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都要怪本泽马……


    的俱乐部队友马塞洛的国家队队友拉菲尼亚。


    足坛有很多个拉菲尼亚，这里说的是1985年出生的马尔西奥·拉斐尔·费雷拉·德·索萨。


    事情还要从星期二踢完欧冠1/4决赛说起。


    主场大胜尤文图斯的当晚，拉菲尼亚就在更衣室广发邀请函，招呼大家来参加他未出世孩子的性别揭晓仪式，时间就定在下周的4月14号。


    拉菲尼亚在更衣室人缘很好，平日里爱张罗，经常组织聚会，他的邀请一般没人会拒绝。


    他把第一张卡片递给了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接过后，拉菲尼亚悬着的心落地，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


    傻子是没办法在拜仁更衣室混下去的，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察言观色的人精。


    队长同意了，接下来拉菲尼亚发卡片更顺手了，还有人主动去拿。笑声此起彼伏，气氛越来越热烈，有人调侃，有人祝福，经过阿德里安默许的事情，没有人敢敷衍，谁又敢冷场？


    拉姆认真地接过卡片，微笑着说：“谢谢你，马尔西奥，我会提前到的。”


    14号的下午，受邀的宾客便已陆续抵达拉菲尼亚家所在的别墅区。今天的场合属于私人，邀请对象仅限队友和亲朋好友，但架不住记者无孔不入，他们在躲避安保的同时还能完成kpi。


    阿德里安今天开了一辆黑色帕拉梅拉过来，在噼里啪啦的闪光灯中驶进别墅区。


    球王的到来理所当然引起了现场的骚动。在其他宾客蠢蠢欲动，还没敢上前打扰之前，穆勒就笑嘻嘻地走上来，邀他进屋内跟其他早到的队友一起玩rummy。


    阿德里安和诺伊尔那群人玩了一会无聊的纸牌游戏，仪式就开始了。


    宾客们聚集在草坪中央，拉菲尼亚拿着一个大气球，他身边站着怀孕的妻子，她一脸激动和兴奋，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扎破了气球。


    随着一声爆响，里面的粉色彩带蹦洒了出来。


    与此同时，浓厚的彩烟在他们身后腾空而起，在湛蓝明亮的天空中竖起粉色的烟墙。


    It''s girl！


    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得知这个结果，拉菲尼亚夫妇在台上幸福地拥抱在一起。


    拉姆也在人群里笑着鼓掌，他今天穿着一身正式的灰色西装，头发往后梳，涂了一层发蜡。


    欢呼声四起，他鼓掌鼓着，却鬼使神差般往后看去。


    那人缀在后面，和穆勒站在一起。187cm的身高，加上自带的气场，让对方很是显眼。


    相较于拉姆的正式，阿德里安今天穿的就有点休闲了，bc的白衬衣，再配上贺兰德谢瑞的烟灰色长裤。


    他将袖子挽起来，露出半截结实的手臂肌肉。黑色卷发比之前短了很多，应该是刚理的，拉姆记得他不喜欢太长的头发，——这是普约尔在某次采访里吐槽的，被TeamSierra（阿德里安的fanclub）网站收集整理为公开资料。


    仪式结束，庆祝派对就开始了。


    因为这次有阿德里安在，加上拜仁已提前锁定联赛，一向严格的海因克斯特别松口，允许他们喝一点酒。


    但穆勒今天显然喝的有点多了，醉醺醺地抱着拉姆要给他喂酒。阿德里安不知道为什么，也掺合了进来，亲自给拉姆倒酒，递给他。


    一个不留神，拉姆发现自己已经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是错觉吗？拉姆心想，他怎么觉得阿德里安今天有点奇怪……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恶劣。


    你是否要投喂“一杯威士忌”给你的队友“拉姆”？


    是。


    你是否要投喂“一杯威士忌”给你的队友“拉姆”？


    嗯。


    你是否要投喂“一杯威士忌”给你的队友“拉姆”？


    嗯。


    你是否要投喂“一杯威士忌”给你的队友“拉姆”？


    嗯……会不会有点多了？


    阿德里安有点于心不忍，穆勒刚才告诉他，拉姆的私生活高度自律，除了啤酒节其余时间都不沾酒精。


    屏幕前的他在左右脑互搏。


    脑海里飞出来的天使对他说：艾德呀艾德，你怎么能支持酒桌文化呢？这不是“屠龙少年终成龙”嘛！


    恶魔很快蹦上来反驳道：这只是游戏！玩游戏有什么大不了的，老上升现实就不好玩了，何况……


    恶魔摆出贱兮兮的滑稽脸：艾德，你难道不想好奇这个npc喝醉酒是什么样子吗？


    “砰”，脑子里那两只全消失了，他脑子终于安静了下来。


    没错，他确实很好奇，万一对方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就更有意思了。


    然而，阿德里安期待的酒后吐真言并没有出现，拉姆喝醉酒之后，就在那里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


    “这是几？”拉姆面前的男人弯腰，伸出两根手指。


    拉姆直直地盯着他，久久不语。阿德里安的面庞在他眼中从来没有这样清晰过，那双永远对他疏离的翡翠眼此时盛满笑意，让他恍惚不知所以。


    这种感觉到底是为什么？


    酒精氤氲了大脑，慢慢在夺走他的理智，他本该晕头转向。可为什么，他眼睛里全是阿德里安，脑子里也全是阿德里安，为什么阿德里安总能轻而易举影响到他，这太不公平了。


    “什么不公平？”


