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作品:《家破人亡但坐拥上千瓷刻行》 府衙后院。
邵明光在会客厅坐立不安,老是抬着肉墩墩的脖子朝外张望。他不时看一眼门口雕塑般的两名丫鬟,正要开第七次口,询问知府大人是否到来时,门外终于有了脚步声。
知府大人最近对他有些冷淡,他不由殷勤很多。
“大人,您可算来了。”邵明光两腿一登,从椅子上跳起来,弯腰赔笑迎上去:“今个儿外头风大,您快快进屋。”
“你怎么还没走?”知府大人听见邵明光特意在院里等他,便把手头的册子先看完了。
邵明光没什么优点,唯一有一条就是倔。
他看完册子一打听,邵明光还在,只好过来一趟。
“大人,我这儿还有点事跟您商量呢。”他左右看看,知府大人只好让丫鬟都下去了。
“说吧。”
“大人,您可是对我有些误解?那江洋大盗的事,我也才知道,并非有意欺瞒。这小子别看性子软弱好欺,嘴巴硬着呢,到了临上堂,才说出江洋大盗的事儿。依我之见,他与那江洋大盗有联系,哼,邵家也必定不干净。”
“且不管这俩是否有联系,我就问你,邵昭可有出现?”
邵明光一时语塞,他前几天发现自己钱丢了以后,把邵昭狠狠骂了一顿,后面为了不吃亏,想出这么个主意。
虽然他现在是钱庄老板,可瓷刻铺子都封着呢,若是他能帮着府衙抓住邵昭,一来报了丢钱的仇,二来说不定还能要回几份商铺的地契。
谁知布好了局,邵昭没上当。
知府大人面色淡淡,喝了口茶:“若是你的方法行不通,本府是要依律刑处犯人的。”
“诶!大人!”邵明光怎么肯让到嘴的肥羊飘走呢,忙说:“这小子还有用!
左右他是犯了罪的,不若大人就处罚他,不过,为了平息民愤,大人您就亲自去一趟刑场,让人打他百十大板,到时您多给我派些府兵,等人打完了,若是邵昭还没出现,我就以逮捕江洋大盗的名义把街口围起来,挨个筛查。您看如何?”
知府大人表面平平静静,心底可冒出点不满。
带府兵拿人的事儿何时轮到他邵明光指挥的了?他们衙门是没人了吗?
“你且回去等着罢。”知府大人惯会装的一脸高深莫测。邵明光偷偷抬头望了望,实在没看出个所以然。
“...是,大人,小的静候大人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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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守城的人多了一倍,邵昭远远看去,心头都有些慌张。
荆溪倒是一针见血说道:“捉江洋大盗呢。”
顺着他的目光,邵昭看到城门口的告示贴前站了许多百姓,一个小兵把一份黄黄白白的纸贴在了上面。
纸上有一个红章,写着通缉犯。
中央则是个头戴斗笠、肩配披风、手拿宝剑的胡子拉碴的大叔。
邵昭正想上前细看,被荆溪拉住扯到了马车后面:“邵明光。”
其他人可能认不出他俩,但邵明光一定能认出他俩。
上回在封州城外的一座荒山上打了衙门捕快,荆溪当时披头散发,他们离得远都没看清,这会儿要是被邵明光发现了,那可就全完了。
邵明光滑稽地跳着脚在告示贴前蹦跶,身后跟着两名身强体壮的下人。
他让下人把比他高的百姓都赶走,然后自己站到前排,细细打量起来。
“他这是何意?”邵昭不顾荆溪的阻拦,偷偷伸出脑袋观察,依着邵明光的傻样,这么偷看,他才不会发现。
荆溪也把脑袋从车壁边伸了出来,不过他的关注点却在那副画上:“方才我就想说,这到底是哪个画师画的画?”
说起来这件事倒是个离谱的事,邵昭之所以每次入城都如此顺利,正是托了那画师的福。别说此时的江洋大盗超脱现实,就连被他挡住的她的通缉像也是离谱的很。
邵昭每次看到那副画像,就想到路过思月楼所见的花魁。
花魁在每年二月都跟车游行,邵昭也是能见识到人家的美颜的。邵昭猜测,当时画师画她的通缉像的时候,说不定刚从思月楼出来。
“你可有看过我的画像?”邵昭忍不住跟着他的话头倾诉一番:“我从小到大最不喜装扮华丽,从未曾带过金簪子,一直以来都是玉簪,偏那通缉像上为了展示我的捞钱罪行,给我配了一头的金银首饰,还带了一朵大牡丹。”
“哦?”
