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守寡后被反派独占》 西窗外便是竹林,春三月草长莺飞,竹笋冒着尖儿藏在墙根。
闺阁女子本就身娇体弱,明霜打从嫁入侯府整日吃斋茹素,睡不好吃不饱,翻窗落地时稍稍没站稳,载了个跟头,胳膊压到笋尖好一阵疼。
且看他不信,明霜示意他松开:“我可证明给郎君看。”
铁掌松开霎那,手腕举到他跟前,“瞧瞧。”
莹白皓腕上的红痕着实刺眼,谢钊垂眸盯着手掌沉默良久,他记得自己分明没使多大力气。
明霜缩回手,自揉了揉腕,粉颈低垂,氤氲出一片香甜馥郁的沉寂静谧。
谢钊从厢壁暗格取出青釉圆肚瓷瓶,听到响动,明霜眸光扫了两眼,瓶身花色似曾相识。
“卿卿好没良心,从头到尾都没想过是我送的。”谢钊拿下瓷盖,指腹裹上药膏,“伸手。”
“我自己来。”明霜记忆犹新,假山里被他锁了脖颈。
“伸手,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态度强势由不得她拒绝,明霜浅浅挽起衣袖虚搭在半空。
谢钊垂眸不语,掌心合拢将她握紧的拳头裹得严实,不等明霜拒绝,指腹按在青紫印痕略施气力。
药膏清凉甫接触肌肤激得明霜身体微微颤了颤,下一秒她的眼尾便荡起绯红,杏眸泛起水雾神态迷蒙。
疼死了。
明霜咬着唇,檀口偶尔泄出猫儿似的啜泣声。
谢钊兀自开了口:“疼也忍着,我早与你说了,老实在屋里待着,我去给你处理麻烦,你可倒好,我前脚离开后脚就翻窗逃走,就这般不信任我?”嘴上说着严厉,指尖动作却也轻了几分。
声声质问,听起来倒是新鲜,自他逼婚以来,桩桩件件,哪里值得她信任。
只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明霜将满心苦楚尽数咽下,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等这劳什子的药膏涂完。
谢钊可没想轻易放过她,不肯挽袖那就不挽,裹上药膏的指腹横冲直撞地往袖探,触摸到如玉酥软的肌肤。
“还请郎君自重。”明霜刚想抽回手臂,那指腹就换了个地方,按揉着里侧淤青,又酸又疼。
谢钊收着劲道:“莫不是卿卿忘了先前约定,事成之后任我差遣。”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回到这件事上,明霜眉心紧锁:“我所求,从未改变。”
回答显然在意料之中,谢钊话锋一转:“今日救命之恩,卿卿当感激不尽,或想以身相许?”
明霜谢绝道:“郎君莫要说笑,我这寡妇之身自是入不了国公府门楣,更何况郎君还有一门娃娃亲。”
话说得如此明白,万莫再做无谓纠缠,她与谢钊可有利益交换,情意二字未曾见过。
谢钊停下指尖动作,忽地贴近,倏地温柔笑道:“卿卿可是吃醋了?”
灿如骄阳的笑靥晃了明霜的眼,呼吸交织氤氲出暧昧温热的气息,谢钊生得极好,精致眉眼弯弯,桃花眼盛着小小人影,明霜心跳短了几息忽又跳如擂鼓。
驱车马匹踏上宽阔官道,疾步奔驰带动檐下铃铛,清脆的铃铛声将她唤醒。
眼睫轻眨双眼恢复清明,明霜趁其不备抽回手臂,身子向后仰去紧贴厢壁:“康华郡主娇憨可爱,郎君莫要辜负。”
“与我何干!”谢钊嗤笑一声,“卿卿该不是以为,我与她定下娃娃亲吧?”
竟是闹了个乌龙,明霜晃了晃神,将思绪收回来:“既不是康华郡主也是别的姑娘,郎君所做所为传扬出去,不怕寒了那姑娘的心?”
话音刚落,明霜绞着帕子不免懊悔,方才脑袋是怎么想的,谢钊敢当众逼婚于她,早就把人姑娘的心伤得透透的了。
罢了,话赶话说到这儿,只得硬着头皮顶上了。
空气凝滞片刻,车厢内重归宁静,明霜偷摸观察谢钊脸色,抬眸刹那正撞上谢钊好整以暇打量她的目光。
谢钊双臂交叉横报在胸口,看着她轻啧一声:“卿卿说得也对,不若待她进门,再行商议你做通房丫鬟一事。”
明霜微微一怔,手指不自觉捏着衣角,顺着他的话询道:“不知夫人何时进府?”
谢钊停顿几息,道:“月底。”
明霜垂眸掩住情绪,柔声道:“先行为郎君贺喜。”离京的日子顷刻间定下,月底之前必须离开这是非之地。
谢钊诧异她竟如此乖巧,心下暗忖半晌,琢磨起日后安排。
一时间,两人静坐无话。
马车行至城中,货郎喊卖路人低语随之而来,周遭环境逐渐变得嘈杂起来,散发着浓郁的烟火气。
卖糖葫芦的走贩甩着拨浪鼓大声吆喝着,被带着孙女的老翁喊住。
梳着双髻的稚嫩幼童舔着裹满糖浆的山楂,脸上的泪都没擦净,就咧嘴笑起来,豁口的门牙四处漏风。
明霜记得有一回,母亲随父亲外任将年岁尚小的她留于家中,她一觉醒来得知消息,不亚于天都塌了。抽抽噎噎哭了半晌,祖父抱着哄着劝着,最后带她去厨房亲手教她做了根糖葫芦,她才不闹。
其实她也不是贪吃,原是父亲答应带她上街玩耍,她兴奋地缠着兄长问东问西,把国子监外街边好吃好玩的询了个遍,就记住了酸甜生津的糖葫芦。
她满怀憧憬等了许久,岂料父亲突然收到旨意连夜启程,误了与她的约定,终是没能让她圆满。
如今更是相距千里,不知父亲他们走到何处?