    触及到阿德里安探究的眼神，他才发觉自己把最后的想法说出了口。


    “喝酒。”拉姆指了指空空的酒杯，掩饰道。


    阿德里安“哦”了一声，熟练地倒打一耙，“菲利普，是你和托马斯把我的那份给喝光了。”


    “抱歉，艾德。”拉姆顺从地回道。


    看着拉姆低眉顺眼的模样，阿德里安突然觉得他没有那么讨厌了，果然他还是喜欢听话的npc。


    派对接近尾声，宾客陆续散场。客厅里，阿德里安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两个不省人事的醉鬼。


    诺伊尔和施魏因斯泰格恰好走过来，他们酒量好，没醉得太死。这两位看到醉倒的拉姆，表情难掩惊讶，但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阿德里安看向拉姆的竹马施魏因斯泰格，后者马上明白他的暗示，立刻摆手摇头，“队长，不太方便啊，我还约了姑娘跑下一场呢。”


    施魏因斯泰格努嘴挑眉，一脸“你懂得”。


    诺伊尔耸耸肩，无奈道：“太不巧了，艾德，我今天开的是R8，只有两个座位。”


    “里贝里呢？”阿德里安问。法国人是虔诚的□□，恪守不沾酒精的信仰。


    戈麦斯刚好进来拿遗落的外套，积极地举起手，示意这题他会：“弗兰克早走了，好像是七点的时候？说得回去辅导孩子作业。”


    暴躁爱挑事的法国人却是出了名的顾家。


    没办法，阿德里安只能按F开启一键拾取。


    和阿布约好的时间是八点，他没空把人一个一个送回去，打算先一起带回家，等明天再叫他们滚蛋。


    慕尼黑夜晚的街道上，一辆黑色帕拉梅拉正以稳定的速度穿行而过。


    “FC Bayern～forever number one～”


    “You can call us～the champions of the world！”


    车程未过半，后座的穆勒就醒了，不过眼睛睁开了不代表人就清醒，他扒着车窗扯开嗓子开始唱起拜仁队歌，嚎了一阵又转而唱上欧冠主题曲。


    开车的阿德里安揉了揉耳朵，心想唱得好难听，简直跟拉莫斯有得一拼，相比之下安静坐着的拉姆就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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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乖巧了。


    然而回到现在，阿德里安决定收回之前的好评。


    喝醉的拉姆一点也不乖，和哈维一样有听墙角的坏习惯，阿德里安严重怀疑自己被策划做局了。


    “你背弃了我们。”


    听到这句话，阿德里安觉得好笑，但还不至于和一个醉鬼置气，所以他半提醒半警告道：“菲利普，你要知道，这是一个相当严厉的指控。”


    德国人却浪费了这次机会。


    “这里什么都有，”拉姆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甚至比在皇马时拥有的更多，为什么要回去？”


    回去？恋皇癖这个刻板印象是有多重。


    阿德里安不打算解释这个误会，反问他：“你觉得我在乎这些？”


    “你不在乎吗？”拉姆道，“如果不在乎这些，你为什么要离开皇马？”


    如果不在乎待遇，当初为什么会怅惘地说“等得太久，来得太迟”。


    还能咋地，随便玩玩呗。阿德里安陷入思考，到底是酒精害人，还是他今天笑脸给多了？难得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菲利普。”阿德里安打字。


    “谁允许你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


    你凭什么把你的想法当成我的想法？


    阿德里安这一记棒喝，让拉姆被酒精控制的大脑刹时间清醒了。


    “你在意地位和权力，那是你的选择。”阿德里安皱起眉头。


    “我不需要靠外物证明自己的价值，”他轻描淡写，“哪怕我想去西乙，那又如何？无非让全欧再等两年来见我。”


    阿德里安此话不是没有依据，油管上就有ytber用足球之神mod率领女王公园巡游者登顶欧洲，操作不难，再打两个mod就行。


    比起那些“14岁金球奖15岁世界杯”的挂佬们，他已经够低调了，每局坚持手打，纯天然无添加。


    拉姆怔怔地看向他。


    不可理喻的傲慢，极度自负，极度自我，把世界死死踩在脚下，还觉得轻如鸿毛。


    拉姆在此刻终于触及阿德里安最真实的一面，也真切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是15岁拿到西乙冠军、16岁五子登科的天才，若没有这样高的心气和配得感，倒显得悬浮了。


    可是，此人不在乎归属，不在乎传承，不在乎“菲利普·拉姆”看得最重的东西，从始至终，他们都不是一类人。


    拉姆轻轻哈了口气，觉得这自欺欺人的三年荒谬又可笑。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再次开口，想维持最后的体面，好歹不要太难堪，“您今年就要走了吗？”


    阿德里安没有回答。


    拉姆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放低姿态，“无论如何，祝您一路顺风（wish you a smooth path home ）。”


    “客房左拐第二间，请自便。”阿德里安无视了他的话。


    他想继续当体面人，阿德里安就如他所愿，成年人的世界没有谁对谁错，归根结底就是价值观不同，人各有志，这有什么好说的。


    但再聊下去，难保他不会迁怒。


    拉姆的话，让他不得不重新想起一段失败的教育、一个遥远又近在咫尺的人。


    ——弗朗西斯科·法布雷加斯·索莱尔。


    阿德里安为数不多关于一周目的记忆里，经常充斥着一个相同又不同的身影——稚嫩的塞斯克、好奇的塞斯克、抽条的塞斯克、脆弱的塞斯克、叛逆的塞斯克……


    还有流着眼泪，冲他嘶吼的塞斯克：


    “If you truly…truly care for me，you should wish me a smooth path home！”


    （你如果真的爱护我，那就应该祝我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