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守寡后被反派独占

    青灰屋檐原有两只麻雀相互依偎好不亲密,忽闻院内传出声响,一只雀儿登时立起翅膀飞走了,余下那只慢了些,向空中扑棱几下仍留在原地。


    望着檐上形单影只的麻雀,明霜心间五味杂陈。


    两人情谊结于幼时,母亲随父亲外任后,她与兄长留在京中,然祖父公务繁忙,兄长在国子监求学,家中常留她一个。


    祖父察觉她情绪日益低落,便携她去荣恩侯府拜访老友,期间她与唐云禾因误会起了争执,是唐云宁出面解围,明霜心生感激,自此两人无话不谈,成为闺阁好友。


    “无事不登三宝殿,里头那位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耳畔传来的抱怨声打断明霜的回忆,她点了点金翘的脑袋瓜:“该要好好管管你这张嘴,咱们本就寄人篱下,万一被人听到可怎么办?”


    金翘听罢忙扭着脑袋四处巡查,未见异常后用掌心轻拍下嘴巴,赔笑道:“奴婢知错了。”


    明霜也没打算追究:“走吧,莫让人等急了。”


    甫一进门,唐云宁搁下青釉茶盏起身迎上来,拉住明霜的手道:“大哥哥去世后,我生了好大一场病,直到近日才见好,便片刻不敢耽误来看你,你可还好?”


    哽咽声堵在喉咙间,听的人也跟着红了眼眶,明霜心生愧疚,竟是她误会云宁姐姐了吗?


    见唐云宁捂着帕子轻咳,明霜半信半疑携手同她坐在靠窗软榻上,转而吩咐银枝道:“快去给云宁姐姐冲杯蜜水。”


    “我来之前,还怕你不认我做姐妹,是侯府做事不地道,害苦了你。”唐云宁语出惊人,将阖府上下讳莫如深的话题摆在面上。


    明霜接过银枝泡的糖水递给她:“我现已嫁进侯府,与你便是一家人,不过是换了身份,姐妹情谊还是在的。”


    唐云宁饮完蜜水,拾起手帕沾了沾唇,遮掩心中不安的情绪:“是呀,这回真真是自家姐妹了,只可惜了你与二哥哥。”


    虽说屋内除两人外,都是贴身丫鬟,但有些话却是说不得,明霜提醒道:“原只是两家长辈戏语,做不了真。”


    “二哥哥他当真了。”唐云宁低声哀求,“好妹妹,现下他被祖父行了家法,拒不认错关进了祠堂,二哥哥素来最听你话,你且行行好去劝劝他吧。“


    新寡的大嫂去劝青梅竹马的小叔子?王夫人本就对她不满,若真劝下来,岂不是又是一大“罪证”。


    正欲拒绝,忽又听唐云宁细细描述唐云帆所作所为。


    竟是横冲直撞到侯爷面前,言明霜自请出府是受人逼迫,推算出侯府有阴私,气得侯爷怒斥孽障,挨了一记家法。


    偏生他又不服气,梗着脖子嚷道“明霜妹妹若走,孙儿便随着一同离开,绝不留下!”侯爷当即命人又上家法,将他押去祠堂,只等认错后才肯放人。


    明霜登时瞪大眼睛,什么叫她若走,他也不留,唐云帆是要玉石俱焚,将她往死路上逼吗?


    “好妹妹,二哥哥性子倔,如今这光景,非得你亲自去劝一劝不可。”唐云宁说着将明霜的袖子轻轻一扯,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他挨了几杖受着伤,若再熬上几日水米不进,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明霜心生踌躇:“我且考虑考虑。”


    唐云宁没将人逼得太紧,得了回应便起身告辞,只是出了幽居当即变了脸色,睨着贴身丫鬟佩儿道:“你去福宁堂禀明母亲,她交代的事我正在办,眼下奚氏刚松了口,急不得。”


    佩儿领命后转身离开,脚步凌乱活像被狼追赶一般。


    唐云宁冷眼瞧着佩儿连日来战战兢兢的模样,知她是畏惧于自己。


    她忽地想起幼时窥见母亲与姨母割袍断亲,姨母怒斥母亲审视夺度,无用者皆可弃,当时不懂,如今自己所为,竟与母亲如出一辙。


    侯府大房二房的单是嫡出姑娘就有四位,她行二,既不得父母偏爱,容貌才情又不冒尖,她与奚明霜交好,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嫁她兄长奚明璋,为自己筹谋个好归宿。


    现下奚府倒台,奚明璋一朝跌落流放边关。母亲有意撮合她与国公府的大郎君,她自是要讨得母亲欢心,方能稳住这桩婚事。


    今日所做便是给母亲的投名状,但愿奚明霜能依照她的计划行事。


    忽地一阵凉意袭来,幽居檐角描着奠字的白纸灯笼在风中摇曳,唐云宁登时寒毛直立,心跳漏了几拍,攥紧微颤的指尖匆忙离去。


    “若是帆郎君一直犟着,侯爷心软改变了主意不放咱们离开怎么办?”银枝心生担忧,“姑娘可要去劝?”


    金翘撅着嘴反驳:“还别去摊这趟浑水,只待安顿好姑娘的嫁妆,咱们即刻启程前往金陵。”


    日头将歇,暮光如潮涌上天际,一半清明一半暗沉,窗外混沌光线掠过明霜眉眼,揉皱额心。


    明霜心间仍有戒备,没全然信下唐云宁的话:“先不提这事,银枝你可见着林叔?”


