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来访

作品:《当恋爱脑老婆翻脸后(重生)

    林栩心中一怔,却也知道梁徵元一向便格外关怀自己,一众表兄中她也与他最为亲近。她便轻笑道:


    “多谢表兄记挂。只不过此事亦怨不得他,当时实在情急,是我一意孤行所致。”


    梁徵元拂过茶盏,指腹摩着瓷面,似低叹出声,又似静默无言,只是抬起头时,眼底已恢复一片静然。


    “可有想好取什么名字?”


    林栩微微一怔,才意识到梁徵元是在问她腹中的胎儿。她如今也不过刚满五个月的身孕,这些时日忙于奔波,却也实在没有想到这一层,不免笑道,“还不曾有空暇去想这个。”


    梁徵元点了点头,微风拂过他深邃的双眼,倒映出他面前女子那副容颜柔婉,愈发沉静的面容。


    “曾经有一瞬,我以为自己要葬身在雪地之中了。”


    林栩抬起头,没有说话,便听见他接着道,“……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我那时四肢都冻僵了,怎么都握不紧剑,我那时脑海中只觉得好似做梦一般,不知为何竟然想到了从前在荷城的时候。”


    荷城……


    多么久远的回忆。


    林栩目光轻轻颤了颤,“表兄自小便在荷城长大,故乡的风土人情自然是深深记挂在心底的。”


    他却神色淡淡,声音轻若飘雪,转瞬便化在细风之中。


    “我是在想,那时那个不会骑马,还一直耍赖逞强的小姑娘,如今一个人在沐京还好吗。我在想……我要是死了,是不是就没再人保护她了……”


    她听见耳畔一阵清风徐来,却沉重地抬不起头来。一时间心神皆颤,却说不出什么话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成熟太多的梁徵元。


    他已经和从前那个爱开玩笑的少年大不相同了。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郢之……”


    梁徵元抬头,将杯中所剩无几的茶一饮而尽,神色却又恢复淡然自若的模样:


    “所以,他如果胆敢对你不好,你自要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教训他。”


    不远处门帘掀动,是廖珚换好药在侍女的搀扶下出来了。梁徵元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孤寂,几瓣落梅随风飘落在他的肩头,很快便有极淡的梅香萦绕袭来。


    她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位曾经年少时在荷城亲近相依的表兄,已在风雪中褪去昔日少年锐意,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肩负苍生的男子。


    而这一年的冬日,对林栩而言,也是她两世以来,最为漫长的季节。


    .


    雨雪霏霏不止,转眼便是除夕将至。


    窦府上下提前许久便布置起来,装点一新。今时不同往日,去岁还人烟稀廖的别院如今早已是宾客盈门,甚至还有专程为了拜访窦御史和昭恩夫人而省去大门,直接从别院偏门入殿的,白氏知道后又是面上不提,但背地里气得头痛不止。


    林栩专心备孕,过多的拜访也都由竹苓她们一一挡下了,窦言洵每日虽忙碌,却也专门派了近身最为身手敏捷的护卫守在别院,生怕她有任何闪失。


    林栩低垂着眼眸,安心绣着一个活灵活现的虎头帽。她如今的绣工已是越发好了,从前要耗时整整一月的虎头帽,如今不出半旬便有模有样了,秦嬷嬷看了,又是一阵夸赞。她心疼林栩孕中绣太久眼睛疼,便又接过细细描了一圈金边,更加精致可爱。


    今岁各个庄子上送来的东西也比往常要丰盛许多。


    庆阳那几个田庄被她敲打一番,如今葛氏做事也格外踏实,收成多了不少,连带着当地那些农户也能过个好年了。


    而且如今骆诗兰早已来了京城,起初投奔在芫草居给栀芫打打下手,但没过多久,栀芫便传了口信来,说骆诗兰为人聪慧勤恳,又极为擅长草药茶道,在花草行很是屈才。林栩便索性将手下一个空置已久的铺面交给了骆诗兰,说但凭她心意,不论做些什么都好。


    而没多久,骆诗兰便将那家铺面打理成了一间书局,虽说店面不大,但据竹苓说,被骆诗兰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半煮茶一半卖书,还佐以草药、簪花为饰,店内药草和茶香、墨香几相交错,很是清幽雅致。


    所以当骆诗兰提着一只灰藤编织的小篓前来来探望时,林栩也十分惊喜。


    只见她自来了沐京,装扮却一如往常,衣着仍是素青色的细布,袖口领口各有一圈绒毛,发上只别着一枚小银簪,笑意很是温婉。


    骆诗兰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这才坐下,又忙不迭从编织小篓里变法宝似的掏出一样又一样东西来。


