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冷落我五年的夫君成了植物人

    徐素湘仔细一想,今日她喂裴放的时候,他确实是不肯吃来着。


    难道……他真的生气了?


    想到今日她说的那些话……


    好吧,如果裴放清醒着站在她面前,的确很可能因为那些话而生气。


    ——但,那又怎样呢?


    现在,他可管不了她。


    红菱还在说着:“奴婢就和青松争执了两句,结果就把他给惹恼了。”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徐素湘的脸色。


    徐素湘浑不在意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两人各为其主拌了几句嘴,我看青松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兴许过两日就好了。”


    丝毫不提到底是不是她气的侯爷,红菱从她的反应里猜不出来,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


    这边徐素湘重新梳洗好,转眼就把裴放不开心的事抛在了脑后,在廊檐下愉悦地逗起了鹦鹉。


    两刻钟之前,路明传完话正要往园子里去看其他小厮上树掏鸟窝,如今侯爷躺着,他们这些人无所事事得了空闲就聚在园子里耍,倒也没人管着,正绕过一座假山,迎面就看见一个穿着嫩绿罗裙的丫鬟过来,路明忙站住问候:“碧兰姐姐好。”


    碧兰扫他一眼,随口问道:“你这是又和他们顽皮去了?”


    路明摇头解释道:“我才替青松哥哥跑腿来着,并没有去玩。”


    碧兰听见,面上一顿,问他:“你青松哥哥有什么事,还让你跑腿?”


    “他找红菱姐姐说话来着,至于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路明也不藏着,直接道了出来。


    碧兰便沉默起来,心想着自己没在,红菱倒和青松搅和到一起去了。


    她心里不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问路明:“你青松哥哥可有说,侯爷最近怎么样了?”


    路明如实答道:“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偶尔能动动手指,少有其他的反应。”


    碧兰点了点头,上回听闻催院使断定侯爷醒来只是时间问题,她没敢向林嬷嬷求证,现在听路明这么说,想来是错不了了。


    她心中燃起希望,脸色便好了许多,对路明笑道:“你且去吧,别顽皮太过,当心夫人怪罪。”


    “我知道了。”


    路明得了话,朝她一躬身,转眼就跑没影了。


    碧兰揣着心事绕过假山,天边日影西斜,照在假山上于前方投下大片的阴影,嫩绿的裙摆拂过地面细碎的光,缓缓隐入前面的阴影之中。


    次日一早,徐素湘用过早饭便准备出门,三辆马车驶出侯府,不算车夫统共三十多个丫鬟仆妇跟随,她这阵仗不算小,一出城门,京里不管在没在意侯府动向的人就都知道了。


    略一打听,便知道原来是她娘家哥哥回京赴任来了,徐砚临也没想到,一朝回京,头一天就被朝中同僚惦记上了。


    徐素湘在城外的十里亭恭候了两个多时辰,在亭子里围起纱幔简单用了些点心,直到撤去餐具和纱幔,才远远看见几辆马车在尘烟中滚滚驶来。


    她心中一紧,有些近乡情怯。


    五辆马车到了近前,看见徐素湘步出了亭子速度便降了下来,翠竹上前问道:“敢问可是新任大理寺卿徐大人的车架?”


    车夫和一旁坐着的小厮看了她们一眼,点头道:“正是!”


    翠竹这才自报家门:“我们夫人是武安侯府的家眷,在此恭候已久。”


    “原来是咱家姑奶奶!”那小厮这才反应过来,一边跳下车辕行礼,一边回头朝车厢内道,“大爷,是姑奶奶来迎咱们了!”


    车厢打开,有人从里面掀了帘子出来,徐砚临一身青色长袍长身鹤立,下了马车忙上前相见。


    “大哥哥别来无恙!”徐素湘上前敛衽行礼,一派端庄娴静。


    “三……”徐砚临少见她这般规矩,不由感慨一句,“妹妹真的是长大了。”


    徐素湘笑着道:“大哥哥也比从前稳重不少。”


    后面车厢里一双纤纤素手撩开了车帘,徐素湘瞧见了,笑着偏头问道:“里面坐着的,可是嫂子?”


    徐砚临便转身朝车厢内道:“阿慈,下来见见妹妹吧。”


    他伸着手,苏婉慈便扶着他手腕下了马车,她柳眉纤纤,眼若桃花,身材圆润已有孕相,只衣裙遮盖之下小腹并不明显。


    徐素湘上前要拦,却已是来不及:“嫂子身体不便,车内坐着便是,何必劳动她?”


    苏婉慈闻言羞怯一笑,低声道:“无碍的,我哪就这么娇贵?”


    徐素湘上前见礼,郑重叫了一声:“见过嫂嫂。”


    “妹妹快起来!”苏婉慈扶了她一把,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两圈,“妹妹生得可真美,眉眼竟一点不像砚郎!”


    这话一出,徐素湘和徐砚临都顿住了。


    徐砚临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朝她摇头,徐素湘当即心领神会,对苏婉慈道:“大概,哥哥肖父,我则继承了父亲和母亲的优点。”


    苏婉慈一愣,徐砚临便板着脸斥她:“大言不惭!”


    徐素湘和苏婉慈都笑了起来。


    那边薛氏也下了车,在仆妇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徐素湘见状,忙迎了上去。


    “母亲安好!”她朝着薛氏深深一礼。


    薛氏愣了片刻,亲自将她扶起,两人互相凝望片刻,相顾无言。


    薛氏头上的白发比五年前更多了,然而精神却很好,不再似离京之前那般暮气沉沉。


    “母亲身体可还健朗?”徐素湘眼睛一红,带着鼻音问道。


    薛氏摸了摸她的额发,笑着道:“我很好,你别忧心。”


    “你呢,在侯府可还顺心?”


