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荠菜馄饨
作品:《路边的夫君不要捡(美食)》 整个集市,能代笔的只有姜处士。
卫菱找过去的时候,他正就着水在啃麦饼。
那麦饼看起来就硬邦邦的,咬一口要费点子力气不说,还会掉半桌子的渣。
“娘子可要写字?”
姜处士把麦饼和竹筒放到一旁,用袖子擦干净桌子后,拿出摆在一旁的竹简摊在桌上。
“敢问先生,怎么收费?”
“百字内,一枚小刀币。”
多少!
卫菱吓得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这可抵得上她三块豆腐了!
“能否……便宜些?”
卫菱最后也没谈妥。
实在是太贵了!
卫菱从姜处士的摊子离开前,偷偷啐了一口。
难怪他那衣服全是补丁,这黑心的定价,有钱之人不需要他,没钱的人买不起。
回到摊位,卫菱灌了几口水。
条件有限,嘴里还是有股韭菜味,以至于卫菱卖货的时候都不敢张大嘴说话。
提前卖完,卫菱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收拾东西赶紧推车板车往家走。
趁着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她想上山去挖些野菜。
回到家,正好徐子烈懒洋洋地躺在牛棚里无所事事。卫菱揪着他一起上山,能多挖一点是一点。
何况,她还容易在山里迷路,还是带个人一起去稳妥些。
离山脚近些的地,早就被那些小媳妇,老婆子搜刮干净了。
卫菱和徐子烈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能吃的野菜。
卫菱果断带着徐子烈往上走,去那些没什么人光顾的偏僻地方。
东南的向阳坡,坡度较缓、土壤较厚,成片的马齿菜密密麻麻的,蹲在地上不需要移动多远就能一颗接着一颗地往篮子里铲。
荠菜、蕨菜、薇菜……
卫菱全都不放过,但凡是能吃的,都往篮子里装。
虽然卫菱和徐子烈在的地方树木开阔,但是还能感受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卫菱在篮子实在装不下后,这才站起身子。
她朝四周看了下,努力想辨认此处的位置,好方便下次再来。
但周围除了树就是草的,一点特殊的记忆点都没有。
“回家吗?”
徐子烈拎着满满的一筐走到卫菱身边。
“走!”
卫菱看向他的手,对他满意的很。
当初收留徐子烈,是卫菱做过最正确的决定。虽然他能吃,但也是真的能干活!
唰!
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紧接着,还能听见枯叶被踩碎的动静。
卫菱吓得用手捏紧了徐子烈的小臂。
徐子烈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把卫菱护到身后,面向声音来源的方向,侧耳听了一下动静。
确认不是野猪、熊这类的大型猛兽后,他面色缓和不少。
“没事,咱们走吧。”
他虚虚地用空着的手拦住卫菱的肩膀,想带她赶紧下山。
Duang!
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又传来了撞击的声音。
卫菱和徐子烈顿住了脚步。
“要不,去看看?”
卫菱一提,徐子烈也好奇到底是什么。
徐子烈把手里的野菜递给卫菱,从地上挑了跟较粗的棍子拿在手里。
他在前,卫菱在后。两个人放慢脚步,朝声音源头走近。
灌木丛边会有砍伐后遗留的树桩。
卫菱从未想过守株待兔不光是个寓言成语,还能是个事实!
刚才唰唰唰的动静,应该是眼前的野兔在活动而发出的声音,而撞击的声音,竟然是这只笨兔子撞树桩子上了!
“还活着吗?”
=========
下山的时候,卫菱高兴地一路都在哼着歌。
她怀里抱着一只晕过去的兔子,野菜篮子都提在徐子烈手里。
“小卫女好福气,这是在山上猎到只兔子?”
