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金琉斯的面纱

作品:《高岭之花竟是我自己

    洛兰瞪着苏桀好几秒,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苏桀那双沉静的眼睛中,只剩下温存和关切。


    他贴近洛兰的身躯,手指背面擦过被他捏出来的红指印:“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洛兰只想尽快结束这古怪的氛围,连忙躲开:“先完成委派任务。”


    他丢下苏桀,自己上楼。


    苏桀跟在他身后,已敛去眼眸中的冰冷的邪恶,此刻一本正经、风度翩翩,如从前那般沉默无声,像一条无害的尾巴。


    *


    徐光耀的卧室。


    残疾老头被施加了长效昏睡咒,刘漆夙画好探测法阵,用魔力激活。


    识海不在徐光耀身上。


    但来都来了,怎么能放过舍利贩子的爹。刘漆夙大摇大摆地在他的房间中乱翻。


    他用的带鞘长剑戳来戳去,一会儿拨开窗帘,一会儿挑开柜门,一会儿刺着镜子。


    等等,这是什么?


    长剑挑开枕头,只见枕头下面,压着几张照片,大部分是他偷拍的魔法师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角落里的一个人,越看越眼熟。


    白袍,风鸢教会的样式。面纱,金琉斯那一款。只有做出过卓越贡献的信徒才能佩戴面纱,喻指他们是“神明在尘网中的代行者”。


    可以戴面纱的教徒,不超过10个。他们的面纱纱网的花样各不相同,刘漆夙作为金琉斯的粉丝,绝不会认错。


    身穿白袍,戴着面纱的人,却不是金琉斯,此人的面容刘漆夙也认得,是宅子里的一个女仆。


    女仆打扮成金琉斯的模样干什么?刘漆夙正疑惑时,忽地看到,一只手死死掐着女仆的手臂,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抓着女仆的人,戴着全黑色面具,竟是黑太阳。


    黑太阳侧着头朝向魔法师宾客们,矮人阿赞也在其中。不同于其他魔法师左拥右抱,阿赞一手端酒杯,一手插兜,神情漠然,对身边的美人毫无兴趣。


    黑太阳一手抓着女仆,另一只手拿着一个不该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淫|乱之物。


    刘漆夙愣了好半晌,猛然反应过来:黑太阳让女仆扮成金琉斯的样子,和他上床!


    偶像竟然被罪犯这样侮辱,刘漆夙气得恨不得把这张照片撕烂。


    他深呼吸数次,强行冷静下来,心中琢磨:这张偷拍的照片中,黑太阳在画面中心。


    残疾老头偷拍的重点均是魔法师,为什么?他带着疑问找到照片中的女仆。


    女仆也被刺聋了耳朵,割掉了舌头。刘漆夙迂回许久,连比划带写字,问出心中的问题。


    好一番安抚和劝说,才撬开女仆的嘴。


    女仆打字告诉他:徐遭遇车祸而残疾。有半个多月,他每次开车,都会在车厢中看到马蜂。


    :徐认为当年的车祸有蹊跷,他觉得马蜂是魔法变出来的,他一直想找到证据。


    *


    徐佑谦卧室。


    清川和莫礼凡蒙蹲一张隐身衣下,像一只大毛毛虫,一寸一寸地往办公桌的方向蛄蛹。


    高级的隐身衣,全球不超过5件。能骗过徐佑谦的隐身衣,最低级的已足够。


    但这件隐身衣也要300多万。


    两人蛄蛹了好久,终于来到徐佑谦的办公椅后面。徐佑谦正在看一本扫描版pdf


    “这是啥书啊,哪国文字。”莫礼凡通过心灵链接说。


    清川迅速画好探测法阵,盖在隐身衣底下:“《神秘学的秘传之法:昆虫世界》,希伯来语。”


    “你怎么知道?”


