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chapter 60 屎啥味道

作品:《这根本不是救赎公式

    祝与青没有回应谢敬的自我调侃,轻点头,没有说其它,看不出到底有没有相信那番很有道理的说辞。


    五个行李箱四个行李袋全部装车完毕,七个人也整整齐齐坐上位置。


    司机是位四十几岁的中年女人,梳着简洁的高马尾,前额饱满,很有福气的长相,有一弯颜色刚好的眉毛,和善的眼睛。


    她放好行李,围着车检查了一圈,确认没问题后拉开车门坐回副驾驶,提醒众人系好安全带。


    方向盘转动,车辆渐渐驶入主行道,驾驶座上坐着的女人苹果肌微微鼓起,嵌着两个小小的,很醉人的梨涡,心情似乎很不错,看着后视镜里叽叽喳喳的小雀搭话。


    “你们是应城一中的吧?我女儿也在那儿读书,高一,昨天特开心的和我说今天要出去春游。”


    提及自己的女儿,她的话语里带着一种浓浓的骄傲。


    诗久夏和方惊芜对视一眼,拍拍自己的包答话。


    “是呀是呀,阿姨的女儿好优秀,她也出发了吧?”


    方惊芜说着,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糖,弯腰放在女人顺手能够到的位置,“阿姨,请你吃糖,祝你天天好心情。”


    “女儿出去旅游了阿姨会不会舍不得?女儿不在家也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诗久夏笑眯眯的接话。


    司机被俩人的话甜到心坎里,又是应好,又是说谢谢,三两句话就把两人当成了亲闺女,嘱咐注意安全,不要随处采东西吃,又说自家女儿之前就是逮着什么吃什么,生病住了院。


    诗久夏和方惊芜精神好得不行,乐得有人和她们聊天,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附和着笑几声,抛出几个好奇的问题,整个车氛围好得不行。


    裴逢和祝与青不是爱说话的习惯,在耳边热热闹闹的声音中泛起困,抱着手臂假寐。


    车里打扫的很干净,没有冲人的香味,没有烟灰,也没有留在座椅上的泥痕,甚至没有汽车一惯带着的皮革味,谢敬久久紧绷的精神缓缓放松,在这样的安稳中靠着窗玻璃睡着了。


    斯郁还亮着眼睛,虽然不怎么说话,却听得很认真,读书似的对几人谈起的东西求知若渴,听到没听过的东西时就朝诗久夏的方向看,等人给他解释。


    一趟车坐的双方都很满意,最后下车时甚至有些恋恋不舍。


    学校门口已经按班级集合成了小团,每个班级的选址和游玩方式不同,分了好些大巴车,齐齐候在一边。


    “快来快来,这边!”左妍宜一见几人下车,在密集的人群中高举起自己的手,吸引注意。


    祝与青原本只是在车上闭眼休息,没过一会儿还是因为睡眠时间太少,睡了过去,诗久夏摇醒他时,人还懵着。


    为了防止他身体不舒服,诗久夏拎着人下车后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缓神。


    “来了!”


    眼见祝与青耸拉着的眼皮渐渐有了些精神,诗久夏挥手示意。


    行李早被几人分配好,诗久夏和祝与青并肩往班级集合地走,不忘提醒这人要注意的事。


    “你后背上的伤还没好,今天出去玩的时候别有太大的动作,注意别用后背撞东西。”


    祝与青理平自己睡着后生出褶皱的衣角,点头应好,“嗯。”


    “别想着蒙混过关,你要是不把伤当一会儿事我就拿着喇叭告诉谢敬你受伤的事。”


    诗久夏这两天的心态起伏堪比过山车,实在是给整怕了,半威胁半示弱的又说了一遍。


    祝与青闻言抬起头,看不出神情的眼睛注视着她,忽的笑了一下。


    “当谁都像你一样,明知不能乱吃东西,每次都还不信邪的要尝尝。”


    “……”


    困倦从他的脸上散去,被一缕小小的,恶作剧一般的戏谑代替,桃花眼上翘,勾人心魄。


    “告诉谢敬?你肚子里冤死的烤肠或许有话要说。”


    “……”


    诗久夏早已无言以对,找不出最有力的语言反击,干脆立起手臂做出一个拳头的手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祝与青,直接用行动告诉他,下一句话说完时,落在他身上的会是什么。


    可惜那人丝毫不惧,手插在兜里欣赏了一遍诗久夏的面无表情,又看向洒在她肩头的阳光,抬脚慢悠悠的朝前走。


    “别苦着一张脸了,很像饿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捡到一块馒头,咬进嘴里发现是一坨屎的表情。”


    “……”


    这个形容实在太有冲击力,一种很独特的气味攻击和触感攻击落在鼻尖和口腔里,诗久夏顿时屏住呼吸,脸憋了个通红。


    一直闷头走到理科一班的队伍中,脖子抵在方惊芜肩膀上,诗久夏才敢呼吸。


    “怎么了?”方惊芜又顺手给身后人投喂了颗糖,“累了?”


