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作品:《家破人亡但坐拥上千瓷刻行

    院落里设了几张圆桌,圆桌中间竖着一把巨大的纸伞,圆桌周围放了三把藤编椅子,桌子上还摆着一朵栀子花。


    邵昭和荆溪面对面坐在藤编椅子上,关于这次下山所要进行的工作流程,邵昭全给他讲了一遍。


    荆溪总爱胡乱用一根绳子将头发绑在脑后,额前一堆细碎刘海凌乱又显出几分洒脱,和他那一身慵懒气质很是相符。


    虽说此种模样别有风情,可毕竟是在正经工作场地,作为一个老板,邵昭看多了总觉得别扭,便问他:“你是不是不会梳头发?”


    荆溪正半眯着眼听邵昭讲话,闻言一愣:“什么不会梳头发?”


    “这次工作过程中,个人形象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穿的像个骗子,别人肯定不会信任你,我们就别想赚到钱了。”


    荆溪明白了,这是嫌弃他邋遢了:“啊,好有道理。”他十分不在意的耸耸肩:“那跟我头发有什么关系?你看,我头发扎着呢。”


    邵昭并没有认为他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相反,上回他所说的护院则有很大可信度。所以作为一名护院,平日头发肯定要自己打理的,一名护院又能有什么人伺候他呢?


    他这种态度,很明显就是偷懒嘛!


    邵家的仆从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驭下之术岂能难住邵昭,她二话不说走进屋内,过了半炷香时间才出来。


    荆溪饶有兴趣保持懒散姿势等待着她。


    “一直没有时间跟你讲合约的事情,今天我们就先把这个签了吧。诺,你一份,我一份,签字盖手印。”


    荆溪接过一沓笔墨未干的纸张,不得不佩服邵昭对这合约内容是真的熟练,这么快就写了这么多字。


    他直接把纸举在眼前,很大声的念了出来:“甲方瓷刻手工作坊,法定代表人邵昭,联系地址封州城外十里无忧山庄,乙方荆溪...嗯?这都什么意思?”


    “给你时间好好看哦。”邵昭嘴角带笑望着他。


    荆溪皱眉与她对视一眼,大手一挥说:“不必了,在哪签字?”


    看着他如此干脆利落签上了字,邵昭反而有些狐疑了:“虽然这份合约没有经过衙门盖章,但是在我们邵家...在瓷刻手工作坊中是有效的,你在工作期间需得遵守合约内容,如若不遵守,我有权依照合约内容扣除你的酬劳,你明白没有?”


    荆溪呆呆看她一会儿,估计是觉得气氛有些僵,这才不辞辛劳给出了反应:“还有酬劳!?啊,这么好,我其实就想一天吃三顿饭,而已。”


    邵昭觉得,他就是在故意气她!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替我干活的这些酬劳了?”


    “那倒也不必。”荆溪咳嗽一声,浅浅笑了笑:“要的要的,我都要。”


    邵昭露出满意笑容:“好,那么现在你重新回房收拾一下吧,平时不讲究倒没关系,但现在是关乎我们铺子存亡的时候,我以老板名义命令你,头发一定要束起来。”


    这次重回封州,距离她离开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一切记忆犹新,仿若昨日。


    回家的熟悉道路始终在心底,只可惜她再也不能走了。


    邵昭在封州最热闹的一条街摆了摊位,一一将所带成品放上去,因着之前便有邵家这么一个商户在做这方面生意,来往百姓对成品瞥去一眼,也就没了兴趣。


    邵昭本来还担心荆溪会有些不自在,回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精神满满,背着双手似乎早做好了准备。


    “我在旁边招揽客人收钱哦。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今日我们先试试吧,不用担心不出单子。”邵昭宽慰他几句,倒是让荆溪不高兴了:


    “你小看我是不是。虽然我只是个打手,可我是个能说会道的打手。”


    其实邵昭让他站摊位前打广告还有另一目的,那就是吸引女客人。这一条邵昭并没有告诉荆溪,像是她所做的这类活动,男人不太感兴趣,也就女人会带着孩子来玩,若是能凭着荆溪这张脸,建立个回头客群,那自然是极好的。


    想到此,邵昭仿佛看见一堆一堆的人往她的铺子里挤,数不清的白银金子摞了山头一样的高。


    “咳...来看一看啦,各位父老乡亲们!今日是咱们瓷刻手工作坊开业了哈,有免费的稻米可以领啦...”


    他还挺会说重点的。


    荆溪叫喊了一会,陆续有几个闲人围过来打听。邵昭在一旁尽心尽力解答问题,争取把他们这个活动流程解释明白。


    正当有人开头掏钱预约,其他人也纷纷排了队想凑个热闹的时候,不知谁喊了句:“邵家的钱庄遭贼了!大家快去看看,衙门正询问邵家老板呢!”


