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作品:《穿进两本书被阴湿男鬼缠上了

    “怎么样?”


    温初夏紧急撤回一个眼神,和一溜口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她低头继续冲水,假装很忙,“什么怎么样?”


    这鬼天气,热的我耳朵烫。


    “当然是我的身材怎么样啊。”


    时准转身侧对着她,白的过分的皮肤泛着瓷釉般的光泽,微微鼓起的胸肌如同初熟的白桃,带着毛茸茸的柔软弧度,其间点缀了两点樱花淡粉,随着心跳轻轻地起伏、绽放。


    “看都看了,不点评两句?”


    直白的目光仿佛经过淬炼的赤金,坦诚到近乎灼烫,沉甸甸地熨帖到少女滚烫的脸颊。


    但对方还是不睬他:“是你主动给我看的,我又没要求你……”


    “脱”字出口的瞬间,温初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时准放在水池边的衣服,套在他头上。


    趁他来不及反应,她赶紧闪去门口,抽出拖把杆开门出去,接着再用同样的方式,把门从外面卡住。


    “咚咚咚!”


    刚一卡好,门内传来时准愕然的声音:“你干什么?快放我出去!现在外面很可能有危险!!”


    但温初夏转身就走,心想:还是和你呆一起更危险。


    气温以势不可挡的速度越升越高,空气开始扭曲,连教学楼的水泥地都踩着烫脚。


    温初夏本来就不喜欢天气热,此时更是躁得想砍人,将挽到手肘的袖口直接撸到接近肩膀的位置,一路飞奔下至二层。


    她先去一班教室看,里面仍旧空无一人,再去对面的二班,这回倒看见了四个人,分别躺在前后门的地板上,双眼紧闭,“死”的很安详。


    其中三个是学生,一个是老师冯佑。


    他们都出了一身的汗,浑身上下仿佛被水洗过,很有可能是热晕过去了。


    二班黑板侧边的墙上也挂着一个温度计,几分钟前,里面染了苏丹红的乙醇溶液还停留在4℃的位置,线条模糊的像是兔子的短尾巴,不仔细瞅根本看不清楚。


    而此刻,一根红线直窜上天,显示室内温度为45℃。


    并且,似乎还在继续上升。


    温初夏蹲下,用力摇了摇冯佑的肩膀,又拍了拍脸,没能唤醒他。


    然后换成旁边的男学生,温初夏抄起第一排课桌上的水杯,拧开,稀里哗啦给他洗了个脸,没动静?那啪啪两耳光。


    “怎么了怎么了?”


    男生猛然惊醒,一睁眼就看见了温初夏。


    她拧着眉,数滴汗水正顺着她的额角往下溜达,小巧挺巧的鼻尖也凝满了细密的水珠。


    迫切的语气吐字飞快:“你们刚才干了什么?为什么冯老师没有跟着那辆车一起走??”


    男生被高温蒸得头昏脑胀,脸还火辣辣地疼,迷迷瞪瞪思索了好几秒,才回忆起发生了什么,干裂的嘴唇在开口的瞬间裂出好几道血痕。


    “刚才……我、我们几个来不及逃跑,就把前后门都堵住,阻止车进来。想着只要它进不了教室,看不见我们,我们就不会被抓。”


    “当时冯老师也在教室,他听见那车撞门的声音,想把门打开,我们当然得阻止他了!结果没想到他人虽然小,但力气特别大,比一般成年人还要大很多,我和刘文远两个人合伙都拦不住。”


    “我们当时怕极了,外面的车又一直在撞门,还在放那首歌,听的我心里特别慌,情急之下,就、就一个手刀,把冯老师敲晕了。”


    男生大概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说到这儿嗓子都开始哆嗦,凝固的血口子再次裂开:


    “我之前学、学过空手道,知道这招有风险——但当时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慌了。而且刚才我反复试过冯老师的呼吸,他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行了你不用说了。”


    温初夏拧了一把鼻尖的汗珠,站起来,手在衣服上擦擦,声音憋着火:“歉留着冯老师醒来之后再道吧。”


    她又去捏冯佑肉嘟嘟的小脸,幅度很大地摇了摇他的头,结果还是弄不醒,只好把他背起来,顶着烈日当空,直奔宿舍楼而去。


    气温越来越热,路面蒸腾的气浪将视野扭曲成哈哈镜,滚烫的阳光像铁水一样,毫不留情地泼到温初夏身上。


    汗液在衣领袖口凝成盐霜,连马尾发尖都是湿的。


    手臂更是重灾区,像一边安插了一个关不掉的水龙头,湿滑的触感让背后的人频频往下滑,跟泥鳅一样的托不住。


    没办法,她只能换了种更热的姿势,抱着冯佑跑,衣物之下,汗水不要钱似的滚落。


    终于爬到宿舍楼三层时,温初夏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三魂七魄随着汗水被蒸发没了一半,喉间充斥着干涸的铁锈味,眼前所有事物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滤镜,模糊又重影。