    她这一问,直把徐素湘给问住了。裴放被雷劈中的事想必还没传到扬州,徐素湘上回的信也没能寄出去,她又不想在这城外一见面就提这些,因此只好说道:“待回去我再慢慢与母亲细说。”


    薛氏素来心内玲珑,听她这么说便知道是侯府有事了,她点头掩下思绪,把身后才两岁的孙女从奶娘身边抱过来,哄她道:“思思,来,叫姑姑。”


    孩子圆头圆脑十分玉雪可爱,嘟着脸颊喊:“卟卟!”


    徐素湘怜爱得不得了,把手上两只玉镯都腾了下来戴到她手上,又笑着问薛氏:“她叫什么名字?”


    薛氏垂下眼眸,道:“还没起大名,乳名叫思英。”


    徐素湘脸上的笑顿时褪去,一颗泪猝不及防地从眼中滑落,她抬起袖子掩住自己的失态,片刻之后才挤出一丝笑来:“路上风沙太大,咱们先进城吧?”


    薛氏点了点头。


    徐素湘便问大哥徐砚临:“侯府已经备下接风宴,哥哥不若带着母亲和嫂子先到府上修整?”


    徐砚临想了想,点头道:“那便叨扰了。”


    一行人又重新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往城内而去。


    侯府里的下人早已准备多时,马车一到,小厮和丫鬟们便上前见礼,顺便帮着卸下行礼,待主子们梳洗一番热茶点心也上来了。一家人坐下重新见了礼,徐素湘把准备好的礼物挨个送了出去,互相坐了片刻,这才吩咐开席。


    一时间,侯府里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席间,徐素湘抱着思思,问徐砚临道:“不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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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在京城的宅子可布置妥当了?妹妹自作主张,在侯府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若是哥哥和嫂子不嫌弃,就先在这里住上几天吧?到那时新宅子也都妥当了,正好可以搬进去,也免得一时半会家伙什儿不齐,母亲和嫂子倒不习惯。”


    徐砚临的确在京城提前赁了个三进的宅院,也吩咐人早半个月赶回来布置,但到底还未亲自看过,加上时间仓促未必事事合意,若能在侯府缓上几日,自己亲自盯着布置妥当了再搬进去,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因此他也就没有推辞:“也好,只是要麻烦侯爷和妹妹了。”说着,他问出了方才一直想问的问题,“对了,怎么不见侯爷?”


    方才见礼人没出现也就罢了,如今妹妹设宴,他也不露面,难道是夫妻两感情不好?


    徐素湘把思思交给她奶娘,坐下说道:“母亲和哥哥想必还未听闻,半个月前……”


    她将祈春那日发生的事和裴放如今的状况都细说了,言辞间神色颇为平静,除了偶尔露出的一丝无奈,倒不见哀伤和颓废。


    薛氏和徐砚临三人皆十分震惊,一个月前他们刚好从扬州启程上路,一路上除了赶路就是休息,这些事根本无从听闻,眼下得知,倒像听传奇说书一般。


    几人感慨一阵,薛氏便道:“我们理应去看看侯爷才是。”


    徐素湘便让人去洗墨庵传话,等那边收拾好,她这才带着母亲和哥哥前往洗墨庵探望裴放,苏婉慈则带着女儿由彩菊引去了华辉堂暂歇。


    徐素湘这边的动静传到了西院吴姨娘这边,她攥着佛珠命周平家的出去打探,不一会儿,周平家的回来了,吴姨娘便问她:“她娘家带了几个孩子回来?”


    周平家的如实答道:“一个,是个女孩儿,但听说那位舅奶奶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吴姨娘放下佛珠,在屋中踱了几步,周平家的不解:“姨娘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吴姨娘心不在焉道:“不过多嘴问一句罢了。”


    周平家的想了想,趁机劝她:“我听说亲家太太他们要在府上住一段时日,姨娘这几天就别去普渡寺进香了吧,让人知道姨娘总是出门怕要传出闲话来了。”


    “我去进香礼佛,她们能传什么闲话?”吴姨娘皱着眉,不满道,“也不怕佛祖盛怒。”


    “再说了,她娘家人自有她安排着,难道还用叫我出去见人不成?”


    周平家的见说她不动,不由叹了口气,直言道:“这话都是我劝姨娘的,与他人不相干。我看姨娘往普渡寺进香次次都携金带银,自己的体己银子都填进去不说,上回四姑奶奶送的银钱也被姨娘捐进去了,正经佛祖哪用得着这样供奉?我劝姨娘,当心别被人骗了才是。”


    刚才的话吴姨娘本就不满,现下一听顿时恼了七分,不由落下脸道:“你素来嫌我笨,若是不想在我屋中伺候,尽管回了夫人把你调到她院子里去!”


    “你我多年情分,姨娘又何必说这种话……”周平家的无奈叹气。


    吴姨娘根本不听:“要想留在我院子里,就休要再说对佛祖不敬的话,不然,不用你去回,我先把你撵出去。”


    她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周平家的便噤了声,自己转身出去了。


    此时,洗墨庵里众人刚刚散去,徐砚临去了华辉堂安顿妻女,薛氏则留在听澜苑和徐素湘说话。


    天色昏暗,屋内燃着烛火,薛氏于暖融的火光中细细端详着徐素湘,半晌,没忍住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你定是不安极了……”


    两人模糊的倒影映在窗上,徐素湘微微一愣,下意识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