路上,遇见从地里干活回来的村里人。她们的注意力都被卫菱怀里的毛茸茸给吸引走,都没注意到跟在卫菱身后人高马大的徐子烈。
“是啊,今日运气好。”
卫菱笑着回答,并不想多语。
这种天降的福气也不是日日都能遇见,更不会是人人都有的。
那兔子晕过去后,一只没醒,安静的很。
卫菱抱着她在院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家可是村里难得有水井的。但自然也占了不小的地方。
剩下的空地,有菜园子,有养鸡鸭饿的窝,牛棚现在又被徐子烈霸占着。
卫菱思考了一下,最后决定在鸡窝边上挤挤,圈出个兔子窝来。
反正也就这么一只。
卫菱颠了颠怀里的兔子,还挺沉的,是只肥兔子。
说干就干!
卫菱指挥徐子烈去进行后续的窝棚搭建工作,自己洗干净手去厨房做饭。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卫菱对于徐子烈的手艺还是很满意的。
卫菱刚准备坐下摘菜,突然用手拍了下脑袋!
捡了只笨兔子,差点忘记正事!
她急匆匆地冲进屋子里,拿上荷包就往外跑。
“诶……你干嘛去!”
徐子烈捏紧手里编织的竹条,眼瞧着卫菱随手带上院门跑远了。
“还回来吃饭吗?”
他嗫嚅着,“我饿啊。”
卫菱步履匆匆,直奔刘屠夫家里。
位置好的肉,早就被人预定走了。这时候,刘屠夫家里剩得都是不好卖的边角料。
不过卫菱不介意。
反正她也买不起肉。
家里多口人,油坛子下得快。卫菱挑挑拣拣,跟刘屠夫费了半天口舌,可算是让他同意只割走一半的背膘。
靠近猪的腹部,接近猪腿的下五花是经典的“五花三层”。但是它的肥肉比列差于上五花和中五花,并且对烹饪技术要求很高,操作不当很容易发差。
是以,除了偏爱于此的人群外,它不是大多数人的首选。
卫菱在肉堆里看来看去,她狠狠心,也就能买得起一小块下五花。
刘屠夫一听卫菱又要讨价还价,炮仗脾气一下就炸了。
连带着刚才割下来的背膘都嚷着说要不卖给她了。
见状,卫菱头疼的紧。
平日一副热心肠的刘屠夫,怎么就托生了这么个气性呢!
无奈,她只好把荷包里的钱币全都倒在手里数了一遍。
就跟命中注定似的,她带来的所有刀币和铜币加起来,正好是一整块下五花和半条背膘的数。
她跟刘屠夫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让着谁。
有货的就是爷!
卫菱揉揉发酸的眼眶,把钱币拍到了桌子上。
“都要了,都要了。”
虽说是她先低的头,但也没吃亏。
一颗猪心、两根筒子骨还有一副猪大肠,都被卫菱用和尚念经的方式,硬生生从刘屠夫手里磨叨了回来。
分币没花,只需要一碗水。
猪大肠的味太重,一路上卫菱被熏得直干呕。
实在是太丑了!
卫菱还没进门,徐子烈就闻到了这股浓郁的“芬芳”。
她刚要推门,就看见徐子烈从里边出来。
“你要出门?”
卫菱低头,瞥见徐子烈手里拎着劈柴用的斧头。
“你回来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徐子烈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没有啊,怎么了?”
卫菱顺着他的目光,也跟着看。
“我感觉谁在咱们院子外边如厕了,实在是太臭了!我非要逮住这孙子不成!”
