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大妖来也

    微风吹过,竹枝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竹叶随风飘落,在水中泛起点点涟漪。


    不远处两人的谈话声传来。


    萧时予问:“你何时来的雍州?”


    沈知砚悠闲散漫坐在木椅上,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圣上得知你受伤,命我带着御医来看你,我快马加鞭,途中累死两匹马,终于在几天前赶到了。”


    他突然靠近,继续说:“你知道你伤及肺腑,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我还以为再也享受不了我爹拿你的学业来鞭策我的好日子了。”


    萧时予淡淡道:“让你失望了,还活着。”


    沈知砚感叹道:“那么多大夫都救不回你,徐夫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法子,给你纳妾,还真把你给救活了,邪乎!”


    他双眸微眯,瞥对方一眼,讥讽道:“你要是真信了这话,以后也不必去御前任职了。”


    沈知砚反应过来,小声说:“你是怀疑……”


    萧时予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说:“别乱猜,我只是觉得奇怪,连京中名医都没办法,一个籍籍无名的道士竟然能救活我,他要是心怀坦白,怎么我一醒他就跑了,况且我还听闻他与我父亲是旧识。”


    沈知砚若有所思地点头,半响才说道:“我以为你怀疑温韫,才要送她走。”他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解释:“你别多想,我来找你时不小心听到的,没偷听啊。”


    萧时予眉头微蹙,“你们认识?”


    “我带着御医从侯府回来没几天,御医说或许有别的法子救你,谁知侯府突然戒备森严,什么人都不让进,我担心你就偷偷翻墙来看你,正好瞧见人家姑娘穿着婚服体贴入微地照顾你,还以泪洗面……”


    萧时予冷冷开口,打断他,“你再胡说八道试一下。”


    沈知砚一脸坏笑,“你真要给她送回去啊?人家姑娘名节毁了,不得恨你一辈子。”


    萧时予低头抿一口茶,将茶杯托在手心,感受杯底传来的暖意,“你不明白,侯府日后只怕是凶多吉少,她与萧家无亲无故没必要连累她。”


    沈知砚不以为意,只觉得对方还在感伤父兄的离世,“你就是太多愁善感,圣上愿意彻查昌河之战就说明还是看重你们萧家,等你伤好了回到上京城袭爵,你就是整个大齐最年轻的侯爷了,要多风光有多风光,你莫再担心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现今美人相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不解风情。”


    萧时予放下茶杯,淡淡地瞥他一眼,“你收人家好处了?”


    沈知砚像是来了兴致,愈发收不住,“你别这么说,怪不好听的,我只是看人家姑娘可怜,你把她收了又何妨?”


    萧时予心里一股烦躁袭来,语气有点不爽:“你何时走?”


    说了这么多敢情人家是嫌自己烦了,要赶他走,沈知砚拍桌怒喝:“我才来多久你就赶我走!”


    萧时予大病未愈,不宜吹风太久,懒得与他掰扯,对沈知砚露出一个慢走不送的微笑后,起身往屋内走去。


    沈知砚并非真的恼怒,萧时予身子还没好就陪着他在外面吹风,现在脚步虚浮,想来是强撑着,他立马起身扶着他,“我一时半会儿走不了,等你好起来,我还得护送你回京呢。”


    萧时予闻言转头,朝他道:“有劳了,副指挥使大人。”


    沈知砚笑了笑,“你说说你多大的面啊,还得让我这个监察司副指挥使亲自送你回京。”


    萧时予凉凉道:“你怕是有要务在身吧!”


    三月春风吹来带着一丝寒气,沈知砚笑而不语。


    温韫哭着从东屋出来的事很快传到了徐锦的耳朵里。


    徐锦有些认命地摇头,一声无奈的叹息从他口中传出,“他不想娶妻,又不想纳妾,简直是孩子心性。”


    冯嬷嬷正在替徐夫人按肩,悠悠道:“三公子还小,不正是胡闹的年纪吗?夫人别气坏了身体。”


    “现在可由不得他胡闹,黑红长生缕需要温韫的血,她不能走。”徐锦蹙眉,一股烦躁爬上心头,


    “温韫也是,白瞎了那张脸,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冯嬷嬷问:“夫人打算怎么办?”


