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消怨消怒烧功德6
作品:《谁家好仙跑去地府打工》 看样子收尸人有来头…
第五茗点头道:“想。”
时间过得很快,月牙出现在了山峰处,另一边却还有点光的日晕,从第五茗向酆小洪发问到现在,只差一刻便是一个时辰了。
再等片刻,那收尸人就会来。
材火篷布旁,在埭桡的大钩子做法下,拉起来一个和上面躺着的老翁,模样穿着都一模一样的人。
十一伯看见酆小洪和第五茗时,明显顿了一下,随即,喜出望外,神情明朗,刚走出两步,身边像有无形墙壁拦住了他的去路。
埭桡拉住十一伯双手,给他一边绕上铁链,一边道:“小鬼勿动,死后所行都要听我等鬼差之言”。
十一伯是个老实人,活了几十年,也见过能人异士,知道是受困于鬼差,听话的止了动作,闭了嘴。
埭桡朝身边招呼道:“埭骰,你去带他们二人过来,我们准备上路吧。”
刚走近,埭骰就听第五茗道:“埭骰大哥,土地庙我们就不去了,我们二人在这里等着,你们取了路引,我们就直接上鬼道,不然折腾一番,又会耽误。”
十一伯还在朝这边张望,第五茗又嘱咐道:“到了土地庙,还请让土地酸楂多照顾十一伯一二。”
凡人一世,缘到此已经了了,再继续下去,便是命数有异,视为不对。她拜托了埭骰关照,又带了话,对于十一伯的招呼,她最终选择了视而不见,让对方在一阵落寞中离去。
埭骰应道:“好。”
两无常一鬼,前脚刚走,第五茗没有功夫多想,远处平安村入石料场的石洞,就窸窸窣窣传来了脚步声。
离酆小洪推算的时间早了一刻…
第五茗心想:这仙君道行也不行啊,时间都卜算错了。
然而,那百米洞中,脚步声虽一直在响,洞口却迟迟没有人影出现。
两人虽都盯着洞口瞧,但酆小洪更多时候,注意力还是在第五茗身上,见她皱着眉,手上小动作不断,像在计数,疑问道:“上君,可是有什么苦恼之事?不妨说出来…我也能帮着你想想。”
第五茗道:“你可知那山里我们凿开的洞?”
酆小洪道:“嗯,为了方便搬运石料,村里人挖的。”
手指折算着,第五茗幽幽道:“我记得就百来米,一半是天然溶洞,一半是我们挖凿,洞口有数十丈宽,就是我们凿的那一段也有两人宽…我没记错吧?”
转回头,不再盯着洞口,她等着酆小洪的答案。
酆小洪点点头道:“嗯,是这样,没错。”
第五茗眉头细细打量那双法力雄厚的双手,没有符诀,不解道:“为何脚步声早就响起,那人却是一直没出现!”
还是怀疑的问出了口,她道:“莫非是仙君从中…”
熟悉的执着,熟悉的对小事着迷。
酆小洪微微一笑,柔语辩解道:“不是我。”
停顿片刻,他不算反猜测道:“许是山洞里有东西,是不是十一伯为了火葬我们,带了些材火堵在洞里呢?”
第五茗发问道:“为何这样认为?”
酆小洪答道:“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寻。”
瞭望四周,空旷无野,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第五茗道:“你说说…不许使法力。”
酆小洪笑道:“好。”
他继续答道:“第一,十一伯手上的老茧有豁口,那是砍材时会留下的伤口。”
第五茗辩道:“十一伯手上一直都有这些划痕。”
闻言,酆小洪点头赞同,没有否定第五茗,而是继续说着下一条凭证,道:“第二,此地用来休憩的板棚被砍了,火里烧着了一些。”
他拍着两人座下的一些篷布,又从地上拿起一把斧头,才慢慢道:“十一伯后来砍了这些做材火,便舍了卡在洞里的木材,斧子侧面上有一些树皮浆液,有些板棚上的切口也有浆液,我想…十一伯应该是先砍树枝,再决定用这边的板棚的。”
在酆小洪说出第一条的时候,第五茗已经开始查看断裂的木桩上是否有树皮浆液了。
然酆小洪的回答,让她有一瞬莫名的熟悉,道:“就这两条?”
“还有一条…”
说着,酆小洪神色暗了下去,有一种不被信任的失落感,道:“上君不相信我先前说的。”
坐在篷布上不好挪动,听到这句话,又看见了对方暗淡的眼神,第五茗诧异的后仰了些许身体。
她摇摇晃晃中,酆小洪又继续道:“一个时辰后,天色已暗,收尸人…火葬…他不知这里有现成引火的东西,自是会从外面拿一些进来,而洞中的脚步声,应该是他在整理十一伯堵在洞中的木枝…”
第五茗刚刚根据十一伯和石料场的现状,也推演出了此番结论。
他们两对此的想法是一模一样。
第五茗惊叹道:“这么具体?”