“瞧见什么了?”身后传来低沉喑哑的声音。
明霜倏地放下绣帘,敛去眼中愁容,自顾摇了摇头:“没什么。”
谢钊假寐一会儿,睁眼就瞧见她素手撩起纱帐,鬓边发须被风拂起,背影清减消瘦,竟似株欲迎风消散的海棠花。
余光扫过窗外景象,扭头对车夫吩咐道:“春生,去卖两串糖葫芦。”
“得嘞。”春生停住马车,颠颠地跑去给郎君挑又大又红的糖葫芦。
此时,远处一匹白色骏马疾奔而来,横冲直撞闹得行人纷纷躲避,有那倒霉的商贩铺子躲避不及被掀翻在地。
李怀玉一心着急出城,偏有那不长眼的堵着路,他勒住缰绳,厉声道:“还不速速给小爷让行。”
车厢内,明霜微侧着首看向谢钊,眼神充满疑惑,不用搭理吗?
谢钊嘴角噙着笑,问道:“卿卿觉得,我与他谁先退让?”
明霜不甚明了,她连外头那位是谁都不晓得。让亦或不让皆是谢钊一句话便能了事,他既无所作为,眼下也只能瞧春生做何处置了。
小贩跑得急,春生追着草垛跑几步远才追上卖家,精挑细选后付过几个铜子,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挤过人群,大摇大摆走近车厢。
李怀玉原以为车上无人,但见此时车内有人撩起厢帘,取走灰衣小厮手中的糖葫芦,登时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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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三丈,自打出生起还没人敢这般无视他。
满京城子弟有两不好惹,一是谢钊,性情乖张,出手狠厉,人送外号玉面修罗。
眼下正举着糖葫芦递至明霜跟前:“方才瞧的就是这个?”
二便是这李怀玉,作为长公主之子,又是驸马遗腹子,李府上下对他宠着供着唯恐得罪了小祖宗,宫里陛下与长公主年岁相差甚大,把亲妹当女儿在宠,稍带着对李怀玉也疼爱有加。
李怀玉挥着马鞭在空中轮个响,激得春生一激灵,露出正脸来。
霎时间,李怀玉认出是熟面孔,驱马围着车厢打转,语带嘲讽:“谢二,你哑巴了,见了小爷怎当起缩头乌龟了?”
侧挂着的镂空香囊忽地砸落在地,惹得明霜惊呼出声。
车内竟藏这个女人!李怀玉眼冒精光:“向来洁身自好的玉面郎君,竟也学会金屋藏娇了,快让我瞅瞅,是何等貌美如花的小娘子?”
谢钊似笑非笑盯着明霜,话却是对外说的:“你且等着。”
明霜心下骇然,有些慌乱朝他看去,眸子里更是带了几分祈求。
谢钊装作没有看到,自故伸臂去掀帘子。
听着外头动静,明霜紧张地去拦,双手扒着他的小臂,推搡着不让他再往前。
若是她与谢钊共处一室的消息传扬出去,纵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谢钊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求我?”
明霜臊红了脸,仰着脖颈,声音发颤:“求你。”
帘子从外头掀开,电光火石之间,谢钊忽地搂她入怀,揽着她的腰身,在耳畔低语:“别动。”
戏谑的调笑声响起,“呦,小娘子还害羞不让人看啊?”
身子登时僵住,整张脸儿埋进谢钊铁壁般的胸膛,心跳咚咚作响震得耳根发烫,明霜放浅呼吸,注意力全集中在外头。
这幅画面在李怀玉眼中自是一番美人投怀入抱,含羞带臊的娇气模样,着实惹人怜。
谢钊眸中寒意滋生:“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滚!”
李怀玉滚刀肉般没脸没皮:“别呀,怀中美娇娘究竟是谁呀,让你这般藏着掖着?”大有谢钊不说他就赖着不走的模样。
“我未过门的妻子。”察觉明霜在怀中打着颤,谢钊紧了紧箍住的腰身,尾音重了几分,“娃娃亲。”
李怀玉一脸难以置信,谢钊竟然有娃娃亲,怎么从未听说过。
该说的话业已说完,谢钊懒得再与他纠缠:“听闻长公主在皇庄设宴,怎么李郎君如此得闲?”
经此提醒,李怀玉方才想起自己还要赶着出城,匆匆忙忙撂下句话就走了,“记得请我闹洞房。”
马蹄声重新响起,明霜轻轻松了口气,挣开怀抱,衣袖划过绯红锦袍,滋生出一股欲说还休的情愫。
明霜满心满眼都想与他划清界限,特地坐得离谢钊远远的,低着头学起鹌鹑侧对着厢壁。
过犹不及的道理谢钊自是懂得,只意味不明笑了笑。马车行至荣恩侯府所在巷口,便轻易将人放了去。
甫一跨进幽宅院门,金翘顷刻迎上来,神色慌张:“姑娘回来了。”
明霜拂了拂微皱的衣裙,仔细查验并无异样后问道:“这是怎么了?”
金翘撇了撇嘴,小声道:“半个时辰前二姑娘到访,等到现在劝都劝不走。”
唐云宁,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