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战功
作品:《当恋爱脑老婆翻脸后(重生)》 元贞十七年,岁末,端和长公主之女坤柔郡主自西南一行失踪半月后归来,率领残将四人大破西南,皆平安生还。肃帝大喜,擢其功晋为坤柔公主,赐黄金万两、良田数顷,入列中宫籍册。
副将梁徵元随军讨逆西南,骁勇善战,忠烈可嘉,特封为三品武安将军,封良平侯,赐良田食邑,青史载之。
而巡按御史窦言洵之妻窦林氏率芝琼旧生百余人伏跪金阶一事,长公主深感其诚,力排众议将其纳为义女,自此林氏事迹遍传宫外,皇后更是特赏其贡缎数匹,珠宝首饰数箱。帝甚感怀,特封为昭恩夫人,典礼从五品诰命,入宗妇录。
一夜之间,林栩仿佛便成了沐京口中,人人称赞的忠烈女子。连带着她和廖珚的情谊,也被说书人添补一二,编排了数部戏文,公主和同窗旧友惺惺相惜,共襄大业的故事,很快便传遍街头巷尾,人人都对这位新封的昭恩夫人也便愈发好奇起来,纷纷想要一窥真容,连带着她昔年那些思慕窦言洵,一心求嫁之事也被人又重新翻了出来。
林栩则从那万人厌弃的草包变成了如今众人称颂不绝,智勇双全的女子,连她自己听着都不免汗颜。
已是临近年关之时,今岁大昱战事屡屡告捷,百姓欢庆异常,沐京城内街头早已红绸高挂,门前桃符未贴,大红灯笼却先点起来了。街市间自是热闹非常,香料铺前宾客盈门,火炉正旺,卖年糕的吆喝声也一浪高过一浪。
城东云来茶坊二楼,帘后雅间却别有一番静意。
炉中红炭轻燃,金丝帐边垂下檀香一缕,幽幽香气绕着窗棂浮动,映得屋中暗淡的光影极为雅致。帘外则是人声鼎沸,孩童在对街灯下跑闹,学着说书人的腔调边跑边拍着双手:
“……窦夫人不言声,一跪跪到雪化灯。殿阶冷过千年铁,才换公主转身生……”
孩童稚嫩的嗓音穿窗而入,柔软轻巧,却仿若一支再锋利不过的竹箭,堪堪击在帘内两位贵女的心头。
太子妃苗意蕴倚坐雕花圈椅之上,穿一件海棠红暗纹宫褙,衣领处缀着颗颗明亮的南珠,指间执着杯盏,神色却十分淡漠,唯眼角微微抬动。
而她对面的卫亭琊则是一身柔软如云的绯罗云衫,耳边坠子微颤,秀美的脸庞灿若星辰,半低着头却未饮茶,只指尖缓缓拨着盏边的花瓣图样。
苗意蕴终于低声一笑,眼尾的憎恶满得快要倾泻而出,笑声却仍旧妩媚,“新岁未至,有人便这般忍耐不得,想要建功立碑了么?”
卫亭琊知道昔日太子为了这个林栩不惜将苗意蕴责罚在东宫一事,而太子殿前苦谏一事更是早便在权贵之间传的沸沸扬扬,苗意蕴如今可是脸面都丢尽了,自然恨的牙痒痒。
她扬起描摹精致的黛眉,又拨弄了茶盏片刻,才似叹非叹道:“可惜,站的这般高,便会有摔得粉身碎骨的一日,我看这情形,太子妃您该高兴才是。”
苗意蕴不言,静静地揣摩着卫亭琊的神色,却见她嗤笑一声:
“如今的昭恩夫人,天下皆知,还有人称其贤德堪比初唐的长孙皇后?听听,传这话的人是不想活命了吗?若真有恩德,便也罢了,我看雪夜那一跪,人家满心谋求的,却不是几品诰命,而是您这个镶金镶玉,尊贵无双的位置呢……”
“大胆!”苗意蕴的侍女横着眉毛,当即便低斥道。
苗意蕴却不以为忤,只扬了扬手制止侍女,神情却十分冷漠,“可如今长公主保她,公主护她……”
卫亭琊眼中骤然生起万丈深澜:“太子妃您可知道,皇后娘娘最在意什么吗?”
苗意蕴顿了顿,“自然是太子殿下。”
卫亭琊满足地勾起唇角,“依我看,太子殿下的心意如此明显,反而才会给林氏招来杀身之祸。纵她如今趾高气扬,您不必怅然,反而自当庆幸,她重重摔下来的那一日,该会有多么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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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栩历经此番,已是颇感劫后余生,连寻常再平凡不过的日子都觉得有滋有味了起来。别院的关怀纷至沓来,父亲林甫当日便行色匆匆地专程来窦家看她,确保她安然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林甫百感交集,望着她时却又十分欣慰,眼底更是说不出的复杂。临了,林甫又将此行带来的五十年老参以及数盒滋补的益气丸拿了出来,好生吩咐竹苓百般谨慎地照料她,万不能有任何闪失。林栩看在眼里,又是心底一酸。
而另一厢,待她歇了几日,便被廖珚下了请帖,特意邀请她去府上小住一段时日。两人自廖珚初回来时便已是好一番叙旧,廖珚更是见到林栩便飞奔而来,扑她入了满怀。“你怎么如此傻……为我去跪谏……”
一向冷面示人的廖珚更是罕见的红了眼眶,轻抚着林栩的秀发。“我不是说了么,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我还等着教你骑马呢!”
