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衡又开始了令人闻风丧胆的作息，正所谓月亮不睡他不睡。


    应该说市场部几乎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地经历着这样的时刻。


    米菲站在大镜子前，用小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皮肤，顿生惆怅：“……我这黑眼圈TAT”


    荔香跟着瞧了瞧自己的状态，发现自己千年不长痘痘的肌肤，居然……“我长痘痘了0.0”


    “我看看。”米菲看了一眼荔香的脸，“痘痘在哪？”


    荔香抿了抿嘴，指着自己鼻翼下方，说：“这儿。”


    “……”米菲看着几乎，看不到的痘痘，或者说，只是二分之一小拇指指甲盖大小，又或者说，只是八分之一她黑眼圈大小的泛红，很想好好安慰荔香，最后只凝练出四个字：“多喝热水。”


    冷静的外表下，内心是一阵咆哮：那么小谁看得到！！！我这黑眼圈才是要疯啦！！！


    杨宇洁抬了抬眼镜框，大家长一样镇定地给大家，包括给自己打气：“年中是这样的，项目集中在这两三个月投标，熬过9月就好了。”


    荔香和米菲：“是～”


    走出洗手间，回到座位的路上，三个女生和项目上的事情堆了一堆，一脸冷峻，准备去开会的肖衡擦肩而过。


    肖衡的视线在荔香脸上停留了一会，荔香的视线也在肖衡脸上停留了一会。


    忙到眼神交汇就算打过招呼的四个人，没再多说什么，各自前往各自要去的地方。


    荔香因为自己长了痘痘所以特别留意了一下，回到座位的路上心想，肖衡的皮肤怎么保持得这么好。


    清清爽爽，也没什么毛孔，痘痘更不用说了，只是偶尔有点黑眼圈。


    简直就是倒反天罡嘛！


    下午三点，米菲接到电话，喊杨宇洁陪她，两个人一起到公司楼下提了八袋外卖上来。


    “肖总请下午茶，大家自己来拿哈。”上楼以后，米菲一边拆袋，一边对商务部所有小伙伴说。


    荔香跟着走过去，看到下午茶既不是奶茶也不是咖啡，而是，银耳炖雪梨……


    米菲：“肖总说了，大家最近熬夜多，火气旺，特地给大家去去火。”


    发完下午茶回座位后，米菲打开和荔香、杨宇洁的三人群，问：“你们有没有觉得肖总最近很注意我？”


    杨宇洁抬了抬眼镜，当米菲在发昏，接着忙了。


    荔香只好独自撑起捧场的角色，维护三人群的温度：“怎么说？”


    米菲：“早上我们不是在走廊擦肩而过吗，他肯定是看到我的黑眼圈了，下午就点了银耳雪梨，让我去拿。”


    “……”荔香：“不是人人有份吗。”


    米菲：“哎哟，单独点给我一个人多明显。”


    荔香：“我们是被阳光普照到的是吧。”


    “嘿嘿。”米菲：“但是很可惜，我现在对肖总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


    荔香：“……怎么说？”


    米菲：“他也太忙了。跟他谈恋爱的体验感肯定超差，虽然是很帅，可是每天光想着一张脸乐也没用啊，你说他哪里有时间可以用来陪女朋友嘛。”


    前面的话，荔香觉得米菲多少有点玩笑的成分在，最后这一句，荔香深以为然。


    ……


    磨了两个星期的刀后，终于到了要上战场的时候。


    五个项目分别要去不同的城市投标，每个项目至少需要各派一名商务人员和技术人员同行。


    出发前的确认会议上，荔香投影出项目对应的人员名单。


    “……海洋经济项目，商务夏冰冰，技术徐放。低空经济项目，商务我，技术陈笙望。”


    正在听汇报的肖衡皱了下眉头。


    荔香询问：“肖总，目前人员上的安排就是这样，您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肖衡看着投屏上，林荔香旁边的名字。


    “陈笙望。”


    被叫到名字的陈笙望挺直了腰，压着嘴角看着肖衡。


    肖衡看向这个打扮时髦的男生：“……你就是陈笙望。”


    陈笙望简直元气满满，小鹿一样的眼睛骨碌碌地落在肖衡脸上：“我是。”


    肖衡想起来了，当初他刚来总部，有个内网头像是蓝色图标的人，曾经发过一条消息给他，问他能不能做他的1，名字好像就叫陈笙望。


    肖衡用做判断的眼神看着此刻正含情脉脉看着他的陈笙望，对于他和荔香孤男寡女两个人远赴湖南这件事，突然没那么担心了。


    “没问题，就这么定。”肖衡：“辛苦了大家，等你们的好消息。”