卫菱瞬间闭上双眼。
无语!o(︶︿︶)o
“呕~,呕~~”
徐子烈头一次背对着厨房,一点不想知道卫菱做了什么饭。
他不理解卫菱为什么要买那样一个臭烘烘的恶心东西回来。
“呕~”
卫菱听着徐子烈一声接着一声的干呕,翻了个白眼。
她暂停做饭,回屋拿条布巾,强制围在徐子烈的脸上,掩住他的口鼻。
“忍忍吧,虽然没花钱,但它是花钱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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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
卫菱瞥了眼高高挂起的猪大肠,白花花的,黏糊糊的,湿漉漉的……
“呕~”
她没忍住,偏头干呕。
猪五花的横截面呈现出层次分明的结构,上层肥肉洁白如凝脂,中层瘦肉粉润似初绽樱花,底层肥膘又回归丰腴的乳白,三色交叠,看起来十分诱人。
卫菱右手握着菜刀,左手按在肉上。
上下左右,比量半天,最后顺着边沿,切下一指头款的一条肉来。
剩下的,卫菱用钩子穿过肉,踩着板凳挂到院里最高的晾衣绳上,免得被野猫、野耗子偷吃。
洗干净的荠菜焯水后,挤干再切碎。
五花肉和姜都剁成碎沫,分批加入用野葱浸泡过的水,用筷子搅打上劲。
等肉馅和的差不多了,再把荠菜倒进去,用盐和酱清调个味。
刘屠夫送给卫菱的那两根筒骨,真是给狗,狗都不吃的那种。
用刀都挂不下来一丁点的肉。
冷水下锅,放姜片和野葱结,大火煮沸后撇去浮沫。
因为来不及用冷水浸泡去除血水,卫菱撇沫费了好大的功夫。
焯过水的筒骨捞出来洗干净后,用少许油和姜片中火煸炒,表面微黄后加足量沸水炖煮。
麦粉和的面团从中心往四周擀,擀成薄片。再将薄面片切成四方的馄饨皮。
取皮放馅,对角折成三角形,两角捏紧,帽子状的馄饨便立在了案板上。
下午采了不少荠菜,卫菱和了满满一小盆的馅料。
锅里的筒骨汤微微沸腾,白色的油花随着水面翻滚。
卫菱调整了一下炉灶里的木柴,让火不那么旺后,她加快了包馄饨的速度。
包完了大半盆的馅后,她才停下手,另起一锅准备煮馄饨。
本就是滚热的猪骨汤在凉锅里没一会儿便又沸了起来。
卫菱把馄饨丢了进去。
接着,她找出一个正常的陶碗和一个巨大的陶盆,往里各放了一把她平日赶海捡回来的晒干的紫菜。
煮馄饨的热汤一冲,皱巴巴的紫菜没多久便舒展开来。
白滚滚的馄饨浮在汤里,油汪汪的。
“嘶!”
给徐子烈的那盆实在是太烫手,灼热的触感让卫菱瞬间收回了指尖。
她拿起厨房里的抹布,垫在碗沿下,托着小心翼翼地端起朝石桌走过去。
徐子烈早早编完了竹筐,兔子被他放进去,现在也没醒过来。
把它扔进去前,徐子烈摸了下它。
身体还是热得,应该是没死。
他看着卫菱把饭端去石桌,紧紧皱起了眉头。
但挂猪大肠的地方在院子靠中心的地方,去哪吃好像都躲不开。
无奈,但也无可奈何。
徐子烈只能接受现状,乖乖坐过去吃饭。
刚解开布巾,那股浓郁的味道扑鼻而来,他一下子就干呕出声。
在卫菱要刀人的眼神中,他抬起手挥了两下,表达歉意。
徐子烈端起盆,想喝几口汤压一压,但碗沿温度太高,他只能用调羹舀着喝。
入口便是浓浓的肉香。
他瞬间瞪圆了眼睛。
有肉!
他连着往嘴里送了几口,猪骨汤的浓厚充斥在口腔里,让他简直能忽略掉猪大肠散发的味道了。
馄饨皮薄如蝉翼,一抿就化。荠菜入口微苦,随后回甘,融合着独属于猪肉的油脂气息,堪称天作之合。
“徐子烈,你觉得馄饨怎么样?好吃吗?”
馄饨?
徐子烈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食物的名字。
“好吃啊!”
徐子烈猛猛点头来表达自己对馄饨的赞赏。
卫菱刚要松一口气,就听他说出了后边剩余的话。
“我觉得你做的东西都好吃。”
徐子烈笑得一脸真诚,甚至还露出了一排白牙。
卫菱没忍住,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
问他?
问也是白问!
她戳着碗里的馄饨,有些郁闷。
想找个说知心话的人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