    “私塾讲过6门外语,其中包括希伯来语。”


    莫礼凡想抱怨一句“我们家没有私塾”,话到嘴边,只剩沉默。他忍不住幻想清川的成长环境……


    神圣选定赛8强的大魔法师带着最新款的魔法道具,在立着洁白大理石石柱的私塾,向一群10岁出头,甚至6、7岁的孩子,展示前沿魔法成果。


    莫礼凡又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四个人挤一间掉墙皮的昏暗卧室。别说私塾了,他寄回去的一本旧书,要几个人轮流借阅着读。


    莫礼凡不自觉地和清川拉开一点距离,原本贴在一起的肩膀,中间多了一道谨慎的空隙。


    清川没察觉到莫礼凡的异常,他眯起眼睛,看徐佑谦正在读的扫描版希伯来语书。


    书中讲述的是巫术如何引起精神错乱、性格失常。徐佑谦一边读,一边用软件翻译,不时叹一口气。


    这本书不是魔法师写的,有很多臆测、甚至是错误的内容。但他们可以得出一个信息:徐佑谦对蜂类昆虫很感兴趣。


    看了10多分钟,徐佑谦大概发现了这本书在胡扯,放下鼠标,揉着皱在一起的眉头。随后,他打了个电话。


    “刘警官,诶,您好您好。”


    “我父亲出车祸那段录像,警局是不是有备份?”


    “好说,好说。我这周末找你叙旧,给您带点土特产。”


    清川看着暗下去的法阵,摇摇头:“识海不在徐佑谦身上。”


    *


    二层。徐佑福的办公室。


    徐佑福正在整理文件,洛兰和苏桀动作慢了些,徐佑福拿眼睛瞪他们,两人装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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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酒的间隔,洛兰拿出提前画好探测法阵的羊皮纸,激活,藏在地毯底下。


    四十多分钟过去,空中缭绕了一层烟雾。探测法阵没传来回应。识海不在徐佑福体内。


    他们想走,却走不了。徐佑福还需要他们侍酒。


    徐佑福的表情十分沉重。他不时看看钟表,仿佛在等什么人。


    整点,座钟敲响。法阵爆炸的闷响随之出现,阿赞传送到徐佑福的办公室。


    矮人看了一眼洛兰和苏桀两位“男仆”,没发现异常。恶魔的易容无人能识破。


    他知道徐佑福的仆人都是聋哑人,所以毫不避讳,开口就道:“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金琉斯被恶魔软禁了。”


    徐佑福没开口,等阿赞说下去。


    矮人跳到椅子中,拿了一杯红酒,一口气喝干:“金琉斯一走,再没有这假正经的人盯着我们。我们的生意可以做得更大。”


    徐佑福露出一个笑容,但笑意不达眼底。


    “你们普通人的世界,是一片蓝海。天轮共治会也好,风鸢教会也罢,他们的手伸不到这里来。隐士决定,趁金琉斯不在,加速扩张神树舍利的销售渠道。”


    “这是好事。”徐佑福说。表情依然沉重。


    洛兰不禁感觉奇怪,神树舍利销售渠道扩张,徐佑福就能从中牟利,他怎么没有高兴的样子呢?


    不只是现在,这段回忆开始之初,徐佑福就像有心事似的,总是欲说还休。他一定在担忧着什么……


    阿赞的下一句话,给了他们答案:


    “这神树舍利呢,毕竟是魔法界的东西。你称不上魔法师,这样危险的事,交给你做,也是对你生命的不负责。”


    哦,鸟尽弓藏。


    外界与魔法界的交流限制和出入境管理,在魔法界,是一类比较边缘的事务。


    往常,魔法界海晏河清,法师们还有心思监控外界。如今金琉斯出事了,无数蛰伏的游龙蠢蠢欲动,魔法界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上外界?


    乱世多流民,跑就跑吧,法师们懒得管。阿赞大可以趁机扶持一位真正的魔法师,接手徐佑福的事务。


    这项工作,魔法师可以做得更好。而且,利益丰厚。


    能装进自己人口袋里的金子,为什么要落到一个外人手中?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亏待你。”阿赞说。


    徐佑福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这诚恳而老实的笑容,和在鸦巢贫民窟中一模一样。


    在舞厅里伺候过的仆从是什么下场,徐佑福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