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碎的世界


    【命运线修订进度：2%】


    【融合进度：0.8%】


    09看着终于移动的进度条松了口气，祂注视着布鲁德海文的火车站，靠近城市边缘的地方产生了缓慢的波动，无人察觉的寂静得像是死掉的城市边缘终于摆脱了扭曲的样子，逐渐开始向外界蔓延。


    火车轨道恢复了正常，那通往哥谭的道路也往外拓展了一段，似乎终于能隐约看见那座城市的灯火了。


    呜呜————


    老式火车的轰鸣在遥远的地方响起，铁轨传来了微弱的震动。


    总算是把这块碎片拉回来了。


    尽管那个时候感觉警员们的讨论就像是被植入的模板，但是好歹终于触发了他们的记忆。


    世界认知修改成功。


    祂望向夜色里朝着废弃工厂走去的金发男人，发出了感激的声音。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格伦先生。”


    金发男人听到耳畔的声音扯了扯头顶的斗篷。


    “不用……”


    他抬头看向似乎完全没有异常的天空，谁能知道这是一个快碎成拼拼乐的宇宙呢？


    作为世界管理局救世部的特级员工，09是在度假地被上司直接揪回来的，一进门就面对奇特的世界拼拼乐，祂的沉默震耳欲聋。


    “怎么能碎成这样？”


    “呃，因为祂吃了个法则相克的世界碎片？”


    “为什么会吃这种东西？”


    “……因为祂比较不挑食？”


    总之，这个已经被全管理局通报批评并且开大会告知所有世界意识不准乱吃世界碎片最后一定要引以为戒的世界B075已经自闭了。


    甚至连自己可能要毁灭都不在意了，或者说祂已经只是个会动的世界尸体罢了。


    但09一点也不同情这个被围观的家伙。


    “……这原本就是个融合世界？”


    居然一开始就是有两个世界的本源汇合而成的…虽然这样的世界不少，但是很明显眼前这个世界还要更特殊，祂的外来法则包容程度，应该比普通的融合世界更高的。


    很显然这个世界是被本源的两个世界都庇护喜爱着的。


    所以才能艺高人胆大地去吞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世界碎片吗？


    主管点点头。


    “还有救吗？”


    09看了看殷殷期盼的主管和主管身后同样充满了托付的两大主世界意识，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


    “祂吃的世界碎片并没有太多实体，更多的是法则和能量……”怪不得贪嘴了，“但是目前祂无法消化这些有冲突法则和能量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直到09进入这个世界才发现问题比想象中还要难一点。


    “法则冲突……看来只能重新修订命运线了，法则合理化……可是这个世界碎片没实体了啊……”


    09在翻阅了好几遍世界资料后，把目光投向了随着世界碎片已经完全嵌入宇宙的生命之流……


    精神能量，记忆与知识的载体……


    虽然最后是要被消化掉的，但现在…要不捞一捞试试？


    涌动的绿色河流温柔地回应了祂，即使只是一些残影……


    面对这个仿佛一戳就散的破碎世界，修复计划的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在计划开始前09就花费了几十年在接触世界支柱前的世界法则认知筹备上，一切都是为了原世界不存在的角色能登场。


    而世界支柱的敏锐程度超乎想象，要想不被察觉异样地修改世界认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整整在这里花费了六年的时间，格伦才顶着不容法则的排斥获得了认可。


    正式的修复计划也终于开了个好头。


    夜晚的海风吹开了金发男人的斗篷一角，那双深绿色的眼眸在月光下变得剔透。


    “没想到我还能成为拯救世界的一员啊。”


    即使最后依旧会回归生命之流，但是——


    “这回是真的正义的伙伴了呢。”


    ……


    夜翼屏住呼吸，看着从仓库鱼贯而入的黑西装们，意外的是，这些人不是他等待的黑|帮人员，而是那伙陌生的外来者。


    唯一的眼熟的面孔……夜翼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张脸。


    黑市里有名的中介啊……不过对方不是一直活跃在墨西哥那边吗？


    “你确定在这边是安全的？我可是把东西放过来了的。”为首的黑西装很焦躁。


    他们渐渐走近了废弃的加工厂中心，垂挂的铁链上似乎还能闻到曾经的鱼腥和血气。


    “反正不会比之前更差了。少说废话，你的‘货物’到底在哪里？”