    她把冯佑靠墙放好,将已经湿透的衣摆稍微拧干一点,水滴滴答答落下,然后低头擦拭被汗液糊住的眼睛。


    视线清晰后,温初夏直接抬起一脚,向面前这扇没有门把手的房门踹去。


    “咚!咚!咚!”


    连踹三脚,温初夏只觉得缺氧又腿麻,差点儿厥过去,但好歹是把门踹开了。


    她拎着冯佑湿哒哒的衣领,把他轻轻扔进房间,然后走进去。


    “我说,够了吧。”


    粘黏在一起的嘴皮被艰难撕开,干燥的舌苔滑过上颚,温初夏甚至听见自己嘴里传来类似砂纸打磨的声音。


    “我们好心陪你玩儿游戏,你就这么报答我们?”


    饶是热成这样,也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浓烈的消毒水混合着各种药物,以及其他什么东西的恶心味儿,是会让人生理性反胃的那种恶心。


    进来后,温初夏连咽口水润润喉的欲望都没有,目光冷冷地从排排坐在角落的凳子上,目光呆滞的小孩老师们身上扫过,看向房间中央的单人病床。


    狭窄的病床空无一人,但平铺在上的被褥却明显有人躺过或者坐过的痕迹。


    床头柜的抽屉半开着,里面满满登登放着一堆药瓶和成卷的绷带。抽屉之上,银灰色的心电仪正在运作着,屏幕上的绿色波形有规律地跳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


    温初夏就对着床上的空气说话:“人没死又没丢,发这么老大脾气,真以为我看不见你就收拾不了你了?”


    空气没有回答,但被褥之上的褶皱却悄然发生了变化,中间两道凹陷整齐划一向后移动,像有一个人坐在床上,屈膝抱起了双腿。


    温初夏:“……”


    你堂堂一个大BOSS,在这儿给我装什么可怜???


    ……


    “阿嚏!阿嚏!啊——嚏!”


    “擦擦,赶紧擦擦。”温初夏递去一张餐巾纸,无比庆幸自己已经吃完了饭,嫌弃道:“水晶吊坠都出来了。”


    离开食堂的路上,不少人都和周雅宜一样,疯狂打喷嚏,“阿嚏”声此起彼伏,像打哈欠一样具有传染性,节奏密的能凑齐一段动感的鼓点。


    下午接近五十度的高温让他们热到近乎脱水,绝大部分学生都晕了过去。


    然后又忽然来了个断崖式猛降,裹着雪丝的刺骨寒风把温度计重新吹回到零,先热后冷,不感冒才怪。


    周雅宜把纸打开来再对半折,用力呲了一下鼻子,拧干净,然后侧目看向温初夏,说话声音哞哞的,感觉能去犁二里地:“你为什么不打喷嚏啊?”


    “因为我身体好啊。”见她这么憋屈,温初夏反倒轻快起来,“而且我又没晕,一降温就赶紧去冲澡换衣服了,感也感冒不到我头上。”


    李书雪实在是擤鼻涕擤烦了,干脆把两坨纸巾揉成短棍,插在鼻孔里,反正在这个鬼地方又没必要注意形象。


    她拧开保温杯盖子,仰头把里面又苦又甜的感冒冲剂一饮而尽,小脸皱紧后松开,说出所有人心中的共感:


    “你为什么每次运气都这么好。”


    嗯?怀疑我?


    温初夏挑眉,轻轻敲了敲太阳穴,说:“我这明明是机智好吧。要不是我当时想起行为守则的那句话,‘学生不得伤害老师,更不能把他们弄丢’,你们早就在杂物间被烤成人干了。”


    不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经历了这次的突发危机,原本至少得晚上半个月的副本进度条居然提前动了,大家被幽幽冻醒时,听到广播说他们解锁了向日葵小学的新地图——图书馆。


    大家都很激动,除了十来个同学身体非常不适,连走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必须回宿舍休息之外,其余人在吃完晚饭后,成群结队地向图书馆进发。


