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作品:《娇夫他图谋不轨》 李照皱眉道:“可这怎么做的到?便是我想要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周家也不是傻子,单单一份诏书上还要有玺印,这怎么瞒得过去?”
霍白又道:“若是别人把剑横在你脖子上要挟你,你答不答应?”
李照不假思索道:“若是不答应,恐怕小命也没了。”
霍白满意地笑了笑,继续道:“这便对了,你有剑在手,别人就会怕你。相同的,你有权有势,谁敢跟你叫板?重要的不是真假,而是这权力在谁的手里。”
霍白看了眼天空,面露忧色:“不说这些了,我们可要加快脚步了。你那小兄弟还在牢狱里等着你来救他呢!”
李照不满道:“他活着也好,死了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转而只觉得哪里不对劲。霍白这些时日并未陪伴在她身侧,为何却对她身边的人和事这般熟稔?她故意气恼道:“我之前气不过,把他打了一顿,打得他吐血了!”
霍白惊讶道:“他做了什么事,被你打得这样重!”
李照转转眼珠子,忽地扶着腰哎哟哎哟叫唤起来。
霍白面色转瞬间变得煞白,紧张道:“他竟然对你做了这种事?”
李照望他,却见他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可惜她的目的还未达成,还要再逗逗他,于是龇牙咧嘴地呻吟道:“是啊,你不知他那日有多过分,现在我这腰还疼着呢!”
霍白面孔紧绷,瞳孔颤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李照从未见过他这般大惊失色的表情,好奇地探过头道:“怎么就不可能?”
霍白兀自摇摇头,道:“他没你厉害,打不过你。”
李照失笑道:“你怎么就确定呢?”
听了霍白的话,她开始心生疑惑,霍白从未见过扬濯,可话语间又隐隐对扬濯有印象。回想起扬濯油嘴滑舌的样子,她心里又开始气恼起来,于是愤懑地道:“哼,他可厉害着,懂的邪门歪道可是常人所不能及呢!”
霍白沉默了片刻,恢复了以往镇定自若的神态,提醒李照:“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李照沉吟片刻,抬首时目中有熠熠的星光。
“我要先去看看他们,再去抢亲!”
怀中的猫睁开眼,发出了响亮的一声喵呜。
黑夜中的牢狱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没有一点光,也没有一丝生气,清清冷冷的。偶尔才会响起狱卒巡逻的脚步声。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一个站在门前的狱卒头也渐渐开始往下垂,但是很快又被身边的同伴拍醒。
“犯糊涂啦?这个时间点还敢睡?府君大人的话都被你吃进狗肚子里去啦?”
打瞌睡的狱卒瞬时醒神,挺直腰杆,正了正被打歪的兜鍪。他一边整理,一边小声嘀咕道:“都子时了也没见个人影,说不定不来呢!”
另一个又打了他一巴掌。
“周府君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好好做一条狗该有的样子!”
那个被打的委屈道:“你和我有什么区别,照你这般说,你也是狗!”
“那可不一样,我是看门狗!你是傻狗!”
李照和霍白躲在暗处,听二人诙谐的对话不禁偷笑。趁着两人还在争吵,李照低声道:“你去还是我去?”
霍白道:“自然是你去。你跟他们熟络得很。我替你在这儿把风。”
李照点点头,沉声叮嘱道:“师兄保重!”随即从怀里取了把箫,开始吹奏。她吹的是一曲《乌夜啼》,曲调沉重婉转,缓慢的旋律如同潮湿阴冷的寒夜,中有无限悲伤,叫听者不禁心头一沉,眼泪也忍不住流出。
那些狱卒原先还在叽叽喳喳地争吵,听了曲子个个瞬时变得安静。李照吹了一阵才自暗处走出。狱卒们听了一阵子,有的竟然开始嚎啕大哭,李照将曲调一转,旋律转而柔和,狱卒们听了一会儿停止了哭泣,不多时便传来了鼾声。
原来这把箫吹出来的曲子有安神的功效,待把狱卒们都哄得睡着了,李照这才放心地从他们身上掏出钥匙走向牢房。
走到一半,她忽而闻到一股浓郁的鲜香,仔细一闻,似是烧鸡和烧酒的混香。狱卒们工作枯燥,有时也会在狱中用餐,这再正常不过。她也便未再多想,往牢房去了。
牢房里关押着上百的犯人,一想到会被几百双眼睛盯着,李照还是觉得有些风险,于是又拿起那把箫吹奏起来。这次她换了一曲,吹得是《昭君怨》,相比前面一曲更加幽怨,也更容易调动人的七情六欲。
箫声前半段忧伤,后半段凄厉。洞箫声在一眼望不到头的牢狱里更显凄清。牢狱里的囚犯果然不出所料地开始嚎哭。
待哭声变得凄厉,李照心满意足,故技重施,吹了一曲《采莲谣》。带着水乡韵味的曲子活泼欢快,很快控摄住众人的心神,有人不时地咯咯咯笑起来。而后她把曲调往下略微压了压,众人随即渐渐安静。
听着四下里响亮的鼾声,李照长舒一口气,拿起火折子擦出火光点亮手里灯笼,然后在牢房前一个个地巡视。四周很安静,没什么异常。但是当她往里面走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怪异的声响。
“吭哧吭哧......”
随之而来的还有水滴声。
“滴答滴答......”