    “你不会要我在这种地方给你展示‘货物’吧？”


    “你都敢走私神罗的武器了，还怕在这里展示吗？往次你可不是这样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在这边给你找到了买家……”


    “你是说昨天那些家伙，该死的，他们就是一群蠢货，根本不知道这回那些武器的厉害。”为首的黑西装说得咬牙切齿，“一群没见识的乡巴佬——”


    “虽然神罗公司的武器的确声名远扬…但是昨天你的出价实在是太高了吧？”中介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


    “你也没和我商量，看在你之前的信用上我才愿意在没有看到东西的情况下和你合作，现在你又想要高价又想快速出手，那有那么好的事！如果你今天拿不出让我们都满意的货物……”


    “不可能！你看了就知道了。”黑西装的声音陡然拔高，“该死，武器我可以降低百分之十的价格，但是后面那个东西我是绝对不会改价的！”


    “你最好不要再激怒别人了，把这批武器脱手之后我们就去纽约，你的下一个买家已经等待你很久了，那边也比这里安全多了。”中介忍耐着他反常的愚蠢和焦躁，警告着他，“后面的东西才是我们的重点不是吗？”


    “对…对…那个东西才重要…”


    一直很焦躁的黑西装，终于能够冷静了一些下来。


    武器走私，还有另一个不明目标的交易，神罗公司……


    夜翼静静地收集着情报，看起来下面的人正在等待着他们所谓的买家。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放在了工厂角落的铁箱子上……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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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这几个大大的破旧铁箱子，但是上面有着这个废弃加工厂的标志，加之这个曾经的捕鲸制品加工厂很常见这种大箱子，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起疑。但现在看来，那几个箱子简直就是藏匿走私物品的好地方。


    夜翼开始悄悄向着那个方向移动。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这个中介似乎已经和对方合作过很多次了，但是似乎是第一次和布鲁德海文这边的人做交易，是以前的客户出现了什么问题吗？或者说他们的货物也发生了改变？


    那他们又为什么要向着这边转移呢？


    是因为神罗公司吗？


    神罗公司的武器又是些什么呢？感觉不像是普通的枪支之类的……


    说起来【神罗】这个词在今天是不是出现得太频繁了一点呢？仿佛是一下子就冒出来了，然后持续不断地在侵蚀着他的生活……


    黑发义警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有了新武器的加持，布鲁德海文估计会更不太平了。这是他必须阻止的事。


    夜翼在头脑风暴的同时也已经蹑手蹑脚地站在了靠近破旧箱子的铁架上。


    这伙人的人数不多，武器看起来只有手枪，只要控制住他们不靠近这里存放的新武器，那么制服他们应该比较简单。


    至于黑|帮的人…等解决了这边的人，他会再好好和他们玩一玩的。


    夜翼会在布鲁德海文成为像哥谭的蝙蝠侠一样的存在。


    这是他绝对要证明给布鲁斯看的事情。


    可事情的变化总是那么猝不及防，正当夜翼打算跳出去的时候，门口再次传来了动静。


    已经迈出步子的夜翼一个后仰高难度动作将自己吊在了铁架上，一只手迅速抵在后背，避免铁架和他的电棍相撞发出声响。


    好险……


    还好黑西装们的注意力都看向了门口，没人注意他这边的动静。


    晚了一步吗？袭击的最好时机已经消失了，他迅速翻身上去，躲在箱子后看向门口。


    工厂的大门被再次打开，细小的灰尘随着被打开的门扉轻轻扬起，视线上移，来人却不是所有人以为的帮派成员。


    略微低沉的男声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哟，听说你们手里有神罗的东西？”


    明亮的月光从门口洒在那个斗篷男人的身上，朦胧的光晕里完全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姿态很是随意，一手摊开，一手似乎提着一个什么东西。


    “你们的前买家来不了了，考虑一下把东西给我吗？”


    随着斗篷男人逐渐走了进来，他们才看清男人手上提着的正是一个昏迷过去的帮派高层。


    咔嗒。


    一时间，那群外来人的枪都对准了这个不速之客。


    而夜翼在铁架上瞪大了眼睛。


    尽管那个男人的斗篷把他遮的严严实实，可是…可是那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语调他是不会认错的……


    格、格伦？！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呜呜————


    火车的轰鸣声透过破旧的厂房落在众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