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心猿意马

作品:《黄毛社畜如何钓走纯情影帝

    至于具体去哪则是分成了两派意见,有说去按摩的,也有说去唱歌的,当然都不是素的那种。


    谢凌霄知道这帮男的没憋什么好屁,故而联合女孩跟他们分道扬镳,女生一走,他们讨论得更加直白露骨,常桉沉默而顺从地等这帮哥哥们安排,顺便打量众人。


    一帮人边溜达边讨论,个个都面带红光,又因为刚吃喝完,脸上俱是油渍麻花的,除了孟回。


    孟回大概天生丽质,一张白脸怎么造都是哑光,毫无一丁点油腻感。


    常桉越看越喜欢,越喜欢越过分,不知不觉靠孟回近了些,简直要跟他贴上了。


    孟回忽然停了一下,扭头看向常桉,一双眼睛似笑非笑,他开了口,却不是对常桉:“我说,你们讨论明白了没?”


    这一眼让常桉骤然追回了思绪,尴尬地往后退了退。


    最后大家采纳了闫铎的意见,他有个朋友之前带他去过一家规格不错的商k。


    众人分作两辆车,一前一后到达了这家位于地下的皇冠之夜。


    大堂金碧辉煌,孟回忽然想起来了,前几年有同事带他来过这里,不过那时他们是被拒之门外的——非邀请不得进入。这次闫铎带路才让这群人入了内。


    进了包厢,经理喊来了一群女孩,站在门口一字排开。同事们眼放金光,跃跃欲试,不必过渡就褪去了平日的体面人皮,男人在这方面似乎总是无师自通。


    孟回漫不经心看着菜单。出于无聊或者交际应酬的需要,他有时候会跟着来这类场合,但他确实没什么兴趣,也很不喜欢这种挑拣的气氛。无论是什么身份的男人,只要兜里揣点钱来到这里,就能暂且放下道德和个人修养,短暂地忘记家里老婆孩子,体验到一种扭曲的尊敬,他们期盼并珍惜这种只做自己的时光。


    男人自诩肩负养家糊口的大任,实在是太苦太累,无处言说——当然,这只是他们给自己美化的说辞,排解压力的方式有很多,他们总不约而同选择这一种呢。


    同事们三三两两选了喜欢的,常桉应该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坐在角落里青涩得像个学生,不对,他确实就是学生啊,如假包换。


    孟回注意到他,又想起平时他那扭捏痴呆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张庆林豪气干云,放话让大家尽管挑,今天他买单,还特别关照常桉,让他别害羞。孟回忍不住插嘴:“年纪轻轻就带人来这啊,你们好没底线。”


    张庆林不以为然:“你懂啥,他以后决定了做这行,少不了这种应酬。”说完十分夸张地点了两人,俩女孩被裹挟在他矮胖的怀中,程式化地哄他开心。


    常桉继续害羞,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真不喜欢,迟迟没有动作,其他几人看他这样,心中愈发油然而生一股自豪,就是那种常年混迹于这等场所的从容,那种老兵流子对于青瓜蛋子的优越感,他简直忍不住去传道授业。


    “小常啊,别害羞,你张哥都花了钱的,”拍了拍对方肩膀,闫铎用一种慈爱地、如同老父亲一般的口吻,“来,大大方方的,挑个喜欢的,今晚你想让她干啥都行。”


    太腻的语气。


    孟回在这种环境中浸淫多年,始终无法习惯,一些记忆回归,以前在组里,每逢这种场合他都要扫兴,不知道他取向的,把他当做死装的白莲花,后来他的取向人尽皆知,又被当成了一个乐子。


    常桉下意识看向孟回,略显局促,似向他求救。


    其余人继续笑:“别看他了,他是个硬不起来的,来这也是白来。”


    平素他们虽然粗鄙,但一般不会这么直白,因为喝了酒,又因为这靡丽流光的场景改变了他们的心态,一个个皆生出了莫大勇气,以直言不讳和直白粗俗来标榜自己的率真,来让自己更像一个惯常的嫖|客大爷,来为自己莫须有的男性荣光附魔。


    并没有理会常桉的目光,孟回也笑:“谁说白来?”


    随即转向经理:“有没有男孩?”


    其他人只当他放了个屁,不想浪费时间理他,常桉这小子扭扭捏捏不上道,也随便他了。


    于是常桉和孟回都没有安排人员,二人坐在角落,互不相干地喝酒,与那群脸红脖子粗玩游戏的形成两个世界。喝一会儿歇一会儿,见没人唱歌,孟回自己拿起话筒哼歌玩。


    常桉单只是坐着,沉默地喝酒,孟回唱歌的时候他就认真仔细地看,目光是青涩的、热切的,不掺任何杂质。


    感受到这道直直锁定的目光,孟回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


    常桉连忙转过脸去,但下一瞬间又变了注意,他红着脸,勇敢地、决绝地回望过来,在酒精的加持下,一些情感几欲喷薄而出。


    孟回放下麦,忽然坐得离他很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附到他耳边小声说:“今晚你一直在看我哦,我都知道。”


    “我......我......”


    “喜欢我?”