    便是竹苓和绒薇也不禁笑了,却见骆诗兰带来一方素绢包着的白梅花酿膏,一打开便有梅香扑鼻;一小匣压的密密实实的冬藏香饼,还精巧的做成了花朵形状,两卷细绢写经纸,剪裁得十分细腻;再有一个小巧的陶罐,只见骆诗兰轻轻揭开罐子,里面则有浓郁的药香四散在空气中。


    骆诗兰道,“妾身听闻夫人您如今怀有身孕,这个药膏是安神补气的,能助您身体康健。这两卷经纸,也是听栀芫姐姐说您平素喜欢练字,便给您带来了,如若不嫌弃,您每日便可写些经文舒散心思。”


    林栩没有想到骆诗兰心思竟如此细腻周到,一时间也不免感动,便让竹苓将东西都仔细收好,她之前的字帖早便练完了,如今得空抄写佛经自然也是不错的。


    她如今的吃穿用度,一概都是由坤柔配给自己的太医仔细检验,确保无碍后方才用的,骆诗兰是她招揽的人,她自然也不会疑心便是了。


    林栩实在喜欢骆诗兰的性格,又听她安静地讲述如何想开一家书局,如今又如何周转维继,实在听得津津有味,竹苓也道,“奴婢前些日子上街采买,才听人家说骆娘子最是心善,便是穷苦的女孩子,无处可去,骆娘子都会施舍给她们些吃食,再教她们识字呢!”


    骆诗兰抿了口茶,脸上却浮起一片红晕,很是不好意思,“妾身不过是多亏了夫人帮扶,才有了今日,岂有借花献佛反倒卖弄之理。”


    几人也都笑了。正其乐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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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一片,却听见门口一个丫头低声禀报,声音却有些紧张:


    “夫人,齐管事说府上有人想要见您,如今已被齐管事带到偏房稍候了。”


    如今每日求见林栩的宾客少说也有四五位,而除去亲近之人,林栩则一概不见,秦嬷嬷听了,却觉得奇怪,“齐管事办事周全,既是有人拜访,又怎么这般紧张?”


    却听那小丫头隔着帘子道,“回夫人,奴婢不知,只知道齐管事说是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说一定要见到您。”


    林栩放下手中茶盏,眸色沉了几分。


    不多时,便有齐管事将来者带了进来,尽管林栩心中早有准备,待她亲眼看到曾经见过的这两名小孩如今的处境时,也不免唬了一跳。


    只见海平和玉梅两个瘦弱的身影衣衫褴褛,脚下雪水更是已浸透了布履。海平如今长高了些,身形瘦削,却挺直腰板站着,身前紧紧护着妹妹。而玉梅,从前那个面颊红润的小姑娘,如今脸冻得通红,鼻尖挂霜,只将脸埋在哥哥袖口中,怯怯地不敢抬头。


    怎会如此,她不是已经吩咐给了这两个孩子好些银钱么?


    见她神色有恙,齐管事拱了拱手:


    “夫人您有所不知,小人方才派人去打听了一番,只说前些日子草帽胡同那里遭了贼,这两个孩子自打您手下周齐、周全两位护卫离开后,便失了庇护,有那些钱财傍身,反而遭了贼人惦记,他们不出几日便被偷了精光,连带着这个小丫头,都险些被人牙子骗走。”


    林栩如今怀有身孕,根本听不得这样的事,尽管从前她不喜欢这两个齐柔儿带来的孩子,更是对齐氏恨之入骨,可稚子又何辜呢?


    齐柔儿早已卷了钱财跑回了江州,如今如果自己不管,怕是这两个孩子很快便连性命都难以保住了……


    正想着,却见海平挣脱开妹妹扶着他的手臂,神情郑重在地上行了跪礼。


    “如今海平和妹妹走投无路,我也知道之前是您,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所以,草民斗胆请夫人您收留我和妹妹……”


    曾经那个眼神满是执拗的男孩如今个头窜了不少,对她的厌恶也全然散去,只有无尽的卑微。林栩心底并不好受,温声道,“那你的娘亲呢?”


    海平头几乎要埋到地板里去,声音却极淡,是少年的自尊和故作坚强:“……走了。”


    一时间,殿内众人皆是无言。


    玉梅也比从前瘦了许多,一双眼睫沾着风中雪意,望着案上那暖着的茶盏,忽然轻轻吸了吸鼻子。秦嬷嬷发觉了,便道,“这孩子怕是渴了……”


    林栩给了秦嬷嬷一个眼色,便又拿了一个空的杯盏斟了一杯热茶出来,玉梅起初还小心翼翼地接过,后来便再也忍不的了,捧着杯盏便仰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小心烫……”


    竹苓的话音还未落地,那杯茶已被她喝个精光。


    林栩眉心又蹙得紧了一些。


    这两个孩子,看来当真是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