    诗久夏犹豫片刻,想到嘴里若有若无的一种软软的狗屎触感,立马咬住糖,含糊道:“祝与青刚吃了块狗屎,给我讲是什么味道的。”


    让祝与青没面子的话,诗久夏顺嘴就说了。


    “什么味道?”俩颗脑袋分别从一前一后探出来,吓了诗久夏一大跳。


    “快说啊快说啊,甜的还是咸的。”路谨言催促道。


    “我觉得应该没味道。”方惊芜求证的看着她。


    “或许……软软的,像吃碾的很碎很碎的土豆泥。”诗久夏闭着眼睛瞎扯,还不忘让祝与青背锅,“他说的,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嘴里的糖在这样的形容和想象下实在有些难以下咽,诗久夏受不了的用舌尖把糖推到腮帮子的位置,“多少点了?我们还有多久上车?”


    方惊芜正在思考土豆泥入嘴的口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八点五十六,应该快了。”


    哨声忽起,祁连已经站在了班级最前面,指挥着停在队伍前的大巴:“上车上车!注意安全!”


    人流攒动,一时没了说话的机会,七个人里分了四个人放行李,其余三个人上车占位置。


    在倒数第三排的位置坐下,诗久夏长长舒了一口气,指指窗边的窗帘,方惊芜一个OK的手势,干脆利落的拉开掩盖着的布帘,露出窗外的景色。


    祝与青坐在诗久夏前面的位置,路谨言一脸好奇的要跟他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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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要说什么?”祝与青已经被他盯了十几分钟,在人即将把眼睛凑到他脸上时直截了当的问。


    路谨言似乎也发现自己确实有些太殷勤了,却又按压不下好奇心,换了个舒适的坐姿,兴冲冲且大大咧咧的问:“久夏刚说你吃了块狗屎,什么味道的?”


    “什么味道的——”


    空气安静了。


    本就处于刚上车收拾东西的时间,热闹的氛围还没起来,正没人说话,路谨言喇叭似的嗓音一吼,空气直接停滞,冻成了冰。


    放行李箱的和找座位的全都停了下来,纷纷不可置信的望向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吃了屎的祝与青。


    眼神里的震惊特别好懂——


    左眼写着:富家大少爷为何有此等癖好。


    右眼写着:快说啊!屎到底是什么味道?


    祝与青:“……?”


    受害人呆滞了几秒,喉头一哽,艰难地问:“谁吃了屎?”


    “你啊。”路谨言一脸莫名其妙,祝与青反应过来,迅速抬手去捂路谨言的嘴,却还是没快过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人,“久夏说,你说屎是软软的,入口像碾碎的土豆泥。”


    祝与青:“……”


    太棒了,有一种哑巴被造谣,张口无力解释,周围还全是闪光灯和扩音器的惊悚感。


    诗久夏在路谨言开口的一瞬间立马低下头,往脚的位置张望,憋笑憋的快整出内伤来。


    察觉到祝与青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诗久夏抿抿唇,试图收敛笑意,缓缓直起腰,从俩个座位之间的缝隙中伸出手,拍拍他僵硬的身体。


    “……没,没事的,异食癖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们不会歧视你。”


    诗久夏一想到祝与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太阳花一样的笑容根本藏不住,肩膀直抖。


    “你快给大伙说说,屎到底是什么味道。”


    指尖挑开诗久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祝与青一哂,勾着嘴角选了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什么味道你不是知道吗?”


    诗久夏察觉不妙,立马要去捂住祝与青的嘴。


    “是你说好吃才喂我的,你忘了吗?”


    诗久夏:“……”


    祝与青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幽默感和浓浓的死人味。


    即使是说出这么好笑且社死尴尬的话,祝与青也没有丝毫不自在,甚至表情都没变,声音也在第一个问题后恢复成了四平八稳的声线。


    他不常说话,却很容易让人觉得他说的话是真的,于是一群人震惊的目光从祝与青身上转移,在俩人之间游离。


    “没什么的,你刚也说了,同学们不会歧视我们的。”祝与青又将原话还给了诗久夏,还多加了句,“同学们都特别友善,不会就此远离我们的。”


    诗久夏:“……”


    如果有时光机,诗久夏一定会回到拎祝与青下车的那一瞬间,而后在对方脚落地的一瞬间一棒子把人敲晕拖上车。


    而不是现在在大庭广众下以及众人X射线般的炙热目光中,和他一起讨论自己到底有没有吃过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