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旺妻》 “两年前,秋山猎场围猎,你骤然出现在那,就像田间山野上一股经久不绝的风,让众人辛苦猎来的猎物大多落于你手,那是我第一次见你。”顾冥生陷入到过往的回忆中,硬朗的眉目都温软下来。
他万般庆幸当初大侄子沉迷学医,嫌弃他扰了他的清净,便叫人将他绑着送去了猎场,叫他遇见了她。
秋山猎场围猎?
祝嘉好想起来了,那是京中的贵公子们每年一度骑马游猎的盛会,她得知消息心血来潮,换了装束带上弓箭便去参加了,因着从小道入山,无人发觉,手中弓箭射完后本打算捡上猎物悄悄回去的,谁成想射来的猎物居然被人黄雀在后捡了漏。
她当时心中恼火,这才搅乱了这场盛会。
好在围猎只是约定成俗,皇家人并不插手,这场扫兴的盛会才草草落幕,无人追究。
祝嘉好突然觉得牙疼,潋滟眸子圆了又圆,不可思议道:“就因为这?”
就因为她抢走了他的猎物?
“并非。”
顾冥生赶忙否认,生怕心上人觉得他敷衍怠慢未来的另一半,认真解释说:“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也因如此,我派人打听了你的消息。”
“你是东阳侯府养出来的一只畅飞于九天的鹰,若能被发现,这世间的哪个男子能不喜欢呢?”
直言告白,一口气说完后,顾冥生的勇气也就散了。
他勇武杀伐,战场上从不留情,都说铁血男儿躲不过绕指柔,他从前不屑,后来才知前人从不欺我。
眼前的人喜欢是真真切切做不得假的,面对这样品貌俱佳的郎君的剥心之言,祝嘉好内心毫无波动,自认为铺垫的差不多了,她提起了正事:“顾将军如此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只是将军有没有想过,我对你是否同样如此呢?”
亲事定下来的这三个月,两人并无僭越之举,几次相约游湖,也有他人在场,虽说彼此间对对方有几分不同于常人的照顾,但顾冥生仔细回想下来,阿好对他,坦荡总比小女儿家对情郎的爱慕要更多些。
若真要计较起来,两人相处,于阿好而言,倒更像是志同道合的友人。
许是阿好对他是满意的,却也并非他不可。
想清楚这点,一股慌乱自眼底而生,顾冥生强自冷静问:“阿好,你今日说这些,是要作何?”
“顾将军,我觉着我们二人并不适合当夫妻,你该有更相合的女子来当你的妻子。”终于说出这句话,祝嘉好暗松了口气。
“阿好,你可是怨我连累你,让你陷入危险?”顾冥生硬朗眉目间满是着急之色,他忙保证道:“此事是我不对,等回到京城,我会尽快将幕后之人抓出来,一定给你个交代,你放心,我日后定不会再让你……”如先前那般陷入危险境地。
清风拂过山岗,女子芙蓉色的裙角飞略而起,错开男子衣袍,祝嘉好拢了拢乱入鬓角的青丝,打断了他的话,真心诚意说:
“顾将军,我今日同你说这些,并非因为这件事。我不怕危险,救你亦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我们的婚约,我或许要同你说一声……”抱歉了。
“阿好。”
一道温和中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祝嘉好循声望去,便见掺合着母亲的祝怀珠此时正一脸欢喜地望着她。
“阿好,你身体可大好了?还发烧么?”祝怀珠放开掺和着母亲的手,撇下丫鬟,快步朝着祝嘉好的方向走来。
一张清水芙蓉面上挂满担忧,气息喘喘,娇颜熏红,显然是马不停蹄赶上山的。
一张柔软无骨的手放在祝嘉好额头,感受到正常温热,祝怀珠这才吐了口气,蹙眉埋怨说:“你这次出来,真的吓到姐姐了,以后不许再满山乱跑。”
前世祝怀珠被了无生息的带回侯府,面无血色的躺在地上的情景被深深篆刻在脑海,祝嘉好到死也不敢忘,重生回来,她知晓自己会再见到活生生,还会没好气管束她,同她埋怨撒娇的姐姐,已经做好了极重要的心理准备。
她不准备哭的,会吓到她。
可万般打算终成空,眼下见到安然无虞的祝怀珠,祝嘉好眼眶一红,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滑了出来。
她伸手紧紧抱着眼前的好姑娘,万般珍惜喊了声:“怀珠,能再见到你真好。”
行事风风火火,受伤吃苦都不掉泪珠子的阿好突然掉了金豆子,本欲再说教两句的祝怀珠一时间手足无措,顾不上念叨她的事,手掌连忙拍着她的脊背温柔安慰:“不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祝嘉好吸了吸鼻子,抽泣声还在继续。
安慰不起效果,祝怀珠换了策略:“阿好放心,这次的事姐姐帮你顶着,定不叫母亲斥你半句,罚你半分,不过万事都有个万一,万一姐姐无能顶不住,姐姐就同你一起受罚成不成?绝不会叫你孤零零一个人。”
女子声音温柔,眸似浸满月华的明珠,满心满眼都是怀中的妹妹。
祝嘉好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怀中之人抱得更紧了些。
不满意这个么?
