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chapter 37
作品:《这根本不是救赎公式》 麦观殊一直知道诗久夏瘦,从她日常穿着的衣物,露出的四肢都能看出来,尤其她拉小提琴那天的礼服,不瘦根本穿不出效果。
但她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直观的发觉诗久夏到底有多瘦。
贴在她的背上,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有些硌人的脊柱,纤细的腰,胳膊下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浸湿,挨在她的皮肤上。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在意她的磕伤。
大概是让一个这么轻的人背那么重的她,良心不安,或者是这人在她不喜欢她的时候还对她伸出了善意的手,她暂时抛却了那点嫉妒,无法再心安理得的享受那点安稳。
麦观殊不自在的轻轻晃了下脚,想去碰地面,“把我放下来吧,我有点重,你背着太费力了。”
诗久夏挑眉一笑,“这点重量也叫重?”
诗久夏说话时呼出的气体淡淡喷洒在麦观殊搂住她脖子的小臂上,很轻,却有不容忽略的存在感,“你还没一百一吧?也敢说自己重。”
“我小时候练跆拳道和散打,打的都是几十公斤的沙袋,背你简直绰绰有余。”
“而且你别看着我瘦,其实我一点没少吃,也没少锻炼,只是肉分布的比较均匀,不太能看出来。”说着说着,缓解气氛似的,诗久夏甚至开始调侃起自己,“没听说过前段时间我在办公室打人挨处分的事?”
她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报多大希望让麦观殊回她,只是在两人沉默的间隙扯些什么,让麦观殊自在些。
可没想到她说完这句话,背上的人竟然小幅度的点了头。
麦观殊声音很小,语言却简单利落,“他该打。”
言明德在班级大肆找人要联系方式和球场上用球砸人这件事麦观殊一个不怎么说话,消息接受的最慢的人也知道,关于处分则是之前去公告栏看见的。
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虐恋情深”。
她对诗久夏大概就是这么一种相处状况,一边嫉妒,一边搜集她的各种资料,看见她的名字都会停下来多看俩眼。
麦观殊坚定的语气让诗久夏不禁笑出声,“我也觉得他该打。”
空气又在这一瞬间寂静下来,只剩燥热的空气在两人之间窜动,麦观殊接不上后面的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诗久夏则是礼貌止住了话头,没有再强行拉着麦观殊聊天。
她自上次和麦观殊有交集后也回去仔细回忆过这个女孩。
诗久夏确定自己和这个女孩没怎么说过话,也没有利益上的往来,又思考起对方那天有些反常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得出对方或许并不喜欢她后,她没有试图和她聊天,询问俩人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误会,并揭开误会,也没有就此远离,而是在不经意间悄悄观察这个女孩。
她不太爱说话,很沉闷的性子,一米六几的身高,却总是含胸驼背,穿着无论何时都不会脱下的校服外套,很爱干净,白色的校服总是整洁如新,就连脚上的白鞋都从未脏过,吃饭也属于正常水准,家境说不上好,但应该也不算太差,至少父母没有苛待她,明明有双很漂亮的眼睛和立体的五官,却总是用厚厚的刘海遮住,也不抬头看人,从没大声说过话。
她和周围的交流都不多,也格外怕别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作业按时教,从没给老师找过什么麻烦,成绩在班上也属于中等,偏科有些严重,实在是属于那种乖巧到不行,老师会在素质报告手册中写下“文静听话”的女孩。
在她身上好似找不出什么很特别的亮点,也找不出什么很明显的缺点。
丢在人群中一眼看不见。
但也并非完全如此。
她在理科一班的成绩属于中等,在校级的成绩排名却靠前,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认真写作业时,带着一种能轻易让人沦陷进去的致命吸引力,金色的阳光淡淡洒在她的头发和摊开的作业上,让人觉得一切都很好,不忍打扰。
她的同桌宋微绪出神看她时就会被这一幕怔住,悄悄放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干扰这个浑身发着光却不自知的人。
烈阳罩下,晒得头发发烫,诗久夏的发尾轻轻扫过麦观殊的侧脸,豆大的汗珠滴在她的小臂,脖颈处相挨的皮肤也显出些黏腻,她抵在诗久夏颈窝处,对方身上好闻的岩兰草香味只往她鼻尖里冲。
那是一种很好闻很清新的香水味,带着和诗久夏一样的安稳。
麦观殊小心地抬起手脚处的擦伤,避免更多的血迹粘在对方衣服上,诗久夏有所察觉,却并未阻止,只是把她箍的更紧,防止人落下去。
诗久夏的每一步都迈得很稳,因为速度快产生些颠簸感,她挨着对方温热的皮肤,忽然撑起一只手,挡在诗久夏额头前,替她遮住晃眼的阳光。
诗久夏轻轻笑出声,把身后的人往上颠了颠,背得更稳了些,嘴上还不忘道谢,“那就辛苦你啦。”
医务室的距离越来越近,麦观殊忽然出声,“你知道我其实不喜欢你吗?”