半天没等到下文,邵昭回头看了荆溪一眼:“怎么,你来回没有见到那张门口的画像?”
荆溪低头表情凝重注视她片刻,突然伸手撩开了纯白的幔布。
邵昭半张清润脸颊在幔布后面露出来,一双明净的眸子泛出灼灼的光芒,但是看着半只小巧下巴和略有倔强的杏眼,荆溪只觉她像个瓷娃娃般可爱。不过在他这些天所存下的容貌印象中,邵昭的五官是透着一股子英气的。
他不由歪头思索一阵,此英气是从何而来?许是眉峰比寻常女子锋利了些,又或者是嘴唇的脂膏太素淡了些,还是成天摆着领导的架子态度过于严肃,或嗓音语调没什么情绪,让人以为她一向都是如此要强,完全不似平常人家描眉绣花的闺阁女儿。
这一瞧也不过瞬间,邵昭却吓了一跳,忙抬手阻止了他这一无礼的举动。
朝四周人来人往的小路上看了眼,邵昭责怪道:“虽说画像上画的不是我,可我经常出门做生意,百姓们大都认识的。这万一被哪个有心之人看到了,告上衙门,我们还怎么出入封州城?”
荆溪也是不由自主,心头早已后悔自己鲁莽了,道歉的话头在嘴边转悠两圈,被邵昭的话堵了回去。
他一时哑言:“我,你,你不打算...”
“什么?”
荆溪想说,自己刚才那撩人家女孩子帘子的举动实在是流氓行为,放在别的女子身上,怕是都要被揪到衙门挨板子了。邵昭毫不在意,甚至注意点还放在了其他方面上,让他可谓情绪复杂。
“没什么。”荆溪到了现在才逐渐返过味来,邵昭不光没像寻常女子一样责怪他,也没有像其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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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样害羞。
他顿时对自己的形象产生了片刻的疑心,怎么着?这么多天没照镜子,他的相貌都下降了?刚才他怎么也算表情沉静、眼神含情,邵昭一点儿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合着平日对他是一点念想也不曾有过,他可真是受挫呀。
“老板,你要扣我酬劳吗?”荆溪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邵昭有些疑惑:“你是说,刚才你那没礼貌的样子吗?”
邵昭也不是个傻子,她在江湖混迹多年,难道连这点事儿都看不明白?
“调戏老板确实不对,不过念在你事出有因,这次就不做惩罚了,希望你不要再犯错误。”
荆溪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如此直白的话语,竟然是邵昭说出来的。
他都快要害羞了。
邵昭被他这么一打扰,正经事都耽搁了,这会儿再朝城门口望去,哪还有邵明光的影子?
邵昭心头不由一火,扭头对着荆溪说:“不扣你酬劳了,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啊?”
邵昭说完自顾走出的马车,留下荆溪在原地生无可恋。
不是刚刚才说不惩罚了吗?才一秒钟就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叫他如何接受?
两人顺利入城,但在入城的时候,发现几个小兵急匆匆将邵昭的画像给摘了下来。邵昭一下明白邵明光刚才是在做什么了,画像上画的不是邵昭,他身为徒弟,一清二楚,这么要紧的事,肯定要找官府修改了。
看来以后出入城门要麻烦许多。
等两人赶到府衙,就见外面张贴了告示,邵昭一瞧,大吃一惊。
“怎么突然就开始行刑了!?”
荆溪皱眉道:“怕是狗急跳墙了。”
行刑的场地在刑场,时间是午时,一看到刑场这两个字,邵昭心里不由颤抖了一下。
那是她父亲母亲去世的地方。
也是她这几天经常会梦到的地方,梦中这里血流满地,她父亲死不瞑目的头颅在血里森然静立。
她父亲虽是个商人,可为人一直厚道诚信,若不是邵昭和他吵过几次架,非要修改商行的经商手段,他们也没有如今的荣光,而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瓷器行。
可这么一个好人,竟沦落到身首分离,遭万人辱骂的境地。
世道是多么的不公啊。
“先去茶行等一下吧。”荆溪知道邵昭家里的情况,便带她去了附近的铺子休息,两人面对面而坐,铺子此时只有两三个客人,点完茶水后,一时静谧无声。
荆溪沉默片刻,低声道:“我猜,这是一场瓮中捉鳖。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去。”
可邵昭哪能就这么放弃呢?
她两个胳膊交叠放在桌上,帷幔朝向窗户,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平静场景,她心里泛出一丝苦楚。
她何曾想过,有一天她会像今日这般东躲西藏,连自己的一个徒弟都保护不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邵昭将头转回来,恶狠狠道:“我有办法,我非得让那个家伙好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