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开到县城，天还没有大亮。


    林北去了农贸市场，好一阵敲门，才将看门的老头叫醒。


    交五毛钱，再递上一根烟，大爷继续躺在炕上补觉。


    还不到开市的时候，那些做小买卖的菜贩子，从火车站接货，再拉到这里零售，中间赚个辛苦费。


    这几天物资供应紧缺，火车皮运输过来的蔬菜减少了三分之二，城里人买菜都难。


    所以大院显得冷冷清清。


    推开门进了仓库，只需要一个意念，空间里存放的大白菜、芹菜，都快把地方占满了。


    有些勤快的老头老太太，注意到上次林北的菜摊，好像重新开张了，奔走相告纷纷朝着大院走来。


    “哟，小伙子啥时候来的，上回你卖的菜太好了，个头大汁水甜，家里人都喜欢吃。”


    “这回还有芹菜吗？快过年了我要一百斤，放进菜窖慢慢吃。”


    “我女儿生完孩子坐月子，医生说得多吃菜，给我来二百斤大白。”


    不到五分钟，林北的摊位前围满了人，起步就是要五十斤，过秤都有些忙不过来。


    其中还有四百多颗鸡蛋，二百颗鸭蛋，鹅蛋最少只有五十来颗。


    送给高连胜一只，又补充了一只鹅苗，前几天才刚刚产蛋。


    “这些都是自家养的鸡，下的笨鸡蛋、鸭蛋，女人吃了美容养颜，小孩吃了个子长的高，老爷们吃了长时间，媳妇嗷嗷叫。”


    林北卖力宣传吆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冷清的菜市场，气氛很快变得热闹起来。


    肉、蛋、奶，这都是生活的必需品。


    村里人养几只鸡，留着就为了下鸡蛋，给坐月子的女人补充营养。


    鸡蛋攒起来还能兑换粮票，油票，妥妥的硬通货。


    也有小贩骑着板车，拉着筐去乡下收鸡蛋，生产力落后缺少大型的养殖场，鸡蛋的供应完全跟不上。


    每颗鸡蛋外皮干净个头匀称，看着就惹老太太喜欢，赶紧往菜篮子里装，生怕晚一些买不到了。


    一小时不到，所有的菜跟蛋都卖完了。


    七千五百多斤大白菜，五分钱一斤，一千多斤芹菜，一斤一毛。


    算上卖蛋的钱，净利润六百四十块，又是毛又是分的，票子装了一大兜。


    好在有万能的空间，带在身上的话只会遭贼惦记。


    系统签到、猎杀奖励，上次卖东北虎的钱。


    这会儿兜里揣着一千七百多块，老金沟里妥妥的有钱人。


    “大爷，知不知道县城哪里有中药铺？”


    还钥匙的时候，林北顺嘴问了句。


    空间里的虎鞭已经晾干，找些配料泡虎鞭酒，这些个东西都得去中药铺购买。


    大爷手指夹着根烟，啥时候看上去都是没睡醒的样子。


    “什么铺？”


    “得……您歇着吧！”


    “好嘞！”


    林北都怀疑老头是不是故意的，问正事听不清，说别的耳朵比谁都好使。


    出了菜市场，决定先着坐公交车，旁边就是站牌。


    这边的街道还是土路，不时有人蹬着自行车经过，赶着去上班，也有附近村里的老汉赶着驴车，到城里来收粪。


    十几分钟过去了，始终不见气包车的踪影，刚抽出根烟点上，车来了！


    公交车里塞满了乘客，有人被挤到窗户的位置，脸都贴在上边动弹不得，就这还能接着上人。


    到站后一个急刹车，晕车的人实在忍不住，直接吐在座位乘客的脑袋上，


    林北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


    这车…不坐也罢！


    经常在山上跑，练的就是腿脚功夫，就当做锻炼身体了。


    打听到中药铺的位置，就在上次吃饭那地方不远处，挨着路边有家老字号药铺。


    上午九点半，药铺刚门营业。


    先拆下遮挡门窗的挡板，林北瞅见头顶上挂着块牌匾，上边写着济世堂三个字。


    左右两侧分别是立柱，右边刻着但愿世间人无病，左边宁可架上药生尘。


    进了门没走几步，前边地上摆着火炉，旁边是一张八仙桌。


    一个老头裹着棉袄，手缩进袖子里，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有脚步声这才睁开眼。


    目光在林北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后又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小伙子你走起路来龙精虎猛，不是来看病的吧。”


    瞧瞧，啥叫道行深厚。


    后世去医院，普通感冒都能让你去做个脑Ct，检查费花一大堆，最后还给你开一大堆药。


    老中医就是厉害，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连把脉都省了。


    “我是来买几味药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上了年份的人参，鹿茸，我拿来泡药酒。”


    “虎鞭酒吗？”


    “您还真是神了，我话还没说完就猜到要干啥。”


    其实这算不上神，泡虎鞭酒的话离不开这两样药材，而且林北身上有股子腥味。


    这会儿虎鞭就在他身上，得根据尺寸选个大小合适的药酒坛子。


    “小伙子你这不是在胡闹，男人阳虚才用得着泡虎鞭酒补身子，你又不亏还补啥？”


    此话一出，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啊，自己又不肾亏，再补下去老婆受不了。


    老中医手从袖子里掏出来，药铺里虎鞭很少见，“东西呢，拿来给我瞅瞅。”


    林北抖了抖胳膊，虎鞭从袖子里滑落，抓着放在了桌子上。


    晾干后有三十多公分长，通体呈现血红色。


    “好东西呀，取鞭的时候老虎刚死没多久，拿来泡药酒效果最好。”


    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眼睛都被迷住了，摸了半天不舍得放下。


    “小伙子要不这东西卖给我吧，我给你五十块如何？”


    老不正经的，胡子都白了还想着那事儿，果然男人好色跟年纪没啥关系。


    再说还真舍得出价，五十块就想收他这根货，算盘打的真精。


    “不卖，贵贱不卖，老头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着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你……你想哪去了，我这把老骨头哪能顶得住。”


    老中医红着脸，话没说清楚的确容易引发误会，他可没那种心思，还想着多活几年。


    以为林北是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这根虎鞭转手就能卖出去，价格少说得一百五十块左右。


    放着能赚钱的机会，当然不愿意错过。


    这时药铺外走进来个中年男人，身上穿着黑色中山装，夹着黑色公文包。


    进门后一眼就瞅见桌子上的虎鞭，当即明白了咋回事。


    “小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北收起虎鞭，转过身看到身后站着个陌生男人，将他带到了一旁。


    中分头公文包，大皮鞋戴手表，看着就不像普通人。


    “把你手里那根虎鞭卖给我吧，我愿意出一百五十块，这价钱绝不会亏待你。”


    一百五十块，还真舍得出价。


    “你身体也亏？”


    “不……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中年男人赶忙解释，好不容易遇到根好货，不想就这么错过了。


    哦……了解了解，无中生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