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容姐儿和老三在边上都跃跃欲试的。


    不过没着急吃。


    而是看向老大。


    老大毕竟是小辈中的老大，有时候就得叫他在最前面。


    “我尝尝。”


    这会子老大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了。


    捏起最小的一块点心，放嘴里，咀嚼，咽下去。


    老二和歆姐儿都紧张的看他。


    “死面的，蛋白打发的时候没打发好，吃着怕是不好克化。


    小树不能吃，老二和歆姐儿少吃点。”


    这么说了句。


    老二和歆姐儿都赶忙拿了一块放嘴里。


    这少吃点就够了。


    老三和容姐儿是喜滋滋的。


    飞快的上前吃，容姐儿还美滋滋的，“我克化好，我能吃。


    这个甜，放了不少糖，可好吃了。”


    反正在容姐儿嘴里，就没有不好吃的东西。


    方言舒也上前，拿了三块大的，给小武和小思，还有秦杨。


    这点心没能膨胀，发起来，都是死面的。


    但用的是最细的面粉，还是用的细粮捣的，更别说放了许多鸡蛋，还有糖。


    虽然吃起来没有那么松软，但其实并不难吃。


    就算是有些粘牙，不太好咀嚼，但是对于小武和小思，以及秦杨来说，这都是十分难得的吃食。


    “好吃！”小武很快吃完自己那块，就眼巴巴的看着盘子。


    盘子里还剩下最后一大块，个头大。


    老三和容姐儿都还没吃，不过眼睛都盯着看的。


    方言舒看了看，直接伸手拿，又道：“这块先给小武和小思分着吃，等回头娘再做的时候，叫多做一些，到时候都有。”


    “恩，我还没吃够。”容姐儿赶忙道。


    老三也连连点头。


    边上老二和歆姐儿都没有表情，也没说话。


    只有老大轻轻叹气，“到时候再说。”


    他是老大，下面的弟弟妹妹性格差别很大，尤其是老二和歆姐儿，很多时候都沉默不语，看上去跟其余的人都是格格不入。


    他们也确实是脾性很不相同。


    而实际上老大对周氏做的吃食，并没有那么嫌弃，叫他吃，他也很愿意吃。


    毕竟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是吃周氏做的吃食长大的。


    而且他也有跟周氏像的地方。


    只有老二和歆姐儿，跟周氏半点像的地方都没有，也不像方启明。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他们不是亲生。


    灶房屋里，厉氏听着外面没动静了，这才出来道：“我额外给留了一桌菜，等会子就吃饭了。”


    厉氏是专门多了个心眼。


    这要是寻常人家做酒席，一般都是做一桌就行了。


    叫家里的爷们上桌，其余的人都等着。


    等吃酒的人吃完了，桌子上剩下的吃食，就是他们这些等着的人的吃食。


    厉氏一开始烧菜的时候就琢磨了，村里的寻常人家那样，是因为家里穷，不舍得多做菜，但是方启明家的日子可是很好的。


    平时肯定不会叫小辈吃剩菜。


    因此她索性自己做主，烧菜的时候多烧了一些，没往正房屋里送，就是等着要给小辈的。


    当时周氏瞧见了，还说：“这么多都多余了，有那一桌就行。”


    厉氏也没说自己想的理由，直接说别的。


    这种事跟周氏直接就说不通。


    周氏以前家里就是过得这样的日子，即便是后来跟着方启明出去，过得日子稍微好了一些，可她那脾性，还是半点没变。


    但周氏没变是没变，厉氏作为来帮忙的，却里里外外都考虑周到才行。


    估摸着正房屋里吃酒吃的差不多了，方言舒过去看了眼。


    这回没叫方大嘴出来帮忙。


    而是叫老大、老二，还有老三去。


    外面厉氏在灶房转了一圈，又去院子里转了一圈 ，愣是没找到桌子。


    实在是没法子了，只能说：“老二家的桌子去哪了？”


    没桌子，如何在外面摆桌吃饭。


    一般人家，炕上会有炕桌。


    正房屋里肯定得有炕桌，平时用来吃饭、待客等等，有的还会有两个炕桌，等人多的时候好摆上。


    另外就是厢房屋里，也会有炕桌，好在屋里吃饭什么的用上。


    除此之外，还会有摆在地上的，用来吃饭、待客的桌子。


    有的人家穷，桌子破一点，但肯定能用。


    有的人家富裕，专门打了新桌子，不过旧桌子也不会扔，也是一样用。


    因此一般人家都至少有一套这样的桌子，大部分人家都有两套，新的和旧的。


    偏偏方老二家找了一遍，愣是没找到。


    方言舒一听，就往正房屋里去，“兴许在正房。”