似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酆小洪反问道:“上君难道不是这样想的?”
一刻即将过去,洞内除了脚步声,还有树枝被拖动在地的‘沙沙’声,答案即将被印证。
第五茗望着酆小洪出神,恍惚间,像是回到了渡劫之前,在地府戏玩小鬼们的那段日子。
解谜!
有一段时间,第五茗很迷人间的解谜,一般的诗词灯谜,对她这种活了太久的神仙来说,太无趣了,因为活得久,知道的也多,诗词灯谜千百年来不换一套的,答案她早就烂熟于心。
有一次啊,她见牛头马面,阴差审判在打赌,但他们赌的不是骰子,也不是天上地下常见的牌九…
而是她。
赌她!
那几日正好赶上第五茗渡雷劫,升仙阶,他们就拿她来做赌。
要说仙君之事有什么好赌的啊…基本都是按照定好的流程,时间到了,便去做该做的事,包括渡劫。
据那群鬼差们说,在当时,不了解的鬼看来,她身上的不定性因素太大了。
瞧着懒惰,好吃,爱睡觉,爱听故事,还贪嘴爱喝酒,没有一样正经的事,连为天庭司职在他们眼中,第五茗做得也是吊儿郎当,送上去的人,有擦肩而过的,有‘惊鸿一瞥’的,有醉酒后报送上去的,有吃饭时认识的,听故事随意抓来的,甚至还有经鬼差说两句好话的…这在鬼差们眼中就是不负责的表现。
更别提他们从未见她苦修过。
奈何,每次从天上下来的仙君,都会说第五茗的好话,以及第五茗还有三界都羡慕的天生神格一副,所以这群鬼差便依照收集的信息来打赌。
压她升阶成功的有一半,压她不成功的也有一半,金额大差不差,可只有第五茗自己知道,她在‘成功升阶’上,私自掏了多少钱,才将将和对面的赌码持平。
当时,也只有第五茗清楚,她啊…要血赚了!
小鬼们的信息面不足,不知她天生神格赋予她的是一双神眼,只需要看那么一眼,便是她所司职之事。
小鬼们自然也不知道,天生神格的好处。其中之一,就是不用苦修,睡睡觉,吃吃东西,入定片刻,就能吸纳灵气,法力便能充盈。
这场游戏,第五茗保留了下来。
她经常开局,以小鬼身上的东西,一起凭肉眼所见,去猜他们的遭遇,然后再听他们讲故事,验命格簿子。
最先还有鬼差来参与,长久以往,输了钱的鬼差们知道第五茗在这种局上不可能输后,就不和她玩了。
第五茗无聊,就自己和自己玩,寻了入局的小鬼做赌,若是她对了,小鬼们没有任何好处,当然,也不会受到惩罚。
反之,若是她猜不出来,那小鬼便能讨得赏赐。
神眼还在时,她只遇见过一只猜不出来的鬼,她当时不仅错了,反而还让那小鬼猜准了她。
事后,和那小鬼以其他小鬼做赌开了九千九百九十局,两人几乎是平手。
至少在她的记忆里,只有那小鬼玩【解谜】游戏,能心细如发,数条佐证,没有偏差。
眼前恍惚,第五茗思绪百转,低声叹气,心道:怎么会,这人太清冷了,那小鬼最是仗义,不像…不像…
回过神,她答道:“嗯,不出其右,和仙君猜想的一样。”
月上梢头,正好是一刻光阴流转,洞口那方,走出来一人,双手抱着一大捆木枝。
当看见这边杂乱堆砌的木材和篷布,以及上面躺着的老翁,那人丢了手上的东西,疾步跑了过来。
借着烧尸余下的微弱火光,第五茗看清了来人的着装和面容,惊呼道:“是他!背包袱的送葬人。”
酆小洪应道:“嗯,是他。”
束袖灰衣,同色行囊,没有冠和簪的松软发髻,来人正是郤人杰。
此番身上又多了一层夜色,衣服上还沾染了在石洞里蹭上的白灰,本就潦草不堪,如今更是狼狈。
他停在十一伯面前,伸出手,小心翼翼探了探鼻息,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布,先是放在脖颈上找寻生气,没有寻到,哀默一声,才把方布用随身携带的油壶浸染。
油过布上,本来还稀疏的针脚,被黏糊糊的油珠覆上。
郤人杰把油布盖在了十一伯面上,沉声道:“是我来迟了,这村上两百人,都没了。对不起…”
说完,他又折回山洞,拖出一大捆草药回到十一伯身边,烧出浓烟,在四周扫拂,接着把油壶里的油珠全倒在了十一伯和这堆木材篷布上。
见状,第五茗和酆小洪从篷布上起来,站到了一旁。
酆小洪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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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道:“上君可想知此人是谁?”
