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想摸
作品:《高岭之花竟是我自己》 “他们魔法界的全民偶像,叫什么来着,金琉斯……”
耳边,是徐佑福懒踏踏的声音。鼻端,是车内皮革和香薰的好闻气味。隔音很好的车辆,环绕音箱带来极致的听觉享受。
洛兰睁开眼,他正坐在加长礼宾车中,对面是徐佑福。
徐佑福现在是四十多岁的模样。
“我听阿赞说,金琉斯身负重伤后,被恶魔软禁了。”徐佑福从车载冰箱中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上。
二十多年过去,徐佑福变了个样子,西装革履,贵气逼人。宝石袖扣闪过火彩,六针腕表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徐佑福身边,是他残疾的父亲徐光耀。他老了许多,也体面了许多,得意洋洋地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行色匆匆的劳动力们。
“总之,魔法界将有一场大乱。神树舍利更好卖了。”徐佑福慢条斯理地说着。洛兰总觉得他这幅神态很熟悉。
徐佑福踟蹰着开口:“还有……”
只开了个头,什么都没说。徐佑福闷闷地喝酒,仿佛有心事。
五名学生不动声色地扫了车厢一眼。车厢中,除了五个魔法学徒和徐光耀、徐佑福父子,没有其他NPC。
车开到清大校门口,徐佑福不等司机给他开门,先一步推开车门下车,向一个在校门口等着的人张开双臂:
“小谦,哥哥来了。”
徐佑谦也变了样子,他看起来像个学者,戴着眼镜,看起来还有点瑟缩懦弱。
“哥,你的车太招摇了。”
来往的学生老师们纷纷侧目,打量着兄弟二人。
“招摇么?”徐佑福扭过头,认真地审视了一遍,“这是我车库里最低调的车了。”
他揽着徐佑谦的肩膀上车,同时低声说:“剩下的座驾更招摇。龙车、飞马车、魔毯。”
徐佑谦听到这些名词,就感到不安:“哥,魔法界的生意……”
“来,喝酒。”徐佑福有意打断弟弟的话,倒好了酒,忽然想起什么,刚倒出来的酒自己喝干了,又打开车载冰箱。
“那个不能给你喝,你没有魔法回路。”徐佑福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你是小孩,喝这个。”
徐佑谦依旧瘦小,像是能被真皮座椅吞没。他握着可乐瓶,笑了一下:“哥,我只比你小两岁。”
“那在哥眼里,也是小孩。”徐佑福展颜一笑。
只有在弟弟面前,徐佑福才会露出这种真心实意的笑容。似乎,只有弟弟是他真正的家人。
徐佑谦喝了一口可乐,目光落在徐佑福的右胳膊上。片刻后,他小心地摸了摸:
“哥,你的魔法回路还好么?”
“好!好着呢。”徐佑福撸起袖子让弟弟看。
只见他胳膊上,歪歪扭扭地贴着一张人皮。时间久了,人皮半腐烂、风干,变成青黑色,像一块丑陋的膏药。
血缘不是唯一继承魔法回路的方式。如果强求,普通人也能继承魔法回路。
只不过,会导致内分泌失调、器官衰竭、精神错乱等一系列问题。
比较保守的方式,是将魔法回路移植在人皮上,再将人皮贴在皮肤上。
虽然时间久了,还是会出各种各样的后遗症,但比直接移植魔法回路好太多。只是魔法回路的质量差很多。
徐佑谦没再说话,但他的眼中还有担忧。
加长礼宾开走了,车内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
这20多年,徐佑福移植的魔法回路,成为最好的投名状。
他胳膊上粘着一块焦黑的人皮,既不是普通公民,也不是魔法师,哪里都容不下他,因而魔法师们很信任他。
这些年,徐佑福不停地变换身份,帮阿赞倒卖神树舍利。他身份证上的名字,早已不是徐佑福。
徐佑谦成了大学教授。他们还住在那栋别墅中,但他们不再住佣人房。
回到秘密基地后,徐佑福使唤他们给魔法师们写信通知交易时间地点、处理各据点的杂事、疏通和黑|警的关系等。
五个人共用一间大办公室。徐佑福走后,魔法师们立刻把工作推到一边。
他们立刻召唤白宿桓入识海。
“白宿桓不是死了么?他不是被献祭了么?”刘漆夙问,“那你是谁?”
