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洲没待几天,就启程回了京州。


    临走前,方将军还很担心沈荡突然搞袭击。


    沈秉洲却看着他说:“放心,谢音的墓就在边境线上,沈荡不会打进来的。”


    方将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敢多问,只能说:“您放心,我和其他将领会守好平州的。”


    沈秉洲嗯了一声:“多派些人守着夫人的陵墓。”


    方将军:“好,您放心。”


    *


    一周后,M国首都。


    首相府的后花园里,韩正正在教儿子学走路。


    还顺便踢了一下旁边的躺椅。


    沈荡把脸上用来遮阳的书拿开:“滚,别烦我。”


    韩正抱着儿子,坐在他右侧的椅子上:“你都睡了一中午了,昨晚干嘛去了?”


    “我听周叔后,谢音去世后,你就没睡过觉,连饭也不吃,今天是怎么了?走出来了?”


    沈荡坐正,把书扔在桌上:“我昨晚把谢音的坟刨了。”


    韩正震惊的看向他:“你疯了吧!”


    “人都去世了,你都不让她安息,你还是人吗?”


    沈荡冷着脸说:“我让人鉴定了,骨灰盒里根本就不是骨灰,是画作烧的灰。”


    韩正显然没想到:“啊?”


    “什么意思?秉洲在搞什么?”


    说着还停顿了几秒,继续说:“他不会为了让你放弃念头,故意宣称谢音死了,然后顺便把谢音藏起来,囚禁着,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


    沈荡沉声说:“不是,谢音失踪了。”


    韩正诧异的说:“一国总统夫人,还能说失踪就失踪了,也没个消息啥的。”


    沈荡摇了摇头,心口堵的慌:“我到处派人找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派出去的人,抓到了一个今年刚从H国移民到C国的医生,我的人威逼利诱后,他才说谢音从去年开始就生病了,是抑郁引起的失语症。”


    韩正蹙眉说:“失语症?是……变哑巴了?”


    沈荡沉着眸看他。


    韩正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你看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失语症不就是变哑巴了。”


    “怎么会这样,谢音以前性格多好,单纯可爱的。这才结婚几年,得遭多大罪啊,变哑巴了。”


    “这下人还失踪了,我这边也帮忙找找。”


    沈荡嗯了一声:“谢了。”


    韩正笑:“客气什么,应该的。”


    沈荡心绪不畅,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别担心了,先帮我看会儿子,我去看看我夫人。”


    说完把儿子塞他怀里。


    沈荡嫌弃的把他儿子放在地上。


    小孩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上嗷嗷哭。


    沈荡冷声:“闭嘴。”


    小孩还不太会走路,也不认识人,朝他一点点爬过去,嘴里咿呀咿呀:“爸爸……爸爸。”


    沈荡在他脑袋瓜上戳了戳:“别乱叫,我没有你这么傻的儿子。”


    小孩又开始哇哇哭。


    沈荡没理他,朝不远处的小花园打了个响指。


    正在用爪子挠花朵的当当,看到他的手势,嘴里叼了一朵花跑了回来。


    它跳到沈荡的腿上,把花放在沈荡的手心里。


    沈荡接过花,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亲了一口。


    韩正回来后,把坐在地上哭的儿子抱起来哄,然后看着沈荡怀里的猫说:“我下辈子不想当人了。”


    沈荡:“想当畜牲?”


    韩正:“……”


    过了几秒,他伸手在当当脑袋上摸了摸,跟沈荡说:“当你的猫,啥都不用干,除了吃就是睡,吃的比人都好,脖子还带着纯金打造的定位铃铛。”


    “我这辈子当人,都没有这待遇。”


    沈荡没说话,专心陪猫玩。


    韩正坐在一旁哄儿子,频频叹气。


    沈荡心烦的说:“有事就说。”


    韩正叹声说:“我夫人生产不太顺利,伤了身体,一直在休养,我现在想起,心里都挺难受的。”


    “还好是个儿子,以后也不用生了,她也不用再遭罪了。”


    他说完后,沈荡一直没说话。


    韩正问:“怎么不说话?”


    沈荡看着他:“说什么?你买不起套?”


    “……”


    韩正沉声说:“首相世袭制,每一代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也没办法。”


    “我爸娶了三任夫人,也是为了多生儿子。结果到头来我们兄弟几个为了首相的位置,争的头破血流。”


    “我就这一个儿子就够了,不打算要了。”


    沈荡对他的这些事不感兴趣,没听他啰嗦几句,就抱着猫站起身说:“我去A国谈个生意,你这边要是查到谢音的消息了,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