    商务部和技术部兵分五路出发了。


    至于陈笙望对肖衡一见钟情，从此成为他心里最佳老攻对象这件事，荔香也是在飞机上才知道的。


    “荔香你知道吗！”陈笙望一边吃飞机餐一边翻着白眼说：“他真的很过分诶，至今都没有回我。”


    荔香已经信息量过载到有点卡顿了：“你说……你问肖衡能不能做你的1，这条消息吗？”


    陈笙望：“对啊。系统显示，已读不回。”


    荔香突然在脑中想象肖衡看到这条消息时的画面，他连一个问号也没有回，说明他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荔香一脸快要忍不住笑的表情。


    陈笙望：“我真的很难过欸。”


    荔香又收了回去，用安慰的表情看着陈笙望。


    “还好我和他是不同的部门，不然我真的很痛苦，他真的是我的天菜。”陈笙望拍拍自己的胸口：“昨天的会议又让我心潮澎湃了一下。算了，等明天标投完，老娘要去酒吧好好地玩一下。”


    荔香：“一起一起。”


    陈笙望：“好呀好呀。”


    就这样，本来不怎么熟的两个人，在万里高空之上结下了姐妹的情谊～


    第二天上午十点，招标中心乌泱泱的一片人。


    荔香他们参与的标的递交地址在专用室2，荔香和陈笙望走进去，把标书递给坐在类似公开课用的阶梯教室前排的工作人员手上。


    荔香按照要求，坐下填写递交信息，单位名称，联系人，联系方式等等……


    工作人员需要对标书密封性做检查，然后把标书放至对应区域。


    奇怪的是，眼前这位穿着深蓝色衬衣，手上拿着他们标书的工作人员，对着材料的密封信息端详了好久。


    陈笙望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心里直打鼓，又不敢多说什么。


    荔香填写完资料后，抬头，正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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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员对上视线。


    工作人员脖子上挂着工作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叫余治正。


    “你们是创星通的。”余治正看着荔香和陈笙望。


    荔香也开始有点心里打鼓了：“……嗯，是。”


    在荔香和陈笙望不明所以，所以十分不安的视线下，余治正笑了一下，说：“稍后专家会对标书做评审及技术问答，你们可以留在招标大楼，或保持电话通畅。”


    也就是说……标书没问题吧？荔香用视线询问余治正。


    余治正起身，将标书收到了对应区域，用行动回答荔香。


    荔香和陈笙望都松了一口气。


    从标书制作、密封到递交，主要是商务的工作，之后的技术问答，就是陈笙望发挥的时间了。


    “我司主要从事中国北斗卫星导航系统的行业应用，在路面及海面的交通管制中有许多成功案例。在该低空项目中，我司将运用北斗，结合差分技术，将管理精度提升至厘米级，来确保空域安全……”


    专家一边听着陈笙望的介绍，一边在评分表上写下分数。


    出了招标中心后，陈笙望惴惴不安：“我刚刚讲得还可以吗？”


    荔香竖起大拇指：“非常好。”


    “那就好。”陈笙望松一口气：“有没有说结果什么时候出？”


    荔香问过了：“工作人员说，会在一周内公示。”


    尽完人事，到了听天命的阶段了。


    “好吧。”陈笙望：“那我们去放松一下？”


    荔香这么爱生活的一个人，在办公室暗无天日赶标书，压抑了两周了，她笑逐颜开：“必须的！”


    吃完小龙虾，荔香和陈笙望来到酒吧街著名的一家酒吧公社。


    刚进去，陈笙望就被“boomboomboom”极具节奏感的音乐点燃，身体随着音乐开始舞蹈扭动，什么POPING、雷鬼都来了，十分灵活又享受。


    荔香：“芜湖～”


    两个人要了一张二人座的散台，点了几瓶林德曼，还没喝几杯，陈笙望就拉着荔香去舞池玩，跳着跳着，他就和一个帅哥贴身热舞起来，荔香大笑，不打扰他，回座位一边休息一边欣赏。


    不一会儿，有个男生走过来，和荔香打招呼：“嗨。”


    荔香只是回以礼貌的笑容。


    对方：“你不记得我了？”


    荔香视线投向舞池，陈笙望已经跟着那个帅哥去他的卡座了。


    ……


    对方：“你是创星通的员工吧？”


    荔香愣了一下，将视线重新落在眼前这个男生脸上。


    “我是下午招标中心的工作人员。”


    ……


    ……


    哦！


    荔香想起来了，那个接收标书的男生，余治正。


    他换了一身休闲服，还戴了一个鸭舌帽，荔香一时间没认出来。


    见荔香应该是想起来了的表情，余治正冲她亲切地笑了笑，说：“我之前也在创星通工作过。”


    这对荔香来说很意外了，她露出半惊半喜的表情：“真的假的。”


    余治正点头，为了证明自己和荔香确实是素未谋面的前同事，问荔香：“你认识肖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