第五茗瘪嘴,摇头道:“不想…”
这答案出乎意料,让酆小洪准备好的话,咽了回去,问道:“为何?我以为上君会对他感兴趣。”
第五茗悠悠道:“因为答案我心中已知。”
酆小洪吃惊。
第五茗笑道:“还是刚刚我让你玩的那场游戏,这次换我,你只需点头摇头。”
酆小洪点头道:“好。”
第五茗竖起一指,道:“风有情可见过他?”
如约,酆小洪点了点头。
第五茗又折出一指,道:“可是那琉璃牌楼的主人?”
酆小洪又点了点头。
第五茗笑了笑,把手指全握了回去,抿唇道:“我既然知道龟妖阮瓀不是那倒霉的第四城隍,而他才是,又知道他是风有情点飞不上去的人,这就够了。他和几位帝君有关,所以我不问,也不想知道。”
犹豫了会,她摇头叹道:“他究竟是谁,我问了,又知道的太清楚了,到时候,指不定会惹上麻烦,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照旧,酆小洪还是点了点头,却欲言又止,但笑不语地看着第五茗。
一旁的烧尸堆里,郤人杰引出火苗,哗地一下,把这边也烧着了。
两堆火,一大一小,大的里面只烧着一具尸体,小的那堆有一百九十九具,里面的尸灰越烧越多,夜间起风,带走了一半,火跟着也小了一些。
第五茗身上一轻,少了尸身带来的禁制,绕石料场里的火堆走了好几圈,还试探地跑到了洞口处,虚无的身体对着地上的树枝踹了两脚,发泄完,又朝火堆旁的酆小洪,打趣道:“我肉身消,一没灵位需要天魂守,二没尸身需要地魂护,气魄也因大火烧毁全散了,如今总算是自由了。你倒是可怜了,有灵位,有根源,走不掉…”
她乐呵呵地笑,一眨眼间,酆小洪瞬息在旁,道:“上君…我不受禁…”
他语气颇为无奈。
第五茗笑容顿时僵住,拍着脑袋道:“我忘了,你恢复了法力,是仙君…先前我还靠着你才能行动的,忘了…忘了。”
打趣小鬼惯了,一时得意,竟把仙君也当小鬼,用来取乐了。
头上玄月高挂,现下,酆小洪倒是看着更着急一些,他道:“两无常去了许久,估计又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去土地庙寻一寻?”
第五茗赞同道:“也好,鬼魂身体轻,别待会儿飘着飘着,他两找不到我,真成了凡间游荡的孤魂野鬼,那就惨了。”
眼中远处火光跳动,酆小洪否定道:“不会的…我会守在上君身边,你绝不会做孤魂野鬼。”
扑扑扑…心跳忽然乱了。
第五茗青白的脸,被夜里的火映得有一些红润,侧头,尴尬应道:“哦…是吗…哈哈哈…有仙君相伴就是方便哈…我…这火烤着真热…时间不早了,得去找埭骰埭桡大哥们了。”
这不是故事里才有的桥段吗…
这话不也是只有编故事的时候才用吗?
谁家好人,说这些起鸡皮疙瘩话啊!!
有病啊…
为了定心,第五茗默念起清心咒,‘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才两句,就摇起头。
她小女儿模样,酆小洪倒是没怎么见过,柔声道:“嗯,是该早些上鬼道。”
石洞里还有些材枝顺靠在石壁上,地上全是枝叶拖动的痕迹,前面的脚印,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大致轮廓,来来回回,郤人杰之前在洞里,果然是在清理洞里十一伯留下的树枝。
第五茗和酆小洪直奔洞口另一端,到洞口时,一点天上玄月的光透了出来,白光一闪,第五茗猛然被一股力量召唤拖走。
脚下抵触,她双手想要抓住一个坚固的东西,来定住身子,却只来得及大喊一声,道:“仙君,救我!”
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酆小洪指尖法力凝聚,沿她消失的方向,瞬息而至,堪堪在石料场内才拉住她的手。
他自责道:“上君,是我大意了。”
第五茗心有余悸,道:“还好,还好…小命还在。”
双双站定在地,酆小洪关心道:“可有不适?”
第五茗摇了摇头。
手上有源源不断的法力涌来,可仍是有一股力量在拉着她的身体,向火光熄奄的方向拽动。
眼前一幕,瞬间让她心下了然,她道:“我知道了。”
举起二人交握的双手,第五茗另一只手示意酆小洪看向火堆旁跪拜在地的人,苦笑道:“他居然能给我刻铭牌碑。”
知道原因后,酆小洪明显松了一口气,握住第五茗的力道也减了一些,道:“上君受铭牌碑禁制,可觉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