委派人白宿桓温和一笑:“我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么。”
“那次献祭怎么回事?”清川狐疑地问。
白宿桓还是微笑:“实话说,我不太懂魔法。”
洛兰:“那三个骨灰盒……”
“停一下,”白宿桓打断洛兰,“尊敬的法师们,你们只需要帮我除掉识海。我背后的故事,你们不知道也不影响工作展开。”
此话有理。清川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同伴们别再问了。
“我进过这段识海很多次,”白宿桓说,“这栋别墅是最后一个场景,识海应该藏在房子里。拜托你们了。”
洛兰等人现在是徐佑福的心腹,所有区域都可以去。他们告别白宿桓后,把房子里的每一块砖、后花园每一根草都排查了一遍,也没找到萤鬼识海的气息。
五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回到办公室时一头雾水。这是最后一个场景,白宿桓也说识海应该藏在这里。他们细致地排查了每一寸空间,为什么找不到识海?
洛兰忽然想起第一次委派任务,他们用搜查亡魂的法术,查遍云里庄园,一无所获。后来发现,作祟的是亡灵。
那么这一次……
“识海一定藏在物体里么?”洛兰问,“会不会藏在某个人身体里?”
排除法,识海不在环境中,那就在人体内。
洛兰的假设,令清川等人茅塞顿开。
他们已经知道,识海“躲藏”在某处,却还是用人类的思维去理解“躲藏”。
可【萤鬼·识海】是亡灵。对亡灵来讲,最好的藏身处,是活人啊!
“好厉害,脑筋转得这么快!”清川小幅度地给洛兰鼓掌,“现在的问题是,识海藏在哪个人身上。”
清川:“徐佑谦。”
刘漆夙:“徐光耀。”
洛兰:“徐佑福。”
三个人给出了三个不同的答案。
探测活人,和探测物体不同。想知道识海有没有藏在周围的物体中,使用一道探测波动就可以。
活人隔着骨肉和魂魄,探测方式更复杂。至少在这个人身边停留5分钟,才能探测成功。
莫礼凡眼睛亮起:“分头行动,怎么样?”
危险的建议。
但他们还是这样做了。反正死了也无所谓。
于是,莫礼凡和清川去调查徐佑谦,刘漆夙一个人去调查徐光耀。洛兰和苏桀去调查徐佑福。
跟踪调查他们,危险性不大。因为他们魔法水平低,低阶易容术就能骗过他们。
二楼挑空处,洛兰看到徐佑福举起了一个金铃铛,仆人们看到,立刻往厨房走,徐佑福好像向他们要什么东西。
洛兰跟在仆人后面,进了酒窖,两名男仆正在取红酒。
“给我吧,我去送。”洛兰说着就要接过酒瓶。
不曾想,男仆抱着酒瓶往后一躲,惊恐又迷茫地看着洛兰。
“我要和徐佑福谈事情。”洛兰说。
两名男仆还是瞪着眼睛,嘴里呜呜呜地乱叫,洛兰注意到,他们的口腔中没有舌头。
仆人都是聋哑人。
徐佑福做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仆人们如此惊恐,很可能……
——之前在这里伺候的仆人,就像舞厅的侍从们一样,都死了。
洛兰叹了口气,施了个长效昏睡咒,把仆人拖到柜子里藏好。随后对自己施加易容术,变成其中一名仆人的模样。
易容术属于变形术,而变形术通常很难。
“我的易容效果怎么样?”洛兰问苏桀。
苏桀的脸上,第一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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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为难的神情。他蹙眉看着洛兰数秒,点了点头:“很好。”
洛兰刚想顶着这张易容后的脸走出去,忽然间,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肘窝。
他想起老师在课堂上说过的话:恶魔能识破所有人的易容。
洛兰停住脚步,拿起手机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易容后的两只眼睛,不是左右对称,而是一上一下地横贯鼻梁,嘴角咧到了太阳穴。
“我也觉得很不错。”洛兰又试探了一下。
苏桀:“嗯。”
洛兰:“才怪。”
他又废了半天劲,想让易容后的眼睛呆在正确的位置上。五分钟后,额头长出了第三只眼。
“我帮你。”苏桀说。
“好。”
他一只手苍白的指尖抚上洛兰的侧颊,炽热的掌心摩挲着洛兰的皮肤、双唇、鼻尖,拇指轻轻擦过洛兰的睫毛。
洛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快给自己憋缺氧了,苏桀还在摸来摸去。
“还没好么?”