这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富有节奏,此起彼伏。
李照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牢狱里经常会有囚犯意外身亡,有时候狱卒过了几天才会发现他们的遗体。不过等他们发现遗体时,眼前的一幕能让他们汗毛竖起,终生铭记。因为牢狱阴冷潮湿,是老鼠最喜欢蜗居的场所。那些死去的囚犯会被老鼠啃食,常常是缺胳膊少腿。
她忽地感到皮肤传来的凉意重了些,忍不住抱住双肩。一个离奇而大胆的想法自她的脑中一闪而过。被啃食的尸体会不会是他们?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李照此时心绪不定,只好暂时停下步子,闭眼定神。不管怎样,她都要找到他们,确定他们平安无恙。
信念带来的勇气最终战胜了她对死亡的恐惧。李照鼓起勇气,目视前方,快速走去。像是有人在身后追赶似的,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脚步也越来越着急。
那是最里面靠窗的一间牢房,正好处在风口。夜里风开始变大了,走廊里开始响起呜呜的风声。这么大的风,也不知柳嫂子被吹得难不难受。她还没到牢房前,就已经开始隐隐不安地替他们担心起来。
她下定决心,再次向那间牢房走去。奇怪的是,最初的那股香味愈发浓烈。好像也是从这个房间传来的。李照苦笑不已,难道是老鼠把这里当窝了?
咀嚼声停住了。但是还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走到牢房前,她将灯笼高高举起,橘黄色的光总算是让她的视野有了些可见度。牢房里有案几,有铺着褥子的榻,还有晾衣服的桁?
再把灯笼转一转,她定睛一瞧,案几上还有没吃完的烧鸡以及一壶酒。
李照心下一凛:“事态不对!”
她刚调转灯笼的方向,一个黑影从暗处蓦然扑向她,把她吓得往后趔趄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上。灯笼“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灭了。
她的视野再一次变得一片漆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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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她感觉有人拽住了她的臂膀,又将她往里面拖。
李照从未遇到过如此荒诞而恐惧的场面,心里不自觉地生出生存的强烈欲望。她伸腿往那东西狠狠一踹。那东西惨叫了一声。李照这才听出这是个人,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她急急忙忙地在身上一顿摸索,抓出火折子,吹了一把。眼前那人的面孔就此清晰。橘黄色的火光中,那人剑眉星目,方额挺鼻,秀发蓬松。昏黄的火光中更显他双目炯炯有神,肌肤胜雪。
见是扬濯,李照怒从心起,重重一掌朝他背上拍去,扬濯又叫了一声,反抓起她的手质问道:“你大半夜私闯民宅做什么!”
他气鼓鼓地瞪着李照,李照想起案几上还未吃完的半只烧鸡和半壶酒,一下了然于心。显然扬濯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偷偷摸摸地大吃大喝,却被她打搅了。
李照翻了个白眼道:“我可没说不让你吃啊!君请自便!”
扬濯忽地转怒为笑,李照觉得这人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笑的,甚是奇怪,又听他愉悦道:“那好,我便不追究你了。”本以为他会就此罢手,谁料他话锋一转,笑道:“可是你犯了私闯民宅一罪,我可不能坐视不管!李府君,你可要给我一个交代啊!”
李照不想跟他扯皮,转身去找那只掉在地上的灯笼。走到门口她才发现异常,扬濯的牢房根本没有被锁上!
这豪华配置的牢房以及没有上锁牢门,李照心里惴惴不安起来:她身后的扬濯是否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世抑或是秘密?
她刚点亮手中的灯笼,扬濯就拍了拍她的肩膀。
“哎!你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吃好喝的?”
李照没有回答他,只是在默默地审视这个举止怪异的少年,眼神甚为凝重。
对了!她方才明明吹了那么久的曲子,为什么他的心神没有被蛊惑?
扬濯推了推她,抱怨道:“你就没有带什么断头饭么?如果不是给我带饭,那你跑进来做什么?”
见李照呆呆地立在那里,扬濯戏谑道:“该不会是来自投罗网?”
李照回过神。对了,今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扬濯,扬濯双臂抱在胸前,身子斜斜地靠在房门上,歪着头似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不知道这家伙此刻在想什么。
她还要打听柳嫂子的下落,于是转过身继续和扬濯搭话:“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担心你被这些见钱眼开的狱卒虐待么,所以特地来看看你。这么看来,你过得还挺好,根本不需要我操心。倒是我啊,白操心了!说罢,你偷了我多少钱呐!”
李照双手抱在胸前,侧目觑着他,目中尽是不悦。
扬濯哼了一声,反驳道:“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有能力么?谁天天有那心思盯着你那堆臭钱!”
李照转过头,她不想再和他就此围绕这个无聊的话题继续纠缠下去,便开门见山道:“柳姊姊和她妹子在哪?”
扬濯这次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回答她:“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李照以为他和周家早已是串通一气,怒道:“你难道不想她妹妹活下去,就希望看着这群畜生祸害她?还是说你已经把她们出卖了?”
扬濯苦笑一声:“自然不是,你先坐下来,听我细细说。”
他引着李照往案几旁坐下,继续道:“我确实和周家做了交易。”
李照听了此言当即眉峰一横,显露出杀气。扬濯见状,不紧不慢地解释:“可惜的是,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当然也很乐意襄助。我这里一定有你想要的某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