    银枝掏出一封信:“林管家应下了,这是他写给姑娘的。”


    细细浏览完书信,明霜松了口气,总算有个好消息。


    “老婆子来向姑娘请罪。”


    门外忽地传来人声,明霜将书信收至袖中,点头示意金翘放人进来。


    毡帘掀起,身着靛青比甲的刘妈妈提着一枣红食盒,进门三分笑:“原该立时去寻您,偏生修车时溅了满身泥点,奴婢怕讨贵人嫌,自作主张回府换件衣裳。恰巧亲家太太驾到,点名要吃老奴蒸的茯苓糕,一来二去给耽搁了。”


    说罢,从食盒中端出两盘糕点,一碟茯苓糕,一碟梅花烙,放在明霜跟前桌上。


    “这是奴婢亲手做的。”刘妈妈自打了两巴掌,偷觑她的脸色,“夫人罚了半年月奉,偌大侯府断没有让主子们独自雇车归府的道理,特让奴婢来领罚。”


    赔罪是假,试探为真。单听这话,宝华寺的案件似与刘妈妈无甚干系。


    明霜隐去实情,对谢钊只字不谈:“并非如此,是康华郡主派人送我回来的。母亲即已罚过,这件事就过去罢。”


    刘妈妈面上顿时喜笑颜开:“大少奶奶菩萨心肠,老奴提心吊胆了大半天,如今总算是安稳落在肚子里。”


    寺中之事真与她无关?刘妈妈走后,明霜陷入沉思,也不知大理寺查出些头绪没。


    定昏时分,大理寺的调查结果递到谢钊手中,给书生出谋划策的是个疯婆子。


    红娘出身的冯氏想将一富户孤女说予自家好吃懒做的独子,那女子不肯却惨遭胁迫,最后女子假意顺从却在新婚夜将冯氏子毒害,远走高飞。


    冯氏自此患上失心疯,时好时坏,近些日子常去宝华寺晃悠,编纂莫须有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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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糊弄寺中上香的男子,引诱他们去污女子名声。


    若是好高骛远心思不纯的,难免心动,加上先前误打误撞成了桩好事,姓宋的书生自是轻而易举信了。


    看起来倒像是巧合,谢钊放下卷宗,询道:“夏明呢?这事不是交代他去办?”


    春生下意识窥向屋内某处,眼神充满大大的好奇:“夏明说他瞧见了不该看的,在郎君面前晃悠怕惹得您不快,特让属下代劳。”


    谢钊黑了脸色:“滚出来。”


    屏风后倏地探出一个脑袋,若明霜在此,定能认出是先前明月阁遇见的暗卫。


    夏明讪讪地走到谢钊面前:“属下知错,还请郎君责罚。”


    谢钊负手而立:“领完十仗去查查荣恩侯府还有谁去了宝华寺。”


    “属下领命。”夏明暗戳戳给春生使了眼飞刀,笑面虎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心肠蔫坏,他稍有不查漏了点口风,就被这厮捅到郎君面前。


    春生察觉后嘴角上扬,对着夏明笑了笑。


    谢钊浑当看不见他俩的眉眼官司,吩咐春生道:“李怀玉当街纵马欺压百姓,你将罪证呈交给御史台,办完事也去领罚十仗。”


    春生笑意僵住,忘了这茬,他没拦住李怀玉掀车帘,让郎君和奚娘子的关系险些暴露。


    玉盘高悬皎洁明亮,夜色如水映着如墨似渊的眉眼。


    谢钊目光冷峻,这些日子他眼神全在荣恩侯府后院那个没良心的身上,竟教人忘了他不好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要付出代价。


    翌日朝会,御史台弹劾长公主教子不严,其子李怀玉为非作歹戕害百姓难为人臣。


    御史台刚在逼良为尼上跌了个跟头,现下难得逮着机会,使尽浑身解数要找回面子。李怀玉恶行罄竹难书,听得教人牙根痒痒。


    陛下震怒,命京兆府拿人,长公主听闻当即在皇庄脱簪请罪,进宫求情。


    李府擒拿李怀玉随身小厮充当替死鬼,陛下睁只眼闭只眼。


    长公主教子无方罚食禄三年,补偿受害百姓损失。其子李怀玉纵仆行凶,是非不明,杖责五十大板革去官身,祸首恶仆就地正法。


    李怀玉挨了板子后逢人必道是受谢钊迫害,可惜无一人信他。


    事情是他所做不假,若非谢钊捅上去,谁敢参他!李怀玉砸了杯盏:“我要见母亲。”


    李家祖母迈进门时险些被砸到,见他惨状霎时红了眼眶:“哎呦我的小祖宗,那帮人怎下得如此狠手。”


    李怀玉趴在床榻微抬起身:“祖母,你去唤母亲过来,我没撒谎,真是谢钊害我。”


    “长公主为了保下你,自请禁足公主府为百姓诵经祈福,好孩子,体谅体谅你母亲。”李家祖母拉起他的手,安抚性轻拍,“你说谢家郎君害你,可有证据?”


    见祖母信他,李怀玉陡然扬起斗志:“我亲眼目睹他跟一女子当街搂搂抱抱,定是怕我宣扬出去,他才先下手为强陷害我。”


    李家祖母心中轻叹,孙儿性子愈发左了,谢钊未曾婚配,不说当众搂抱就是娶了也无人置喙。


    向奚府逼婚的前例在那摆着,彼时奚家还未落败,一个任太子太傅,一个二品大员,谢钊不还是全身而退。


    “你想如何处置?”


    李怀玉眼冒精光,想出一招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