    “儿子我是劝不动了,只能去劝劝温韫。”


    冯嬷嬷停下手中的活,扶着徐锦从榻上下来。


    徐锦来时,翠喜正急得在院子里来回走,瞧见徐锦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正准备说话,就被冯嬷嬷抓住示意她不要出声。


    随后与冯嬷嬷退至一旁。


    徐锦推看门,走进去,看见了温韫。


    温韫正坐在床边,她蜷缩着,抱着自己,妆都哭花了,她闻声抬起头有片刻的愣神,才想起来行礼。


    徐锦环视一圈屋内的装饰,这姑娘除了哭,屋内并没有肆意发泄被破坏的痕迹,确实还算乖巧。


    她在温韫不远处坐下,“你也坐下吧。”


    温韫不知徐夫人过来的意图,听话坐好,等待着对方发话。


    徐锦迎着温韫的目光,缓缓开口,“你与时予的事我听说了,我自己的儿子我明白,他最是心软,你想让他改变主意也不难。”


    温韫艰难地从她的话中找到几个关键字,她心中有疑惑,“夫人想让我留下来?三公子豪门贵胄,我出身低微,夫人应当让我走才是。”


    徐锦当然不会说真正的缘由,除去这个缘由以外,她其实从温韫第一次进侯府就开始观察她了,模样和品行都不错,最主要的是温顺懂事,以后萧时予娶妻,也不会到处生事,这让她很满意。


    她露出一个笑容,无奈道:“我都喝了你敬的茶,哪还有让你走的道理,传出去岂不惹人非议。”


    温韫半信半疑,就听到徐夫人继续说:“那日时予醒来,得知我擅作主张替他纳妾,他很不高兴,你知是何故?”


    温韫心想肯定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萧时予想要什么女子没有,以后却要跟一个乡野丫头共处一室,不过温韫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徐锦见温韫不语,只好放轻语气,接着说:“因为他觉得耽误了你,你碧玉年华却要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共度一生,蹉跎岁月,与你来说太过残忍,我儿在感情上至纯至善,他始终认为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男女之间最好的归宿,所以才想着让你早日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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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苦海去寻觅自己的良人。”


    寻觅良人……


    温韫不敢想,从她记事起,父亲就对她严苛至极,平日里除了读书写字,歌舞琴技也不曾落下,她明白那些年所学不过是为了嫁一个对家里有利的人。


    嫁给谁,从来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温韫喃喃道:“他竟是这样想的。”


    温韫不愿离开,徐锦是知晓的,温家好不容易攀上侯府怎会轻易放手,温韫为了温酌的前程断不会离开。


    她当初答应帮温家,除了想让温韫进侯府,也想着侯府如今势微,兵权落入他人手中,是时候该培养新势力了。


    徐锦说:“你已进我萧家门,我知你也不愿走,既如此何不与时予说开,他并非心胸狭隘之人,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女人。”


    温韫闻言陷入沉思。


    徐锦知道她已经听进去,心中松了一口气,“时予刚刚经受父兄离世的打击,无心情爱之事也在情理之中,你多与他讲讲自己的苦楚,他会明白的。”


    温韫明白徐锦这是有意帮自己,但她也不敢妄下定夺,温韫仍记得第一次见面徐夫人冷漠疏离的样子,不过几日她竟变得有些亲切,其中缘故她不得而知。


    不过仔细想来,徐锦所言并无道理,现在得了她的肯定,心里终于安心了些。


    半响,温韫才说:“婆母的话,我明白了。”


    徐锦颔首,不再多说,“你今日先好好休息吧,明日是你归宁的日子,我派府中几名护卫送你。”


    妾不似正妻那般,归宁是要得到婆家准许才能回去,温韫心中大喜,说:“谢婆母恩准。”


    徐锦走后,翠喜立马进屋,一脸关切,“小姐,徐夫人说什么了?”


    温韫捧起翠喜的脸,笑着说:“翠喜,我们明日可以回温府啦!”


    翌日清晨,温韫坐上侯府备好的马车,随行的还有三名护卫和一个马夫。


    温家离侯府不算远,约莫要赶上半天的车程。


    温韫坐在马车里听到了城中百姓议论宣平侯身死的事,她嫁入侯府时,萧家并未将这事告知,说明他们有意将这事瞒住,那为何又不瞒了?


    算了,这些事与她无关,也不是她可以过问的。温韫回神不再想这些。


    马车缓缓到达。


    温家夫妇早已等候多时。


    温韫一下马车就高兴地投入舒婉的怀抱,“阿娘,我好想你。”宛如小孩撒娇那般抱得紧紧的,久久不肯撒手。


    舒婉无奈地拍着她的背,笑了笑,温声道:“嫁了人怎么越发没规矩了。”


    温韫这才收敛,依依不舍地松手。


    温文新向马车方向望去,眼神在翠喜和一众下人中扫过,没有看到期待中的人后,不禁有些失望。


    温文新冷冰冰地开口:“怎么不见姑爷?”


    舒婉也才注意到温韫是一个人回来的,她忽地有些担心温韫在侯府的处境。


    虽说妾室不似正妻那般,归宁一定是要夫君陪着的,但现今新婚丈夫陪着妾室归宁的例子也不少见,由此看来温韫在侯府并不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