吐出的气息,拂过苏桀的掌心,凉凉的,很痒,触觉有些毛绒绒的。
“舞会上,”苏桀仍缠着不放,“有谁在臆想金琉斯。”
洛兰含糊道:“都说了没有。”
“所有人,对么。”苏桀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轰隆作响的烦躁,“他们一整晚都在谈论金琉斯,对么。”
那双眼睛半闭着,睫毛不停颤动,被苏桀的掌心遮住,看不到眼前的恶魔。
恶魔的双眸肆无忌惮地变成竖瞳,扫视着眼前人每一寸皮肤。
他曾扯掉这个人的面纱,把这张脸狠狠按进柔软的丝绸床褥中……
嘴唇忽然被按住,拇指搓得用力了一些,指腹擦过牙齿。
“唇纹也要易容。”苏桀压低了声音,眼眸亮得像熔浆。
他用了超出恶魔极限的自制力,才没像从前一样,把手指插|进这两排洁白的牙齿间、夹起他柔软的舌头……
“我,我还是自己来吧!”洛兰往后一躲。
掌心离开了柔软温热的皮肤,苏桀愣怔一秒,迅速恢复正常。他垂着眼,掩去一抹不该存在的暴虐。
再抬起眼,却见洛兰用湿巾反复擦拭嘴唇。
刚压制下的恶魔本性,轰地一声燃起来。苏桀冷冷地勾起嘴角:“不愿意被我摸嘴唇?”
他说得这么直白,把洛兰吓了一跳。洛兰倏地扭过头,瞪着眼睛看他:“我们两个男人,不要做这些奇怪的事。”
“我不是男人,我根本不是人类。我是恶魔。”
洛兰的动作停顿一秒,他只想暂时搁置这个话题,完成委派任务后再说。他拿起手机,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很完美的易容,连额角的痣都一比一复制出来。
“走吧。你也要易容。”洛兰说,故意不和苏桀眼神接触。
他侧着身,从苏桀肩膀和厨房台面的间隙,扁着身子挤过去,争取不和苏桀肢体接触。
苏桀起初平静地站在原地,忽然,他单手捏着洛兰的面颊,力道不轻不重,又把他拉了回来。
拇指再次碾过洛兰的嘴唇,比上一次更用力。
洛兰很想后撤,但苏桀的力量比他想象得大太多,他没挣开,条件反射地两只手抓住苏桀的胳膊。高热的体温透过布料,熨烫着他的掌心。
苏桀任由他抓着,指腹贴着齿面拂过被捏的变形的双唇:“不要擦,你弄乱了唇纹。”
“好好好!我不擦!”洛兰再度挣开,可是指腹的古怪触感仍残留着,他下意识地反复舔嘴唇。
苏桀看着他努力调整状态的模样,终于温和地笑了。这件事急不得,需要慢慢磋磨。而苏桀恰好对他有无限耐心。
眨眼间,苏桀变成了第二名男仆的样子。易容全程没用半秒钟。
洛兰蹙起眉,不悦道:“不接触也能易容,那你刚才摸来摸去的干什么?”
苏桀仍笑着:“想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