    兴奋劲儿完全压过了头晕鼻塞和咽喉肿痛。


    所谓图书馆,就是凭空出现在教学楼和宿舍楼右侧空地的矮胖小楼,只有三层,破破烂烂的危楼型外观和它前面两位哥一脉相承,三栋建筑分别占据着等边三角形的三个点。


    进去之前,分散的人群首先聚成了一团。


    温初夏还是站在最前面的C位,充当老鹰捉小鸡游戏里母鸡的角色。


    季明轩强塞给了她一把椅子腿,说一会儿如果碰到啥不干净的东西,不要犹豫,直接一棍子下去教对方做人。


    温初夏拗不过他,只能拿着,双手抱胸,棍子插在胳膊缝里,紧绷的表情看着挺严阵以待的,但脚下的步子却迈得很悠闲。


    胆子大的人逛鬼屋都这步调,简称鬼步。


    太阳快落山了,馆里没开灯,不仅空空荡荡,还死气沉沉的。


    众人通过不知从哪个废品处理站淘来的老旧闸机,闸门开关发出的吱呀声比用了二十年的老人摇椅还要沧桑。


    “妈呀,这破铜烂铁居然还能用呢,感觉比我103岁太爷爷的假牙还要费劲。”


    “好黑啊里边儿,快,灯灯,找一找灯的开关在哪儿。”


    “大家跟紧点啊,别走散了。”


    “不散怎么找开关呀?”


    忽然,一层的东南角亮起了光,还是五彩斑斓的光,有黄有绿有红。


    接着不到两秒,整层楼都亮了起来,在天花板白炽灯的强光照射下,东南角依旧花红柳绿的很突出。


    众人下意识看去,只见一张锃光瓦亮的吧台之后,站着位个子极高的成年男人。


    他穿着酒保的衣服,衬衫马甲西装裤,半挽至手肘的袖口显得利落,手腕戴表,梳着一丝不苟的成熟大背头。


    并且长得也不赖,五官是那种很标准的俊美,优雅的气质中带着一丝矜贵,笑起来时双眼微眯,神态像极了一只大白狮子猫。


    这回不仅是其他人,连温初夏都懵了——


    这、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欢迎光临,今日特调已为您备好。”


    不管观众如何呆若木鸡,他自顾自地介绍起来:


    “清爽派首选青柠莫吉托,偏爱浓郁口的,可以试试生椰拿铁威士忌,但如果您是颜值党,那千万别错过莓果气泡冷萃,酸酸甜甜还解渴。”


    “当然,考虑到同学们刚经历了一场热胀冷缩,我特意为大家熬制了一锅姜汤,里面除了姜片之外,还添加了红枣枸杞和川贝,暖胃又驱寒,对治疗咳嗽很管用哦。”


    说着,大狮子猫变戏法般从身后拖出一块垂直地面的木板,板上画着一圈圈直径由大到小的同心圆,正中心的位置点了一个小红点,显然,这是个靶子。


    然后,他又从吧台下拿出一盘飞镖,两手摊开,笑眯眯地热情道:“今天,本店开业大酬宾,只要能一次性射中7环以内的,就能免费领取一杯姜汤。怎么样,有没有很心动,你们之中谁想第一个先来?”


    听他叽里咕噜说了这么一大堆,口条比万人直播间的带货主播还要流畅清晰,大家的惊讶不减反增,嘴巴张成“O”形,却没人回答,也包括温初夏。


    两秒后,她感觉有无数道视线汇聚到了自己的脸和后脑勺上。


    嘿。


    怎么都看我啊?我也懵着呢好吗!


    无奈,温初夏只能松开胳膊,把椅子腿交给旁边的时准,不疾不徐走上前去,从盘子里拿起一支飞镖。


    单眼瞄准时,她小声道:“都说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位帅哥,您,应该没往汤里下毒吧?”


    大狮子猫依旧笑着,微微低头,也学她压低了声音:“怎么会,这里是学校,是食品安全检查最严格的场所……”


    “咻——咚!”


    松手后,红翼飞镖如离弦之箭般飞出,轻松射中8环,是在并没有太认真的情况下取得的成绩。


    “……之一。别说下毒了,我连切开的水果都不敢过夜,生怕客人吃坏肚子来找我说理,毕竟是小本买卖,赔不起呀。”


    他逗弄地冲温初夏轻眨下眼,把一杯热腾腾的姜汤推到她面前,抬头扬声道:“小姑娘准头很好啊——下一位谁来?”


    这人真奇怪。


    就这破学校,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哪儿来的食品安全检查?


    检查有没有闹鬼还差不多。


    温初夏满心疑虑,心不在焉地打开直饮口,仰头浅喝几口,意外发现还挺好喝,甜滋滋的,很养生的味道。


    “欸——”


    她刚仰头的时候周雅宜就跑了过来,但动作慢了一步没能阻止成功,着急地一跺脚:“你真喝啊?!”