身下的人脚步不停,甚至没有丝毫语气波动,似乎毫不意外,“我知道。”
这个回答不在麦观殊的意料之中,对方平静的语气,没有停顿的动作也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过了很久她才再开口:“……你知道你还背我?”
诗久夏回答的干脆,呼吸的频率也没有半分变化,早有答案一样:“因为你好,招人喜欢。”
麦观殊没说话了。
因为你好,招人喜欢。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对自己的夸奖。
麦观殊鼻子有些酸,死死憋着气,不敢让自己哭出声,也不敢让身下的人察觉异样。
她今天流了太多眼泪了,或许是收到了太多意料之外的惊喜,没体验过的喜欢和关心,一个人的时候倒真不觉得有什么,有人夸她的时候反而心酸和难受。
跨进医务室的门诗久夏刻意不去看麦观殊的脸和泛红的眼睛,将人小心谨慎的搁置在病床上,避免触碰到她的伤口,拆了瓶常温水递过去。
“你先喝水休息一会儿,等稍微缓过来一点我再开空调。”
诗久夏在旁边的板凳上坐着缓气,等身体里的热意慢慢散去,烤人的温度消失,适应室内的温度,才起身打开空调。
她不敢冒失的上手给麦观殊处理伤口,现在天气热,弄不好容易发炎,开好空调后就乖乖等着医护人员来。
丝丝凉意从空调口透出来,驱散皮肤上粘黏不散的热意和脸上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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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麦观殊吸吸鼻子,犹豫着从外套里掏出纸巾递过去。
诗久夏接过,谢谢还未出口,医务室的大门忽然搭上一双手,和宋微绪一路狂奔而来的医护推开医务室大门。
粗重的喘气声在安静的室内来回荡,宋微绪简直用上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从来没这么跑过。
“医生!医生!快……”宋微绪颤着手也要指病床上的人,喘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却非常执着于让身后同样喘不过气的医护看病床上任的伤势。
比起麦观殊,好像她才是最该被抢救的那个。
麦观殊被宋微绪只有上气没有下气的声音震惊住,连忙从床上站起,要去扶人。
肩膀被人猛的按住往下压,麦观殊被诗久夏摁回床上。
“老实坐着,腿还伤着,我去扶。”
猛的看见诗久夏走过来,宋微绪腿一软直接朝诗久夏身上扑去,双手勾住她脖颈挂在了她身上。
“我的妈呀,久夏,我好像跑死了。”
诗久夏护住宋微绪的腰,往后仰着身子,无奈道,“我身上全是汗,别贴太近,脏。”
宋微绪直接无视,贴得更近了些,“那我也脏,我们三一起变成脏小狗。”
宋微绪抵着诗久夏的脖颈,朝看她的麦观殊眨眼,“是吧是吧。”
说完,宋微绪也不管麦观殊到底是什么表情,撑着从诗久夏身上起来,去麦观殊床边查看伤势。
麦观殊还端正的坐着,手心向上,摊开在腿上,两个膝盖磕破一大块,往外冒出的血已经盖住了她的伤势,很是吓人,手肘的地方也擦的全是血痕,小臂上还带着一大片擦伤。
宋微绪无法想象这些伤在汗水的加持下有多疼,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摸出对方刚递给她的糖,哄她,“你吃不吃糖?”
麦观殊被宋微绪这朴实无华的哄人方式逗懵,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接。
不过宋微绪见麦观殊一脸茫然,没有再询问她的意见,直接拆了糖果的包装纸,把糖塞进她嘴里。
“吃糖,吃点糖开心点,没那么疼。”
宋微绪又将麦观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往耳后别,露出她湿润的额头,和素白的脸,从裤兜里掏出一小包纸巾,把人额头上的汗擦干,“你是第一,等你处理好伤口,带你去领奖。”
麦观殊尝着嘴里的甜,点头,终于缓过气的医护也从要命的“跑步训练”中回过神来,开始处理麦观殊身上的伤口。
她身上受伤的地方实在太多,光清理就花费了不少时间,诗久夏愣是陪着等伤口全部处理完了才起身告辞,留同桌俩人交流感情。
走到半路,她忽然被人拦住,几个同班的女生手里拿着拍掌的玩具,着急忙慌的问她麦观殊是不是长跑受伤了,在医务室。
诗久夏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点头询问,“怎么了?”
“我们几个说去给她加油来着,结果赶到操场上的时候没看见人,又听见有人摔了,一看她不在,赶忙跑来看看。”几个女生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她现在还在医务室吗?伤的严不严重?”
诗久夏看着一群女生担忧的神色,想起什么,非常肯定的点点头,“伤的挺严重的,现在还在医务室呢,你们快去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