误会了的祝怀珠秀气的眉毛拧了拧,脑子转了三圈,实在想不出哄妹妹的招,只能任由她继续抱着。
至于身上这套烟蓝色的,她最喜欢的衣裙到底要被沾上多少泪珠子,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而旁侧,眼瞧着东阳侯夫人也走了过来,被撂在一边,见证心爱之人伤心,将责任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的顾冥生惭愧低头,闷闷行了一礼:“晚辈拜见侯夫人。”
“顾将军多礼了。”万婉宁一身宝蓝色的贵妇锦衣,翡翠钗环,腰无配饰,装束简单,此时笑容挂在唇角,叫素来威严端庄的一张脸都柔和了不少。
目光在瞧见顾冥生稍有气血的脸时,心中石头落了落。
人没事,和阿好的婚事也能如期进行。
念及此,万婉宁蓦地提醒说:“方才我过来时,瞧见大将军府的人去了将军休养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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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找你,眼下见不着人,怕是要着急了。”
“多谢侯夫人提醒,晚辈这就回去。”这是个好机会,让顾冥生能光明正大地避开同祝嘉好骤然提起的,叫他百口都难以挽回的婚事。
先前阿好受伤昏迷,身边无半个亲人,眼下侯夫人和祝怀珠来此,有了陪伴,阿好或许便不提此事了。
她该是被吓着了才会如此。有了自我满意的结论,顾冥生脊背挺直,大步离开。
听到顾冥生几乎落在耳边的声音,祝怀珠眼眸自始至终都没敢抬起,等他走了,这才大着胆子瞄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
待瞧不见人后,黯然垂下了眸子。
眼皮几番眨动,眸中恢复清明,祝怀珠又拍了拍妹妹的背,只当作没瞧见他。
“母亲。”前世遗憾尽数排解,祝嘉好见好就收,放开姐姐,膝盖一弯朝着万婉宁行礼。
“起身吧。”来的时候心急火燎的,眼下瞧见好生生的,还有心思打扮的女儿,万婉宁声音少了几分关切,只温和说:“前面带路,我们去你屋里聊。”
“是。”
一行人来到客舍,在院子里打扫的沐兰早有心理准备,闷不吭声地收起扫帚,站在一边缩着脖子低下头,生怕被夫人注意到。
待屋门“吱呀”一声关上,这才松了口气。
没照顾好小姐,让小姐昏迷两次,沐兰咬咬唇,呜呜……只盼着夫人不要重罚她才是。
“母亲,喝茶。”万婉宁落座,祝嘉好自觉理亏,赶紧放水倒茶。
茶水温热正宜入口,万婉宁想到外面鹌鹑一样提心吊胆的沐兰,心底失笑之余,暗道阿好调教的丫鬟还不算太差。
白瓷杯中茶水薄黄,还有碎小的茶渣沉沉浮浮,似是有些年份了,万婉宁抿了口茶解渴,入口的滋味并不绵软,不如侯府中的万年春唇齿留香,万婉宁也不嫌弃,几口喝了个干净,待得放了茶杯,这才缓缓开口:
“狼皮猎着了?”
“猎着了。”祝嘉好乖巧回。
“使坏的鞭子也修好了?”
“修好了,母亲你看。”祝嘉好抽出系在腰间的赤鞭,双手呈上,好叫母亲查验。
万婉宁早就看见了,眼下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心道这赤鞭不结实,回去还得给阿好找个更好的来。
“身子还难不难受?”
“安大夫妙手回春,女儿已经不难受了。”
母女两个一问一答,祝嘉好这熟悉的低眉顺眼的样子,万婉宁明知她在试图让她消气,最好放过她乱跑导致自己不幸受伤这事,一张叫人不好亲近的脸上,神色还是缓了缓。
偷瞄到母亲神色和缓,祝嘉好打蛇随棍上,眼角弯弯笑道:“女儿还从安大夫那里买了一罐子珍颜膏,有美肤祛疤的效果,母亲终日为侯府操劳,虽美貌不减当年,在京城各夫人里依旧是一枝独秀,但能让母亲肤色更好,叫那群贵妇人更为羡慕,女儿愿意分一半的珍颜膏给母亲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