    进去看了一圈，没看到。


    方言舒这就明白了，兴许以前是有桌子，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了。


    炕上方启明瞧见了，就问：“咋了这是？”


    “看看饼子够吃不，不够我再去拿。”方言舒随便找了个借口。


    族长就赶忙道：“够了，很是够了。”


    又招呼方言舒，叫也上炕一起吃。


    方言舒赶忙往外走，“我不急。”


    到了外面，方言舒直接找厉氏，低声道：“去搬你家的先用着。


    叫老大、老二去搬。”


    “行。”厉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有点不放心，毕竟摆在地上的桌子一般都比较大，全都是木头的，沉的很，“一块。”


    想着灶房也没什么事了，只管等会子吃饭就行。


    倒也不用非得一直盯着。


    方言舒也跟着出去，“我也去看看。”


    身后还跟着小思和小武，还有秦杨，一连串的小子。


    厉氏只以为方言舒是想去凑热闹，就没多想。


    去了方大嘴家，老大和厉氏一块，去找方大嘴他娘说这个事。


    方大嘴的老娘一听，就赶忙道：“抬新的！”


    说着，还赶忙出来，帮着抬了新的出来，还特地拿了干净的布给擦了一遍。


    又叮嘱道：“只管放老二家里用就行了，我这家里一年到头都用不着！”


    很大方。


    老大赶忙说了些客套话，就跟老二一起抬桌子。


    厉氏在边上搭把手。


    方言舒一进来就在方大嘴家里转了一圈，没找到灰草，就招呼几个小子一块出去。


    到外面找。


    没跟老大他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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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的小子一般不在家的话，也都是在村里玩，极少出村。


    也基本上不会去地里。


    因为小子自己去地里，家里的大人不放心，不叫去。


    要是叫去地里，就得大人一块，到时候到了田里，肯定会给小子安排活计，叫干活。


    没人愿意干活。


    到了外面，正好瞧见眼生的小子，方言舒就很自来熟的上前问。


    立马就知道灰草在哪了。


    这小子跟着几个比他大很多，得有十多岁的小子，跑去别人家外面，看人家家里的小娘去了。


    那些个小子年纪大，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


    最大的都有十八，这几年都在说亲，就是没说到合适的。


    小子自己又惦记小娘，就经常在村里找了差不多年纪的小子，一块去别人家里看小娘。


    并不是正经行径。


    也就是小娘年纪到了，该说亲了，得跟这些小子保持距离。


    要不然回头再传出什么不好的，还得影响说亲。


    小娘就有些吃亏。


    不过一般要是小娘兄弟在家的话，就肯定会扛着锄头打出来。


    人家一打，这些小子就跑。


    又是一个村沾亲带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是找去小子家里，也闹腾不起来，含糊着就过去了。


    反正每年村里总有这样的小子。


    成天不务正业。


    只是没想到灰草也跟着去看。


    回来的路上，方言舒就说：“他们年纪大，长得高，跑得快。


    到时候人家追出来，他们都能跑，就你留下。


    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一顿打，你信不信？


    再说了，你说亲还得好些年，这会子哪用得着着急。”


    灰草倒也老实，就说：“他们跟我说，今天小韭娘要在家洗澡，叫我去看。”


    “那有什么好看的。”方言舒很是不以为然，“小娘也跟咱们一样，不过长大了，以后要成亲的，咱们看了也没用。


    而且等到时候小韭娘兄弟跑出来，你肯定跑不过人家。”


    “小韭娘没有兄弟，她家都是女儿。”灰草说。


    “那小韭娘有爹，有娘吧？


    到时候他们追出来，你跑得过？”


    灰草想了想，知道自己跑不过，甚至是还说：“小韭娘他爹是杀猪的，拿着刀，可凶了。”


    说到这里，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先前做的事儿到底有多么危险。


    真要是叫屠户追出来，自己年纪最小，肯定跑不快，到时候叫追上，一顿打肯定是跑不了的。


    万一屠户在气头上，给一刀，那也得受着。


    “我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非得带我去。”灰草甚至是都想明白那些年纪大的小子了，就是故意带着他去，叫他好留在最后挨打的。


    方言舒就说：“他们叫你的时候，你不去就行了。


    反正我是觉得，那有什么好看的。


    再者说，你们去了，趴在人家墙头上，人家一看，肯定不会洗了。


    兴许还直接关着门到屋里，就等着爹娘回来，到时候好叫他们出来打你们。”


    灰草听了，连连点头，“还真是这样，我们一去，小韭娘看到我们了，就不出屋了，门都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