两人这才相拥而泣,又破涕为笑起来。
而时隔大半年未见,梁徵元整个人也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从前即便英姿飒爽,却也总是与她谈笑无忌,而那颀长健硕的身影,如今也更有男子气概,往远处抱手而立,便已是满腔骨血都浸满了沉稳之气。见她看向他,梁徵元眉目依旧,却多了男子的成熟。
廖珚这才细细讲述她此行的遭遇。
原来大破敌军当日,赵强等人已是十分高兴,连带着几名副将都失了懈怠,只准备班师回朝一事,而彼时的廖珚却因为手下几个将领并不听命于她而心中烦闷,便也赌气般的多在清扫后的战场巡查一番。
没曾想,便是多停留了这么一会儿,她便发现了云霁残部故意留下的埋伏!而彼时,她却孤身一人,自然不敢声张,只能悄悄潜伏在暗处,看着云霁的新首领跟手下交待如何趁昱朝大军庆功之时再行突袭的计策。廖珚心中发冷,只能在角落等待这帮人离去,没曾想却遇山中雪崩,将她唯一返回军营通风报信的路途给牢牢堵死!
那时,她真的以为自己要丧命于此了……
听到这里,即便已经知晓了结局,林栩还是忍不住愁眉紧锁,心疼的看向廖珚。
廖珚无奈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嘛。”
可即便廖珚如何轻描淡写的讲述她孤身困在深山,只能食草和舔舐雪水维生,后来又如何利用雪势成功将云霁的残兵尽数掩埋到雪里,林栩还是忍不住落下眼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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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有胆有谋之人,还好她当初坚持,没有让朝廷给她定下生死!
“后来……就当我绝望之际,我却听见空旷的山谷中有焦急的声音,我还以为是云霁那帮老东西又杀回来了,正准备决一死战,才发现来人竟是郢之……”
廖珚提及梁徵元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这么有主意的一个人,那时声音都带着哭腔,你说羞人不羞人?我竟是没听出来。”
林栩何尝不懂,历经生死之后,廖珚和梁徵元的情感早已不能用普通的相识或战友比拟。梁徵元肯不顾危险折返去救她,尽管自己曾在他们临行之前,让表哥无论如何也要尽力护得郡主安全,这其中,定然也少不了梁徵元自己的心念。
她隔着正说着起劲,眉飞色舞的廖珚向远处站在花廊下的梁徵元看去,两人相视一眼,梁徵元淡然勾唇一笑。
林栩也还以一笑。如若两人真的……她自然也是打心眼里为他们欢欣的。
她们几人返程时路途险峻,各自都或多或少受了伤,梁徵元为了救彼时已经因连日未曾进食的廖珚回来,更是不慎摔落山谷,浑身多处骨折,这才致使他们回程耽搁了这样久,亦错过了贺其绛队伍的搜寻。
长公主如今看到廖珚,眼底仍然隐隐泛着怒气,却也只是叹了口气,便召来了有宫中国手的几位太医一起为廖珚和梁徵元诊治。而每每诊脉时,长公主也只是静坐在一旁,亲眼看着太医疗伤诊脉,又待到女儿睡得沉沉时才安静离去。
而梁徵元如今加官晋爵,不日便要正式入五城兵马司处任职了。待他特意来长公主府向廖珚和林栩辞行之时,林栩也已陪着廖珚足足待了五日之久。
她如今月份愈发大了,行动多有不便,廖珚尚在内室由丫头伺候上药,她便先行挪了步子出来,在廊下呼吸几口清新的空气。
却见远处红梅点点,八角亭下站着一人,身披深玄色披风,背影宽大。
林栩自从梁徵元归来后,虽十分欣喜,却还未来得及和他好生说几句话,此刻也提唇笑道:“表兄怎的这般安静站在此处,可是想要独自欣赏着寒梅胜雪之景么?”
梁徵元回过头来,双眸先是看向林栩的笑颜,再向下落到了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之上,随即不动声色地避开眼睛。
他也笑道,“栩儿。”又上前几步,亲自请她落座。
两人相视一眼,一时又都勾唇笑了起来。分明都觉着恍如隔世,一时间很是恍惚。
梁徵元为她斟了一杯热茶,递到她的手边。“我计划明日一早便动身出发,先拜见姑丈,接着便要出京去兵马司报道了。”
虽然林栩早便知道如今朝廷武将稀缺,梁徵元此行立下赫赫战功,自然是被施以重任,但她还是不免担心他的身子。
“表兄才从沙场归来,未曾歇息半月,便又要来回奔波,到底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梁徵元闻言低下头抿了口茶,隔着氤氲茶雾,眉眼却十分朦胧,让她有些看不真切。
“那你呢。”
她抬眉不解。
“那你呢,你如今怀有身孕,他可曾照顾好你?又怎么能忍心让你冒着那般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