尖相碰,呼吸交缠不过一瞬,随即他气息不稳地附在对方耳边,低语道:“现在还未到时机,请您放开她吧……”
那人顺势轻吻了一下栾珝的耳垂,语气和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乖,只要我与她换骨,既可保全她的性命,又能恢复部分神力,很快就能回来长久陪你了。”
栾珝突然笑了一声,旋即叹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不过我挺喜欢您现在的状态,像我没见过的您的少女时期——您少女时是这么可爱的性格吗?”他低头与那人纠缠了一个吻,随即退开到三步之外。
“既然劝不了您,那就请您恩准我在旁施术催眠吧。您的元神尚未完全恢复,这点小事交给我来做就好。”
那人不舍地看了栾珝一眼,重新转头正欲取出皎皎体内的骨头,眼看利爪与惊雷即将一同落下,刹那间云销雨霁,惊雷消散,那人如被卸掉全身力气,松开手软软倒在早已晕过去的皎皎身上,露出身后来人。
来人见对方已失去反抗能力,潇洒一甩飞鱼服前摆,往日凌厉的三白眼中满是得意。他掂了掂手中青铜色的木棒,道:“不枉我从东王公那里求来建木残枝,一棍下去可真够劲!”
栾珝听清来人的话,脸上笑意瞬间消散,飞身扑过去检查少女后脑,果然鼓起老大一个包。他连忙摸出刚刚收起来的药瓶,拨开少女早已散开的乌发,一边上药一边狠狠剜了来人一眼。
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赵英,他将大棒扛在肩上,长腿随意踩在凳子上,满脸自豪道:“别白费功夫了,这可是建木残枝!天地六合间,唯有此木最坚硬,我怕敲不晕她,特意从宝库中挑了保存最完好,最趁手的一根。”
“可她现在只是凡人肉身,根本受不住你的一击!”栾珝见药膏不起作用,恨恨地将药瓶扔到一旁,赶忙运功为陆明明疗伤。
赵英闻言,擤了擤鼻子,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那她还非要顶着雷劫换回仙骨,也不怕一道天雷把她仅剩的一点没有保护的魂魄劈散了。”
“我劝过她,可她总觉得只要够快,雷劫就追不上她。这下好了,她应该可以相信了。”栾珝收起青光,小心地按压少女受伤的部位,反复确认无恙后,扶着陆明明一屁股坐在赵英的脚上。
“你挟私报负!”赵英慌忙缩回脚,顺手扶住少女的肩膀。
“在此之前,我倒想问问赵大人刚才之举是否有假公济私之嫌?”栾珝针锋相对。
赵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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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理亏,嘟囔着闭上了嘴:“过了这村没这店,等这母老虎换回仙骨,谁还打得过她。再说,你不是也很享受她现在的状态吗?我可都听见了……”
见栾诩又一记眼刀飞过来,赵英迅速飞身离去,只抛来一瓶水,传音道:“此乃忘尘草熬煮的药水,喝下就可忘记最痛苦的记忆。保险起见,多给那边躺着的凡人喂些。”
栾诩重重叹了口气,开始任劳任怨地收拾残局。他将垂落下来的头发挽至耳后,毫不留情地将整瓶忘尘水尽数灌进了皎皎口中,凝视着其与陆明明三分相似的容颜,无奈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莫过于此。”
最终,他还是为皎皎将身上的伤痕尽数治愈。
.
“唔——”
陆明明伸着懒腰从床上醒来,又一下摔回床上,她揉着太阳穴,只觉头疼欲裂。恰在此时,栾珝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递到她面前。
“您是不是有些头疼?许是着凉了,我煮了些汤药,您快趁热喝了吧。”
陆明明有些迟疑地接过白瓷碗,望着碗中微微荡着水波的药汤,忍不住问道:“我怎么会回到床上?为什么我的记忆到给皎皎送药那里就断片了?”
栾珝顺势坐到了陆明明身侧,正色道:“说来后怕,当时您身子一软,直接摔倒在皎皎身上,吓得她慌忙来唤我,不过我为您把脉后确诊为风寒入体,这才特意煮了这碗妙药,您快些服下吧。对了,您一会还需去乾清宫当差吗?”
陆明明一听,顿时认定自己确实是贪凉染上风寒,她豪气地仰头干完一碗五味杂陈的药汤后,将空碗随意塞给栾珝手中,穿上鞋便要提裙跑路,可一开门,看见屋外天空中密布的乌云,她内心莫名发怵,脚步也被绊了一下。
栾珝眼疾手快,扶稳少女,同时递上一把天青色纸伞,柔声道:“今天天气不太好,您带上伞吧。”
陆明明将信将疑地接过纸伞,潜意识里总觉得今天应该是个大晴天,不过时间紧迫,不容她再多想。少女充分发挥体育特长,稀里哗啦地冲向乾清宫,终于她喘着粗气爬上台阶时,正好赶上未时换班。
交班的宫女瞥了陆明明一眼,小声叮嘱她负责接手照顾朱祁钰起居:包括但不限于整理床铺,清扫地面,维持乾清宫内的整洁,这些倒还简单。
最难的则是要揣摩朱祁钰的捉摸不定的心思,在他视线之外默默做好一切工作。
陆明明暗自腹诽,跟在其他宫女身后,蹑手蹑脚地溜进内室。软底布鞋踩在特制的金砖上悄无声息,她随众人静静站在碧纱橱外,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陆明明胆子大,还是偷偷抬眼打量器躺在纱帘后的瘦削男子。朱祁钰尚还在午睡,平躺在龙床之上,两手交叠于腹前,若非胸口还有起伏,看上去真像是……
陆明明暗暗啐了一口,什么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