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心意
作品:《成为毒舌皇子的蝴蝶后掉马了》 “为什么叫我阿芙?”
步子停在一畦草野上,惊起片片蒲公英。大朵雪絮随风扬起,顷刻飘散开来,了无踪迹。
她似乎执着地想要知道答案。
谢淮屿替她捻去挂在耳边鬓发的绒絮,问:“为什么一定要问这个问题?”
云芙抿着唇,一个字也没说。
要她怎样说?说她只是好奇?思绪来得莫名其妙,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叫你阿芙无非是想与你更亲近。”谢淮屿不再等她回答,而是不疾不徐地解答她的疑惑。
“风秋池还有你的父母都叫你阿芙,这是与普通朋友不同的,所以私心上,我不想只当你的一个普通朋友,想拥有与你更进一步的关系。”绒絮将粘在他手指上的细小纤维极力挣脱,倏忽滑向空气的怀抱。他回味着指间残留的触感,云芙那头乌黑的长发在他手中也是如此柔软。
他将手收回袖中,脸上却是无半分黯然。他学着云芙的样子,也直勾勾地回望,这股热切的被注视的感觉让云芙的眼神立刻躲开,眸光闪动,无论如何都不敢看他。
谢淮屿也不强迫她。云芙需要缓冲的时间,过度激进反而会教她无法信服。反正她耳朵没堵上,能听到他说话便是。
因此他仅仅看着她,用了平时从未用过的那般温柔似水的腔调,眼中也含了脉脉温情去。
“如果你觉得冒犯,我以后就不会再如此叫你,”他让步,“但是云芙,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称呼?为什么这样在意外人看来我们的关系?你有没有弄清自己的心,是不是已经对我有哪怕是一丁点的喜欢呢?”
“或许某天,你能给我一个答复,好吗?”
分明云芙连他的脸都没有看到,他的声音却仿佛裹了灵力,逼得她连连后退,不住在心中思考退路。
作为一个从未经历过此等场面的姑娘,云芙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不是不知道倾慕自己的人有许多,但碍于她身份特殊,没有人敢轻易向她剖白心意。严格来说,除了话本子,她在感情上无半分经验。
所以,她的第一反应是逃离。
云芙没有对他的话作回答,而是讪笑两声,试图扯开话题。她说事态紧急,是时候着手去追踪魔物了。
谢淮屿没说话,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直到云芙觉得脸颊快要被他的视线烫出两个洞,他才施施然挪开眼,说:“好,那我们回去吧。”
谢淮屿果然说话算话,接下来一路上没有再用一次“阿芙”这个称呼,老老实实地叫她云芙。这让云芙长舒一口气,只觉如释重负,反而是她自己,接下来的路程几乎没什么话,最多也就是谢淮屿问了什么问题,她心不在焉的嗯两声。
刚诉说完满心喜爱的三皇子对着她欲言又止,怀疑是不是自己喜欢她这件事对云芙打击太大,内心不禁反思对她来说自己便是如此拿不出手吗?明明在天族喜欢他的女修大把,怎的到云芙这里就半点不为所动?
云芙心中此刻不住打哆嗦。她开始思考事情结束之后应当怎样悄无声息地离开,怎样让谢淮屿没办法到风灵天境来找她报仇。他的感情太过热烈,眼下云芙实在承接不住,只想逃离,这也是她现在认为最好的处理方法。
嗯,就这般决定。就像谢淮屿说的,她还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没办法给他一个完美的答复。在还没产生结果时她就离开,像谢淮屿那样的人肯定肯很快就忘记,回去继续当他众星捧月的三皇子了吧。
她竟感到一阵诡异的失落。
其实她并不能断言自己对谢淮屿没有感情,这也是她无法毅然拒绝他的原因。
谢淮屿有多好她是看在眼里的。她还在假装蝴蝶时他连给她做个窝都要用灵力操作,可他现在却能亲手为她收拾花园;原本最爱睡觉甚至空闲时间都在床铺度过的人现在则是没事就跟在她身边。云芙从来不是什么冷血的人,更别说还是没有感情经历的少女,这样的偏爱自然会让她动心。
但这样的心动还不足以支撑她将自己的心交付。她也不是话本子里的女主角,随心所欲依旧能万事无虞。
*
回到星痕宫他们就传讯召集起了其他几个人,陆不休一看到两人一起进来就“呦呦”起来,感慨说他们终于舍得和好,让云芙脸好一阵红,谢淮屿自是不乐意,立刻睨向他。
“啧,整日不想个正事。现在云芙要讲事情了,能不能闭上嘴。”
陆不休心中恨不得翻他一百八十个白眼。这会求得人家原谅了又说不想正事了,这几天也不知道是谁天天眼巴巴跟在云芙后面。真是双面做派,在喜欢的人面前就将脸面丢到一旁,不给他们这些无辜的人留一点情面。
真是脸见色忘义啊,陆不休叹气。不过没办法,好友这么多年第一次对女子动心,还是身份尊贵的外族帝姬,能怎么办,只能支持呗。
这边,明明云芙才是宫殿的主人,谢淮屿却反过来招待她,给她倒水又端茶,惹得谢浔砚啧啧称奇。
他一句话没说,但云芙恨不得将脑袋埋到桌底,还是风秋池给她解围,问她叫他们来是有何事务,抛出话头,云芙总算能摆脱这困境。
她饮尽杯中茶水,压下喉间许久因许久未说话的干涩,道:“既然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了,我认为寻找魔物一事也当提上日程了,你们意下如何?”