    “!”常桉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纵使今夜勇气大增还是猝不及防,手忙脚乱慌了神。


    见他这个反应,孟回心中愈加愉快,这类纯情青涩的小男生虽然麻烦,也是真有意思。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二人共处一室,对方不甚熟练地、动作夸张地脱掉衣服,露出他年轻的身体,他是会着急猛烈地长驱直入,还是耐心温柔地做足前|戏?


    但无论如何,他一定是潮气蓬勃的,同自己这种死气沉沉完全不同。


    孟回心想,自己也一定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对着一个并不感兴趣的毛头小子开始幻想呢,他对那事瘾头也不大呀。


    他大喇喇揽住常桉的肩,对方马上身体绷直,硬得像块石头。孟回见他这样,更想逗他:“我觉得有些无聊了,一会我们偷偷溜掉,好不好?”


    又加了句:“回我们俩的房间。”


    听到这话,常桉已经完全无法思考。长久以来被他凝视的幻想如今就这么生机勃勃地同自己相贴,还对自己说出这么暧昧的意味不明的话语,他的脸色红透,抓起酒瓶子连连灌下去大半。


    旁边龙跃文听到了孟回跟他的对话,又因为女生总有意无意去看孟回,让他有点不爽。此时也借着酒劲撒了句玩笑话:“操,恶不恶心啊,死给。”


    这种话孟回听的太多了,他已经可以完全过滤,因此并没有理会他。


    他是不在意,可有人在意。常桉“腾”一下子起身,面色阴沉,冲龙跃文喊了句:“你骂谁呢?”


    龙跃文愣住,不确定般:“你跟谁说话?”


    “我跟你说话,我问你骂谁死给呢?”常桉恶狠狠地指着龙跃文,义正言辞道。


    在座众人全都被他震慑,这么久以来,大家都当他是个谦虚无害的学生,从未想过他会骤然发作。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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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通红,一身酒气,龙跃文也不想跟他多说废话:“你他妈喝了多少?别跟我在这大喊大叫的,我没说你。”


    但常桉不依不饶,他指了指孟回:“骂他更不行,你现在跟他道歉!”


    “操。”龙跃文气笑了,这小子还没完了,作势要起身,“他是你爹啊,你这么护着他——”


    话没说完,张庆林连忙拉他坐下:“小常喝多了,你跟他一般见识什么!”


    孟回叼起一根烟,饶有兴致看着常桉为自己出头,并不表态。


    其他人对常桉比较宽容,一个喝醉了的大男孩实在是没什么好苛责的,最可气的是孟回,这小子又不喜欢女人,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也不知道在勾引谁,现在不光女人被他勾引,连男孩也不放过,他是给常桉灌了什么药?好端端一个大好青年,这就要跟着孟回走歪路了?


    哥哥们痛心疾首,纷纷为常桉鸣不平,但这痛心疾首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随后他们就沉溺于自己未竟的事业中去了——春宵苦短,花了大钱不能白瞎。好在孟回这小子没有继续扫兴,觉出无趣之后,他不声不响起身告了辞。


    孟回刚出门,常桉像是骤然清醒,也起身跟了上去。


    好,这一大一小俩扫兴的走了最好。


    凌晨三点,两人站在路边等车,相对无言。凉风吹过,常桉觉得脑子清醒了些许,他的视线总是离不了孟回,他开始放肆打量对方:浅色的长风衣,浅色牛仔裤,浅色的头发照旧随意挽着,脸面很白,嘴唇很红,像女人化了妆一样,但他其实不像女人,他只是漂亮得有些过分,但并不像女人。


    常桉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他只是觉得孟老师漂亮,好看得让他总无法移开眼睛,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想过,也拒绝去想。他谈过异性恋,那种感觉很梦幻美好。他现在又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孟老师的,可孟老师是男人,也喜欢男人,大家都接受了喜欢男人的孟老师——可是自己敢喜欢男人吗?


    话说回来,他又是不是真的喜欢孟老师呢?他看着孟回的嘴唇,不敢去想,若是能与那嘴唇相贴,或者......


    常桉的脸又红了。


    车来了,孟回没说话,兀自先上了车,常桉马上跟上。两人回了房间,一路无话。


    常桉整夜都在心猿意马,且在心里产生了一丝隐隐的期待,至于说期待什么,他不知道。


    第二天,一切照旧,该干活干活,该紧张紧张。到了下午,张庆林来了办公室,吩咐常桉搬到闫铎身边坐。


    听到这个消息,常桉顿觉五雷轰顶。下意识想要抗命,但这是白天,他没喝酒,他又变回了原先那个羞怯的小跟班,他只好万分不情愿地搬了地方。


    走的时候磨磨唧唧磨磨蹭蹭,仿佛生离死别。孟回全程带着耳机,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常桉有些失望难过,但又觉得自己凭什么失望呢,其实本来孟回也不怎么理他的,他连助理都算不上。


    吃过晚饭,常桉又迎来了第二个噩耗:生活制片让他换房间,换到另一层楼,跟男二助理一起住。


    常桉觉得自己有点想哭了,这么久以来,重压之下的职场环境没能将他打倒,当牛做马他也甘之如饴,只要能每天见到那人,他就会充满活力,后来更是白天黑夜都能跟他在一起,简直像在做一个美梦——只是这梦醒得太快了,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满心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