    “嗯?”温初夏放下杯子,舔了舔上唇,“免费的干嘛不喝,反正又没毒。”


    闻言,周雅宜立刻紧张兮兮地盯着温初夏脸看,生怕她下一秒就一口黑血喷出来,倒地身亡,或是直接晕过去。


    “你要不去试试?”


    不仅没死没晕,温初夏还又喝了两口,从喉咙到胃里都暖洋洋的,安利道:“真挺好喝的,如果你不讨厌姜的味道的话。”


    周雅宜这才勉强把心放回肚子,捂嘴咳了咳,婉拒了:“我才不试,我准头可差了,试了也是丢人。”


    温初夏把杯子递到她脸边:“那喝我的?”


    “不要。”周雅宜摇摇头,又咳起来:“别、咳咳,传染给你,咳咳咳……”


    她在这边小声咳个不停,那边,安静的人群里响起一个声音:“第二个我来吧。”


    温初夏立刻歪头,看见李确从人群里走出来,从托盘拿起一只飞镖。


    他站在吧台前,脊背绷直,右手捏着飞镖,手肘稳如锚点。


    相比于温初夏,他花了较长时间来对准,但当镖尖划破空气之后,直直凿进了木板正中心的红点,居然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完美十环。


    像那天运动会一样,人群响起喝彩。


    “哇——好牛。”


    “当然牛了,李确连续两年都拿的射箭第一。”


    “我之前听李确说过,他从小是玩儿飞镖长大的。”


    酒保男眼睛没笑,嘴角却难以压制地勾了勾,俊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在低头时被隐藏得很好。


    他把一杯装得满满的姜汤推至吧台边,态度远没有刚才对温初夏的那般热情,轻描淡写地夸赞了一句:“准头不错,就是动作慢了点。”


    周雅宜暗翻一个白眼,小声嘀咕:“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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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他是谁啊,还点评上了……”


    温初夏难得附和:“就是就是。”这位大哥你到底是谁啊???


    “谢谢。”李确对他礼貌一笑,端起杯子就向周雅宜这边走来。


    少年的表情有些腼腆,但更多的是热烈和直白,也不废话,直接双手奉上:“给你,小心有点烫。”


    看着这杯沉甸甸的姜汤,周雅宜就算喉咙再怎么痒,一时间也不敢再咳嗽,硬生生给憋住了。


    她懵了足足两秒,然后俏脸直接红成一枚熟透的西红柿,把手摆成螺旋桨,疯狂拒绝——


    “不不不这是你靠自己的实力换来的我怎么能喝呢,这不合适啊不合适……”


    人群中,季明轩一把揽住旁边宋云泽的肩膀,表情仿佛被雷劈过似的,低声震惊道:“我操???!”


    宋云泽单边苹果肌上扬:“我操。”


    时准下意识的:“我……”


    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做好像是在模仿,他赶紧把剩下那个字咽了下去,无声地冷哼一下。


    “我的天呐,他俩……什么时候的事??”


    李书雪感觉身体里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要不是碍于周围人太多,她早就一个十米冲刺到周雅宜身边,晃着她的肩膀让她从实招来了。


    “同学。”


    这时,酒保男开口了,表情不知为何有些严肃。


    “活动规则是不能赠予,谁想要喝,就自己来投飞镖,一人仅限一杯,也不能让别人帮忙代投。”


    李确看了酒保男一眼,收回手,有点失望:“哦。”


    只听“嘭”一声轻响。


    是吧台被某人捶了一下,力道克制的几乎要憋出内伤。


    空气安静片刻。


    “你一直端着干嘛,不喝吗?”他问。


    李确解释:“我现在还不想喝,打算一会儿再喝。”


    “……”


    几分钟后。


    当学生们三五成群地入座开始学习,这杯姜汤还是摆在了周雅宜手边。


    学生行为规范第四条要求,每次月考妞妞必须拿第一,并且单科成绩不能低于90。按照第一次考试做得出的经验,只要在试卷姓名栏填写妞妞的名字,就算是她考出来的分。


    所以,这就相当于变相要求六十个学生里,每科必须至少出一个90+。


    不然妞妞一生气,可能又要施展BBQ大法,到时候大家都得遭殃。


    没人想再体验一次热到晕厥是什么感觉,刚才在食堂吃饭时,他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分工合作,让第一次考试单科分数最高的人负责那一科。