“自是无异议,帝姬决定便是。”谢浔砚道。在说正事是,谢浔砚与谢淮屿不像是兄弟两人。谢浔砚毫无拖沓,也能提出相应意见,而谢淮屿……虽然在诛魔上行动力也挺强,但每次商讨什么都总是坐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哦,向云芙表明心意以后就变了,变成了“云芙关己,其他不关”。
“那我们来分一下工吧,”她手抚下颌作思考状,“阵法绘制自然是由我们之间最擅长阵法的陆不休,且之后需要保证阵法不出差错,所以陆不休必须留在外面。”
见陆不休点头,她才继续:“那剩下的你们如何想?”刚说罢,她又连忙补上:“我是肯定要进传送阵的。”
作为几人中唯一的灵族,云芙是必定要在场的。
“我也进。”谢淮屿眼也没睁。
谢浔砚慢悠悠摇着扇子给自己扇风,半开玩笑说:“那这样我肯定也要跟着去啊,你们其中但凡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我这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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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的可都得被扒掉一层皮啊。”
云芙被他这话逗笑。她看向那柄谢浔砚从不离手的折扇。原本扇面画的是一片皎皎江水,岸边长满白芷与兰草,当是绘的“岸芷汀兰,郁郁青青”之景,天都云芙第一次见到时就为其绝妙工笔惊叹,因此印象极深。
可眼下再看,扇面上不知何时绘满火红秋叶,片片自云端而落,在江面上摇曳一圈又一圈涟漪。
其他人已做完决定,自全局考虑看,风秋池只能留下来和陆不休一道。她实力不俗,若是有突发状况也能及时应对,尽量保证不出意外。
“那就如此决定了!时不待人,我们明日便动身!”云芙说得自己激动起来。
“但是还有一件事,”风秋池欲言又止,“阿芙,我没猜错的话,灵君灵后应当还不知道这件事吧?看前两日他们的表现不像是知道我们相互认识滴得药样子,而且大概也不知道你在做如此危险一事。灵君灵后这么疼爱你,怕是不会轻易同意你再出来做这些危险的事。”
闻言其他人都看向云芙。的确如此,否则那日云芙也不会在灵君灵后面前假装没见过他们。
云芙顿住,随即垂眸,没过多久,又重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股倔劲,似是下定了决心。
“我的确没告诉他们,但是没关系,在这件事上我不会让步,我是一定要去的。”
……
清雨殿静悄悄的,云芙进去就变得热热闹闹。灵君见她进来笑呵呵地招呼她,问灵石够不够花,要不要再给些。灵后则是将茶点一一摆在桌上,有云芙问往日爱吃的,也有她不在时厨娘们新研究出来的。
一切皆如往日,仿佛云芙从未离开过风灵天境,从始至终一直待在他们身边。
可这般美好景象终究要被打破。
“爹,娘,我明日便走了。”说罢她便将眼睛紧紧闭起,不想看到他们失落的眼睛。
欢声笑语悉数归为沉寂。
灵后看着灵君抿成直线的嘴唇,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的。
“君上……”
没有回应。
许久,意料之中的否决与抗议没有到来,来的却是灵君的叹息。
“去吧,是和天族那几个孩子?”他说。
云芙愣愣地点点头,问他怎么知道的。
灵君轻哼:“天族那小子天天在你身后跟着,哪里是见了一面就能办出来的事。再说了,你真当你们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啊。”
“那您同意了?”
“我不同意你就不去了?”他又开始叹气,“是我之前因为担心一直束缚你们,但阿芙,我知道你最喜爱自由,更何况你这孩子向来责任心重,这种事不让你去做你定然不愿意。”
他故意摆出一副痛心姿态,想要逗云芙开心些。
“你长大了阿芙,所以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有什么事就来找阿爹阿娘,我们永远在身后支持你。”
父母总是担心孩子的翅翼不够强健,恨不得在摇篮、地上铺满柔软的花朵。
但年岁渐长,孩童长成,他们的翅膀早已能独当一面,足以支撑他们去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