    邵昭的瓷刻铺子在封州是很红火的,一提到邵家,首先想到的就是瓷刻工艺品,而他们除了做这个生意,还在各地开了钱庄。几乎封州大部分有点闲钱的百姓,都将钱存到了他们的钱庄。


    钱庄糟了贼,那可是全城瞩目的大事。


    邵昭和荆溪对视一眼,邵昭看见荆溪用嘴型告诉她:“我拿的邵明光的钱。”


    邵明光近几年愈发在意钱,邵昭因着这事劝说过他,他做出的工艺品十分商业化,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卖出好价钱。自己的钱若是丢了,他怕是得跟人拼命。


    “哼,他肯定把钱庄的钱补到了自己的帐上。”


    等待预约的人走了大半,邵昭帮助剩余的人登记分发礼品后,收拾了摊位随着人群一块去了衙门。


    本以为邵明光无凭无据,掀不起什么大浪,却没想,他在堂内叉腰而站,唾沫飞舞正指责着“罪犯”。


    “大人,就是此人,那天我见此人来过我钱庄,说是要兑款,我这里还有他的兑款清单。此人长相人模狗样,乍一瞧见真不知竟是个盗贼,现今我也没来得及核对他所存银两是否为真,不过,我猜测也定是些假的。


    要说起我为何会知道他是盗贼?大人您请看,这是我在库房拾到的一块衣料,此衣料被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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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边的钉子上,正是他身上这件衣服的缺口处的料子。”


    众人听到这里,皆哗然议论起来。


    邵昭大为疑惑,把目光望向邵明光旁边一个灰布衣背影上。


    真是不知邵明光从哪找来个替死鬼,这种情况和她预期中完全不同,她一时没了主意。


    “看那跪着的人,身材瘦弱,皮肤并不粗糙,想必是个年岁不大的男孩。”荆溪一本正经分析道:“这男孩虽经常做着体力活,可完全不会武功。若不是有把柄握在邵明光手中,他这个年纪的人,必然不会这么听话,认下如此大的罪名。”


    可不是,这灰袍男子只顾着锤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周围的谩骂指责通通无法影响到他,他就好像一座木偶一般,毫无活着的痕迹。


    邵昭不由陷入他所散发出的情绪漩涡中,这种行尸走肉般的状态,竟是十分的熟悉。


    “而且大人,此人的身份也并不陌生。”邵明光挺着胸膛,一字一顿道:“此人偷窃的目的我猜出来了,他是在为他的主人报仇!


    我受大人委派,继续经营着钱庄,也好让我们封州和明州的百姓安居乐业,但是,总有人不满我的所作所为,认为我存了私心,可我能有什么私心?大人,我虽也姓邵,我却与那邵家完全不是一条心!


    此人为他的主人邵昭,也就是邵家的大小姐,邵氏瓷刻的东家报仇!大人,您慈悲心肠没有将他们这群下人处死,可他们却对您心怀不满,非要违抗您的命令,扰乱我们的生活。此人就算曾经没有同邵家同流合污,今天也必然不可放过,否则,岂不是要酿成大害!”


    原本无声无息,任人欺负的灰衣人忽然晃了晃脑袋,这一微毫的摇晃总算让他显得像个活人,可很快他又低落下去,像个刚长出枝芽的柳条,一阵狂风却把整棵柳树连根拔起。


    那是他们邵家的人,邵昭刚收的小徒弟,一直对邵明光心存敬仰的师弟。


    她父亲在得知这次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摆布不了时,便将留存的金银拿出分给了仆从,让他们连夜逃出了封州。


    这个十二岁的男孩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主动来到他们家门口想要拜师学艺,邵昭当时没有收徒的打算,他便跟在邵明光后头打杂,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邵昭瞧他机灵也有些艺术天分,这才收留了他。


    可他没当这个师弟几天,整个邵家便家破人亡。


    邵昭虽不知邵明光到底拿捏了他什么把柄,为何逃出后还是落入了邵明光的手心,她邵昭的徒弟,必然不能任由外人欺负。


    邵昭往下扯了扯帷帽,拉起荆溪匆匆离去。


    荆溪不明所以,还当是邵昭害怕他们两人被发现,说:“他既然找到个替死鬼,估摸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意不受影响,想必那家伙压根对真凶是谁不感兴趣,我们还跑什么?我还想多看看热闹呢。”


    邵昭和荆溪回到摊位前,因着这件事,邵昭也没了继续工作的动力,便早早收了摊,回到铺子内思考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