    除了语文第一是李确之外,其余八科最高分全是温初夏,她当然没法一个人扛起这么大的担子,所以只负责数英物三科,剩下的五科就落到第二名头上。


    化学和生物是时准,历史是周雅宜,政治和地理分别是二班的两个同学,都是文科生。


    听完这个安排,季明轩首先表示不信:“周雅宜历史第二?骗人的吧!她和我一样都是理科生,我们早在大半年前就没再上过历史课了,她怎么可能考的比文科生还高。”


    周雅宜当场踹他一脚:“我喜欢看历史有关的书不行啊?再说了,那卷子里压根没有课本内容,题目里出现的历史时间和时代全是超纲的,考多少分儿跟文科理科根本没关系好吧。”


    考试难度这么大,学校的课程安排却是一天就上六节课,上午四节下午三节,上完拉倒。


    晚上教学楼不让进,寝室还一到十点就熄灯,学习氛围也不好,所以他们只能放学后来图书馆,挑灯苦学。


    其中的心酸艰苦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要想不被烤,只有努力考。


    而温初夏身为学霸中的学霸,并不觉得学习这件事有多难多辛苦,相比之下,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夹在时准和宋云泽之间的氛围。


    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给这俩缺货一起补课的日子。


    并且相较于从前,如今他俩之间明争暗斗的火药味还要更加浓烈,稍微一点火星子就能炸起来——


    “这道题我的解题思路对吗?”


    “你说这种难度的题下次月考会出吗?”


    当一左一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的瞬间,温初夏就知道,完了。


    “想知道解题思路对不对自己看标准答案呗,书后面又不是没有,犯得着来问?”时准皱着眉,语气不太好。


    但宋云泽比他更不好:“月考难度这种问题初夏怎么会知道,你不如明天直接去问冯老师,看他怎么说。”


    听到这个称呼,时准握着笔的右手指节泛白,太阳穴的青筋开始突突跳动,声音绷着很紧:“学数学讲究循序渐进,要先把基础学扎实了再去挑战更高难度,不要一碰到拿不准的题就去问别人——别人难道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宋云泽气笑了:“人初夏都没嫌我烦,你倒是先替她嫌弃上了,你是她谁啊?哦,我想起来,你是她弟~弟~”


    他又叫!他又叫!


    他还笑!


    他还说我是她弟弟!!!


    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握紧的拳头骨节发出一声脆响,时准怒不可遏:“你……”不准再叫这个名字!


    可刚一开口,滔天的怒火却被从天而降的甘霖措不及防扑灭。


    “我烦,你俩我都烦。”温初夏侧身对着宋云泽说话,但桌下的左手却悄悄搭在了他的大腿上,安抚性地轻轻摸了摸。


    被触碰到的地方有成千上万条细小电流通过,时准瞬间哑巴了,胸中燃烧的火焰顿时换了种滋味,变得微妙、膨胀、又轻盈。


    察觉到左边这只没动静了,温初夏松了半口气,又继续皱眉教训右边的:“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这里是图书馆不是茶馆,要吵你俩滚出去吵,别打扰其他人学习。”


    ……


    晚上十点半。


    最后一批学生离开图书馆,半路上,温初夏忽然翻了翻书包,说自己有一本化学练习册落下了,必须回去拿,不然明早交不上作业要被罚站的。


    “那我陪你回去拿吧。”周雅宜说,“时间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温初夏怎么可能答应,她就是要故意甩开大部队,好独自回图书馆的,于是边后退边拒绝:“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子大着呢。”


    周雅宜:“胆子大和安全又不能划等号……”


    “哎呀雅宜。”李书雪挽住她的胳膊,带着股挟持的意味,“我们不是说好了,一回宿舍你就跟我讲你和李确是什么情况吗,快走啦走啦。”


    “是啊,别想着通过这种手段开溜哦。”


    看着周雅宜被李书雪和其她几个女生拉走,温初夏转身跑回图书馆一层,发现酒保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靠……”她喘着粗气骂道,“这人到底是谁啊。”


    “抱歉,请问你说的‘这人’,是指我吗?”


    一转头,看见酒保男姿态懒懒地斜靠在电梯旁的承重柱上,马甲脱掉了。


    这么冷的天,他居然就只穿了一件衬衫,并且看着并不冷的样子。


    温初夏点了点头,心想:这人居然比我还抗冻。


    对方按下停留在一层的电梯按钮,厢门打开,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微笑道:“大闺女,和我去二层聊聊吧。”


    刚迈开的步子又绊住:他叫我什么???!!


    “或者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称呼,我也可以称呼你为,守护者,302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