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四个一起的，有人蹲下身捂着耳朵。


    鲜血顺着手指缝往外渗出，地上还掉着半拉耳朵。


    “耳朵，我的耳朵啊！”


    那人惨叫着，捡起地上的半个耳朵，还想着再安回去。


    其他几个缩着脑袋四处张望，想找到是谁再开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对着人脑袋上打。


    “谁……谁开的枪？”


    “冷不丁的，也没看到有人啊，听枪声好像是步枪。”


    “哪个王八犊子打黑枪，赶紧把人找出来，敢对我们下手，脑袋给他拧下来！”


    三人握着枪保持着警惕，他们都是猎户出身，附近有啥动静立马就能察觉到。


    砰！


    一人握在手里的猎枪被打落，手差点被打废。


    “妈的，人搁哪呢？”


    光头这会儿也急了，自己这边连着挨了两枪，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见。


    “哪个犊子打黑枪，是个爷们给老子站出来，看老子不弄死你！”


    砰！


    话音落下又是一枪，光头只觉得头皮火辣辣的疼，明显有啥流下来。


    伸手一摸，手上沾的都是血。


    反应过来赶紧蹲下身，这要是枪口往下压，脑袋就得被开了瓢。


    越想越感觉到后怕，差点就尿了裤子


    “魁…魁哥，在那里！”


    终于发现开枪人的踪迹，伸手指了指前方。


    “玛玛的，老子打死他！”


    光头满脸都是血，快速捡起掉在地上的猎枪，顺着手指的方向。


    终于瞅见山坡上有那么个人影，间隔起码有两里地。


    “魁哥不行啊，这么远咱手里的枪根本打不着。”


    砰！


    不等光头瞄准，手被子弹打穿，猎枪被击中成了一堆零件。


    三人吓得趴在雪窝子里，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这枪法简直神了，指哪打哪！


    林家光从雪地爬起来，知道是好兄弟赶过来，操起地上手臂粗细的棍子，照着几人脑袋上抡去。


    “不要脸的狗东西，老子弄死你们！”


    要打就往死里打，一人当场被砸昏过去，剩下的光头跟同伙抱头鼠窜，不敢站起来跑，生怕挨了枪子。


    之前从枪声就听出来出事了，大老远就看到几个人正在欺负林家光，拿枪托往脑袋上砸。


    果断发动百步穿杨，好好教训一下这帮畜生。


    两只小猎犬冲上去就开咬，两人没来得及逃跑，衣服都被撕成了墩布条。


    半大野猪跟着加入战斗，一个野蛮冲撞，直接把人撞飞，摔进雪窝里爬不起来。


    不到两分钟，四个人全都被干趴下，哼哼呀呀惨叫着。


    林家光体力耗尽倒在雪地里，他赶紧跑过来查看，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头皮被磕破个口子，得回去找刘驼子缝针。


    “咋回事？”


    林北先把人扶着坐起来，好在上次去县城备了些医用绷带，先把伤口包扎上。


    “我……我刚把野猪弄死，这几个人就冲了出来，想把死猪抢走。”


    事情的经过原委说了一遍，起初以为只是单方面发生了误会，年轻气盛打了起来。


    林北越想越生气，进山打猎都得守规矩，谁打中就是谁的，明着抢跟土匪有啥区别。


    端着枪就走向光头。杀气腾腾的样子，光头也有些怕了，用一杆枪就把他们四个撂倒。


    “小伙子别冲动，哥几个跟他闹着玩呢，进山打猎的规矩谁不知道，那小子不经逗。”


    还想着狡辩几句，心想着能把他怎么样，无非就是吓唬一下，还不得放他们走。


    这次算大意了，等下整顿好了之后，非得杀个回马枪。


    “闹着玩？”林北冷笑着。


    突然他面色一沉举起枪，直接捅进光头嘴里，连带着两颗大板牙。


    光头未曾预料到，眼前的年轻人下手比他们要狠几倍，枪管都捅进了嗓子眼里。


    “玩尼玛的13，敢动手打我侄孙，这就给你后脑勺开个口子出来！”


    “呜呜……”


    光头满嘴都是血，只能发出呜呜声，控制不住拉了裤兜子。


    其他三人都吓傻了，谁也不敢过去拦着，经常欺负别人，哪遇到过这阵势。


    “林北别犯傻，杀人是要坐牢的，你刚结婚才几天，犯不上毁了自个儿。”


    林家光支撑着站起来，不是他为几个人求情，是考虑到事情一旦失控，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杀人不难，几枪下去就撂倒。


    可万一林子里还有其他人，看见后将这件事汇报上去，后果太严重。


    “留你们四条狗命！”林北上去一脚将光头踹开。


    光头嘴里大口吐着血，两颗大板牙跟着掉出来，哪还顾得上还手，先保命再说。


    四人连滚带爬，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让你们走了吗？”


    一句话，心跟着提到嗓子眼，老老实实转回身。


    “抬上野猪跟我回老金沟，谁要是敢跑，下一枪就是脑袋上！”


    这么远的路，当着林家光没法使用空间，正好抓四个人当劳工。


    枪口都抵在脑袋上，四人哪里敢反抗，忍着痛还要抬二三百斤重的大野猪，差点没累死在半道上。


    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回到老金沟。


    大队院里，老支书披着棉衣背着双手，嘴里叼着烟斗。


    四个人老老实实蹲在地上，个个被揍的鼻青脸肿，显然之前没少被照顾。


    “你们是哪个村的，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不然把你们都扔学习班去！”


    这几个人都是生面孔，不是老金沟的人。


    “大…大石沟…”


    方圆几十里的村子老支书都知道，大石沟并不陌生。


    “你们村离老金沟有二十多里，不知道那片是护林员活动的范围，还敢私自往那里跑！”


    “误会…这都是误会啊…”


    “好一个误会，抢别人辛苦打到的猎物，还敢动手打人！”


    几个人的鬼话自然不会相信，老支书上去就是几脚，身为村里的支书，这事儿必须严肃处理。


    要不然以后类似的事件还会发生，当村长的哪个不护犊子。


    “就是，今天敢打人，明天就敢杀人放火！”林北在边上做补充。


    好兄弟挨了打，必须要出这口气。


    光头气的都要骂娘，他们的确动手打人了，可四个人也没少被揍，最惨的就是他自己。


    “先把他们关起来，晚上安排人看好，等明天大石沟的人来了再做处理！”


    六七十年代，各个村子那就是集体，谁要是被外村人欺负了，整不好就是上百人的混战。


    高连胜把四人关进仓库里，铁门铁窗户，隔壁就有人守着，除非能变成耗子钻出去。


    处理完这些，老支书转身就照着林北屁股上踹了一脚。


    “兔崽子，这事儿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